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学内功
我从那三个捕快身上搜刮出部分钱财，再将三人通通埋到附近。莫问香则是将老人家葬在自家旁边，我和她低头默哀几分钟。
见天色已晚，我和她坐在屋中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既然这三个捕快能找得到，那其他捕快也有可能会找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开口道。
“但是，我们就算能逃走，我们又能去哪呢？”
“焕阳城，我的师弟师妹在那里。”我躺倒在席子上，“今天先赶紧休息吧。”
“南宫阁下，你的伤其实不是熊所伤的吧。”莫问香此话一出，我不由得一惊。
“此话怎讲？”
“你背上只有一道长伤疤，而熊的话则有三根爪子，如果是熊所伤，那必会留下三条伤疤。况且，我在看你伤疤时，看到这是刀或者剑所砍才会造成的切割伤，所以你一定是被人砍伤的。”莫问香娓娓道来，“之后我看你和那三个捕快的战斗时，见你下手如此果断，可见你其实杀人无数了吧。”
听她这一说，我感到有些尴尬，莫问香可能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事只是没当面揭穿我罢了。“这伤其实是我在保护自家门派的时候被人暗算，刚才我见那几名捕快来者不善，便决定保护这里以报救命之恩，不过我真是无能，终究没能保护好你的爷爷。”
听到爷爷的事，她的眼神暗淡了一下。“那些袭击你门派的人是谁？”
“是云中门。”
“为何要袭击？”
“此事说来话长，等以后我会一一叙述给你的，现在先休息吧。”我知道我不能再多说了，便转身闭眼睡去。
梦里又来到了四面环火的草原，只是这次没有那么剧烈的头痛。
剑魂见我来了，立刻起立。“你今天的战斗虽然不错，但对手毕竟只是一些三流人物，将来你要面对的那些甲骨持有人可是一个个武功高强，甚至有可能连史青都无法战胜。”
“那么，我该怎么办？”
“所以我才把你再次找来，这一次我要教你点内功。”
“内功，有什么用啊？”
剑魂无语的盯了我半天，摇了摇头。“内功简单来说就是气功，像你今天这样耍剑弄舞的，实际对那些高手来说根本不成威胁，越是武功高强的人内功就越是强大，我们聊斋剑法的核心，也是由内功激发出来的。”
“难道是剑气？”
“对，剑气便是将自身内功传入剑中，再以剑为媒介释放出来，聊斋剑法的异笑式便是这样。”
说着，剑魂举起右手，手臂的肌肉猛涨。“你看好了。”说罢，他猛地往右一推，一股强烈的狂风作起，直接扑灭了远在百米外的火焰。
我咽了口唾沫。“你想想，要是这股力量打入人的体内会如何？”剑魂举着剑看着我。
普通人的话会直接被打穿一个洞来吧。“那么内功该怎么修炼呢？”
“很简单，打坐。”
不到一会儿，我便被按着坐下来，双腿盘旋，这个坐姿确实不舒服。“现在，静下心来，深呼吸，感受天地万物之间的气，将其凝聚于心。”
我闭上眼睛静静感受着周围的一切，但除了阵阵风声还有树木焚烧的声音和燥热，根本什么都没感觉到。
剑魂一拳下来，我吓得慌忙一躲，拳头重击在地上，裂出一个大坑。“原来你根本就没用心啊！”剑魂看上去很生气。
“喂喂喂，你打我我能不躲嘛。”
“所以才说你不认真啊，没有进入状态，这点力量直接用内功震开它不就得了！”
“这周围太嘈杂了，我根本无法静下来。”我试图反驳。
“这根本与环境无关！”剑魂一吼，周围震出一圈气浪，将我往后吹了几米。
我惊得半天不敢说话，剑魂叹了口气。“想当年史青还在的时候，这种修炼他一下就完成了，他真是个好苗子，可惜死得太快了。”
我也不由得惋惜，毕竟看史青与魏直对战时，史青轻松的就解决了他，若史青不为了我们门派而顶罪，再修炼个几年，或许他就能完成斩杀甲仙和甲骨持有人的任务吧。
“我们继续吧。”我还不打算认输，但剑魂还是不抱希望的看着我。
我原地打坐，回想着和史青还有宗门的大家一起的时光，心里一酸，眼里徘徊着泪水。周围的嘈杂声渐渐消失，只有那段时光与他们一起的欢声笑语。
接着画面瞬间消失，一股无形的力量储藏在我的体内，这股力量化为黑雾，散发在全身。
随后这股力量瞬间凝聚，爆发，以传遍自己身上所有的筋脉经络，这一过程使我打坐的周围震开一股黑雾。
等我睁开眼，我发觉自己的头发似乎长了不少，且出现些许白丝。剑魂一脸惊讶的看着我，慢慢靠近我，抓住我的双肩。“刚才那是什么？我活了三百年，都没见过修炼内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自己也是一脸懵，当时我只是感受到非常强烈的愤怒和复仇的欲望。
“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有这等潜能，你先回去罢，等第二天晚上我们接着修炼。”说罢，他大手一挥，我眼前又是一阵黑暗。
待我睁眼，已是清晨，昨晚一夜都在剑魂那里修炼，早上起来居然一点困意都没有。
