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卿卿寻到景铄的时候,景铄正在霁月峰顶焚香煮茶,叶初舞则立在他的身边不发一语。
“九汐,你来了,是考虑好了准备跟我回魔界了么?”景铄仰头将手中的茶盏一饮而尽,温柔的看向宁卿卿,却引得宁卿卿直皱了眉头。
“废话少说,今日一战必不可少,我不会与你回魔界的!”宁卿卿冷笑一声,扬手就将九瓣莲花招了出来。
“哦?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升了灵帝,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真不愧是我选中的人。”景铄眼中带了喜『色』,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凤非白上前一步,将宁卿卿护在身后。景铄看向宁卿卿的目光,真让他作呕。
景铄淡淡的瞥了一眼凤非白,冷哼道:“你算什么东西。”
“我不算东西,你是个东西。”凤非白薄唇微动,一句骂人的话说完之后,眼眸之中凌寒一片,飞身跃起在半空中起手招出一团紫『色』的火焰,向着景铄的方向招呼过去。
两人跃然而起,只见先前所在的茶台早已化为了灰烬,微风出来,一点痕迹都不曾留下。
“雕虫小技。”景铄斜睨了一眼凤非白,双臂扬起,便见须臾之间身后黑气涌动,一阵『迷』雾翻卷而来。
只见景铄阴狠的一笑,伴随着周围山崩石裂的声音,数百道黑『色』的光柱拔地而起,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朝着凤非白的方向攻去,
“御!”宁卿卿冷喝一声,只见手中的九瓣莲花缓缓的升起,银『色』的光华铺撒开来,很快便在以凤非白为中心的众人身边形成了一道保护罩,黑气撞上去都被尽数化解。
景铄墨瞳一深,继续催动灵力,浑身一震,那数不尽的黑气疾风而出,更为迅猛的朝着凤非白跟宁卿卿的方向攻去,他想要的东西,那无论是谁也别想拦住他。
“不好,防御很快就要被攻破了。”宁卿卿咬牙道,趁着防御未破,起手便给众人套上了防御跟加速,在防御罩被攻破之前起身跳出,很是灵巧的躲开了几道黑『色』光柱。
脚下还未落稳,却见叶初舞携着她的赤炎断尘破风而来,就像一道火红的攻击从天而降,那气势像是要将宁卿卿狠狠的斩与刀下。
“师父说要把你带回魔界,却没说是带人还是带尸体!”叶初舞这一剑扑了空,毫不给宁卿卿喘息机会的连击而去。
“我的命只能我说了算!”宁卿卿银牙紧咬,这个蠢妹子,真是昏了头。
宁卿卿轻巧的跳开,与叶初舞保持了距离之后召出七弦琴,催动了半月琴刃攻,那半月形的琴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银『色』的弧度,像是受到牵引一般,矛头指向叶初舞,紧随其后。
“锵锵——”
刺耳的声音响起,叶初舞挥动着赤炎断尘将琴刃尽数斩下,散落了一地,巨剑擎天而出周身像是被烈火包围。
叶初舞挥舞着巨剑乘风而来,光影闪动,化作一道火红的光影朝着宁卿卿的方向直直追去。
为了师父,她必须要打败宁卿卿!
凤非白望了一眼宁卿卿的方向,她像是在逗弄叶初舞一般迟迟不肯出手,也不知道是打了什么主意,微一蹙眉便同云澈一起专心攻向景铄。
一道道诡异的黑光像是结成了一张铺天的巨网,阵阵的黑气从网中渗出,带着劲风直袭凤非白。
只见凤非白面『色』微微一凝,周身散发出了耀目的紫『色』光芒,凝神成剑,左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把紫『色』的利剑。
“破!”
