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修长的手指拆掉了丝带,被不二接过,他抬眼看了不二一眼,抿唇笑了一下,实在是对不二这种紧张到不行的样子感到好笑。
“Hmm~~~”迹部用手指扣了扣盒子的边沿,“这是个首饰?”
不二点头。
嗯……居然送本大爷首饰……
迹部翻开盒盖,就见里面躺着一条十分精致的项链,项链是铂金的,项坠是由钻石组成的王冠形状,大小大概有一个硬币那么大,铺在深紫色的软布上,给人一种奢华尊贵的感觉,很特别。
“喜欢吗?”不二见他只看着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担忧。
迹部用手指摸了摸王冠,点点头,“还算华丽,勉强符合本大爷的品味。”
这种回答对于迹部来说就相当于喜欢了。
此时忍足再也受不了,快步上前探头看过去,仔细观察了一番,无奈地发现这份礼物是真的很符合迹部的品味的。
挑不了刺,只能郁闷地符合,“还不错。”
手冢也走过来看,他也很好奇不二到底送了什么给迹部,看了眼项链,才想起自己似乎没送过什么首饰给迹部……甚至一些像样的礼物也没有过……
“本大爷还是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项链,”迹部有些好笑地看着不二,“为什么送本大爷这个?”
不二重又眯起眼睛来,笑道,“没什么,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十分适合你,当时还幻想着你戴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这种话翻译过来就是时刻都想着你,看到个项链都会下意识想到你的意思。
忍足立刻就变了脸色,伸手握住迹部的胳膊。
手冢推了推眼镜,他倒不是在意不二说什么,而是在意迹部说的“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项链”这个话题,送首饰什么的,不是情人该做的事吗?
迹部挑挑眉,觉得不二话还没说完。
果然……“所以,迹部能满足我这个愿望吗?”不二上前一步,右手手指轻轻按着盒子的一端,“戴上给我看看?”
忍足暗恨,不二太狡猾了,这种似是而非的告白根本就不给别人拒绝的余地,而且他这么可怜兮兮的祈求是怎么回事?!太会演戏了吧!
迹部犹豫了一下,收到项链已经颇令他惊讶了,如果再戴上……岂不是有点太暧昧了吗?
不二低头,“不行吗?我只是想看看……迹部若是不喜欢,以后可以不戴的,就现在……一下下也不行?”
迹部看了他一会儿,默然低头将项链从盒子里轻轻拿了出来。
不二惊喜地睁开眼,但却没再要求亲自为他戴上这个,让迹部戴上已经很让他满足了。
“我帮你吧?”忍足轻声问。
迹部蹙眉,看了不二一眼,摇摇头,将盒子放到不二手里,再自己摸索着将项链戴上了。
不二松了口气,就算不能亲手为他戴,也绝不会愿意让忍足代劳的,还好迹部够善解人意。
由于刚从学校出来,身上还穿着校服,领子上还有领带,并不能直观感受到项链扣在锁骨上的样子,不二有些失望。
他曾幻想过那钻石王冠搭在迹部精致的锁骨上是什么情景,绝对会十分诱人。
对于迹部来说,越是奢华,越是尊贵,就会让他的气势越加诱人,他上挑的眼角和飞扬的眉线在他人看来是骄傲,是高贵,而在他看来,就是一种特殊的诱惑。
迹部拎了拎项链,似乎也觉得不能看到很失望,他四处看了看,就见不远处有一张半身镜。
他一手将领带拉开,便向镜子走了去。
“哎哎?”忍足对他拉领带很惊异,便追过去,手冢和不二也跟在后头。
迹部站在镜子前,左手拿着领带,右手将自己领口的两个扣子一一解开了。
这家店经营鬼屋器材,所以灯光一直十分昏暗,还有一种黄晕感,迹部就站在镜子前,解了两个扣子,然后将项链摆正。
