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术法破开,里面的骨头都碎成渣渣了,用铁铲挖。”
谢忱急忙点头,“是……”
谢忱一身白衣,长发飘飘,干活的时候却快速利落,兰少谦都看呆了,不过一分钟时间,一口薄棺露出全面貌,兰少谦内心一震,伸手抚上棺檐。
“这棺木很薄很差,腐蚀得差不多了,你最好做好心里准备。”
谢忱一挥手,整个棺木从坑里出来,缓缓移到旁边的空地上,这时,槐树突然发出巨大响动,树枝“嘎吱嘎吱”作响。
“把槐树劈开,从中间劈,分成两半。”
谢忱得令,立即照办,劈开之后,槐树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声音消失,一切恢复平静。
宗玺顺势打开伞,一股黑气被吸入伞里,她才把伞收起,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伞骨。
“怎么带回去?”
宗玺走了过来,将棺盖打开,一阵腐烂的气味扑面而来,除了兰少谦,他们三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依旧镇定自若地站在那里,兰少谦脸色一变,跑到一旁哇哇直吐。
“你们鼻子都闻不到气味吗?”
宗玺拿出一张符纸递给他,“抱歉,把你忘了,把这个捏在手里。”
兰少谦接过去,气味果然闻不到了,“有好东西也不想着我。”
司焱瞥了他一眼,“不会拿块布把鼻子塞上?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又被怼了,兰少谦可怜巴巴地看了眼宗玺,发现她没空给自己主持公道,只能把目光投向一直作壁上观的谢忱。
“好酸的气味啊,谁带醋了吗?”
司焱……
“你们男人也够无聊,三个人在这里上演宫心计是吗?没事干过来把这里面的骨头拿出来,别在背后唧唧歪歪。”
三个人同时被点名批评,谁都不敢反驳,乖乖过去了。
看了眼里面的泥土和黄黑色的液体,兰少谦虽然闻不到气味,不过心理承受能力有限,又跑过去呕吐了。
谢忱和司焱对视一眼,两个人眼底都写满了拒绝,宗玺捏着扇子,清冷的目光扫过三人。
“都不愿意做,那你们负责把它带上去,还有五分钟太阳落山,走了。”
兰少谦一脸菜色,“宗玺,这个棺椁怎么带上去?”
“这两人都有能力带上去,我一个弱女子,你不会想让我搬吧?”
兰少谦嘴角一抽,弱女子?她确定?
若宗玺是弱女子,这世间,还有女汉子吗?
“我来搬,怎么能让宗玺干活呢,男人就应该干这些累活。”
谢忱说完,还嘚瑟地看了眼司焱,然而,司焱根本不想理他,无视他的眼神,径直离开。
谢忱急忙一挥手,将棺木收了起来,兰少谦看得啧啧称奇。
“你和宗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都这么厉害?你们不会是什么隐世家族出来的吧?你们是师兄妹吗?”
谢忱故作高深地咳了一声,“这个嘛,秘密。”
兰少谦“嘿”了一下,“大男人不要扭扭捏捏,说呗,我会保密的。”
“死人才会保密,你也别好奇了,你知道了没什么好处。”
兰少谦撇撇嘴,好奇心并没有因为威胁而降下去,反而更重了。
“不过,你和缙颐之前就认识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两个非常不对盘呢?”
谢忱勾了勾唇角,“他啊,有他跪下来求我的一天,不是不对盘,是宿敌,杀之而后快那种。”
兰少谦睁大眼睛,“你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不,我从来不开玩笑。”
“你若敢对他做什么,我绝不会饶了你。”
谢忱哈哈大笑,走过来拍了拍兰少谦的肩膀,“没想到,他还有朋友。难道啊,你放心,我弄死他的时候,一定不会让你知道。”
兰少谦拽住他的手,“你不会是暗恋宗玺,发现缙颐和宗玺住在一起,吃醋了吧?”
“吃醋?不不不,我没有吃醋,犯不着,只不过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必须清算而已。”
“我怎么不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不共戴天之仇?谢忱是吧,我和傅缙颐从小一起长大,他这个人是难相处了一些,不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不会做,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谢忱弯下腰大笑,过了一会,他收拾好情绪,拍了拍兰少谦的手臂。
“继续保持住这一份天真。”
谢忱说完,快步走到宗玺前面,态度恭敬。
“神君,可以走了。”
宗玺点头,“叫我名字即可。”
谢忱愣了一下,随后弯了弯嘴角,“是。”
司焱在一旁气得不行,又无能为力,罢了,总有一天,他要让谢忱后悔挑衅他。
——
回到崖顶,住持依旧打坐在那里,看到他们之间多了一个人,他并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只是平静地看了眼。
“空智大师的尸首我已经带回,不过,由于一些原因,只剩下一副白骨了。”
住持难掩痛苦,对着宗玺郑重行礼致谢。
“您要的答案,都在这里。”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宗玺。
宗玺接了过来,点点头,“如此,我们就回去了。”
“您还会来吗?”宗玺摇了摇信封,“不会了。”
住持沉默了下来,“我送您。”
“留步。”
目送三人四人离开,住持看着被一块黑布裹在一起的白骨,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你没收钱。”
下山的途中,兰少谦突然说了一句,宗玺微微一笑,偏过头看着他。
“必须收,收双倍。”
兰少谦怎么觉得怪怪的,“我说的是住持,你一向视钱如命,这一次没收钱。”
“视钱如命,哈哈哈哈,果然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兰少谦说完,谢忱就忍不住爆笑了。
“宗玺以前也是这么努力赚钱吗?”
谢忱急忙摆手,“不不不,她以前很有钱的。”
“后来呢?”
“后来,钱都被一个渣男拿走了。”
谢忱说完,除了司焱外,兰少谦和宗玺都一脸惊讶看着他。
“不可能。”
宗玺斩钉截铁。
“我不可能把钱给男人,我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谢忱目光若有似无略过某人。
“其实,你也给了我很多钱,所以我现在富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