凤非白一声怒喝,同云澈两人一起抬手便将巨网斩下,那迎面袭来的黑网须臾之间便化成了黑气四散而去。
景铄的眼中满是肃杀之气,身上的怒气顺风而上,这临君辞跟云澈的能力竟然是比上一次更加强盛,眼眸微微一暗,催动体内的灵气,毫不示弱的继续攻向凤非白跟云澈。
声势浩大的黑浪从景铄的身后腾起,气势『逼』人直冲云霄,压得天空都显得低了下来,本还晴朗的天空也顿时乌云密布。
景铄振臂一挥,便见身后的黑浪铺天盖地的向着凤非白跟云澈的方向倒扣而下,想要将他们湮没在这黑『色』的巨浪之中。
看着张牙舞爪的黑雾,景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肉肉,破!”
宁卿卿手中拎着叶初舞,飞身而来,顺手便将她扔到了凤非白跟云澈的旁边,迅速的催动了九瓣莲花,璇化成千百道的银『色』的白芒,硬生生的与景铄的黑浪对上,碰撞间磅礴而来的黑浪的气势顿时弱了许多。
就在此时,肉肉从口中吐出红『色』的火球,在遇到黑浪之后竟是变成了盾牌一般,抵挡住了它的攻击,被挡住的黑浪瞬间消失无踪。
“九汐,你竟然如此对我?”景铄的言语中带了怒气,眼眸通红的望向宁卿卿,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负隅顽抗。而且,还找来来仙纱捆,现在绑的是叶初舞,接下来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了吧!
她真的要将自己置于死地么!九汐你好狠的心!
“这都是你自找的!”宁卿卿冷笑出声,毫不客气的看向景烁这个道貌岸然的自私小人。
“好!真是好!”
景烁面带怒容的看向宁卿卿,她竟然是一点情分都不讲么?
“我也觉得这种相处方式真是太适合我们两个了,这是我找到的最合适的办法了,你觉得呢?”宁卿卿冲景烁眨了眨眼,一脸戏谑的道。
“虽然你对我无情,可我总还是给你留有余地的,但是要夺走你的人,我却一个也不会放过。”
景铄冷冷一笑,身后的黑气再次聚集起来,随着他的一声怒喝,无数的黑气化作软刃,矛头直指凤非白。
“小心——”宁卿卿口中惊呼,却见凤非白抬手一挥,无数的紫『色』火焰犹如一道紫『色』的屏障将他护在其中,软刃不断的攻击这紫『色』的屏障,而里面的凤非白却毫发无损。
宁卿卿惊叹的看着凤非白,总以为他是强攻型,却没想到防御体系也是如此的密不可疏。
“虚张声势。”凤非白薄唇轻启,左手上的紫『色』光芒更加强盛,渐渐形成了一道紫『色』的光球,随着一声震山的巨响被凤非白打出,还未近到景铄的身前,那紫『色』的光球便在空中炸裂开来,每一束火焰都像是听到了指令一般齐齐飞向景铄。
“师父——”叶初舞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仙纱捆,却没想到约束越紧。
在她的视线中,云澈见景铄正直面凤非白的紫火,便召唤出龙源剑,一道道剑雨旋转而去,携着剑破长空的声音袭向景铄的后心。
像是听见了叶初舞的呼唤一般,景铄四散而去的黑气用肉眼看不见的速度,极为快速的聚拢在了一起,像是一张茧型的网将他包裹在了其中,在火光与剑影中牢不可破。
一番缠斗下来,宁卿卿一行人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疲累,宁卿卿给众人套了群体治疗,又继续进入了战斗状态。
景铄见这持续的战斗,对凤非白他们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怒从中来,狠声道:“九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可愿随我会魔界。”
“哪怕你再问一万遍,我也给你同一个答案,做梦!”宁卿卿轻哼一声,凌空一个翻转便到了凤非白的身边。
天真,还想让自己跟他走,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好!好!好!”
景铄连说了三个好字,他这么多年,就为了等待她,岂能接受如今的这个结果!
仰天一声长啸,左手祭出一柄黑『色』的长剑便往自己的胸口扎去。
“不——”
叶初舞凄厉的叫声响起,里面全是难以置信跟震惊。
景铄的行为让宁卿卿的眉心随着蹙到了一起,他到底要做什么?
