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见当家的被杀,一时间有些愣神,都是抬头看向一个中年书生打扮的,书生心中大骂。
秦风一看,哟,原来这是领头的,又见贼人有些慌张,抽出直刀,大喝,“杀”。
欺身而上,十余护卫忙是紧跟秦风。
秦风一时兴起,带头冲杀,其实不合战阵,应是长枪先行,直刀左右砍杀护卫。
不过既然秦风带头冲阵,众护卫自是不能落后,长枪直插,前叉回收,只要不往自己人身上使劲就行,拿了直刀的护卫乱哄哄的也是左右杀人,一时间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喊杀,辱骂,求饶声。
老夫人的护卫头领见是如此,有些失神,训练之时,看秦风头头是道,如今看来还是缺了历练,甩了甩了头,吹了呼哨,就听的马蹄声响,原是游哨回袭。
游哨是秦风从护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交到军汉手中操练,常习战阵,花样繁多,战力极高。
秦风自前世来,今世也是头次碰到这样的事,一时热血上头,见护卫阵型混乱,暗自后悔,知道是自己操之过急了,虽是后悔,也不敢声张,更是带人奋勇搏杀。
这山贼哪见过这等阵仗,虽然秦风不足百人,可是武器坚锐,士气高昂,更是受过军汉操练,习得一二战阵,片刻便被打的四散开去,更有人跳了清江去。
从秦风扔枪击杀贼囚,打了不过二刻(30分钟,一刻15分钟)便结束了。
秦风有些惶然,抹了脸上的鲜血,见多是护卫四处寻人,忙让张坚吹哨。
哨响,众护卫慢慢聚拢,有押着山贼的,有扶着受伤护卫的,更有拿了长枪插山贼的。
“小郎君,抓了贼首”,夏杨也是脸上带血,身上更是染了一片,秦风冲阵,他和春柳护在左右,差点被人用叉穿了胸膛,亏得秦风眼尖,用刀消了木叉。
秦风拍拍夏杨的肩膀,温声问道,“你和春柳可有伤?再让张坚细细统计”。
“是,小郎君,仆等不碍事”,夏杨笑着回道。
秦风笑笑,提了直刀,去寻贼首。
驿站里几个白役瑟瑟发抖,都是看着驿丞不敢说话,驿丞气的将凳子踹到在地,骂道:“好吃好喝伺候着你们,如今有事你们怕死不敢,真是无用”。
几个白役互相看看,心想你怎么不快马回报县衙。
秦风的帐篷扎在马场附近,离驿站有二里远,打斗声响,驿丞就派人前去查看,知是山贼来袭,慌了心神,想着派手下去县衙报信寻救兵,哪知都是不敢。
“老爷,老爷”,一个白役跑了进来,面带喜色,“那小公子打赢了,山贼被杀了好多,更是抓了那贼首‘阎罗白面’张会泽”。
那中年书生绰号“阎罗白面”,最是心狠手辣,因处在大别山深处,官府几次围剿,都被他躲了过去,平常下山不是讹诈大户,就是抢夺过路商客,更是抢些闺女小媳妇回去作乐。
闻听此言,驿丞大乐,忙是带了幞头就要前去恭喜,一个白役上前悄声道,“老爷,不报给县令老爷?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驿丞一听,忙是安排,几个白役也忙是自告奋勇要去县衙报喜。
秦风见了中年书生,见他委顿在地,身上绑了麻绳,秦风蹲下身子,拿了直刀压在张会泽脖颈之上,问道:“可是有人指使你等?”
张会泽此时也不见半分嚣张气息,媚笑道,“没有人指使,手下的贼子失了控制,小人是被裹挟来的”。
“呵呵”,秦风轻笑两声。
“那你便去阎王殿哭诉吧”,说罢,站起身来,抬高直刀就要砍下头颅。
张会泽见状,奋力挣扎,可又哪里能挣脱护卫的挟制,忙是叩头如虫,大声求饶,“小爷爷,饶了小人吧,求您了小爷爷,饶了小人吧”。
“速速道来为何攻击我们”,秦风怒喝道。
秦风车队庞大,护卫众多,更是身携利刃,得多不长眼,敢来袭击他们。
秦风的思路和山贼的思路根本不在一条线上,秦风觉得自己兵强马壮,尖兵利刃,无人敢惹。
可在山贼看来,多半都是些假像,虽是人多,一吓唬,人就跑了,屡试不爽。
再加上护卫这么多,肯定是个大户,也就下山打野食,哪里会知道碰上秦风这么个怪胎。
秦风见贼首不招,让人招来张坚,张坚跟着王昭学得不少锦衣卫审案手段,听了秦风安排,张坚米面露厉色,咬牙道,“小郎君,小的定是问的清楚”。
秦风点点头,便让张坚带张会泽去审问一番。
“小郎君,驿丞来了”,春柳回道。
“不见”,秦风摆摆手。
老夫人的护卫头领潘大走了过来,秦风笑着点头。
“小郎君”,潘大是个军汉,跟随老夫人十余年,这次去西南他更是非要跟随,多半也是思念家乡。
秦风指了指地上,“也坐一会吧,浑身都是脏的,也不要嫌弃”。
潘大哪里敢嫌弃,坐在地上,伸展双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小郎君鲁莽?说小郎君不通战事,胡乱指挥?
“潘头领寻我,怕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吧?”秦风见他不说话,笑着给他找机会。
自从潘大这几人从暗面走到明面上,秦风就将手下的护卫交给他们几人训练,有求必应,自己也时不时去寻他学习一二,所以也是有半师之谊,只是潘大从不敢接。
潘大摸了摸头发,他是军汉,又不圆滑,在军中怪话不少,所以才从军中退了,做老夫人护卫头领。
“头领只管说,某知今晚错处多了些”,秦风笑道,他又不是神,能持刀相向,就很不错了。
潘大裂开嘴,带了些笑意,只是看来有些吓人,“小郎君,某是粗人,在军中的时候就不讨喜,要咱说......”,再是傻瓜,也知道批评人的话不能乱说。
“头领尽管直言,你我不是一二日了”,秦风笑着打消他的顾虑。
潘大拱拱手,面色严肃道,“让咱说,那咱就实话实说,一是,小郎君不该冲阵,您那一枪就最好,提了兄弟们的心气,杀了贼首,小郎君就应该居后,自有护卫结阵冲杀,二是,小郎君应是注意观察敌情,留些人手作为补充,三是,小郎君要纵观全场,合适时机引伏兵合击”。
潘大说完这三点,就盯着秦风看,其实还有好几点,他也不敢多说,训练之时,他也见过秦风有时狠厉起来,当真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