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点来我们家？”何南问道。
“没确定。”雪莉揉捏着自己受伤的腿部和胯部，眉头微颦：“不过说是中午以后。”
“哦……那我们还有点时间清洗下。”何南放心了：“否则这副脏兮兮的样子实在没法见人。”
“呵呵……是啊。”雪莉看了看何南的样子，眯起眼睛：“看你脏的。”
“你比我还脏好吧！”
“我又没说自己没脏呢。”雪莉放下手机，看着蔚蓝的天空，显得心情很好：“……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是啊……”
“喝咖啡吗？”
“啊，不用了。”何南摇摇头，瞥见雪莉正打开一罐黑咖啡：“缴获的？家里没这个。”
“嗯哼。”雪莉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无比得意：“战利品。”
“就是别人要喝咖啡，然后你把他干掉后自己拿走的那种？”
“不。这东西是自动贩卖机里的。当初刚出来时甚至是冰的——现在呢，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凉了。”雪莉这样说着，又在包里整理了一下，摸了摸犀牛药剂确认它还在四周都无比柔软、不会将其磕破的夹层里：“我那时候打晕一个卫兵，他往自动贩卖机里放了美元。我买了棒棒糖和咖啡，剩下的钱都退出来了……对了，说到战利品，你这一趟收获怎么样？”
“不怎么行。”何南摇摇头：“我没包。身上容量有限，没法把每个制服的家伙的武器都拿走……身上带钱多的人也没有几个，所以最后搜刮到的也不过两百美元左右。”
“我的话，在杂物间等的时候粗略数过，差不多有两千美元哦。”雪莉说到这里，笑呵呵地用手指戳了戳何南的脸蛋：“你差我十倍。”
“……九倍。”
“还不是都一样。”雪莉轻哼了一声，又扭头看向包：“然后，武器呢……我这边也没法随便缴获，只能拿走一部分……能卖多少钱就不知道了，回收价一直就不高。”
“是啊，奸商肯定要低买高卖嘛。”何南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又再度吐槽起来：“哎，现在的人，真是不怎么爱带现金。有的时候干翻好几个人都最多只有硬币能搜刮的感觉真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你什么时候吃的，我怎么不知道。”雪莉露出惊讶而嫌弃的神色：“以后说话的时候离我远点好了。我怕被恶心到。”
“……喂。”
“呵呵呵……开玩笑。”雪莉带着恶趣味的笑容笑了笑：“……说正经的，愿意带钱的人少了很正常啊？现金多了容易被抢。无论是直接拿着枪指着你索要，还是直接打晕了抢走，都难以接受呢……还是银行卡最方便了，不知道密码他拿了也没用。”
“是啊。”何南啧了一声：“就怕逼你把密码说出来然后现场让人拿着卡去取款的。你要是说个假的出来可能就没命了。该抢照样抢。”
“是呢。”雪莉的嘴角微微上扬：“……最好还是银行卡都别带。出门就不消费，这样最安全了。”
“可不是嘛。”何南接着抱怨道：“也就我们这类人必须带纸钱。”
何南的意思是，侦探这类必须时常用小费开路问情报的人。
……当然，那些黑道成员也要带纸钱的。
不过，这不是说他们也都要用来换情报。
而是黑道用纸钱交易风险小。
如果用银行卡付费，容易被警察和FBI盯上。
其实现在随身带着好多张一百美元纸钞的人，其身份往往就比较灰色。
因为美国人日常消费如果用到纸钞，那通常最大就用到二十美元。
五十美元都很少用，更别提一百美元了。
大数额都直接刷卡的。
这就导致身上好些张一百美元的家伙基本都跟灰色交易沾点边。那边还是喜欢纸钞胜过转账的。
“距离我上一次从一具尸体上搜刮到十张以上的富兰克林（一百美元纸钞）已经很久了。”何南感慨起来：“那次真是收获颇丰啊。”
“是嘛~”雪莉听他这么说，便顿时露出得意的神色：“我可是今天就又搜到了。有个家伙，身上有七张百元大钞哦？算上其它零零散散的小面额，加起来得一千美元左右吧！一个人的钱就快抵得上其他所有人的总合了。”
“……所以说你这是七张啊。”何南超了个车，无视掉车主在后面喷发出的以“fuck”为代表的一系列谩骂之词，吐槽道：“加起来才一千，不算。”
“那也非常多了。”雪莉呵呵一笑：“不要不知足。”
“我也没有不知足啊……总之今天这趟冒险收货不错。不算情报的话，最有价值的就是你新得的那些装备。”何南想象着急冻手雷在湖水炸开的样子，深感兴奋：“哪天我有钱了迟早得往湖里扔个寒霜手雷试试。”
“你不嫌浪费的话扔我们现在有的这些也行。”
“不，那太奢饰了。”何南立即拒绝，转而提起刚刚那位雇主：“等我们回家以后，就找月光骑士吧。让他帮忙分析下犀牛药剂的成分……而咱们就清理下身子，休息到中午。希望这个案子的雇主不要跟上个的一样。”
“你指的是不给钱还是查来查去发现雇主就是凶手？”
“都有。”何南皱了皱眉：“但我看他那样子应该不至于杀了自己妻子吧……”
“……除非他也被恐惧墨迹影响，精神出现了问题？”
“喂，恐惧墨迹总不会到处都是吧？巴兹尔·霍默没有钱到四处找试验品。”何南立即表示这根本不可能：“而且我觉得象棋大师似乎只会找小孩做实验吧……这可是个大叔了。”
“嗯……是呢。”雪莉沉默了一会儿，揉着似乎因痛经而有些难受的小腹，再度开口：“问你个问题。你之前提到笑面鲨似乎非常坚守煤气灯集市的传统，对吧？”
“对。”
“……但传闻中说，笑面鲨是杀死了上一任管理者雅各·比尔格姆才上的位，对不对？比尔格姆家族就是那黑市的创始人吧？然后两百年间都一直拥有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