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言的目光从母女二人进来时便没有移开过,一双眼睛是充满了诧异,却也不见别的情绪。
长穆:“把小的切了,大的扔到军营里去。”
“小丫头,好好跟你爹娘告个别。”长穆带着笑意的眼睛吓得桂花哇的一声便哭出来了!
长穆:“……”
当真是经不住吓。
下意识想从桌上抓点什么哄一哄,却抓了一手空,这是地牢,自然没有点心。
揉着额头掩饰方才尴尬,长穆沉声:“拉到他跟前去,从十指开始剥。”
“不要!大人,民妇求您了,她还只是个孩子啊!”杨莲紧紧地抱着大哭的桂花,不断地向长穆哀求。
侍卫还是将母女二人拉开了,桂花吓得哇哇叫,脚在地上用地蹬着,回头看着杨莲大喊着阿娘。
“阿娘……阿娘……”
“孩子!我的孩子!”杨莲被侍卫架住了胳膊,想对长穆跪下求饶都跪不下去。
“大人饶命啊,孩子无辜啊大人!”
长穆只觉得耳朵有些生疼,对着墨丛摆了摆手:“把这妇人带下去。”
再吵下去,他这耳朵也不用要了。
“是。”
直到杨莲的声音听不清了,哭喊得面色通红的桂花也只剩下哆嗦哽咽,连呼吸都是上气不接下气。
桂花的手被强行掰开,一把锋利的小刀正缓缓靠近,桂花拼命地想抽回手,对着过言尖声叫喊:“阿爹!阿爹……”
一滴从细嫩的指尖溢出,过言终是挣扎了起来,含糊不清地大喊着:“我……说…我说……”
“停!”
桂花的手倒是没什么事,只是被扎破了皮,半个时辰便能结痂的。
长穆缓缓走到桂花面前,温柔地摸了摸桂花的脑袋,小女孩害怕得直发抖,其头发干黄毛糙,脸色也有些发黄,一看就是吃不饱穿不暖的孩子。
“他虽不是个好东西,但却是个好父亲,你说是不是。”
长穆的话落,桂花下意识地看向过言,却不见丝毫对父亲的依赖,反倒是恐惧。
这些都被长穆看在眼里,什么样的父亲会让自己的女儿感到恐惧?
“带下去吧!”
墨丛走过来牵起了桂花的小手,拉着出了刑室后低声对桂花说道:“哥哥们只是吓唬你的,待会儿哥哥给你拿些糖带回去吃好不好?”
桂花没有说话,脚步小而缓,面对墨丛的目光身子直发抖。
“可怜的孩子。”墨丛也是打心底里心疼桂花,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居然都自己上街卖饼赚钱了。
想他这么小的时候,虽然每日练功读书严格辛苦,但吃的很好,也穿得暖,睡的地方也是将军府。
“那些金丝楠木都去了何处?”
这边,过言脸上嘴里的针都已经被拔掉了,面对长穆严肃的讯问,哆哆嗦嗦地开口:“那些金丝楠木,都是用货船拉到临安,再交给一个叫军爷的人手里。”
“军爷?”
过言:“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别人是这么叫他的,交货时我都没同他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