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又来了?”
“难不成,他还真的要挑战所有项目不成吗?”
“那怎么成?”
“好像听说他之前在学校时,就参加了所有的比赛项目,最后全都拿了桂冠。”
“可那只是学校,小儿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要一举拿冠,他是有多狂?”
余旭在议论中,依旧抬不往前。
奇怪的是,他也和管彤一样,只是在这十张书桌上看。
那些人写出来的字,运用笔的力道,力度,顺序,和笔画走向,每一个起伏的点,和转折的顿停,都好像在他的眼睛里面停留上一瞬,但又似转换了无数个形态,形成了无数连续环绕在空气中的层层叠叠的墨汁运动。
每一层墨,每一滴墨水中的墨和水的组合,都好像是运算好的,砚台和研磨的旋转周圈,也能被渗透出来,钻进他的脑海里面,令余旭感觉极为震撼。
可这些,旁边的人却并不知道,且,他们也并没有看到余旭眼中的那一抹动静,只是看见余旭站在一张书桌前,站立不动。
稳稳如钟。
眼睛一瞬一瞬的跟着写字人的笔势走。
哪怕一微秒的错漏,他都不愿意放过。
管彤和其他很多人都是这么注视的,可没有人能够像他一样,将之层层分析。
这,也算是余旭的独门技能。
同时,在他的系统提示音中,也响起了一声别样的提示。
“宿主正在修炼神窥,神窥正在急速增长中,宿主的神窥已经达到入门境界。”
“宿主正在修炼神窥,神窥正在急速增长中,宿主的神窥已经达到小成境界。”
这还是余旭在听了苏文兮的话,并没有动用《太上引气篇》的情况。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余旭的神窥已经达到了大师级别,而他眼中,那些书法世界,已经呈现出了另一种模样。
和最开始,自己所练习的书法不同,他能清晰的看到每一笔的错漏和不足之处,也能瞧出里面的完美和底蕴,至少写字的那位主人究竟练了多少年,从什么时候开始练的,他的断漏之处是什么,余旭一眼就能看出。
甚至能够一眼看出一名参加比斗的中年女人的手腕受了伤,还是经脉上的问题。
凭靠着之前的医术,余旭能够看出,那位中年女人的另外一只右手也是同样的伤势,甚至更严重,整条手臂上的筋已经完全被挑开,就算是运用别的方法将其接上,恐怕也做不到再一气呵成的去练字。
就算是左手,中年女人也只能练习娟秀小楷,而无法写草书之类。
这就是一种限制。
可小楷有小楷的规则和漂亮规整,每一笔较之草行书都要小上许多,所运用的精力也是他们的百倍,且一张卷面上,别人写一两个字,她恐怕要写上上百个字,才能和其比拼。
因为一个小小的楷书,虽然能够看出其中的底蕴,却无法看出整个娟秀的趋势对比。
劣势也就因此而显现出来。
中年女人也似乎没有力气完成整个比斗的过程,直到写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就已经有些疲惫,用右手捂着左手的手腕处,才能勉力支撑。
“哎,可惜了。”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说,哀叹不已,显然对中年女人的字十分赞赏,更因为差不多的年龄,而产生了某种心心相惜。
但可惜就可惜在,写到一半的时候,中年女人就已经承受不住,脸色和申请都开始变得有些苍白个疲惫。
这已经不是写法和耐力的问题,而是她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
若余旭没有看错的话,这女人的实力在之前肯定不弱,可正因为如此,她的手腕就被人肆意的挑断了。
在挑断之后,她还依旧坚持着书写,并改练了其他的字体。
这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做法,犹如将之前所有的巅峰之力全废,再选择一种自己完全陌生的,重新开始起航。
连余旭自己都很难想象自己会做到这种地步。
且这中年女人的年龄也不低了,她的伤势,也只是在两三年前才出现的,这个年龄,要做到如此地步,余旭只是想了一想,就感觉极为钦佩。
二话不说,就直接站在了那位中年女人面前,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她的精神。
难怪在很多节目中,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卖惨求秀,在此看来,这种方法也确实真正有效。
和余旭一样想法的,也有很多人,没过几分钟,在中年女人这张书桌前的人,已经远远甩过其他的比斗人人数。
只是,余旭和这些人的看法并不相同,他虽然看中这个女人的屹立,更看中的是她的伤势。
手腕上被挑断了筋脉,凭余旭的医术,能看清楚经脉断裂到什么程度,有没有办法修复。
但现在他有了神窥技能,透过这技能,他甚至能够从断裂的切面上,看清楚究竟挑断经脉的人究竟是用的什么办法,什么动作,来将其挑断的。
这就像是一种回溯时光,他能清晰的回溯造成伤口时候的情形。
这才是让余旭震惊的。
余旭压下心中的惊讶,眼睛强行从她的手腕上,延续到那一张已写了四分之三的宣纸上。
宣纸上,一行行漂亮的小楷就这么轻若薄丝的跃在白色的纸面上,每一个笔画,都犹如跳动的音符,让人不禁感叹和惊愕。
就算是写到后面,她的手腕有些承受不住了,字体的走势也依旧漂亮到了极致。
在余旭的神窥之下,甚至也没有丝毫的错漏。
这更让余旭佩服。
不过,这也只能佩服到这里,中年女人此刻每写一个字,就要停顿好久,到了下一个字后,她已经停留了不下一分钟。
如果笔墨干枯,那么,整个卷面就要完全作废了。
写书法,最精妙不过是一气呵成,一旦中间有停顿,便是一张废纸。
“不如,我帮你吧。”管彤道。
余旭抬头,正见中年女人看向管彤,有些不舍,也有些错愕。
这要是一让笔,那就证明自己无缘于最后的比斗,可如果不让,她恐怕也根本无法再继续坚持,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就此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