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生心中诸般算计,等到和李清源情意绵绵的时候,做小女儿之态,娇憨凄楚的让李清源可怜可怜姐姐梅若生,娶了她。
梅若兰言道,梅若生虽是郡主之女,在京中却是无人来娶,惹得京中笑话,若是李清源娶了她,婚后远去江南,自然无人再说她。
哄得李清源心怀大开,直言定不负她。
李清源日后找了老夫人言说求娶一事,老夫人本不同意,哪里知道白姨娘花言巧语一番,又是温柔小意的伺候了侯爷几夜,蠢夫恶妇几番说和下来,终是让老夫人点头。
对付梅梓叶这般废物腐儒,李清源自然手到擒来,几番文士聚会直捧的梅梓叶不知道南北西东,将李清源引为至交好友,听说他要求娶梅若生更是喜乐不已。
唯有梅梓华不喜李清源,一直想撵他出府,梅梓华本来没有想着出京,哪里知道又来了个表妹,天天偶遇,终是不耐烦随着李俊几人去了照邑。
梅梓华自然不知道这是梅若兰和李清源的算计,等他离京,侯府上下便拼命撮合梅若生和李清源。
或是偶遇,或是花宴,或是情诗,或是醉酒,或是亵衣帕子,最终惹得梅若生性起,于几日里撞破两人奸情,叱骂一顿。
随着梨花的慢慢讲述,李彦勋慢慢拼凑齐了这出,情妹妹妹逼姐嫁江南,痴郎君贪心权色财。
等梨花画押录供,李彦勋又将梨花供述的相关人等再是提审,左右对证,虽有几人不在堂中,也算是凑齐证据,便让人也都画押录供。
书办将供状交给李彦勋,李彦勋笑着道,“侯门深深几许,果真是一出大戏”,书办只笑不语。
李彦勋拿着供状起身道,“暂且押在堂内”,说罢便走了出去。
时至日入时分(18点),李彦勋行走几步到了左厢房,见梅梓华面带急色,走来走去。
“幸不辱命”,李彦勋笑着道。
梅梓华忙是上前,施了一礼,李彦勋便将供状交给他,梅梓华赶紧拿着供状坐到一边。
李彦勋坐到薛蕴藉边上,王万里笑着道,“进了衙门,哪里能出得了错?”
薛蕴藉忙是道,“王兄此言差矣,依律行事”,王万里笑了笑也不驳他。
李彦勋笑着道,“这天底下果真是稀奇事不少,闺阁女子若是狠起心来,比男子倒是凶上百倍”。
几人忙是催他讲来,等李彦勋说完,众人都是唏嘘不已,尚未说话,就见的梅梓华满面怒容站起身来,拍着桌子大叫道,“安敢如此欺人!欺人太甚,某与她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说罢,便要出门,薛蕴藉忙是道,“梓华兄要去哪?莫不是单枪匹马回府斗上一斗不成?”
梅梓华一愣,猛地明白过来若是府中无人相助,梅若兰哪里能做的了这么多事?
“我去寻母亲”,梅梓华回道。
李彦勋点头道,“安乡郡主倒是做的了主,可尚有老夫人在,又有侯爷,若是二人息事宁人,郡主又能如何?”
梅梓华呆愣片刻,眼中漫上厉色,手上的青筋鼓了起来,恨声道,“那便......”,话未说完,薛蕴藉边厉声道,“噤声,休得胡说”。
其他几人都是互相看看,也不言语,至于梅梓华要说什么,作为人精子的进士岂能不知?他们那同科好友之凶事,可不远啊。
“你且坐下”,薛蕴藉缓声道,“区区小事居然让你如此失态,何至于此?”
薛蕴藉见他坐下,笑着道,“世间事大同小异,故有治大国如烹小鲜之语”,几人都是点头,此事处理起来并不难。
李彦勋看着梅梓华道,“不知梓华兄行至?”
梅梓华忙是回道,“我早有脱府自立之心,不过是母亲身居别院,怕日后不得孝敬,又因着妹妹尚未婚配,怕是在府里受了委屈,所以一直不得行”。
李彦勋点点头,直言道,“我观你大兄,果真是蠢钝之人,不知亲疏,你若是想着自立倒是好些,可在乎侯府名声?”
“关我何事?”梅梓华回道。
李彦勋笑着拍手道,“妙哉”。
张武丽笑着道,“既然梓华兄如此想,此事便是好做,你便......”,等张武丽说完,几人都是大赞,梅梓华也是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只盯着薛蕴藉看,薛蕴藉被他看的心神不定,王万里笑道,“梓华兄,薛兄自幼便定下了婚约”。
梅梓华充耳不闻,心中想到若是小妹同秦浩峰定亲,这薛蕴藉不就是自己实在亲戚了吗?想到此眼神越发炽热,唬的薛蕴藉起身避开。
等梅梓华拿着供状,将婢女嬷嬷带着去了别庄,几人都是看着薛蕴藉大笑。
戌初(19点),皇宫内殿的凉亭周边挂着轻纱,里燃巨灯,兴威帝拿着奏本笑道,“大理寺也是闲的慌,这般后宅的事也上奏?”
黄丰跪再边上,笑着道,“定是寻了个新鲜事,让陛下乐上一乐”。
兴威帝听他一说,笑容大了些,“朕这表妹也是荒唐,一府主母为了躲闲,怎甩手不管儿女?惹得人笑话”。
黄丰不敢接话,只是低头不语。
兴威帝又道,“那红丸案审的如何了?牟常斌可有密奏?”
“老奴翻检奏本,没有发现牟都督的奏本,多半还在审理”,黄丰回道。
兴威帝点点头,走了几步突地住下,“秦浩峰尚未娶妻?”
黄丰有些跟不上皇帝的节奏,懵懵的回道,“老奴听说是,如今安远侯府薛夫人正满京城打听”。
兴威帝哈哈大笑,“哪里有人提出这般要求,世人都爱金莲玉足,偏他反道而行之”。
黄丰听得出来兴威帝心情愉悦,再是听他提起安乡郡主也无不喜之情,便低声道,“老奴曾听人说,郡主嫡女之所以被人传身体缺憾,便是因为舌头长些,脚大些”。
“哦”,兴威帝一愣,点点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