钻石王冠发射出一种慑人的光芒,与迹部白皙的皮肤贴合在一起,正好扣在了锁骨中间,再往上看,就能看到迹部那贵气逼人的脸,精致的五官,和微微上挑的嘴角。
“还不错,啊恩?”迹部很满意。
忍足咽了口口水,这次是真心佩服起不二的眼光来。
几人收拾了买好的东西,纷纷走出来,迹部手里还拎着装着那根红色鞭子的袋子。
这一次众人的气氛和缓了很多,几人会不时聊些什么。
“今天没有训练了吗?”迹部转头问手冢。
他们正坐在一间咖啡屋里,刚刚逛了很久,迹部似乎对那些千奇百怪的店铺很是感兴趣,一家家逛了过去,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倒不是像来为学园祭做准备的,而是像来陪迹部逛街的。
他现在手里拿着一个很大的波板糖,是乔巴的造型,刚刚路过动漫店里被那个小姑娘硬塞进来的,迹部也很喜欢,就在里头挑了很多各式各样的糖果才离开。
手冢宠溺地看着忽然间童心大开的迹部,点点头,“可以一直陪你。”
迹部笑起来,在口袋里掏出一块糖来,拨了糖纸,亲手喂到手冢嘴里。
手冢不喜欢吃甜的东西,这块糖实在太甜了,他含着,眉头就慢慢皱了起来。
忍足对这些视而不见,反而一直在与不二说话。
“那么你呢?你不用回去吗?”
不二用勺子慢慢搅着咖啡,“不用啊,我比手冢更闲的。”
忍足继续笑,“你看,你买了这么多,不是应该回学校去安排一下?”
不二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用啊,反正下周一才开学园祭呢,哎,对了,到时候不妨来看看,还是挺有意思的。”
被巧妙的转移话题了,忍足只得点头,“肯定会去的。”迹部是一定要去的。
忍足拿不二没有办法,只得不再搭理他,反正不二就是打定主意赖在这里了。
迹部正靠在椅子上看手冢皱着眉头含着口里的糖,乐的不行。
“好吃吗?”作怪的凑过去,嬉皮笑脸地笑着。
手冢的嘴角耷拉着,不太明显的情绪在迹部眼里很真实鲜活,他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令迹部更乐了。
“不好吃。”很诚实。
迹部从一边的椅子上拿了一份杂志,然后抬头看了看,这是个角落的隔间,这间咖啡屋就是专门给情侣的,每一个座位都有一个隔板挡开。
此时忍足正好结束与不二的闲谈,正扭回头来,就看到迹部拿过一边的杂志挡在脸前。
迹部拿着杂志挡住,迅速在手冢嘴上亲了一口。
用舌头舔了舔手冢的唇,迹部眼中含笑。
手冢明白了他要做什么,便含住他的唇,将自己口中的糖用舌头顺到了迹部口里。
啧了一声,迹部干咳一声,将杂志放下,若无其事地端起咖啡喝。
忍足黑着脸瞪手冢,手冢十分淡定。
不二转头看一边的装饰,不知在想些什么。
迹部举了举手里的波板糖,又笑了,去作弄手冢,“呐,想吃吗?这个一点都不甜。”
手冢看他睁眼说瞎话,懒得理他,将桌子上的蛋糕叉了一个直接塞到迹部嘴里。
“唔唔……”迹部鼓着嘴,嚼啊嚼,瞪手冢。
不二若有所思地看着,发现迹部对待每一个人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
对忍足,迹部有些强势,说话做事时总带着一些下命令的方式,这似乎是忍足长时间处于迹部助手这个位置上带来的习惯,也许更是因为忍足很善于哄人,这更令迹部乐于向他“撒娇”般的要求这要求那。
而对手冢,则像是真正的幼驯染一样,又闹又作弄,不停地挑拨手冢,带了些小诱惑,带了些小肆意,就像现在,不停地用糖逗手冢,而手冢也很配合,不时用一些他独有的回应方式对待迹部这种恶作剧。
看着用纸巾给迹部擦嘴角的手冢,再看看被温柔对待所以安静下来的迹部,不二的微笑里带了些黯然。
如果他没有猜错,刚刚迹部的动作,就是对于他送他项链的回应了。
他是有情人的,有爱人的,而那个人还不止一个。
‘想让我知难而退?’不二喝着咖啡,自己也在思索,‘我能做到吗?’