凤非白将宁卿卿揽至身后,沉声道:“他要将这躯体血祭,然后催动阴邪之气,这个招式对于魔族来说都是禁忌。”
“有何破解的办法么?”宁卿卿白皙的额上渐渐有汗珠渗出。
“趁他现在阵法还未结起,我们必须想办法近身,将他一击毙命。”凤非白的目光陡然一沉,若是景铄现在将阵法催动成功,不但是他们一个也别想逃出去,就连山下的弟子,也会受到波及。
景铄的血从心口处汩汩冒出,他的眼睛也像是染了血一般。
只见他身体中的血像是要蒸发与空气中一般,丝丝缕缕的冒出,与他周身的黑气凝集在一起,往天空之中蒸腾而上。地下也渐渐开始有黑气渗出,与景铄身旁的黑气、血气诡异的融合在了一起……
看着眼前的景铄,云澈的身体竟然有些兴奋,只觉得浑身有一股起劲在身体之中奔涌,他知道魔王要醒来了,魔王感受到景铄的魔气,已经按捺不住。
“我去。”云澈斩钉截铁的说道,他现在必须要去对抗景铄,若是他中途变身,那便会让局势更加混『乱』,只有战斗跟伤痛才能让他维持清醒。
“不行!我有九瓣莲花护体,这事情自然是我去!我不许你涉险。”宁卿卿想要拉住云澈,却是扑了空。
云澈并没有想要征询他们的意见,将话说完便御剑而起,向着景铄快速攻去。
现在云澈的体内,两股力量不停的冲撞,让他的瞳『色』都便的红了几分!
景铄,今日我便带你一同去黄泉!
随着一声轻啸,只见银『色』的光辉汇聚在他的掌心形成了一把巨剑。
此时,景铄的六芒阵已经初见雏形,见景铄靠近,几十道风刃夹杂着劲风朝着云澈骤然而去。
云澈动作极为飘逸的躲开了密集的风刃攻击,长袍却是被它削去了衣角,双眉不可察的皱起,继续向着景铄发起攻击。
六芒阵跟景铄都在集中攻击着云澈,凤非白修长的手指翻飞,无数紫『色』的火焰凝集起来,同肉肉的光球一道攻向六芒阵。
两道光球在靠近六芒阵的一瞬间便炸裂开来,变成一道道的紫『色』与红『色』的利刃,旋转着袭向六芒阵后的景铄。
阵法尚未形成,景铄现在是最虚弱的时刻,没了叶初舞护法这六芒阵更是玄之又玄,凤非白这次的攻击明显的让黑气聚集的速度慢了下来。
宁卿卿转身去将叶初舞拽过来,时刻准备着将仙纱捆掷向景铄,因为照现在来看,景铄这六芒阵很是失算,怕是坚持不了太久了。
“你就随我一起走罢!”
