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回到王府,刚踏进去的时候,梁伯提着灯笼出来。
看了看南羌又看了看灵苏,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灵苏怎么会跟南羌走在一块?她俩不是一向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吗。
“你两?”梁伯半眯着眼睛。
南羌顺手捞着灵苏胳膊:“我俩好着呢。”
梁伯脸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松着欢笑。
“三小姐,王爷,王妃回府了。”
南羌瞳孔一震,原本说是昨天回来的,不知道怎么的又耽误了一天。
南羌不问,心里仔细想应该也知道。应该是她父亲的病又重了。
南羌走到屋里,屋里灯火摇曳映得南织身影拉长,南昭负手而立。
长宁公主坐在床边上:“回来了。”
南羌停住脚步,挠了挠头:“回来了。”南羌快步走上前:“父亲怎么样了。母亲呢”
“你母亲正在屋里歇息。你父亲……”
长宁公主看了一眼,满眼沉重。
南织用被子将南淮王的手覆盖上:“父亲中的毒,十分难解,我想能下这样蹊跷的毒,应该是善用奇毒巫蛊之术的一圣。”
“听闻他前阵子突然上了京都。”南昭道。
南羌眼皮一跳,心里略过一丝复杂。
“祖母……孙女有话要说。”南羌眉头一皱。
长宁公主起身,南昭在一边搀扶着。
“织儿在这就行了,其他人都退下吧。”
“祖母,孙女在京时,百腾阁阁主与孙女说这要害父亲性命的,是天盛国国主。”
“天盛国……”长宁公主与南昭同时看了一眼。
南昭垂下眼睑,长宁公主则是不动神色,坐在那里略有所思。
“段琊就是一步棋……天盛国主是借了我们的手,铲除了段琊。然后是父亲,天盛是想……难不成是想点燃起战火。”
南昭最快反应过来,南羌眼眸闪烁,她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敢说出来。
夏夜风清凉习习拂面,一两声狗的吠,伴着几声野猫发春叫声,乌漆漆的街道每隔一丈远挂着一灯笼。
巷子里偶尔走出几个人,还能听见醉汉含糊不清又大声叫喝。
南织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屋里檀香味,长宁公主手里压着香,手里动作娴熟流畅。
“祖母。”南织察觉长宁公主面色不如昨日红润。
长宁公主拿起那玉瓷小瓶,手里的平匙一下一下按在白泥上,按出状如花瓣的花纹。
长宁公主语态平稳,手里动作放慢了些,时不时还拿玉瓷瓶子起来端倪。
长宁手里动作也慢了下来,眼眸闪过万千思绪,还是掩藏不住担忧神色。
长宁公主放下玉瓷瓶子,南织将帕子递给长宁公主。
“怕是要大乱了。”
长宁公主担忧的看着南昭。
正直响午太阳灼人,一阵马蹄奔疾声后,只见健壮骏马奔袭过街。
街道上百姓目睹过去的却是一群披着重甲的铁骑扬尘而去。
带头的将军模样的好像一只手高举一块用金色丝绸包裹的东西,不长不短。
众人看铁骑奔去的方向是南王府,心中揣测,这场景又是如此的熟悉。
难不成,这南淮王府又出了什么大事情。
先前就听说南淮王会回京时被贼人所伤,现在还在榻上起不来。
铁骑到了南淮王府,小厮紧忙给铁骑牵过马绳,让出一条道来。
长宁公主与宋青栾,还有南昭三人在内堂等候多时,为首的铁骑掀开黄布,里面露出一金丝绵绸圣旨。
南昭率着家眷行跪听旨,长宁公主站在旁侧。
铁骑领者看了一眼长宁公主,毕恭毕敬的微微低头。
“南淮王府昭阳郡主南昭克佐壶仪,端和敦睦,贤良淑德,堪母仪天下之礼范,即封为后,择日进京,叩着天恩!”
一旁的宋青栾眼角泛红:“我南家女儿,不进后宫为妃,这是太祖皇帝就留下的规矩!”
铁骑都卫卑躬屈膝道:“王妃,这圣旨已到,我等也是奉旨办事。”
宋青栾掩面而泣原本苍白的脸色现在更苍白了:“母亲。”
南昭凝着面色沉重的长宁公主,心中隐约烦躁压抑。
南羌则是有些安耐不住:“这圣旨……”
长宁公主打断道:“这圣旨,我不能接。我要去接了这道圣旨,岂不是忤逆了,太祖皇帝大行之时的吩咐,此举,也让陛下陷入不孝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