抬头,就见迹部正侧脸对忍足温柔地笑,被忍足掐了一下鼻子,然后皱皱鼻子表示不满的小动作。
‘真可爱……’不二立刻在心里感叹一声,随即苦笑,‘还能放弃吗?’
几人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一会儿青学学园祭的事情,迹部表示会带着网球部员去看看的,四人便离开了咖啡厅,沿着大马路溜达。
冰帝在周五晚上也是休息的,不用训练,这是唯一一个休息的日子,就连周末也要训练一下午。
迹部两手空空的走着,他早就将那些会影响他形象的东西塞到忍足手里了,忍足苦着脸拎着两个大袋子跟在后面,抬头看手冢陪在迹部身边,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不二也拎着很多东西,倒是很悠闲地在忍足旁边晃。
“明天就是和城成湘南的比赛了吧?”迹部突然问道。
手冢点了点头。
“那你不会上场了,”迹部本就走在他左边,这时拉过他的左臂,“城成的实力还差的远,你们顶多打到单打二。”
手冢继续点头,知道他担心自己的手,便无比温顺。
迹部看他一眼,“本大爷这几天没来得及询问你的医生,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按时治疗?”
迹部早就在德国调来了一个专业的医生,给了他一个月三万美元的高薪,就让他专门照顾手冢。
“放心吧,我有按时治疗的,”手冢立刻说道,生怕迹部担心,“Owen医生说,我现在已经可以适当练习一下了。”
“是吗?这太好了。”迹部很惊喜的样子,“这么说的话,你已经是快好了的?”
手冢点点头,见他这么喜形于色的样子,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
“我已经能陪你打一会儿球了,注意一下时间就可以。”
手冢这么说,迹部便迫不及待起来,在网球上,他唯一认可的对手便是手冢了,很长时间没有和他打球了,自重生以来一直压抑的心愿此时被点燃,便有些心动。
可是还是放心不下手冢的胳膊,他怕自己万一打出真火来,反而伤了手冢可怎么办?
见他迟疑,手冢便明白他担心什么,回过头去,看向后面的两人。
“去景吾家打球吧。”
忍足和不二一直听着两人谈话,心思细密的他们自然明白手冢是叫他们去看着的,于是纷纷点头同意。
迹部也就放心下来,打电话向最近的公司叫了车来,四人便一同回了迹部大宅。
正拿着球拍兴冲冲地要去球场,却被管家拦了下来。
管家伯伯笑得一脸温和,语气却十分严厉地说道,“少爷,已经到了快吃晚餐的时间了,您确定现在就要去打球吗?”
迹部脚下一顿,不由得鼓了鼓脸。
手冢摇摇头,拍拍他的肩,搂了他的腰将人直接带去了花园里,一边走,一边道,“我们先去喝茶,等忍足和不二下来告诉他们一声。”
管家伯伯对手冢很满意,笑呵呵地应了。
忍足和不二之间的气氛很诡异,不二将迹部买来的骷髅头放到迹部床头,一脸坏笑,忍足一把夺过。
“这不太好吧,不二君,小景吓到了怎么办?”
不二依旧乐呵呵,“迹部他这么喜欢小骷,怎么会被吓到?”
“小骷?”忍足惊愕。
指指,“就是那个啊。”
……你还给起了名字啊。忍足无力。
不二又把小骷抢了回来,摆在迹部床头,“看,小骷一定会和迹部做好朋友的,是不是?”