宁卿卿听见身后的一声怒喝,还未反应过来,一回头只见六芒星缓缓的开始转动。
每转动一分,就投『射』出无数的利刃带着强烈的罡风,犹如一道道闪电直袭自己的面门,而盯着六芒星的自己,身体行动开始变得迟缓。
浑身的『毛』孔都像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冷汗岑然而下。
“嗯——”宁卿卿听见一声闷哼,只觉得自己被人护在胸口,但袭击而来的力量,却重重的将两个人狠狠的甩了出去。
“凤非白——”
刚才利刃袭来的太快,凤非白想也未向便将宁卿卿护在了身前,虽然挡住了利刃的攻击,但是还是没能完全的抵挡住那太过强硬的罡风。
“没事。”凤非白安抚的看向宁卿卿,嘴角却有丝丝缕缕的血渗出。
“不要说话!”宁卿卿掏出灵『药』喂给凤非白,同时咬牙祭出白莲便将灵气渡给他,无形的灵气顺着凤非白的灵脉游走,却未持续很久,凤非白却把宁卿卿推开,咬牙站起。
这一击着实不轻,虽然为伤到要害,但是却很是虚弱了,但是他不能就此作罢。
在景铄攻击凤非白的同时,云澈拔剑朝向景铄,直刺他的要害,招式敏捷,一点都不给景铄喘息之力。
就在此时,凤非白旋身飞起,踏空站在景铄身后,眼眸深红,周身像是点燃了紫『色』的火焰一般,杀气四溢的看着景铄。
“该你了。”
只见凤非白手中的祭出的剑像是点了火,从剑尖道剑柄全都燃起了紫『色』的火焰,直接向着景铄的胸前刺去。
“你——”景铄睁大眼睛回身望着凤非白,而凤非白的这一击,六芒星像是碎片一般的炸裂开来。
黑气散去,血气也渐渐的沉了下来,落在了土地上。
景铄全身像是着了火一般,整个人都在紫『色』的火焰中痛苦的翻腾嘶吼。
“师父——”
宁卿卿将仙纱捆解开,叶初舞一刻也未停顿,直奔景铄而去,但是她到的却是晚了一刻,只见景铄借用的身躯已经被烧成了灰烬。而他的本体,正向着叶初舞腰间的盒子窜去。
就是现在,宁卿卿甩出了仙纱捆,速度极快的将景铄的本体束缚在了仙纱捆中。
一切,随着景铄被束缚竟是平静了下来。
叶初舞呆愣了一下,本来满面泪水的她忽然却安静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走到了宁卿卿的身旁,道:“九汐,你可否将师父还我?”
宁卿卿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沉静的少女,只得摇了摇头,“不行,我不能留他。”
“算我求你。”叶初舞咬唇看向宁卿卿,她必须要跟师父在一起,她无法相信师父一个人有多么的孤寂,他一定会受不了的。
“我是要把送回到六界黄泉的,你这么执着有何意义?”宁卿卿叹了一口气,看向叶初舞,她不是不明白她对景铄的痴心一片,但是景铄确实不能留。
“我可以同他一道去六道黄泉,我也可以把我父王一同送进去,难道你不想让我父王从他的身体里出来么?”叶初舞咬牙看向宁卿卿,只要跟师父在一起,无论是哪里她都愿意去。
“那是六道黄泉,景铄必定是无法轮回的,你就宁愿陪他永堕黑暗吗?”宁卿卿双瞳猛的一缩,看向叶初舞。
“这是我的选择。”
叶初舞说完,而是扬手,手中发出奇怪的掌风,攻向云澈,云澈毫无防备的被叶初舞一掌拍中,狠狠的摔了出去。
“逆子——”
随着云澈口中扭曲的声音,一道黑影从云澈的身体中被迫弹了出来,仰天大吼。
那是附身在云澈体内的魔王,被叶初舞用魔族的方法,赶了出来!
凤非白眼疾手快的,将从云澈体中的魔王一击毙命。
刚从身体中出来的时候,魔族,就算是魔王,也就像是刚出生的婴孩,毫无还手之力。
“该帮你做的,我都做了,我的呢?”叶初舞走上前一步,抬头望着宁卿卿。
叶初舞知道,宁卿卿会明白自己的。
因为宁卿卿也爱过一个男人,爱到为他丢了『性』命,却连转世之后,到现在也爱着。
她一定明白,爱着一个人,是欲罢不能的。
宁卿卿深吸了一口气,从银丝袋中将凤凰唤出,将仙纱捆交于了叶初舞,并取了自己的眉心血一同交于她。
“凤凰将六道黄泉的门打开吧。”宁卿卿看向叶初舞,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
叶初舞将东西接过,头也不回的带着景铄走入了六道黄泉中。
师父,尘埃落定了,我们回家吧。
宁卿卿看着六道黄泉最后关门的一瞬,慢慢的阖了眼。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不关风与月。
世上最不能两全的,也就是爱情了。
你爱她,她未必爱你。
她爱他,他未必爱她。
她轻轻一呼气,睁眼望向天边,夕阳染透半边天,血一样的红。她想起景铄赤红的双眸,如果知道结局如此,不知道景铄还会不会再愿意当初那次的相遇呢?
