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的深夜,在幽州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里,检查了好久终于出来了的卢飞阳,在城里兜了好几圈,确定安全了之后,终究还是从专人那里拿到了那一个特殊手机。
由家族供奉的炼器大师亲自出手,全部都是夫妻档之间,其他人使用立刻报废的顶级法器,能保证双方通话的绝对秘密和安全。
可即便是如此,因为再一次拿到了这一部事关重要的联系手机,知道上面还没有彻底抛弃自己,心中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的卢飞阳,在进入房间的时候,依旧经受了类同于每年进入家族祭祀大殿时的严格检查。
以免确保卢飞阳的浑身上下,没有私自携带或者是被人偷偷隐藏了侦查法器之类的麻烦东西。
然后,不知是否早就已经收到了相关的消息,家族那位权力仅次于现任当今范阳卢氏门阀之主的老人,一言不发的从卢飞阳那里,听到了整个事情的过程和所带来的损失后,只是淡淡的评价了这么一句。
“到底还是太稚嫩了点,这就已经开始着急了。”
被某些人誉为河东第一大先生的老人,有些惋惜的轻叹:“可惜了,没能抓到什么关键的把柄和证据。”
自从前朝的前朝的前朝,那个时期开始,为了中原这一片沃土,为了那一张至高无上的宝座,河东就和关拢两大门阀集团,就开始杀得头破血流了。
但很让人郁闷的是,在这几次的大局变革上,每一次先取头筹的,总是关拢的那一批武夫杀才。
好在河东这边的韧性十足,也勉强发动了几次不错的反击,也算是守住了自己的初始盘口。
比如,最近的那一次。
那位在前朝的末期,靠着那惊世骇俗的一战,就把他们争取天下的希望全部打垮的雄才伟略皇帝后人,可是被他们全力推举上去的那一位女皇,几乎给杀绝了种子。
虽然,他们也在最后受到了损失惨重的巨大反噬。
甚至,因为当今圣皇陛下的异军突起,再造河山,导致他们已经在将近四十余年的时间里,花费了家族无数心血培育出来的两代人,没有一个能踏入掌控这个帝国的权力中枢。
你说,他们能怎么办?
既然不愿意学江东那一帮见风使舵,可以舔着脸过去碰大腿的无耻行径,那也只能把视线,投向外面了。
自然,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落魄的他们,自然就和和帝国权力中枢:内阁某位大佬关系很不好,原本可以靠着西北的军功,大大方方的升入帝都,却又被赶到幽州来喝北风吃沙子的张元宝,就成了他们互助合作的对象。
毕竟,你看的是我们家乡的大门,我们为了感激,捐助一些物资,岂不是天经地理,军民一家亲。
当然,要是能顺便在搞一些不太好说出口的外贸,大家一起快快乐乐的发大财,那岂不是更好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
仅仅也就十年多一点点的时间,原本还有些落魄萎靡的河北,靠着与两个地上邻国,以及隔海相望的那个岛国,之间的外贸生意,一下子就变得生龙活虎,生机勃勃起来。
可惜,这世界上哪有一直顺风的船?
