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刚进行了一场战斗,虽然自己人方面也有人伤亡,可是守着西山头的士兵却还是兴高采烈的大叫了起来:“快看!快看!虎柱子赶着小鬼子的大洋马回来了!”
那林间小路的树隙中可不是来了好多匹高头大马,而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却是得意洋洋要牛逼就有多牛逼的虎柱子!后面还有几个士兵却也是骑在马上意气风发!
“你看虎柱子那牛逼样,大鼻泡都美出来了!”秦川笑道。
秦川这么一说,守在西山头的士兵们便都笑了起来。
在日军偷袭这里之前,本来这里是放了哨兵的,只是那哨兵当然已经牺牲了。
具体的情形没有人看到,不过那哨兵却还是及时打出了第一枪,从而给村子里的人示了警。
这回从村子里冲出来的士兵们也只是刚刚把剩下的日军驱逐走。
都说穷寇莫追,士兵们便也没有再去追杀日军。
可是偏偏他们又听到了枪声正疑惑着呢,这时从南面过来的本是和巧油子虎柱子在一起的士兵过来,他们才知道原来巧油子虎柱子竟然带了几个人去抄小鬼子的后路去了。
打了胜仗,所有人都在笑,只是这其中有一个人笑的却不大自然,那是钱秉忠,毕竟他先前可是和虎柱子吵架了的。
可吵架归吵架,眼见着虎柱子竟然缴获了好些匹日本鬼子的大洋马,说他心中不羡慕不佩服那是不可能的!
“他这么牛逼吗?他是头马?他骑着前面的马就能把后面的马都给领过来?”侯看山倒是有些奇怪。
众人又看,随着那马队的前行,这回他们可是看清了,虎柱子带回来的马咋也得有二十来匹吧?而在最后面骑着马的则是巧油子。
畜生,终究是畜生,前面有人带队,后面有人驱赶,所以那些马才没有跑开。
“这小剂子,坐马上还没有马脑袋高呢,难怪没看着他。”秦川笑道。他说的是个子很矮的巧油子
秦川又把所有人逗笑了,而这时虎柱子就已经骑马到了众人跟前了,众人全都迎了上去。
虎柱子先看到了秦川和侯看山便大嘴一咧笑道:“你们俩说,我牛逼不?”
“你现在都不是牛逼了,你是马逼。”侯看山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的笑。
虎柱子也不以为意,他跟别人说话从来都是没深没浅的,别人跟他开玩笑他就同样分不出轻重。
这叫人有缺就有优点,否则的话,人哪来的朋友?
虎柱子说完话,由于他骑在马上视野开阔便看到了所有人都迎上来了,却只一个人想上前却又有些犹豫的样子,他当然认识,那是钱秉忠。
两个人目光相触,虎柱子就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那钱秉忠正被虎柱子笑了个不知所以时,虎柱子却在马鞍上一伸摘下了穿着一大两小三个弹盒的腰带下来。
然后虎柱子很随意的一甩手就把那条腰带冲着钱秉忠扔了过来嘴里叫道:“归你了!”
钱秉忠喜出望外忙伸去接。
日本鬼子的腰带也就罢了,那三个子弹盒可是挺沉。
从理论上来讲,那小弹盒能装三十发,大弹盒能装六十发,一大两小三个弹盒加起来可就是一百二十发子弹。
正因为弹盒重,虎柱子用的劲儿又大,钱秉忠也没有想到弹盒过飞来会那么沉。
要知道钱秉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八路军战士,都说三枪土八路,钱秉忠最多的时候才被上面发过五发子弹。
他现在身上斜挂的子弹袋上插的子弹除了四发是真的其余的却都是用细木棍做的假的,充门面唬鬼子的!
正因为他没有料到这三个子弹盒会这么沉,由于没有心理准备他双手一接竟然没接住,那穿着子弹盒的腰带便便直接掉在了地上,这让钱秉忠着实有些狼狈!
看着钱秉忠那手忙脚乱的样子,虎柱子大嘴一咧又笑了起来:“跟我们商震营混,就有用不完的枪打不光的子弹,咱们也可以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到了这时虎柱子却是把王老帽装犊子时的那些“胡话”想了起来。
胡话,可不是发烧说胡话,那是胡子才会说的话,那可不就是胡话吗?
西山头这头欢声笑语,便有八路军战士兴匆匆的往村子里面跑那是报告喜讯去了。
要知道,这种规模的战斗于商震营来讲虽然是小胜,可是于和他们在一起的这些八路军战士来讲那绝对是大胜!
消灭了二十多名日军,缴获了二十多支马步枪,还有相应的马匹,而自己一方的伤亡并没有超过日军,这个很不容易!
那个报告喜讯的战士是如此的开心以至于他到了有士兵把守的屋子前都忘了喊报告了。
而在门口站岗的士兵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这里,却正歪着头听屋子里的动静呢。
那个战士一拉门就闯了起去:“打胜仗了,缴获了二十多匹东洋——”
他确实是太兴奋了,可是最后他也没有把话说全却发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了!
他就看到商震营的那几个领导还有徐朗一个个的都已把脸胀得通红!
“出去!谁让你进来的?”徐朗大吼了起来。
那个战士一瞬间就被弄了个面红耳赤,他大脑一片空白,怎么进的就怎么退了出来,至于怎么退出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我再强调一遍,咱们八路军是党领导枪!
现在何书记牺牲了,李山也负伤了,你们既然加入了八路军那就必须接受我的领导!
我还没有追究你们何书记是怎么牺牲的呢。
你们现在只回来钱串儿一个人,他说的就一定是事实吗?”徐朗再次大吼了起来。
“哈!”一听徐朗这么说,钱串儿当就不干了,“我一个人说的怎么就不是事实?我记得当初我们营长失踪的时候,你不也是一个人回来的吗?那你说的就是事实吗?”
钱串儿的反驳正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一下子就把徐朗怼了个哑口无言!
一时之间,徐朗已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屋子里从先前争的都要把房盖都要掀起来的样子,变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又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王老帽的咳嗽声打破了这种静寂,王老帽站了起来说道:“大家不要意气用事,谁对谁错这也吵吵不清楚。
我们营既然已经决定加入八路军了那当然不会反悔,我们也承认我们是八路军,但是这支部队的指挥权是不可能给你的!”王老帽所说的“你”无疑是指徐朗了。
“你先别炸庙,听我说!”王老帽再次说道,“你也代表不了党和八路军首长,别的方面我们可以听你的建议,但军事指挥权不行!至于为什么不行?我说出来你也别不乐意,因为论打仗,你还是个雏儿,还是太嫩了!
这话我不光敢对你说,就是八路军首长来了我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