“走了。”凤非白喊了一声。
“好呢!”宁卿卿应下,收回视线,朝着山下的人群走去。
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宁卿卿!说了不许你吃螃蟹的!生出孩子会横着走的!”怀木兰在厨房将偷吃的宁卿卿堵了个正着,这孩子怀孕之后就非要想着吃螃蟹,想要沾沾荤腥,可海鲜『性』凉是孕『妇』的大忌。
现在倒好,也不知道她从哪儿找来的螃蟹,自己跑到厨房煮来吃了。
“好吧好吧……”宁卿卿无奈的撇了撇嘴,这怀孕就是闹心,能吃的东西真是太少了。
好儿子,你出来可是要孝敬你娘亲的,不然我一定把你打的屁股开花不可。
怀孕三个月宁卿卿每天都吐的昏天暗地,在吃了吐,吐出来继续吃中做斗争,不吃又饿,想着会吐又不想再吃。
每天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着循环斗争,灵『药』也吃了不少,就是孕吐一点都停不下来,宁修平说一定是个孙子。
现在好不容易孕吐停了,又是进入了各种食品禁忌的日子,简直是让人『操』碎了心。
最最最重要的是,自从她怀孕以来,就彻底的被拘在了这房子里,高处不许爬,太远的路不许走,她是孕『妇』不是囚犯呀!
好不容易云澈来看看她,还指望他能说句好话,结果云澈倒好,完全就是倒向了娘亲跟凤非白那边!
哼!
在怀木兰的看护之下,宁卿卿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又回了屋子,怀木兰说去给她做点吃的,转身又去了厨房,剩下凤非白继续捏着她的手给她诊脉。
“相公,你一天诊脉几十次,可能看出是男是女?”宁卿卿好奇的看向凤非白,她对自己肚子里这个小东西很是感兴趣。
凤非白将手从她的腕处拿开,笑道:“这才几个月哪里会知道是男是女。”
“相公,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宁卿卿倚在凤非白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抬头问道。
“都一样,我只对孩子他感兴趣。”凤非白低头便要吻下来,却被宁卿卿捂了嘴,问道:“那你每天围着我转,孩子吃醋怎么办?”
“那就把他留在华宁宗,我们回王府。”凤非白温柔的握了宁卿卿的手,认真的回答道。
“……你真是他亲爹吗?”
“难道他还有别的爹?”凤非白眯了眯凤眸。
“呵呵呵,怎么可能有啊!”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宁卿卿赶紧否认!
“那就别问了。”凤非白低头,深深的吻了下去,吻住这个,他唯一爱护的女人。
两生相依,永不离弃。
***
番外一则:
他叫凤青嵩,说是因为他娘亲生他的时候正值仲夏,房前屋后为了防止蚊子叮咬特地种满了青嵩,但是娘亲对青嵩的气味不甚喜欢,便给他取名青嵩,大有驱蚊之意。
对于这个名字,他很不满意。
明明爹跟娘亲都不是学医的,却因为他的名字,后面两个妹妹都依次被叫做了半夏、白薇。
你别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妹妹,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曾经很认真的跟娘亲讨论过这个问题,却被娘亲红着脸打了出来。
说起妹妹多,其实他倒是还有个姐姐,可惜是个吃货。而且是个从他记事到现在。从来都没长过个子的吃货,也不知道那么多东西都吃到哪儿去了。
看看他,六岁就已经长这么高了,还比姐姐吃的少多了呢。要不是爹娘有钱,家里肯定早就被吃垮了。
说起爹娘,他们总是躲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每次娘都发出很痛苦的声音,还撞的家具门窗一顿狂响。当听见这声音想要凑上前去看个究竟,却被爹爹一阵劲风给掀了出来,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对于此事凤青嵩很是气愤,他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把娘从爹爹手里救出来!
