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玺刷的看向谢忱,满眼皆是不可思议。
“我给你钱?是我的记忆出问题了吗?我不记得。”
谢忱微微一笑,“你都是无偿赠予,所以……”
宗咬牙切齿,“说说看,我是怎么给你的?”
“真令人伤心,当年,我们可是有婚约的。”
宗玺脸色一变,“瞎说,那个婚约并不做数,等等,该不会是我不愿意和你成婚,所以拿钱补偿你?不可能,我不会做这么傻叉的事情。”
谢忱嘴角一抽,优雅端方的神君大人,居然也有口吐芬芳的一天。
他瞥了眼司焱,还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正是如此。”
宗玺半信半疑,“难以置信,但是我隐约记得,我以前的确很有钱,谢忱,你是土匪出生吗?”
谢忱哑然失笑,“钱我已经花得所剩无几了。”
宗玺哼哼两声,捏紧拳头,“骗我?”
“真的,毕竟,我要养儿子。”
养儿子这句话一出,司焱和兰少谦同时看了过来,前者是开心,后者是讶异。
还以为来了个情敌,没想到人家儿子都有了,兰少谦啧啧两声,看来这谢忱,只是来凑热闹的。
“养儿子?你有儿子了?”
“是啊,花销很大的,我为他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白了头发操碎了心。”
宗玺挑了挑眉,“恭喜。”
“同喜同喜。”
司焱皱眉,“谁和你同喜,想必你现在家庭圆满,天伦之乐更为重要,还是早日归家吧。”
谢忱呵呵一笑,“我这不是给自己放个假嘛,儿子上学去了,我才有时间出来玩,当爹真是辛苦啊,不像有些人,不负责任。”
“叫什么名字?”
“阿糯。”
宗玺轻轻念了一声,有些好奇,“男孩子,为什么叫阿糯?”
“他母亲起的。”
“这名字倒是有趣。”
谢忱笑了笑,没说话,而一旁的兰少谦戳了戳司焱的手臂,小声说道,“不是情敌,你用不着拉着一张脸。”
司焱冷哼,不是情敌?
这可是一朵修炼千年的白莲花,装模作样是他最擅长的事情,虽然知道他有了儿子,心里好像轻松了一些,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少谦,离他远些,不然你被卖了,还得替他数钱。”
兰少谦气的不行,“我有那么二百五?他刚才是在我面前放了一些狠话,我现在想想,估计他只是开玩笑而已,你看看他,笑意盈盈如沐春风,拿出手机照照镜子吧,你就像被老婆抛弃的男人,脸上写着哀怨两个字。”
司焱脸色一黑,冷冷地看了眼前边,正好看到宗玺垂眸浅笑的一幕,他彻底爆炸了。
“谢忱,你突然来这里,你妻子不管吗?”
谢忱回头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反正你管不着。”
司焱无力反驳,只能气成河豚,本以为宗玺会安慰他,谁知她还在和谢忱聊阿糯的趣事。
孩子孩子孩子,不就是孩子嘛,他也可以生啊。
不对,如果宗玺喜欢,他随时可以的,谢忱生一个,他们就生两个,有必要羡慕别人吗?
哼……
“他最喜欢吃肉食,不过很讨厌红烧狮子头。”
宗玺眉目间皆是笑意,“好巧,我也不喜欢红烧狮子头,最近在学什么?”
“送到月栖山学剑法,他很聪明,也很乖。”
宗玺心底划过一丝异样,“我家里也有一个小孩。”
“什么?”
谢忱愣了一下,随后大叫,可能是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太过激动,他平缓了一下呼吸,故作镇定问道,“和谁生的?”
宗玺有些讶异地看着谢忱的手,他好像吓得不轻,手都在颤抖。
“不是我生的,偶然遇到带回来的,再留一段时间,寻个时机,得送他去投胎了。”
“是小鬼?”
宗玺点头,“没错,也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谢忱松了一口气,抬了抬下巴,骄傲地说道,“我们阿糯才是最可爱的孩子。”
其实不是,那孩子性格别扭又傲娇,一点儿都不可爱。
不过在宗玺面前,该夸的还是昧着良心都得夸。
“我倒是真想看看,阿糯到底长什么模样,竟然被你如此夸赞,人间的父母,对自己的孩子总是含蓄地贬低。”
谢忱干巴巴的笑了笑,“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贬低他啊。”
“这么凶?”
“不不不,阿糯不凶,阿糯的母亲,很凶。”
宗玺了然一笑,“怪不得呢,以后若有机会见面,我定然替你劝说一二。”
“多谢神君。”
宗玺笑了笑,“在外,叫名字即可。对了,你真的把钱全部花了?一点儿都没有留下?”
谢忱眨了眨眼睛,“该不会是要收回去吧?”
“我只是问问。”
谢忱拍了拍胸口,吓死他了。
“留了一点点,给阿糯长大了娶媳妇。”
宗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孩子刚去月栖山学剑法,你就想着给他娶媳妇?怎么说,还得过个数千年吧。”
谢忱急忙点头,“是,阿糯将来娶媳妇,定然是他自己做主,我是万万不敢插手的,不过孩子大了,零花钱也要准备充分。”
——
“瞧瞧,还在聊,你头顶都冒烟了。”
司焱冷冷一笑,随后转过头看着兰少谦,低声问道,“若一个女人,曾经说她不喜欢孩子,多年后她变了,特别喜欢孩子,意味着什么?”
“她说不喜欢孩子的时候,有男朋友吗?”
“有。”
“很简单,她喜欢孩子,只是不想和那个男人生。”
“咔嚓。”
旁边的一棵小树,直接被司焱徒手掰断。
“那她想和谁生?”
“鬼知道呢,也许遇到更好的男人,她就想生了,女人心,猜不透啊。”
看着前面并排而行的两个人,司焱目光沉沉。
“缙颐,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说,宗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她挺好相处的,但是总觉得有距离感,你不觉得,她在俯视我们吗?”
司焱点头,“她一直如此。”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没有恶意,可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