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杀人!我当时不过是说说罢了,且我夜里一直跪在祠堂之中,不曾离开,何来机会杀人?”
白与涵气的几乎是要跳起来,可被锁在问刑椅上,只能极力出言辩驳。
“意思是昨夜公子你并未出府?”袁主司询问道。
“我自然是没有出府,我连祠堂半步都没出过!昨夜母亲罚我跪祠堂,今儿又被你们给抓来了!大爷我真是倒了血霉!”
瞧着白与涵那愤愤不平的模样,袁主司倒是显得格外沉静,只继续询问:“可有人为公子作证?”
“作证?”白与涵忽然安静了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随即说道:“府里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祠堂当中那守祠堂的丫鬟也可以为我作证!”
这话一出,很快刑部又到户部尚书府中一一查证询问,那守祠堂的丫鬟小花一口也是咬定白与涵从未出过祠堂。
如此一来,白与涵倒是只有辱骂公主和郡主的不敬之罪,念其酒后胡言,又是户部尚书的公子,便也只是将其交给了京兆府处理。
可京兆府又哪里敢处置?刑部送进去不出一炷香,京兆府又给恭恭敬敬的送出来了。
这来来回回的折腾,让白与涵的模样有些憔悴萎靡,眼下青灰可见,才上了马车,便倒头呼呼大睡。
……
―――次日。
朝堂之上小公主一案早便传开,刑部尚书低着头如坐针毡,案发已有一天一夜之久,却是丝毫线索都没有查都没有查出来。
随着朝堂文武百官吵得不可开交,皇帝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
左大将军蔡全提议:“陛下!这西夏小国莫非是派个公主来讹我们!臣随时可带领将士杀过去!”
蔡全长的便是一副忠厚的五大三粗模样,朝中所有人都知他性情暴躁,有勇无谋。
这个左大将军之位也是苏大将军死后才轮上蔡全,也是陛下的决定。
“将军,此事关乎两国之和,断不可轻率。”苏辞面色冷沉,语气淡然却带着不可轻视的威慑。
蔡全一听,倒是减下不少火气,只反诘:“苏侯,这西夏一小国,我大南还怕他不成?”
多年平无战事,刀都快生锈了!
“公主之死,大南有愧,若是兵戎相见,必让大南蒙羞,令他国耻笑。”
“陛下明圣之君也,岂是能听你谏言?”
苏辞难得好耐性,只因蔡全曾也是苏大将军手底下的一员猛将。
三言两语说得蔡全气不应声。
“臣附议!”众多大臣纷纷附议苏辞之言,对蔡全的说法皆是鄙夷。
皇帝现下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咳嗽了好几声才发令:“刑部尚书何在?”
听到这声寻唤,刑部尚书也早已准备好了挨训,硬着头皮走上前,端着笏板道:“臣在!”
“朕!命你刑部十日内查出真相!若查不出,便提头来见!”
“臣……遵旨!”
……
―――与此同时。
户部尚书府。
白与涵接连受了两次牢狱之灾,白老太太心疼坏了,觉得是府中有妖魔作祟。
专门从外头请了法师给白与涵做法。
一群道士开坛做法,围着白与涵的院子剑舞引火,是好一番折腾,吵得白与涵不胜厌烦,在白老太太的哄说下才耐住了性子。
做完了法事,道士给了几张灵符,轻甩拂尘,捋了捋胡须讳莫如深的说道:“贵府妖魔虽以去除,可邪气难除啊,这几张灵符可保公子近来平安无事。”
“邪气?”
白老太太听了心中大惑,连问:“几位大师可否除了这邪气?”
“这……”道士为难地摇了摇头:“贫道法力有限,只怕是除不尽啊。”
一听除不了,白老太太瞬间愁绪,连问:“那可如何是好啊!”
“贫道倒是有一方秘法,若是贵府有喜事,便能冲散着妖魔留下来的邪气,公子三日内定下亲事,便能冲散府中邪气。”
白老太太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为了白与涵的平安,难得一次不眼明心亮,吩咐奴仆将白与涵院子里的莺莺燕燕全都发卖出去,也好议亲。
可三日定下一门好亲事对白家来说也是为难,那道士也说只要府中有喜事,便可冲散,不必非得是白与涵娶妻。
“公子乃是贵人之相,贫道愿废半身修为,为公子选一福妻。”
白老太太也是笑的合不拢嘴:“甚好甚好,有劳法师。”
身边奴仆突然想到什么,同白老太太进言:“老太太,奴婢想起前些日子伯爵府替李二公子前来求娶咱们的三姑娘,夫人没同意,不如让三姑娘赶紧定亲,也好解了二爷灾祸。”
白老太太一听,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喜讯,赶紧扶着拐杖起身:“快,带老身去找她议说。”
主院正堂,尚书夫人接见了白老太太,虽昨日吵了些架,可媳妇恭顺之德她不曾忘。
“母亲怎的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尚书夫人笑问。
白老太太难得有了些和蔼气象,直直拉着尚书夫人的手,说道:“儿媳妇,老身今日找你,是有要事商榷。”
瞧着这慈爱模样,尚书夫人心中反而有些害怕,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定然是没安好心的。
现在正是一只老黄鼠狼在给她拜年,明知没有好礼,却不得不收。
“母亲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安远伯爵府不是上门提亲吗?老身决定把三姑娘嫁给那李子房。”
“什么?”
尚书夫人急得站了起来,从白老太太手里抽开,连连说道:“母亲你糊涂!你可知道伯爵府是什么人?那李二可是快有庶长子的人,又和洛阳那边沾亲带故,我怎能将女儿嫁出?”
见尚书夫人不给面子,白老太太脸色瞬间垮了下去,怒斥:“你这什么态度?老身糊涂?只怕是你糊涂了!那伯爵府也是名门望族,三姑娘将来生下的孩子便是伯爵爷,那是光宗耀祖,泼天的富贵!”
“母亲!此事就算是老爷,他也不会同意的!”
一番争执,婆媳二人也是不欢而散。
此时白与涵最受宠爱的小妾因怀了身孕被白老太太的人活活绞死,其余的都要发卖到青楼去。
小花才成了姨奶奶,抱着白与涵的腿哭着苦苦哀求:“求二爷留我!”
死了心爱的小妾,白与涵本就有些不高兴,看见姿色平庸的小花更是来气,只骂道:“滚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