这不,仅仅过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风云突变,原本大家还手拉手的吃着火锅,唱着歌儿把钱挣的好伙伴,一个直接变成了尸体,一个直接变成了拔刀相向的仇人,只剩下一个在国内就有好几个虎视眈眈的外贸竞争对手,现在也开始瑟瑟发抖的岛国。
于是,某些不甘心就这么前功尽弃的人,自然就把视线看向了曾经用他们的‘辛勤汗水’,浇灌出来的辽东。
再加上已经喘过气来的河北群豪,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向上面展示一下的自己的实力,不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开始暗中支持。
甚至,出现了一位自称来自帝国五大门阀之一:范阳卢氏某个分房传人的卢飞阳,公然跳了出来,带着自家的那些马前卒,和那些自愿前来的马前卒,开始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时候,范阳那边一直处于闭目不语的含糊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原本还是能被史明这一个代表着原幽州大都护,自然认为是手拿把掐的基本盘,在张大将军进京之后,竟然这么快崩溃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当然,这里面也有站在两者势力背后的老人,抱着是骡子是马,先拉出来遛一遛的想法,在暗中默许和推动的缘故。
就这样,一个隐隐约约之间,以当今的整个辽东为主要砝码,参与者也都是双方年轻一代的天竞物择战场,就这样形成了。
只是,考虑到剑圣的实力有些太过于犯规,背后站的又是同为五大门阀之一的河东裴;而最年轻的叶秋,因为自身的身份过于复杂,未来还说不准是敌是友的缘故;与辽东这一块牵涉最广,背后又没有什么门阀世家支持的张星彩,自然也就成了首先被针对的那一位。
只是,这一颗在不声不响之中,就成为五阶皇者,并最终一鸣惊人,才当今圣皇大力推荐的先锋官,实在是太过于谨慎了。
不,应该说,张元宝这个超级女儿奴,留给自家女儿的东西,是实在是有些太多了。
尤其是他那九位义子的手段,简直防不胜防。
甚至,不用他本人亲自出面,只需要他们家的小公主,拉了一张躺椅坐在聚光灯之下,实现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就可以了。
剩下的,我们这些做哥哥的,就不客气了。
“你干得,不错。”
老人话语中透露出难得的嘉许意味。
对此,对面电话的前面,只能听到老人声音的卢飞阳,本能的低下头,战战兢兢的直呼不敢。
他之所以能被派到幽州城,做这一次进攻的前敌总指挥,就是因为这么多年的他,一直兢兢业业的为卢氏那些老人们穿针引线,当牛做马得来的福报。
自然,不至于连揣摩他们的心思的能力,都没有一点。
在这一刻,心中骤然变得冰冷的他,已经很清晰的感受到,那位杀伐果断的老人话语之中,那微微隐含的那一丝遗憾……
——你怎么就没死呢?
倘若在这一次的袭击中,卢飞阳因此而死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对于已经有了上千年操作此类事情的范阳卢氏来说,反而更好发挥了。
正如同不自觉中,就被推到了前面作为最大靶子的张星彩一样,如今被这些老人抛出去的鱼饵,又岂止他一个?
在这一摊已经被彻底搅动的浑水之上,握着钓竿的老人们在岸上,彼此满脸微笑,风轻云淡的谈天说地,感慨年华。
可是,浑水之下的泥沙里,被人围观的场子里,已经被选中,没有了任何退路的候补祭品,却只有你死我活。
一时间,不敢再多想的卢飞阳,后背冷汗淋漓,踌躇了一下,才故作谦虚的说道:“只是,这一次的损失,未免惨重了一些。”
“无所谓,缺的人手,还有新的护卫死士,我会让人再派给你的。”
似乎没有注意到卢飞阳话语里的异样,也不需要去浪费自己时间去甄别的老人,继续开口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
“其他家那里,我会去说;那几位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也该都升职加薪,走马上任了。所以,你继续把控幽州那边。总之一句话,不论用什么方法,即使吃不掉,也让它在一个月内,开不了工。”
“是。”
抿了抿自己发干的嘴唇,卢飞阳试探性的问:
“要是,大帅那边?”
“倘若大将军能正面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我算你大功一件。”
老人终于笑起来了:“在军部那件大事情,彻底定下来之前,那一位要是真能放下手中的活,机组恶化么硬碰硬的和我们来一场,那就再好不过了。”
卢飞阳没敢再继续说话,脑子更是一点儿也不敢去想,只能身体微微颤抖的站在那里,等着电话被另一头挂断,只留下一句最后的吩咐:
“好好做事。”
然后,重新回到自己车子上的卢飞阳,开始一根又一根的接着抽烟,让眼瞳飞快的遍布血丝。
最终,当最后一个烟屁股被掐灭在他身边烟缸的时候,缸中的残骸已经堆积如山,恰似无数个消耗品的下场一般。
“开车。”
最终,随着得到了命令的车子慢慢启动,他也再无退路可言。
……
不得不说,这些被特意为他们承包的专机,送到海城的牛马们,面对着一个只是嘴头上的美好未来,竟然是一个个是那么的热情洋溢,迫不及待。
虽然,现在的他们除了热情,一无是处。
但好歹,还是有热情的。
哪里像当年的自己,从来都是‘点背怨社会’,从不考虑是不是自己好吃懒做,这才这些年没有涨工资问题的缘故,只知道如同一个目光呆滞的活死人那般,一味地躺平。
当然,主要是莱伦女士那边给出的福利,确实不错。
除了给带队老师足够的人头费之外,还直接许诺除了每个月给他们准时发工资,还额外加上绩效和工件的奖励。
甚至,保证了八小时工作制。
因此,对于一个个考不上名牌学府,只能去大专院校去学什么机械制造,机电设计等等,以至于一些好的实习工作,甚至要付费上班的残酷情况下,可是早就下定决心要在血汗作坊,或者黑心工场里熬出个头的大学生来说,简直是如梦似幻,好像做梦一样。
谁能想到,已经做好了下地狱的准备之后,居然出门右拐,到了只在美梦中出现的美好所在……。
尤其是听说食堂的大锅饭,完全免费;想吃二楼的小灶,每月的前三次还有半价优惠,甚至还有医疗补贴,病假也算是工资的时候,那些大学生的感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叶大人的恩情,还不完!