说着,他还用自己的手“强迫”人家做了个点头的姿势。
……我实在不想和这个家伙呆在一起了。忍足怒了,摔门而去。
不二笑呵呵地跟在后头。‘这家伙,终于不再试图挑衅我了,哼……’
两人走到花园的凉亭里,就看到迹部正半靠在栏杆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指着给手冢念着什么。
走近了,才听到迹部说的是德语。
“Dunkelrote Rose bring ich,深红色的玫瑰,
我送给你深红色的玫瑰,我美丽的女孩,
你一定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
如果不是这些花语,爱情会在哪里?
一些我难以开口的话语,花儿会替我讲。”
迹部轻启唇,低低的嗓音优雅的语调,念着如此的诗歌,更兼是念给手冢,语气里便不由自主的带了丝丝情意。
还没念完,手冢已经不由自主地握了迹部的手,眼神波动地看着他的侧脸。
迹部停下,笑着看向手冢,手冢低头,在迹部嘴角亲吻了一下。
“真是好情调啊两位。”忍足走进来,在迹部身边坐下,看了看他手里的书,“手冢你什么时候对德语感兴趣了?”
“有时候和Owen医生聊天,便感兴趣了。”手冢没放手,淡淡回答。
迹部见不二也走进来,便将手里的书收了起来。
“迹部会说德语?还会什么?”不二感兴趣地问,听说迹部景吾是个全能,如今见识了他的德语,不知还会些别的什么?
“都会一些吧,”迹部想了想,“像是法语、西班牙语、希腊语、中文韩文什么的……”
不二惊讶起来,“这么多?不会很辛苦?”
“还好,”迹部点点头,“学多了之后你会发现,语言其实有些地方是想通的,并不是那么难学,也许是本大爷比较有语言天赋,当然了,本大爷是最华丽的。”
不二扑哧一笑,对他这种口头禅的习惯感到很好玩。
迹部见他笑自己,瞪了他一眼,“你有什么不满吗,啊恩?”
那双凤眼瞪大的样子也很可爱,不二一边感叹自己无可救药,一边安抚,“怎么会呢,我这是表示赞同才对。”
迹部嗯了一声,放过他,直起身稍微直了直腰,将右腿架上左腿,惬意地感受了下黄昏时分微凉的风,他脖子上那条项链随着他的动作钻出了运动服有些低的领子,在锁骨上晃了晃。
不二的眼中一抹蓝光乍现,随即心情更加愉悦起来,此时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忍足和手冢能够忍受彼此,也明白了迹部到底是怎么做到平衡这许多人的。
对于爱惨了迹部景吾的人来说,即便再不甘,再不情愿,但只要迹部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安抚,一个小小的温柔,便会将那些所有繁杂的情绪通通消除,迹部就是这样有魅力的人。
他刚刚听到迹部给手冢念情诗的黯然心情,此时已经平复了,像是打了一针营养针一样,又像是在沙漠中干渴的人遇到了绿洲,希望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注射进心口,有勇气继续走下去。
迹部绝不是一个会将喜欢和爱挂在嘴边的人,但是他的行动他的言语却无时无刻不在体现着这一点。
就像那首诗说的,那些他难以开口的话语,花儿会替他讲。
看着迹部身后大片大片盛开的艳丽玫瑰,不二微笑着侧头,也放松下来,感受着黄昏时刻温柔的微风。
吃了晚饭,又散了半个小时的步,终于被允许打球的迹部早就没了刚开始时那么激动的心情了,他与手冢纯粹是练球一样练习了半个小时,没用太大的力,也没用什么高超的技巧,只是在球场上奔跑,接球,即使只是直球,也让迹部很高兴。
看着对面依旧一丝不苟十分认真的手冢,就仿佛看到了将来那个能真正站到网坛顶端的冠军一样,一个健康的手冢,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那样惨烈的比赛,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了。
下了场,两人脸不红气不喘,但却依旧很满足的样子。
忍足和不二给两人递了水,看着他们都没流汗也就不拿毛巾了。
天色不早,几人纷纷告辞,忍足本想留下,却被迹部赶走。
站在门口很不满,“为什么啊景吾,让我留下嘛。”
迹部看了看手冢已经离开的背影,暗叹手冢就从不会做这样的事。
“今天不是你吧?”迹部挑眉。
忍足一噎,“景吾怎么知道的?”
