“诸位,不会对主公有所怨怼吧?”戏志才幽幽地说道。
周泰和甘宁等人哪里敢多说话,或者纵使那个心里有所不满,又那敢提出什么反对的话。
周泰连忙拱手作礼道:“骠骑将军贵人事忙,我等皆是明白的。”
“还望军师祭酒替我们回禀,我等静候骠骑将军处置,请骠骑将军万万不必以我们为念。”
周泰说罢,众人连忙将戏志才往军营里面迎。
这戏志才本就是一个洒脱之人,虽然不是郭奉孝一样的浪荡子,但是其人与郭奉孝为友,足可见其亦臭味相投也。
戏志才进了帐中,也不想什么主次,大大咧咧地就坐到了主位上,俨然一副主人公的样子。
这几员水贼头子虽然在长江之上横行霸道,目中无人,但眼下他们对此也不敢的不满,便乖乖在四周的位置坐下来。
这戏志才方才坐定,左右即献上酒肉。
戏志才最近老是看到自家主公身边的闹剧,看到那个剥削他们的无良老大焦头烂额,也是心怀大慰。
越想越高兴,戏志才一时竟然忍不住,也举起酒杯吃了两盏,用了些肉食。
等到喝的畅快了,戏志才才看向四周正襟危坐的大小头领,发现大家都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戏志才浑不在意,轻轻一笑,问道:“诸位将军来到这里,可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本军师倒也是也有几个好友的,比如说那徐庶,就和我相交莫逆。”
“物资府库都在他手里管着,诸侯若是有什么物质缺少,大可放心说来,我自会派人给你们调拨。”
徐庶此时正在官房中处理政事,突然打了一哆嗦。
他看了看窗外的烈日,又扶了扶自己酸软的腰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大热天时还打哆嗦,那化神医开出的枸杞茶,仿佛没有什么效果呢!”
说罢,徐庶又捧起了桌上的枸杞茶泯了一口,接着处理起了他的公务。
周泰等人闻言,纷纷表示并没有什么缺少的,一切都好。
话是这样说,但是众人谈笑之中,多少都有些不安。
戏志才看到这副景象,心里笑了一声,说道:“那既然如此,某也不和几位将军客气了。”
“本军师此来,是为各位将军奉上一份大礼的。”
只见戏志才拍了拍手,帐外突然涌进来三名随从,手上各拿着一个托盘,而托盘上放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家伙事。
周泰等人一看,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
果然,只见戏志才又喝了两盏水酒,才有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拿过了第一个红布包裹,交给了交给了周泰,说道:“这第一个是给周泰将军的。”
“主公说了,周幼平稳重英勇,可任之以大事。”
周泰闻言大喜,再三谢过。
戏志才点了点头,再拿到第二个包裹,递给也蒋钦,说道:“这一个是给蒋钦将佐的。”
“主公说了,蒋钦将军勇猛有智,轻赐尚义,所行可迹,并作国士。”
蒋钦听到国士两个字,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下拜。
最后,戏志才拿过第三个包裹,递给了甘宁,说道:“这第三个是给甘宁将军的。”
甘宁看到前面两个人,不但得了这个包裹,还得了一番骠骑将军的评价。
终于轮到了他,在向听了戏志才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也有几分迫不及待,等着对继续往下说,想看一下骠骑将军对他的评价到底是怎么样的。
结果这戏志才说完第一句话之后,便没有再继续说话了,转身想回到席上。
甘宁这可就不干了,连忙拉住戏志才,问道:“军师祭酒,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对在说的?”
戏志才闻言,仿佛有些奇怪的说道“没有啊,甘将军。”
只见戏志才把将军这两个字拖得极长,脸上还露出了一些神秘的笑容,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笑容看得甘宁都有些花发虚。但在定睛细看时,戏志才脸上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虽然甘宁有些郁闷,但是人家说没有,他也不能说硬来让人家说,只好有些郁郁寡欢报回到了席上。
其实,当三人各自接过了手上的家伙事,用手掂量一下,便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只是,戏志才尚在,使得他们也不好当场打开来看。
只是每个人都浑身抖动,就好像浑身都有蚂蚁咬一样,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戏志才看到这一幕也是觉得好笑,只好对三人说道:“诸位若是好奇包裹中的物事,大可就打开来看,不碍事的。”
三人有蒙大赦,连忙打开了手上包裹。
只见各自包裹,里面均是一枚官印。
只见周泰那一枚官印,上面刻着的是认“横江将军印”。
蒋钦的则是“平江将军印”。
周泰和蒋钦见到手上的官印,都爱不释手,来回把玩。
不过这个时候,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小心翼翼地拿眼睛去偷看甘宁。
而甘宁此时的甘霖其实也有些彷徨,无论是从阎行的态度,还是从面前这个军师祭酒的态度,甘宁都知道他去投靠刘表的事情,没有瞒过众人。
并且,骠骑将军麾下的人,都在通过这种方式,对他表达不满。
如果只是骠骑将军麾下的人对他表示不满,那这个话还好说,但是如果连骠骑将军本人都对他不满了,只怕手上这个官印会有所缩水。
甘宁偷偷瞄了一眼上首的戏志才,只见对方仍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只是,甘宁叹了口气,这事情说到头来,也是怪他自己,怪不得别人。
等到甘宁的心理建设完毕深呼了一口气,轻轻的打开了手上那没包裹着官印的红布。
只见红布包裹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枚官印,上面刻着的,正是张俨书信里,许诺给他的“操江将军印”字样。
这个时候甘宁的心目中,突然涌起一阵是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只见他肃然起身,对着上首的戏志才深深地施了一礼,说道:“军师祭酒,请待某回复骠骑将军。”
“往常是某不识抬举了,今后我必为骠骑将军效死。”
“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戏志才闻言,也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起身给甘宁回了一礼,说道:“当时我等知道周泰和甘宁将军前去投靠刘表,而弃我们主公招揽而不顾的时候,我们是十分愤怒的。”
“但是,主公却是说到,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
“说到甘将军的选择也是人之常情,他十分的理解,还让我们不要对你过于怪罪。”
“并且在他坚持之下,仍然下令任命你为操江将军。”
“这都是主公的仁德,还忘兴霸将军今后不要忘却才是。”
甘宁闻言感动不已,当场痛哭流涕,拜伏在地说道:“属下此生终不忘骠骑将军恩德。”
“日后骠骑将军但有所指,尸山血海、千刀万剐、在所不辞。”
“愿骠骑将军惟辟作福,惟辟作威,惟辟玉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