根本还不完!
自然,身为被感激方的叶秋,也只有在光秃秃的飞机场,把一张小脸给彻底的笑僵,外加鼓励话语说的口干舌燥,不得不一口气站到了半夜停机,这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啥?”
结果,才准备打算随便吃点喝点,就赶紧上床休息,开始备战第二天工作的叶秋,在赤木百代口中听到某个有些意外的消息后,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这么快么?”
“是呀,谁能想到张大将军这才进京几天,已经合作了将近十年的双方,就这么撕破脸皮了。”
因为得了莱伦女士的叮嘱,这才不得不亲自汇报这件事情的赤木百代,眼神之中也禁不住有些复杂的感觉:
“不过,大人,听你的口气,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没办法,在一个地方蹲了十几年。一旦离开的时候,自然记得要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
叶秋脸上也闪过了一丝莫名的无奈:“更何况,那些贪得无厌的家伙,也许是大将军背叛了他们,做的也有些太过了。”
“我可是听说了,要不是从渤海那边获得大量的战利品,现在我们这个还没有获得上面任何补给的北方战区,恐怕至少要弹尽粮绝一个月了。不然的话,你以为星彩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战略,不就是因为他们故意的捣乱,导致了整个辽东的军工都陷入了停滞状态,根本无法对已经消耗殆尽的前线大军,进行任何的补给。”
说到这里的叶秋,眼神里满是唏嘘之色:“还好我们战区的这位一把手,当机立断,先下手为强。要不然的话,一旦那边因为某些外界势力介入,突然来一个内乱的话,搞不好让我们战区的十万大军,全部都要死在异国他乡了。”
“现在,只是拿他们撒气,已经很克制自己了。”
“可是,我刚刚听说,那个组织串联的总负责人卢飞阳,依旧还在幽州兴风作浪。”没办法,不得不身兼数职的赤木百代,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
“看来,和张大将军相比,你现在这位顶头上司的怀柔和宽容,并没有起到作用。为什么不直接杀掉他呢?”
“杀掉他简单,可之后呢?”
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最得力的打手,叶秋一脸语重心长的教导,道:“杀了他之后,万一换个更头铁的过来,岂不是更麻烦?况且,这里毕竟还是大唐的国土,好歹还是要讲一些规矩的。”
“呵呵。”
对于某位自从和自己认识以来,从来没讲过规矩,都是直接暴力破局,甚至敢私自将自家监军大印直接送人的说辞,赤木百代只是默默的低头,走到了他的身后,很是体贴的给他放松起了肩膀。
“此一时,彼一时也。”
身体顿时感到了一身酥软的叶秋,一时间脸上满是舒服的惬意,便决定多说上那么几句。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现的他,确实是很想讲规矩。
尤其,规矩还站在自己这边的时候。
那就更要讲规矩了!