“你当本大爷和你一样傻?”
从他生病开始,这几人就像是做了协议一样,每天都有人来他家陪他过夜,手冢昨天晚上留下来着,而今晚该轮到真田,但是神奈川比较远,立海大周五还有训练,所以这个时候了还没到。
忍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看的迹部十分不爽。
“明早不是还能见面吗?你快点给本大爷消失!”
忍足无奈,只得坐上车走了。
真田晚上七点多才赶到迹部家,直接被管家引到书房。
迹部鼻子上架了个金丝边的眼镜,从电脑上抬起头,挑着眉看他,“这么晚?”
“聚餐来着。”真田把网球包放到一边,看着迹部的脸,半天没吭声。
迹部疑惑地用手指推了推眼镜,“怎么了?”
真田张张嘴,憋出一句,“很好看。”
“……啊,本大爷怎么都好看。”迹部有些尴尬地低了头,又禁不住抬头看真田比他更尴尬的样子,招招手,让他过来。
真田走过去,迹部又勾勾手指让他低头,真田很听话,迹部微笑道,“真的好看吗?本大爷不常戴,不过看电脑管家说会伤害眼睛。”
“是,看电脑时还是戴着。”真田一本正经地表示赞同。
迹部啧了一声,“傻。”
真田疑惑。
“你都离本大爷这么近了,就不会做点什么吗?”
真田一愣,随即脸色涨红。
“笨!你都不想我的吗?!”迹部的眉挑的更高。
“……想、想你的。”
“那你就该一进门就亲本大爷一下。”迹部说着,自己抬头在真田嘴上亲了一口,“记住了,啊恩?!”
真田抿了抿唇,点点头。
“那我还可以亲吗?”迹部自己亲了,他还可以亲吗?
迹部一时间觉得很无力,真田呆起来真是比手冢让人无力多了,起码手冢这时候早就该抱着他亲了,而不是在这里问这种问题,还一脸期待的样子。
“不行。”迹部无力起来便不想他好过,于是十分傲娇地一撇脸,“我不要。”
真田皱起眉,脸上挂上失望,“真的?”
迹部磨了磨牙,“真的!”
真田直起身子,想了一会儿,“就一下,一下就好了……我想亲你。”
迹部脸一红,嘟囔,“早做什么去了。”
“景吾?”没听清,他说什么了?
干咳一声,迹部抬手要拿下眼镜,却被真田抓住手。
“戴着好,挺好看的。”
迹部听了抿着唇笑,“不会硌到吗?”
真田诧异地反问,“会吗?”他也没亲过别人,哪里知道。
迹部用手指摸了摸鼻梁上的眼镜,“算了,来试试看就知道了,我也没问过他们这种事。”‘他们’自然指的就是其他戴眼镜的家伙们。
真田对于这种带了些探讨性的亲吻很感兴趣,他小心翼翼地凑近,侧过脸避过眼镜,见碰不到这才加大了些动作。
迹部仰着头被真田压在皮椅里,渐渐的真田便丢开了那些有的没的,全情投入进来,有时也会碰到,但是都没什么要紧,两人就都不在意了。
待喘息的空档,迹部急促道,“等、等下……这个姿势太累……”他仰着头,脖子酸得很,十分难受。
真田听了,双手绕过迹部的腋下将他整个从椅子里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反身坐下,将迹部抱到腿上,这回变成了迹部低头他仰着头的姿势,但仰头的幅度很小,不会觉得酸。
亲了很久,迹部矮□子靠在真田肩上平复呼吸,过了一会儿,指着一旁的抽屉道,“本大爷今天出去逛街,给你买了礼物。”
真田好奇地拉开抽屉,就看到一个笑得十分傻里傻气的怪怪的动物型大号波板糖。
拿出来,真田的脸色十分奇怪,这是迹部第一次送他东西,却送了这么一只……鹿?
