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
泰拉时11点
维瑟兰家族的私人空港笼罩在虚假的宁静中。
三艘经过伪装的“朝圣者”级运输舰静静停泊在第三泊位,它们的舷窗被特殊涂料掩盖,引擎却保持着最低功率运转。
总管雷奥纳德·克劳斯的光头上布满汗珠,在月光下泛着油光,他不断擦拭着金丝眼镜,时不时看向手腕上那枚镶嵌着红宝石的精密计时器。
“动作快!把那些油画都丢掉!”他压低声音呵斥着搬运货物的侍从,丝绸手套在黑暗中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只带金条、宝石和那个装着基因药剂的箱子!\"
在空港最隐蔽的阴影处,维瑟兰伯爵正与长子埃德蒙进行最后的争执。
伯爵肥胖的手指紧紧攥着一份伪造的机械教通行令,羊皮纸在他的颤抖下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华贵的貂皮大氅沾满了灰尘,镶嵌着家族纹章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不祥的血色。
“父亲,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埃德蒙·维瑟兰,这个帝国军事学院最年轻的毕业生的眼中闪烁着最后的光彩。
“我们现在还可以把私兵派往前线,向审判庭证明...”
“蠢货!”
伯爵的巴掌带着风声打断儿子的话,戒指在埃德蒙脸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你以为那些虫子是什么?那些肮脏的异形会把你吃得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我们可不是那群蠢蛋!”
当最后一箱装着家族历代收藏的灵能艺术品被搬上运输舰时,整个空港的照明系统突然全部激活。
刺眼的白光如同审判之剑劈开黑暗,十二辆奇美拉装甲车从各个出入口涌现,它们的多管热熔枪和黑洞洞的炮口散发着危险的红光。
“以神圣审判庭与帝皇之名!”
“停下!”
审判官艾瑞克·冯·斯特拉克的声音通过加密通讯器响彻空港。
这位身着黑甲的高大男人从阴影中缓步走出,猩红的审判庭玫瑰在他胸前绽放,腰间的焚化枪散发着灼热的气浪。
他身后跟着一队身着灰甲的法务部的武装法务员,他们的镇爆枪已经解除保险。
维瑟兰伯爵的双腿立刻失去了力量,他肥胖的身躯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昂贵的香水与恐惧的尿骚味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埃德蒙则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激光手枪,那把镌刻着\"为荣誉而生\"的毕业礼物,却在看到审判官身后那台正在转动的黑洞洞的炮口之际僵住了动作。
“多么...令人作呕的景象。”
“神皇在上啊……”
审判官用覆甲的手指挑起一串从翻倒的箱子里滚出的珍珠项链,“神圣的帝国将士在用血肉为帝皇与帝国高筑城墙,而你们...”他突然发力,珍珠在指间化为齑粉,“却在收拾这些肮脏的财富?”
“你们希望我怎么称呼你们?叛徒?异端?还是背信弃义的人?”
“至于其他的,你们就去地牢里和审讯员说吧。”
审判官斯特拉克做了个手势,十二名身着漆黑制服的法务部执法官立即从阴影中列队而出。
他们佩戴着骷髅徽章的面甲上泛着冰冷的红光,精工打造的拘束装置在腰间叮当作响。
“全部带走,关进黑牢。”
执法官们立刻行动起来。
为首的执法官队长,一个左眼替换成红色义体的壮汉直接一把揪住维瑟兰伯爵的衣领。
华丽的丝绸在机械手的握力下发出撕裂声,露出伯爵苍白松弛的皮肤。
“不!你们不能这样!”伯爵尖叫着,肥厚的手指在空中抓挠,“我是贵族!我有豁免权!”
回应他的是一记精准的神经鞭抽打。高压电流穿过伯爵肥胖的身躯,让他像上岸的鱼一样剧烈抽搐。
两名执法官架起瘫软的伯爵,沉重的磁力镣铐\"咔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埃德蒙试图反抗,但执法官的震荡权杖已经抵住了他的后颈。
随着一阵刺眼的蓝光,这位年轻的贵族像截木头般栽倒在地。
执法官们像拖拽货物般拖着他走过大理石地面,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女眷们的哭喊声在空旷的审判大厅回荡。
年迈的维瑟兰老夫人晕倒在镶嵌珍珠的扇子上,被执法官像拎小鸡一样提起来。
年轻的贵族小姐们精致的发型散乱开来,她们价值连城的裙子在粗糙的地面上拖行。
通往地牢的升降机发出不祥的嗡鸣。
当锈迹斑斑的栅栏门打开时,一股霉变与绝望的气息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墙壁上干涸的血迹和无数指甲抓挠的痕迹。
“进去。”
执法官队长一脚把维瑟兰伯爵踹进最深处的水牢。浑浊的污水立刻浸透了伯爵昂贵的衬衣,几只被辐射感染的甲虫在他身上爬行。
隔壁的牢房里,埃德蒙被粗鲁地铐在墙上。他的脸贴着冰冷的石壁,能听见隔壁父亲发出的呜咽。
更远处,女眷们被关进集体牢房,她们的首饰和珠宝被执法官粗暴地扯下,扔进装满证物的铁箱。
当最后一道牢门关闭时,执法官队长对着监控器敬了个礼:“囚犯已收监,等待行刑。”
他转身时,红色义眼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血色的轨迹。
“时间不多了,我们抓紧时间开始吧。”
在地牢最深处的审讯室里,铁链在黑暗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维瑟兰伯爵被倒吊在刑架上,肥硕的身躯像只待宰的牲畜般摇晃着。
审讯官马库斯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的骨锯。
“根据《帝国审讯条例》,我们需要确认你们的同谋。”
骨锯突然启动,锯齿在伯爵大腿上撕开一道口子。
惨叫声中,马库斯俯身凑近流血的伤口:“先从简单的开始——你们把多少军火卖给了行商浪人?”
就在这时,隔壁刑房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埃德蒙被固定在铁处女内部,尖锐的钢针正以每分钟三厘米的速度缓缓闭合。鲜血顺着装置缝隙渗出,在地面汇成细流。
“不说?”
马库斯按下控制台的按钮。伯爵的左手被送进粉碎机,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哀嚎。
机械臂随即为他注射了兴奋剂,确保他不会昏死过去。
“我们继续,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