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王昭手持钢刀在众山贼的簇拥下进了县衙,过了仪门进了县衙正院,除了山贼的喝骂声,居然听不到丝毫杂音。
李王昭面色惊疑,忙是大声喝骂止住众人,左右环顾黑幽一片,单百步外白蒙蒙一片,心中更是惊疑不定。
“怎他娘的没有人?”李王昭问左右山贼,“爷爷名声如此响亮?”
山贼甲媚笑道,“定是爷爷声震天下,您不是都瞧见了吗那衙役都吓得屎尿滚滚的跑了”。
山贼甲佝偻着腰,双眼放光,这可是县衙啊,定是藏着金银珠宝、米粮油盐,摸上一把总是发财。
大头领贼是多疑,兄弟众多,怕甚!
“今日小弟们也簇着爷爷坐那官椅,也当当县老爷”,山贼甲双目放光。
“哈哈哈”,李王昭实在不将县衙众衙役放在眼里,不过是因着安静过甚,心下狐疑。
如今听得山贼马屁,心下大喜,高举钢刀,腆着肚腩大声喝道,“儿郎们,抢!”
一时间众山贼都是鼓嚣喧天,脸上都是兴奋的潮意,拿着武器疯跑着直奔后堂而去。
紧挨县衙东边围墙的酒楼,猛地被推开门,二十余人手持长枪,按着直刀,身穿棉甲疾步而行。
“速行,枪手入门摆阵,弓手上墙,勿要使贼人走脱”,张坚喝道。
县衙口站着两个山贼,山贼甲骂道,“奶奶的,留了咱俩归拢马匹,娘的,好不容易下山打食,连根毛都捞不到”。
山贼乙也是恨得咬牙,骂道:“可不是咋地,娘的”,说罢还踢了一脚门框。
“哪里来的声音?”山贼甲左右张望,山贼乙也转头来看,“嗖、嗖”两声,山贼甲乙被钉在了门柱上,箭尾的白羽晃荡几分。
三息不过,张坚带着护卫到了门前,直刀刺出,“咄、咄”两刀扎在山贼甲乙的心脏处,“进”。
长枪护卫一拥而入,今日便是见血的时刻,远不是在金陵可比,虽有忐忑,却是不见惧意,战意甚胜。
弓手护卫背负长弓,腰挎箭袋翻身上了墙头,几步间便到了正院的墙头,张弓开射。
“敌......”,袭字已不可闻,五名跟着来的弓手首轮便被弓护卫灭掉。
“杀啊”,张坚手持长枪首当其冲,此时不卖力更待何时?
十余杆长枪,枪头闪烁着白芒,锋利异常,本是趁乱偷袭,众山贼哪里会防备?一时间便被扎倒十余人。
听得后边传来喊杀声,众贼更是前冲,李王昭挥着钢刀鼓劲道,“冲进后堂,擒了狗官”。
县衙正院长不过二百余步,众贼眼见再有不到百步就能冲入二堂,都是拼命的前行,忽听的前方一声高喊,“杀贼”,都是吓得魂不附体。
盾兵持盾前行,枪兵卫仍然将枪架在盾上,缓步前行,“刺”,“再刺”,夏杨几声高喝,便见枪如长龙,一枪便是一个山贼。
李王昭总归有些武艺,见状知道是落了陷阱,满脸怒意,持钢刀荡开此来的枪头,怒骂道,“儿郎们,今日誓杀狗官,杀啊”。
山贼也起了狠劲,拼命攻击木盾,盾兵忙是半蹲在地使劲顶住木盾,枪兵不停刺出,一时间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秦浩峰站在最后方,朝前望去见山贼已是不多,抽回长枪扔在地上,拔出直刀,喝道:“执刀杀贼”。
盾兵忙是起身大喝一声,前冲扔盾,拔了直刀大声喊杀,枪兵也是将长枪置地,拔了直刀前冲。
山贼哪见过这阵势,且不说白棉甲,便是如此锋利闪芒的直刀也不曾见过。
秦浩峰双手持刀,劈砍撩挂直来直去,几息间便砍到几个山贼,夏杨几护卫跟在秦浩峰身旁,紧紧相护。
不过一刻,地上便躺了一片惨叫的贼人,李王昭并两个山贼互靠在一起红着眼睛看着护卫。
李王昭身上的皮甲不知道去了何处,头上的扎巾也被削去,如今正披头散发,黑黢的脸上被划了几道口子,浑身上下都被利刃划了几道,像个血葫芦一般。
“恨不能杀了狗官,爷爷今日被偷袭定是不服”,输人不输架,李王昭左右挥舞钢刀喝骂道。
秦浩峰走上前,笑道:“降还是不降?”
“你是何人?爷爷是李太监的干儿子,你最好放了爷爷”,李王昭喊道。
“抓活的”,秦浩峰说道。
听得此话两个山贼忙是将刀扔在地上,跪地磕头泣声道,“官爷爷饶命,小的早就想降,求爷爷饶命”。
李王昭气的直踹了两个山贼一脚,撇眼见众护卫近前,也是跟着扔倒在地,叉手谄笑道,“都是给贵人办事,爷爷饶命”。
秦浩峰看的好笑,轻哼一声,张坚几人上前薅着头发将他一脚踹到在地,喝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见了郎君居然不跪?腆着大脸攀附谁呢?”
秦浩峰招了高武年近前,“让衙役将人绑了扔到墙边”,见高武年满脸兴奋,又是说道,“去司药局喊了大夫治治伤”,见高武年满脸疑惑,笑道,“都是好材料,不能浪费了”。
高武年马屁也没来得及拍,满脸兴奋的去吏房招呼衙役。
秦浩峰见他如此,对着张坚道,“已至平旦(4点),卯时取了口供给我”,又是指着李王昭笑道,“让他尝尝京城海陆七十二珍,只要不死便行”。
张坚称喏,李王昭用力挣扎着身躯,满脸恐色,急道:“大官人,小的是给衡王府李太监办事的,大官人......”,话未说完便被张坚堵了口舌,拖拉下去。
李太监算个der。
秦浩峰看着躺了一地的山贼,对夏杨道,“这便是横行日照多年的山贼?”
夏杨知道秦浩峰意思是如此不堪,居然经年不灭。
笑着道,“自是郎君威武,指挥若定,一举灭贼”。
“呵呵”,秦浩峰轻笑几声,不理会他的马屁,摇摇头道,“鼠患不灭则猫存,猫鼠一窝,则鼠肥猫壮,硕鼠硕鼠单食民黍”,又是啧啧几声。
秦浩峰尚未感慨完,就听得弓手高喊,“何人夜窥县衙”,又听得几声弓响。
“郎君有人夜窥,已是逃了”,墙头的弓手回报。
秦浩峰想了想,估计是杨宝几人派人窥视,不在意道,“逃便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