“你醒啦，正好我这里有两套衣服，先换上吧。”莫问香从门外走来，手里抱着两团衣物。
衣物呈黑色，且是上等布料手工制成，优雅又不失朴素之气，精致又不失简单之魂，穿上后感觉轻盈，确实舒服。
我换上衣物，瞥见旁边挂着两个斗笠，便自己戴上一个，再给莫问香戴上。
准备好后，走出门外，莫问香回头望了一眼自己曾经生活的房子。她应该从小就在这生活，对这里恐怕还有些留恋，她盯着自家屋子好久，便转头朝我走来。
“我们先去斜雨镇吧，看看斜雨镇上有没有卖马的地方。”我先说道。
“有的，我曾经就为一位马户的儿子看过病，或者可以找他。”莫问香看上去还挺精神，没有因爷爷的死而消沉。
“额，我说，你要不就在斜雨镇找户人家住着吧。”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不！我已经说了要颠覆这项制度，怎能在那里藏着掖着呢？”莫问香态度很坚决。
“话虽如此，但此行凶险，你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做到颠覆这项制度呢？”
“所以说，”莫问香盯了我许久，“拜托你了，南宫阁下。”
“啊？”我装出一副一脸茫然的样子。
“你武功高强，求你祝我一臂之力。”
我笑了一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我自然会帮你。”正如我所料，莫问香现在完全站在我这边了。
“嗯？此话怎讲？”
“其实吧，云中门是甲骨持有人的支持者，也是甲骨持有人的傀儡。他们当初攻击我的门派时，便是甲骨持有人下的命令，等我击溃了云中门，便会攻击甲骨持有人。”我的话里虽很多是真话，但“云中门袭击我的门派是甲骨持有人的命令”这句确实假的，便是能有借口和莫问香达成合作。
从这里去到斜雨镇路途不远，但要绕来绕去的，比较麻烦，到了镇上已是接近正午。
这座镇子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武器、粮食或衣物这里应有尽有。
“我去找那马户商量一下。”莫问香刚要准备走。
“不用着急吧，我们可以先吃一顿，我请客。”我拉着她就往旁边的酒馆跑去，因为我确实是饿了。
找到位置坐下，店小二毕恭毕敬的走过来笑着问我们吃什么。“两盘牛肉和两壶白酒即可。”
店小二立刻跑到后边厨房，我和她在原地等待。“其实，我不饿的。”莫问香看来是不想拒绝我的好意，显得有些为难。
“你若吃不下，也可以在路上吃呀，不然在路上饿倒了就不好了，从这里去焕阳城要不少时间呢。”
莫问香轻轻点头，便不说话。我左右张望，急切等待着食物上来。
等了一会儿，牛肉终于来了，我也顾不上自己的吃相了，夹起牛肉便是一口咽下。
待我吃下半盘牛肉和半壶酒，莫问香便停下动作，她吃得并不多。“我吃饱了，先去找马户了，这些你就装起来吧。”莫问香起身便朝门口走去。
我继续吃，但接着一个巨大的响声响起，是门被踢开的声音。我立刻看过去，只见莫问香被撞倒在地，我连忙赶去扶起她。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披头散发，脖子上还套着佛珠，手中握着一把禅杖，禅杖的长度比他自身还高一个头，且顶端被削的很尖。他看上去是一个僧人。
“哟，不好意思，开门太用力了，没注意到后边有人。”僧人笑着道歉，却没有丝毫歉意。
我扶着莫问香，“没受伤吧。”
莫问香摇摇头，“就是背部有点疼，一会应该就好了。”
“你待在这，我去找他算账。”我扶着她在旁边坐下，正准备转身去找那个家伙。
莫问香拉住我，“别，现在你不能闹事，会引人注目的。”
“可是……”我心里咽不下这口气。
“没事的，忍过这一时就好了。”
那僧人突然看到我这里，可能是注意到我的剑，他对我嚷嚷道：“这位兄台看上去是一位剑客啊。”
我望向他，利用头上的斗笠尽量不让他看到我的脸。“是的。”
“敢问兄台何门何派？”
我刚想说幻青派，不过仔细想想，幻青派已经没有了，现在和他说可能也跟没说一样。“无门无派，一介浪人。”
“浪人？也就是说如果你被杀了，也没有同门为你报仇咯。”
我立刻警觉起来，他这话有着言外之意。“你什么意思！”
“我从北方一路下来，遇过许多浪客浪人，我遇到这样的人，总会手痒的想和他过两招。”僧人站起来，朝我走来，俯视着我。
“你作为僧人，怎能如此惹事生非。”
“不不不，我准确来说是破戒僧人。”僧人耸了耸肩，“我已经受够了那些戒侓清规，于是偷走我师傅的禅杖，游走四方。”
“所以你便是想和我过两招了？”
“正是。”他拿起禅杖，撑杖而立。
“南宫阁下，这万万不可啊。”莫问香很是担忧。
“没事的，这场战斗很快就能解决，顶多算是两个人酒后缠斗罢了。”我稍微安抚一下她，再面向破戒僧，“这里地方小不好舒展开，咱们去外边打去。”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