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实在找不出,她便只有找苏辞商量了。
原本她是想找二哥哥商量,二哥哥游历这么多年,自然是见多识广,可她如今总是无法完全信任二哥哥了。
直觉告诉她,二哥哥不会害她,但二哥哥和她之间,不算是一条路的人。
行露:“郡主,奴婢听说京城里头有做机关锁的,不如郡主把人请来问问?”
屋里正说话时,张铁已经站在了房门口,由于里头说话并未打算避讳旁人,行露所说的便被张铁完完整整地给听了去。
偷听人说话自然是不好的,张铁赶紧敲了敲门,清了清嗓子用着有些稚嫩却格外沉稳的声音说道:“先生,学生张铁。”
里头说话声戛然而止。
很快便传来了南羲的声:“进来吧。”
对于张铁的到来,南羲还是很欢迎的,她笑着对行礼后略有拘谨的张铁招手:“过来坐。”
行露端了软凳,张铁坐下后便被南羲问起来由。
“学生读书时多有些字不识得,特来请教先生。”
南羲自然是愿意教的,不过一遍张铁遍牢牢地记住了。
“张小公子真真是聪明的。”行露在一旁也不由得夸赞了起来。
张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余光扫到南羲身旁小桌上反扣过来的书,遂想到了什么,说道:“先生方才可是在说机关锁?”
“嗯?”南羲有些诧异,随即颔首点头,问道:“莫非阿斐还识得机关之术?”
斐是南羲送给张铁的表字,这样称呼也更为亲切。
张铁很认真的点头:“识得一些简单的,学生村里有个老伯伯,便是做这机关锁的,但那老伯伯要的价格昂贵,在村里便也没什么生意。”
“一次学生帮那老伯伯找回了跑丢的牛,老伯伯便送了我一个机关小玩意,学生很快便解开了,老伯伯见我有些天赋,便时常教我一些。”
“学生觉得老伯伯精通机关之术,先生若有难处,可请那位老伯来解。”
听完张铁的一席话,南羲思索着点了点头,觉得有些道理,只问:“你可知那老伯姓氏,我好叫人去寻。”
“这……”张铁像是被问住了似的,踌躇不决地思索片刻,摇头:“学生倒是不知道此人名讳。”
这倒是让南羲觉得奇怪,同村之人,怎的连个姓氏都不知晓?
张铁似乎也感受到了南羲的疑惑,随即解释道:“我阿娘说那老伯伯是一年前逃难搬过来的,他在村里从不开口讲话,没人知道姓什么。”
“莫非是位哑者?”南羲问。
张铁顿时摇头:“不是的先生,老伯会说话,与我便讲过话。”
行露:“倒是个怪人。”
听着行露的评价,张铁赶紧维护道:“老伯虽和村里关系都不大好,但老伯是个好人。”
从前他阿娘便叫他不要与老伯来往,还说老伯不像个好人,专门吃小孩的心肝脾肺。
村里的小孩见了老伯要么避之不及,要么唱歌谣嘲笑,只有他不怕老伯。
老伯不爱与人来往,也不是个坏人,他记得偷学时听夫子说过,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