要知道,不论是在龙蛇并起的混乱时代,还是在国泰民安的和平时期,‘定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其意味等同于‘上秤’。
就像某个身残志坚的知名人士,说的那样:有些事情,只要不上秤的话,四两都没有。
可要是上了,千斤都打不住。
比如,参见领导会见的时候,不小心携带了管制刀具,和试图威胁某人,和准备玩一个恐怖活动,危害社会安全……都可以根据认定性质的不同,导致三种截然不同的后果。
最轻的,不过是保安低声的训诫。
可要是最重的话,想要牢底坐穿,耽误自家三代子弟考公,都是一种不可得的奢望了。
就好比幽州,如今的所作所为。
往大了说,是两大已经缠斗了上千年的超级集团,自从崛起开始,就一直延续到现在的,就这么大一块蛋糕的争夺战。
可要是往小了说,不过就是某个角落里,一小块蛋糕的临时分配而已。
面对这种对北方战区未来发展至关重要的挑衅,身为三巨头之一的他,大可以虎躯一震,带上莱伦女士、薇薇安和赤木百代、荧幕三姐妹等等,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卢飞阳全家乱刀砍死,满门杀尽,蚯蚓都要竖着劈开,鸡蛋黄都摇碎了,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事态的升级和失控。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杀了老的,来个更老的;秤上的重量将一步步打着滚上升,直到叶秋他们三人,再无从去掌控。
甚至,反过来将整个北方战区,压得粉身碎骨。
不,几乎可以预见,这是一定的!
毕竟,任何变革哪有不流血牺牲的。
因此,哪怕是他抱着自己脑袋龟缩发育,事态的升级也是注定的,可傻子才在自家最宝贵发育期还没结束的时候,就跑去开噩梦难度呢。
否则的话,那些利益一定会受到损失的人,为什么不直接找主导兵制改革的张元宝,而是找他们三个年轻人??
不就是妄想从他们这里打开一个缺口吗?
好在,一件事情,同时盯着的人越多,大家就会越讲规矩。
尤其是,现在的规矩,还站在他们的这一边。
因此,好不容易才穿一口气的某些超级豪门,在摸不准神都那一位的最后底线,和他们三个乳臭未干小家伙的真正能耐之前,就不会有人掀桌。
所以,仅仅是一次会面,就达成了某种共识的他们,心里都十分的明白,这一次必须靠自己,去抗住那些明里暗里的试探。
在这个过程里,他们背后的那些大人物们,甚至……包括某些有其他想法的友邦人士,所有的友军都可以暗中,或者明面上直接给与助力,但都没办法代替他们,去站到台前去。
况且,他们三个人也从没这么想过。
钱都到位了,各种扶持措施也全部就绪,还要哭着喊着要大腿找家长……那要自己有什么用?
“其实,我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形成了摸个共识。”
看着站在对面的赤木百代,叶秋十分耐心的解释道:“已经经营了十年的辽东,以及原本极为封闭的市场,都可以交给上面;但那些一直跟着张大将军奋斗的人,自然不能就这么满脸委屈的被打发了。”
“所以,为了不让某个老对手占便宜,帝都要地,你们要人。”
赤木百代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可是,这样一来,张大将军原来那些心有想法的合作者们,自然也就成为了敌人。于是……”
“正常,即使某些已经活了上百岁的老人,在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这么被人瓜分,心里也会不舒服的。”
叶秋无奈的笑了笑:“是呀,现在也只能期望某些经历更多的老人,一直保持清醒桩体,好在恰当时候,来了一演勇士断腕的顺手推舟。”
“你觉得会吗?”
“我……不知道。”
看着赤木百代突然变得战意凛然的视线,知道她那里另有情报的叶秋,只是耸了耸自己的肩膀,开始时低头吃着刚刚端上来的饭食:
“如果压制的住,就说明某些让上面忌讳了很久的老家伙,还活着;如果没有压制住——那我们即将面临的压力,未免就有些太大了。”
“那如果某些老人,觉得自己大限将至,准备来一个玉石俱焚哪?”
知道叶秋没有说出来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赤木百代,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问出了一个最让人担心的场景。
“那……”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之中突然想起自己前世的某一朝代里,那一场举世震惊,让后人忍不住仰天长叹,让盛世戛然而止的七年之乱,叶秋的眼睛里,突然满是杀气腾腾:
“那就,全杀了吧。”
轰!
