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7年,这个年份安靖有那么一丝印象,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这一年发生了一件足以震动天下的事。
司马睿应该就是在这一年在建康登基称帝,建立了东晋。
而长安,应该在316年底就已经被刘曜攻破了,晋愍帝司马邺以及一众据守长安的西晋大臣都被掳去了平阳。
当然,这一切不会发生了。
司马邺还在长安活得好好的,据说年节时还弄了一批年轻女子充实后宫。
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刘曜,现在成了华夏的副总理,就连羊献容为他生的,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刘熙,也放弃了中山王的爵位来了巴陵。
一直到初夏,整个天下都是安安静静的,一派平静和谐景象。
帝国大厦
安靖捧着一本厚厚的大书看得眉头直皱,这是安全司为他整理的这个时代的各方面资料,主要还是关于各方势力的官员以及门阀豪族方面的内容。
像这样的书一共有二十多本,安靖花了近两年时间才勉强全部看完,可是当他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后,新整理出来的书又多了六本!
朵儿一边收拾着一堆精美的礼物,一边撅着小嘴在那儿生气。
安靖也是心中暗叹,朵儿这是在跟自己较劲。
这么多年了,朵儿的肚子一直没有反应,整个华夏上上下下都在着急。朵儿每天都会收到一堆东西,其中绝大部分都是跟这个有关的。
安靖怕朵儿乱吃药吃坏了身体,大部分时间是不让朵儿去碰这些东西的,可朵儿还是会偷偷的吃药,一直都没停过,可她的肚子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朵儿都快绝望了,每天都会跟自己较劲。
“朵儿,别弄了,算了。咱们不都请葛洪道长和鲍姑道长他们看过了么,咱们的身体都没有问题,可能就是运气不好而已,别太在意了。”
“能不在意吗!?”,朵儿白了安靖一眼,又在一堆药材中挑挑拣拣了起来。
“别弄这些药了,小心没病都给你吃出病来。听话,别弄了。说不定哪天运气来了,咱们就有了。”
安靖没办法,只能放下的书本前去安慰。
朵儿仍然不听,嘴撅得老高,挑了好一阵子后,突然把手中挑好的药一扔,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是我不好,是我没用!安靖,你要不就再找一个吧,我没意见的!杨香就很不错,她的心里也只有你,你赶紧把她娶回来生个小宝宝!”
“行了行了,别难过了……”,安靖把朵儿搂在怀里不停安慰,心里却也在奇怪。
“杨香这丫头跑到哪里去了?这都快半年了,一点儿音讯都没有,杨大哥也不肯说,她不在身边还真挺不习惯的,朵儿也少了一个人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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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港。
比起两年前,江州港已经扩大了十倍有余,陈阿牛他们待过的那个专门用来接收流民的港口,也早被江州港吞没。
此时,几艘巨大的江船靠岸,一群衣衫褴褛,瘦骨嶙峋,双目无神的流民被军卒蛮横的驱赶了下来,惶惶然的挤在港口中的空地上不知所措。
军卒们将这些流民全部赶下船后便立即关上了舱门,大船也立即起航,逃也似的离开了港口。
在流民们不知所措时,一队约两百人的青年军踏着整齐的步伐跑步到场,很快便控制住了现场局面。
青年军早有准备,将流民们控制住后,很快清理出一片隔离带。
然后就有人抬着硕大的粥桶开始分发米粥,流民们领到米粥,千恩万谢一番之后,便退到一旁狼吞虎咽起来。
整个过程进行得秩序井然,没有引起丝毫混乱。
码头上密密麻麻的人群似乎也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该让路的让路,该绕道的绕道,没人有半分抱怨,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不远处,两名素袍男子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流民们喝完米粥,又休息了一小会儿,最后被青年军带走后,两名素袍男子这才转身离开。
“士雅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那船上军卒的穿戴,似乎是石勒的人,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还运来了这么多流民?”,其中一名稍显年轻的素袍男子开口问道。
另一名素袍男子大约五十岁上下,身形瘦削,头发花白,满脸风霜,他正是闻名天下的祖逖,祖逖身边的是他最好的朋友,桓宣。
祖逖请命北伐已经有一年多时间了,在要钱没钱、要粮没粮、要人没人的情况下,祖逖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汝阴郡一带站稳了脚跟。
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后,祖逖正打算招兵买马继续北伐,收到了建康的一纸任命,任命他为豫州刺史。
老实说,这个任命挺恶心的。
天下谁不知道,这两年豫州乱得一塌糊涂,就连王敦都无法控制住局面,硬挺了一年多后就灰溜溜的跑去了建康。
现在建康任命祖逖为豫州刺史,这不是借刀杀人是什么?
这种恶心的事情建康并没有少干,天下人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祖逖丝毫也不嫌弃,在他看来,汝阴郡他都能拿下,豫州的问题不大!如果能彻底平定豫州,对北伐大业就是莫大的臂助。
于是,祖逖兴冲冲的前往了豫州。
可是当祖逖到达豫州后,却发现豫州的情况十分诡异。
豫州当地的士族门阀、地主豪强完全不见了踪影,唯独剩下一个向来主张北伐的弋阳樊氏,还在西阳郡苟延残喘;
豫州各郡各府的官员都陌生的很,祖逖一个都不认识;
而且整个豫州境内也根本看不到任何叛军、匪患,相反,百姓们大多很安定,正在当地官府的带领下积极兴修水利,准备春播。
祖逖赶到西阳郡的豫州刺史府,出示了自己的任命书。
刺史府的官吏热情的接待了祖逖,但热情归热情,却没有半分用处,豫州各级官吏该干嘛还是干嘛,根本就当他不存在。
祖逖一旦询问,对方的态度还好得不得了,他说什么对方都答应,可就是不给办!
当祖逖勃然大怒,想要处理一些官员时,华夏青年军却出现了,只是青年军一直在避免跟他们起冲突,只是把当地官员护在了当中。
到了这个时候,祖逖要是还不明白就有些名不符实了,这豫州表面上还是豫州,可实际上却已已成了华夏豫州!
当祖逖碰巧在大街上遇到了李矩后,终于确定了这件事。
祖逖当时心中百味杂陈,与李矩长谈了一整夜,又在住处闭门思考了整整两天两夜后,祖逖再次找到了李矩,向他讨到了华夏的外交照令,进入了江州境内。
祖逖打算前往巴陵亲自问一问安靖,问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