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点点头,面色变得肃然,四处望去,轻声道,“不经战事,哪里知道许多,些许山贼就失了分寸,当真错了”。
秦风看去,好在不见护卫有亡者,多半都是受了轻伤,心里也就多些安慰。
潘大听秦风如此一说,怕他失了信心,其实秦风做的很不错了,忙是道,“小郎君做的已经很好了,比大老爷强上太多”。
秦风听了,哈哈大笑,若是让秦永远听了此话怕是脸会变的黑黑。
潘大说完就知道说错了话,听秦风大笑,也是摸着头嘿嘿直笑。
“小郎君,贼首招了”,张坚手上都是鲜血,应是用了不少手段。
“可是受人指使?”这是秦风最关心的事。
“不是,一个蠢货,以为咱们是肥羊商贾,下山打野食”,张坚开始也以为山贼受人指使,问出结果,怕是假的,又是上了手段,才知是真的,也是悻悻然,直骂贼首瞎了眼,哪里觉得他们软弱可欺。
“送与县衙吧”,秦风得知不是有人指使,也就不在乎了。
“伤亡统计出来?”秦风问道。
“已是统计好了,伤者二十人,中有轻伤一十八人”,张坚回道。
秦风点点头,唤来夏杨,安排赏银,又是让他去寻个管事,哪家勋贵在这里有商铺,也好将伤员留下治伤。
张坚更是跪地叩谢,有几个主家还想着将伤员留在原地治伤的?多半随着车驾继续前行,生死有命罢了,亦或者给几分银钱扔在当地,死活不论的。
“还跪?”秦风轻喝道,“什么时候骨头这么软了?你们虽是下仆,我何时故意欺辱你等?”
秦风话里带了些生气,张坚忙是起身,同潘大、夏杨等人都是请罪不已。
秦风摆摆手,“速做安排,我也好去给祖母报安”。
既要打扫战场,又要收拢山贼,还要寻了大夫来治伤,一番忙碌之后,已是寅时(4点),南庸侯府的管事在一边帮忙。
事情基本处理完结,赵管事笑着道,“秦郎君,这伤员不如带到武昌府去,那里有咱自己的医馆,大夫也是仔细”。
秦风想了想,“伤员无碍?”
管事笑着回道,“多是皮外伤,不碍事的”。
秦风笑着点头,道“那便多麻烦赵管事了”。
赵管事见秦风答应,笑意更甚,不经意间问道,“秦郎君,这山贼可是要交于县衙?”
秦风一愣,直言道,“管事有话尽管说,莫不是要给这山贼求情?”
管事忙是摆手,低声道,“侯夫人的二弟在武昌府做同知,管着捕盗、江防,这贼首时不时跨境作案,惹得李老爷头疼”。
秦风哦了一声,如今他们所处这黄梅县属黄州府,在此地擒贼应交给当地官府,不过贼首跨境作案,那么也可以交给另一地官府。
武昌府设有两个同知,俱是五品官,看来这李同仁就是其中一位。
秦风点点头道,“也可,那便需要早些出发”。
这贼人与秦风半点用处也没有,既不算军功,也不算文功,可要是将通缉要犯交给主官,考核可是大功一件。
赵管事乐的眉开眼笑,忙是说道,“多谢秦郎君,小人这就快马告与李老爷,让他接应一二”。
花花轿子人人抬,无利害相冲,我送你玫瑰花,你总不会还我一手棘子吧。
到了卯时(6点),秦风已是收拾干净,去了驿站寻老夫人,就见驿丞站在门前左右行走,似是不安。
见了秦风前来,忙是上前笑道,“公子安然无恙,真是大好,我已遣人去了县衙,小驿定护的公子平安”。
秦风笑了笑,都擒了贼首,你护我平安?回道,“多谢驿丞”。
驿丞见秦风客气,又是说道,“公子可是擒了贼首?不如押到驿站看管,多些安全,免得贼子逃脱”。
秦风摆摆手,道“自有护卫严加看管,不劳驿丞操心”,说罢便去了客房。
驿丞脸色变换,又是催促白役再去县衙报信,可不能让这功劳跑了。
“祖母,可是起了?”秦风见门外站着李嬷嬷,笑问道。
李嬷嬷上下打量了秦风一眼,见他无事,心里舒了口气,笑道,“老祖宗这个时辰定是起了”,还没说完,就听得里面说道,“乖孙来?快快进来”。
秦风推门进去见老夫人一是穿戴完毕,两个丫鬟正扶着老夫人,见秦风进来,都是施礼。
老夫人挥挥手,丫鬟便退了出去,老夫人一把抓住秦风,上下前后都是看了一遍,抚了胸口,出了口气。
秦风见老夫人如此,忙是笑道,“祖母,孙儿无事,擒了贼首,正准备押去武昌府”。
老夫人一愣,接话道,“那便早早出行吧”,虽是不知道为什么将贼首送去武昌府,也不问,必有缘故。
早食匆匆吃过,秦风便扶了老夫人上了马车,驿丞见了大急,忙是上前劝阻,“公子,可是要走?莫急,莫急”。
秦风佯做不知他的想法,微怒道,“已是结算完了宿银,怎地还要讹诈我等?”
驿丞昨夜不曾相助,今日实在拉不开脸子强求,只好闪到路边。
一时间,十余架马车慢慢出行,持刀携枪护卫左右相护,更有二十余山贼被绳子拖拉跟在马车后面踉跄而行。
等秦风走了半个时辰,一顶四人官轿也到了驿站,只见下来一个七品官员,醉眼朦胧,“可是到了?可颠死老爷了”。
皂隶忙是回道,“到驿站了,老爷”。
“让钱老二出来回话”,知县说道。
驿丞见了知县,行了一礼,也不说话。
“贼首呢?”知县睁了双眼问道。
“半个时辰前就走了”,驿丞回道。
“废物”,知县怒气冲冲,骂道,“当真是个废物”。
又是安排皂隶骑马去追,驿丞有心劝阻,又是一想,随便吧,别是惹了贵人,丢了七品官帽。
如此一想,心里又暗暗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