随着叶秋这一句突然满是杀意的话语,整个海城头顶上那原本还万里乌云的深邃夜空,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
“这是——”
已经进入梦乡的普通人,或许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可是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修行中人,瞬间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甚至,有一些脸上瞬间满是恐惧之色的不堪者,更是膝盖一软,不由自主的跪倒在地。
接着,还没有等他们说些什么,一道似乎能凌驾于恒星爆炸以上的恐怖烈光便从巨大漩涡的中心位置,喷射而出,将距离海城距离不足五十公里,深度高达五百米的一片海域,直接蒸发了一个干净。
“好小子!!”
似乎听到某个连海底都被烧成琉璃的海域,隐隐约约传出来的一声死前,海城的某一个隐蔽之处,原本还因为感受到了威胁,下意识全力戒备的某一道神秘黑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刚才,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光炮目标,要是自己的话,自己就是不死,恐怕也要丢半条命在这里。
当然,前提是那个家伙舍得失去半个海城。
“不过,还是年轻呀。”
虽然不知道是来自哪里,很有可能会成为未来战友的家伙,就这么稀里糊涂给替自己挡了灾,可这位神秘人不仅没有一点儿的惋惜,反而发出了一道有些幸灾乐祸的轻笑:
“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底牌暴露……”
噗~~!
就在此时,一道夺命的手掌,霍然出现在猝不及防的神秘黑影背后,转瞬间就让他身上所有的防御,全然无用,一切尽为虚无。
向前,直到在这位乍然遇袭的神秘人,那无能狂怒的挣扎里,硬生生刺入了他的后背,掏出了他的心脏!
轰!
猝然之间,这位心怀歹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进来的神秘人,就在这蓄谋已久的一击之下,遭受到数百年来从未曾有过如此惨烈的创伤!
不只是创伤。
甚至,就连那一枚来自某一条七阶不死境界的天外真龙,却被自己这一具身体炼化二百年的心脏,明明能亲眼看到,却连丝毫的感应都不存在了。
就像,原本彻底不属于自己一般。
“赤木……”
已经回过身子的神秘人,眼瞳死死的盯着那一张近在咫尺的面孔,似乎要彻底记住她的面孔。
对面,赫然是原本应该守护在那个臭小子身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在他愤怒的视线里,将死死抓住自己心脏的赤木百代。。
接着,知道自己已然暴露,只是吼了两个字的神秘人,便就觉得眼前有些莫名其妙的一闪,便惊愕的发现自己脚下的土地,已经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海洋。
于是,知道自己这次行动彻底失败的神秘人,扫了一眼头天空中那依旧存在的巨大旋涡,便很是果断的舍弃了了这一具,原本属于他战力最强的残躯。
然后,便是笼罩一切的恐怖爆炸!
啪—
可紧接着,随着一道有些细微的声响,那原本由一位准六阶神秘人自爆产生的,足以毁灭方圆百里之内所有一切事物的巨大爆炸,却仿佛被一下冻结了那般,陡然停滞下来,被一个出现在它上方的青铜火炉,给一点点的吸入进去。
“好东西。”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赫提斯,扫了一眼脚下那正在填补着某一块空白的海水,便将所有视线放在赤木百代手中那一刻还在跳动的心脏上。
“那——送给你了。”
听到赫提雅这么一说,赤木百代便很是豪爽的随手将它丢了过来。
“你不需要?”
下意识接在手里,将它小心翼翼保存起来的赫提雅,脸上有着一丝的讶然:“要知道,你要是炼化了它,足以成就半个不死之身。”
“大概是我觉得自己身体,还算好吧。”
赤木百代有些不置与否的耸了耸肩膀,便轻笑着离去了。
“果然。”
似乎猜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道会意笑容的赫提雅,右手微微一抬,收起已经彻底吸收了那一场巨大爆炸的青铜火炉,也转身离去了。
第二天清晨,海城便传出了北方战区最年轻巨头:叶秋,在满脸惬意享受自己早茶的时候,遭遇刺杀。
胸部中箭,重创不起,
三分钟后,海城戒严。
一小时之后,在北方战区机动舰队指挥官萧长春的带领下,终于确定了真正的案发现场一一就在相距叶秋吃饭的地方,大约三百零六公里的一座雪峰之上。
只是,在漫天风雪之中,袭击者早已经不见踪影,垫在万年冰川上的牛皮毯子上,扔下了一把装备天狼帝国的边境猎手们,经常使用的报废长弓。
还有一根白色的雕羽,在迎风摇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