“你不认识它吗?”迹部抱着真田的胳膊,一脸坏笑。
真田摇头,将手里的波板糖翻来翻去的看。
“这是乔巴,”迹部抬了抬下巴,他大少爷还是很有童年的,虽然看的不多,但是海贼王这么有名的动画还看过几集,陪着慈郎和向日他们一起,就连宍户也很愿意看的样子,“打个招呼吧?”
真田立刻皱起眉,看着迹部,“打招呼?”
“是啊,初次见面什么的。”迹部乐不可支,“乔巴是位十分出色的医生,在海上十分有名呢。”
真田更加迷糊了,医生,还海上?有名吗?他怎么不知道?
但是迹部坚持让他打招呼,真田只得结结巴巴地、干巴巴地对着手里的糖说,“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还有自我介绍呢,乔巴又不认识你。”越来越爱恶作剧的迹部又说。
真田已经对他这种行为适应良好了,于是也不挣扎,又干巴巴地道,“我是真田弦一郎,立海大附属三年级。”
“哈哈哈!!!”迹部终于笑倒在真田怀里。
真田恼了,直接将那个乔巴拍在迹部头上。
“哎哎,轻些轻些,乔巴很脆弱的,别弄坏了,这可是本大爷特地为你选的。”其实只是后来的一时兴起。
真田听了,居然信以为真,即使很不情愿,还是重视起来。
“这个是波板糖吧?可以吃?”
迹部点头,“你要吃吗?”
真田想了下,“还是不了,”他不喜欢吃糖,而且也不舍得吃掉,“我拿回去放到冰箱里。”这样就能留很久了,即使不能吃也无所谓。
迹部蹙眉,“不是吧?本大爷买来给你吃的,你就放冰箱里?”
真田为难起来,“可是这个不会太甜吗?”
迹部见他十分不情愿,也不再想逗他,“随你吧,放到床头,化了就扔掉好了,本大爷会买新的给你,像是柯南什么的……”真田听了黑线,他还没孤陋寡闻到不知道柯南的地步。
“那边,旁边的那个抽屉里还有东西。”
真田咬牙,“我可以不要吗?”
“嗯?不是给你的,是叫你拿去给比吕士的。”
放心了,动作很快地打开抽屉,就看到一个细长的玻璃瓶里装着五彩的许愿砂,里头还有一颗紫色的五角星,十分的精巧可爱。
真田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给自己的就是个波板糖,给柳生的就这么正常还包含爱意……这算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真田郁闷的表情,迹部又笑了,“嘿嘿,这个好看不?”
真田点点头,不说话。
迹部凑上去在真田耳边道,“那当然,那里头的五角星还是本大爷叠的呢。”
不说还好,说了真田更加郁闷,眼角眉梢都耷拉了下来,活像只受了虐待的大狗狗。
迹部看着真田这幅样子,将他的脸扳过来在他嘴上狠狠亲了一口,啵的一声响。
“大笨蛋!!哈哈哈!!”大笑了一阵,在真田的怒瞪中说道,“这是给你的!”
真田没反应过来,什么是给他的?
“这个许愿砂是给你的,五角星也是叠给你的,”迹部笑眯眯地,眼睛都弯成了月牙,“我逗你的。”
真田不知是该哭还是改笑了,却又有点不相信,“真的?”
“当然了,比吕士的礼物本大爷自己会送,又用不着你,笨。”
又被骂了,真田却觉得心情好极了,将许愿砂的瓶子抓在手心里,抱着迹部又亲起来。
迹部在亲吻间抚摸着真田有些刺刺的短发,心情十分愉悦。
这一天被不二搞的有些郁闷的心情在此时完全恢复了过来。
果然呆呆的大狗狗真田就是调剂心情的利器啊。迹部表示作弄这个半面瘫是一件很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