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健听我这么一,就一脸正色的对我,“那是因为你没有当过警察,不知道这些常年在逃的上通缉犯他们在外面过的都是什么样的日子!而我们警察则见过太多太多这样的人和事了……别一千万了,就是一下子卷走上亿的都有!可是最后呢,还是选择狼狈的回了国接受审判!用那些自愿被遣返的在逃人员的话,我就是回国坐牢,也不愿意在外面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了!”
我听后就沉声的问他,“既然这个案子当年疑点重重,为什么没有继续查下去呢?”
白健的脸上这时泛起一股恨意,“当时的局领导觉得这是警察内部监守自盗,对外影响太恶劣,所以就不想再在这个案子上纠缠不清。再加上当时的现场证据都指向了马平川,更有证人自己当看到了马平川从支队里提出了一个非常大的黑色手提包。”
我听了有些疑惑的,“那也就是即有人证也有物证,那这肯定是不太好翻案……可是有一个点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马平川真如你所是被冤枉的,那能在警察局里拿走一千万的人又是谁呢??”
白健这时脸色一沉,“我当年也怀疑是我们局里内部的人干的,而且这个人的职务应该还不低……”
我一听就问他,“既然你当年选择了沉默,那现在又为什么想要再翻这个案子呢?”
白健听了神情一征,然后喃喃自语的,“那还要感谢你啊!”
“我?什么意思?”
白健见我一脸的懵逼,就神秘一笑,“你还记得之前让我帮你查的水龙馆那个案子吗?”
我点点头,“当然后记得了,你不是你没有那个权限看卷宗吗?”
白健嘿嘿一笑,“我真没有这个权限看你的那个卷宗,不过因为我之前在经侦待了几年,自然有不少的老朋友,所以就侧面向他们打听了一下,结果……让我发现这个案子和当年那起非当法集资的案子有很多的相似之处,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当年那个案子最后资金也是流向了境外的一个公益基金会的账户!还有就是……”
见他话了一半就停了,我就催促他,“有话快,别吞吞吐吐!”
白健神色一暗,“沈兰嫂子病了,估计已经没有几年了,我必须要在她有生之年将马平川最后的结果告诉她,不能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走!”
我听白健完后,心里也是为之动容,一个女人,自己曾经是英雄的丈夫突然成了罪犯,被所有人唾骂,独自抚养女儿照顾婆婆,现在又得了绝症……
我长叹一口气,“好,我可以帮你,但是我的本事你知道,如果马平川还活着,那我就真帮不上你什么了。”
之后白健就直接睡在了我家,等第二晚上的时候,我们就和他一起去了沈兰的家里。按照白健的地址,我们的车子停在了金盾区25号楼的楼下。
金盾区是公安系统的家属区,沈兰的上下邻居几乎都是马平川一个局的同事,之前出出进进的,大多都马队马队的叫着,可自从马平川出事之后,就是出门碰了个对头儿,也都会假装不认识的扭脸就走。
这些年里只有白健一个人经常跑来看她们母女,毕竟是孤儿寡母的,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之前经常给沈兰冷眼的人也随着白健的步步高升,不再敢在背后议论什么了。
白健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马平川家的门前,敲了几下门后,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给我们开了门。她见门外的人是白健,脸上就硬挤出了一个笑容。可是当她看到我和丁一时,就是一愣,看来白健应该从来不曾带外人来过这里。
进屋后,白健就把我介绍给了沈兰,可是他没有直我们是干嘛来了,只是我之前接触了一个诈骗案,和当年的非法集资案非常的像,所以才带我们来这里了解一些当年的情况。
沈兰应该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我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并不相信白健的话,可也没有多问,看来她是百分百的相信自己老公当年带出的这个徒弟。
等我们坐定后,沈兰为我们端出了一壶热茶,这时一个女孩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头就扎进了白健的怀里。
白健一看也是眉开眼笑的,“哎呦!我大闺女又长个了啊!”
“干爸,你好长时间都没有来了,现在局里的工作真那么忙吗?”女孩一脸大人的口吻道。
白健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局里的工作是挺忙的,可是再忙我也得抽时间来看看我们欣然啊!”
这时沈兰走了过来,笑着对欣然,“快去写作业,不然又要写到好晚了!”
看着欣然一脸不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里,白健这才转头对沈兰,“嫂子,我马哥当年留下的东西都还在吗?”
沈兰听了一愣,然后随即道,“在啊!他的东西我全都保存的非常好,生怕他哪回来了管我要……”
到这句话时,我看到沈兰的眼眶是红的,看来在她的心中,还是希望老公能活着回来。
“嫂子,那你把那些东西拿出来给我这位朋友看一看,也许能找到一些关于马哥失踪的线索。”白健道。
沈兰有些疑惑的,“那些东西都是平川以前在家里的东西,应该和案子没有关系!”
白健点点头,“这我知道,只是我不想放弃任何一个发现线索的可能……”
沈兰一听白健都这么了,也就只好进到卧室里拿出了一个不算太大的纸箱子,放在了我们面前的茶几上。我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的东西都只是一些马平川得过的奖章、荣誉证书之类的……
我挨个拿起来看了看,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难道是东西不对?还是马平川根本没死?正想着呢,我就看到箱子的最底下有个相框,里面镶的并不是什么照片,竟然是一张黑糊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