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三人便住了声,薛二郎性子急,起身就要去外面探问。不待他走了几步,便见两个丫鬟扶着一个年轻女子陪着薛氏进了房间。
“可是好点了?还有哪处不妥?”薛氏见秦风站立官椅旁边,轻声问道,又转头对薛大郎道,“你难道不知二郎有病?怎能拖了他来外间陪你们厮混”,声音带了几分薄怒。
薛大郎几人忙是施礼,请错。
“婶婶,已是大好了,我实在耐不住烦躁,正好几位哥哥来访,便下了榻,实在怨不得几位哥哥,都是侄子的错”,秦风赶紧作揖致歉。
薛大郎几人虽不会为了此事恼了秦风,但秦风也不会让人无妄担过,小情不体谅,大事休帮忙。
薛大郎倒也没有生气,听了秦风此话更是心下熨帖,秦二郎果真是变了性子,知道好歹了。
“都是侄的不是,一时激奋,便失了分寸,扰了二郎养病,姑母多谅”,薛大郎真心答道。
“好了,好了,我说一句,你们这小哥俩顶我好几句,知道你们交好”,薛氏带了笑意,本又不是真心叱骂,“快带了李二去花园里游戏”。
薛二郎还朝薛氏瞪眼,听的此话便是喜笑颜开,拉着李俊道;“走,走,快随我等去”。
临出门被薛氏拍了脑袋,又听得薛氏笑骂道:“小泼猴,敢朝你姑母瞪眼,你爹尚不敢如此,等你入京看你爹收拾你”。
兴奋变成哀嚎,想要争辩却被薛大郎和李二拉扯出去了,真是没点眼色。
年轻女子疾步上前,抓着秦风的手,泣声道:“青哥儿,我是姐姐,你何曾就一个至亲之人”,说罢更是呜呜出声,泪洒满面。
秦风是懵的,若不是周旋于名利场多年,真是应付不了,穿越一夜间,事多繁杂,头绪难理。
薛氏见秦风愣愣地,忙是走过去单手搂着女子,又拍了拍秦风的手,道:“看你郦姐哭的伤心,怎不劝解?”
秦风这才想起原身还有一个亲姐姐,母亲去世前嫁的,夫家门第不高不低,姐夫是个举人,还在备考院试,准备寻个进士出身。
王氏过世以后,秦风在莲姨娘的笼络下,性情狭隘,触之即怒,不服管教,撵走了身边仆婢,更是连姐姐的面都不见,见一面吵一架,一晃三年,这新来之人哪里知道有个姐姐,便是妹妹秦风也听说的。
“姐姐”,秦风低喊,让他哭泣出声,姐弟相拥,不光礼法不许,他自己也做不到,没有感情嘛。
秦风微微打量眼前丽人,二八年纪,亭亭玉立,头上只簪了木钗,眼睛红肿,正拿了帕子拭泪。挽着妇人头,全身上下素白,裙边带了些许祥纹,团领上衣,披了白纱在外面。
秦风见大姐穿了素白知是为王氏守孝,又见她哭的情真意切,也就带了几分感情,漫声道:“姐姐,都是弟弟的不是,实在混账,你莫伤心,都是弟弟的错”。
郦姐儿满脸惊愕,抬头看着薛氏,薛氏笑道:“我总不会骗你,青哥儿改好了”。
郦姐儿虽是看着娇柔,却是颇有心计,哪有几家出嫁女敢穿素淡裙装在夫家?但见如此这般,在夫家也是有手段得宠的主。
不过因是出嫁女,又碍着弟弟护着莲姨娘,不好下手对付莲姨娘,怕打了老鼠,伤了油瓶罢了。
如今见弟弟醒悟,不禁称快,心中去了顽石,心中盘恒用什么手段让莲姨娘失了宠护。
秦风也多知了几事,又向薛氏禀了想法打算,虽没见薛氏和大姐同意,也不见反对,总也是去了一桩心事。
薛氏得了秦风意思,见他脱离风波侯府心思坚定,心中想过继的想法也就越发的坚持。
人生在世总有几人恨你,也总有几人护你。
说时日长,有情便短。
娘三言谈相欢,都见了笑颜。风波侯府里也是融洽无间,说亲道热。
“可是让人去接青哥儿回府了?”慈善堂里檀香味浓,老夫人坐在凉塌上对刘氏道。
我去接个der(这是笔者想的),刘氏坐在绣凳上,心中不住暗骂,你们姑侄二人竟做些下流事,还说是书香之家,这读的是哪门子圣人书,能教出这么不要脸的一对。
“怎么?你是割了脖的鸡”老夫人越发严厉,又带了哭腔,“可怜我那青哥儿啊,可怜我那儿媳啊”。
张氏低垂着头,心中暗笑不已。这闾里俚语,乡下骂人的话都出来了,难为二嫂了。
“老夫人”,白莲花昨日得了教训,今日倒是换了素装,进门便是俯身做礼。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滚出去”,老夫人见了莲姨娘进来,便赶了两个儿媳出门。
“可如何是好?”老夫人见儿媳们出了门,便对莲姨娘说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语气中带了情绪。
莲姨娘心下嗤笑,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唆使自己对秦永安投怀,唆使自己对付王氏,没人撑腰她莲姨娘能在这府里占一寸之地?现如今孙子被人接出府,怕人骂她不慈,急着找人背锅了?
她白莲花一朵,怎么能,怎么敢,怎么会背得起黑锅呢。
“姑母”,莲姨娘上了凉塌,端了凉茶递给老夫人,“我哪里做的错事?昨晚侯爷也是查明是管家先前受了王氏的气,撒气到青哥身上,您怎么能误会我”,说罢眼泪便流了出来,“我对青哥那么好,我......”
“真的?”老夫人一听莲姨娘如此一说,大怒,“这些瞎了眼的狗才,真是该死”又听她小声问道,“送官还是打杀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