没错,对于这件事情,凤青嵩还专门拜了云叔当老师,爹每次见到云叔来都很是不情愿的黑脸,这么一看他根本就是跟云叔是一条船上的好不好。所以,尽管爹极力反对他还是毫不留情的找了云叔当老师。
至于娘嘛,对于这件事表示了肯定跟赞同,所以在他拜师的前一天晚上爹把娘抗进了屋里,又是一番折腾,第二天才勉强同意他拜师。
娘啊,有朝一日我一定打败爹为你报仇的!
自从拜了云叔当老师,凤青嵩就对打倒爹充满了希望,他曾经问过云叔关于爹对娘家暴的事情,云叔的目光变得怪怪的,转过头去再也不再说话。
也不是没说话了,就是扔来一本兵法让自己背熟为止。
那么厚的兵法呀,要背熟,好难呢!
从那之后,自己就再也不敢问云叔这问题了,男人心思真的很难猜呢……
其实背兵法这个事,比起自己的那两个妹妹来,不算什么。
分明就是两个小屁孩,却跑的飞快,满大街窜的连个影子都没有。
最关键的就是,华宁宗的这两个霸王也是出了名,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横着走,只有别人避着走的份儿有没有。
明明外婆说,怀自己的时候,娘亲才吃了螃蟹,也应该是自己横行霸道而已。
结果,他生的这么玉树临风,斯斯文文的,那两个小丫头就横行霸道了?
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也是『操』碎了心啊。
现在又到找妹妹的时候了。
看看人家王二狗那妹子,每天就跟小白兔似的,遇见事情就躲在哥哥后面,两只小白手抓住哥哥的衣服,一双眼睛都跟会说话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疼,想要过去『摸』一『摸』,拿块糖给她吃。
再看看自己的妹妹……哪里有个女孩儿样子。
小豆子一样的小姑娘,把远近闻名的霸王都堵在角落里欺负的够呛,爬在背上撕人头发的,抱着大腿啃的……
凤青嵩闭了眼不忍心看下去,但是想了想,两个小东西再跑了可就又要费劲找了,只得凑上前去一个一个的拎下来,剩下那霸王看着这对姐妹,就和看到最恐怖的灵兽一样,大叫着狂跑,几个眨眼的功夫,连影子都见不到。
“我说,你们怎么又欺负别人?”
凤青嵩掩面叹息,这种情况虽然他已经习以为常,但是还是不习惯啊……
“他说我们丫头片子,简直是侮辱!”老大半夏昂头回答道,旁边的小妹也跟着连连点头,这点惩罚简直是轻了好吗!
不是丫头片子,难道是男子汉么?
凤青嵩无语的扶额。
“哥,你是从云叔那回来么!我们一起再去找云叔吧!反正这个点儿爹娘一定在家暴!”半夏闪着星星眼看向凤青嵩,云叔最帅了好么,长大一定是要嫁给他!
凤青嵩一看就知道半夏心里想什么,想嫁给云叔,别做梦了!
那是云叔呢,半夏是妹妹!
半夏要是嫁给云叔,那自己应该叫妹妹为婶婶,还是叫云叔为妹夫呢?
这么复杂的问题,真是难呢!
想着,便将最小的妹妹背在背上,手里抓着另一个往家走去。
“半夏,你就不要做梦了,不信你回家问问爹爹,看看他可同意?”
“凤青嵩,你等着,爹爹可是更喜欢我的,他一定会同意我嫁给云叔!
“……”
凤青嵩带着妹妹们回来的时候,发现唯一的姐姐已经等在了门口,百无聊赖的拿着狗尾巴草扫着地上的蚂蚁。
“你怎么在外面?”凤青嵩放下妹妹,眨眼看向肉肉。
“你说呢?自然是被扔出来喽。”
凤青嵩看着屋子的方向暗暗的握了握拳:娘亲啊,等着我,待我跟云叔修炼好了,就把你从爹爹的魔掌中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