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斗破戒僧
来到酒馆外边的大路上，我和破戒僧纷纷拔出武器。
“我说，咱们也不要单纯的比武吧。”那个破戒僧挥了挥禅杖，很是惬意。
“哦？此话怎讲？”我微微邹起眉头。
“我们何不下个赌注，这样比才有意思。”
“那你说，赌什么……”
“若你输了……”破戒僧把眼神飘向莫问香，咂了咂口水，“那个妮子，我就要了。”
我脸上滑下一滴汗来，我早就料到他在打莫问香的主意。
“那如果我赢了，”我拔出剑来，此时的剑看着比往日还要锋利，“你就给我磕三个响头，并宣誓做我的仆人。”
“呵，浪人兄口气不小啊，不知你的武功是否有资格让你这么嚣张！”破戒僧立刻就冲了过来，速度与魏直简直不相上下，以迅雷之势来到我的下方，手中禅杖一挥，朝我脑门打来。
我吃了一惊，举剑挡下这一击，禅杖上的铜环离我只有一寸远，我都能感受到铜环散发的阵阵寒气。
但破戒僧没有停下动作，他趁我挡住禅杖之时，右手朝着我的腹部打来，我立马伸手接住这一掌。
两掌相接，便是比拼内力的时候了。但我才初学内功，根本没法和这位已经行走江湖多年的人比，所以我只能在他震的我口吐鲜血之前，马上缩手，打他个措手不及。
果然，他没料到这一点，身体不由得向前倒，我便运用聊语式，绕他身后，准备一剑劈下去。
但是，这个破戒僧可不是等闲之辈，我的剑居然被他的禅杖挡下，而他则用禅杖的头刺入地面，撑住自己的身体，随后便立起身来。
“真是狡猾。”破戒僧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看来打算动上几分真格了。
他正面朝我竖直劈来，我赶紧向旁边闪去。但突然之间，我看到有个东西从我眼前划过，削了一下我鼻梁上的皮。
我的鼻梁流出鲜血，我看到那位破戒僧左手上拿着的则是一把短剑，右手则是那禅杖的上半部分，而那把剑的剑柄便是禅杖的下半部分。
这家伙，把禅杖挖空，在里面藏了把短剑。“真是狡猾。”我也学着他说道。
破戒僧咧嘴笑了下，此时他左手持剑，右手持杖，活像一位二刀流剑客。
这会是我朝他冲过来，我总不能一直处于被动状态，面对二刀流这种能连续进攻的对手，用伐斋式是最好的。
我一突刺，他挥起禅杖挡下，接着另一只手挥剑朝我砍来，我便顺着伐斋式的套路回防，然后转身，横砍。他似乎也看穿了，禅杖向旁一挡。
但我并没有砍下去，而是将剑停在半空，再一转身来到他身后，重重在他背上拍了一掌，这一掌并不简单，我借机将内力集中在手掌上，所以这一掌的威力大概相当于五个人的掌力。
破戒僧被这突然的袭击愣了，受这一掌，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
他转过身来时，满脸怒意，若不是我欠缺内力，不然这一掌已足够要了他的命。
他怒吼一声，体内内力发出，形成强烈的气场，周围的一切都随着这一吼而震动起来。
“这家伙，内力竟如此了得！”我不由得大惊。
他吼完，脚一蹬，一下子就冲到我面前，我还没反应，他居然来到了我身后，用剑朝我的脑袋刺来。
我下意识一偏头，短剑刺入我头上的斗笠，一挥，将我的斗笠划开一个大口子。
他另一只手持着禅杖朝我刺来，我随即一个侧身一闪，惊险躲过。
“这僧人实力与之前大不相同！难道之前都没使出全力吗！”我心不禁一颤，“以我现在的修为，胜他确实颇有难度，我若不能将内力运发自如，绝对会败于此地，更不用说之后还要歼灭云中门和甲骨七人，还会连累了莫姑娘，简直是被逼上绝路了。”
这时，破戒僧动脚前来，一跃而起，两手各持剑杖，朝我附身袭来，借助高空优势，将内力迸发出来，形成强烈的威压。
现在顾不上思考了，我使出浑身解数，将身上的内力一并注入握剑的掌心，一时感觉内心充满愤怒和仇恨，手掌生成淡淡黑烟，剑身的黑刃面居然也跟着产出黑烟。
想着史青，想着徐窈、杨离和余荒雨，我顿时愤意大起，怒吼一声。
破戒僧随后与我相冲，撞出大量烟尘，等烟散后，只见破戒僧将剑和杖插入地面，他奋力拔起，转身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意。
我收起剑，看了眼落在地上的铜环碎片，转身朝店里走去。
破戒僧的杖上，原本挂着的铜环竟然没有了，杖头光秃秃的，活像一把长枪。
回到店内，莫问香见我没事，长出一气，急忙起身说道：“现在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紧走罢。”
“不，再等等，还有件有趣的事。”我浅浅一笑。
接着，破戒僧撞门而入，双膝撞地跪下，俯下身来，咚咚咚三下巨响，大声喊道：“大丈夫说到做到，从今天起，我方守道便是大人的仆人！大人尽管吩咐，在下定当从命！”
“起来罢。”我故意用比较冷淡的语气说道，心里却想，“这家伙，名叫守道，没守住出家人的道义，却守住了自己许下的诺言。不过这家伙变得也太快了吧，刚才还想要我的命，现在变得这么卑微。”
莫问香疑惑的皱起眉头，低声问我：“南宫阁下，怎么回事啊？”
“这家伙自不量力，偏要立下赌约，我便说若他输了便要当我仆人，他果然照办。这家伙比较鲁莽，但武功也是一等一的强，所以拉他入伙也不是不行。”
“但我怕他会把我们告出去。”
“所以我们得向他隐瞒我们的目的。先不说这些，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位马户。”
接着我吩咐方守道去买些干粮，他那大块头立刻鞠躬一下，大喊道：“是！”便一溜烟的跑了。
我和莫问香一齐前去寻找那位马户。来到小镇边境，正好看到有一马厩立在那。“便是那里了。”莫问香说着大步朝那马厩走去。
来到马厩里，见一小孩正在给一匹黑马喂食，那黑马看上去血气方刚，不住的露出一股傲气。
小孩见了莫问香，顿时眉开眼笑，迎了上来，“篮仙姐姐怎么来了？”
莫问香笑着摸摸小孩的头，“今天姐姐要去趟远地，想和你父亲借上几匹好马。”
小孩先是疑惑一下，看到她身后的我后，顿时眼前一亮，“篮仙姐姐，你是要随这位哥哥私奔吗？”
莫问香脸一红，敲了那个小孩的脑袋：“小孩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这位哥哥只是在路上保护我罢了。”
小孩贼贼的笑了笑，“那我去叫爹爹了！”说罢，便去马厩呼出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相貌平平，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他见到莫问香也是眉开眼笑，得知莫问香想和他借几匹马，便也答应了。
待到下午三刻左右，我猛然知道自己没有告诉方守道马厩的地点，和莫问香说过后，起身去寻方守道。
我漫步在闹市之间，聆听这些嘈杂的叫卖声，四处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忽然见到有两个身着白衣的剑客，这身衣服一看便是云中门弟子，那两人面容都比较年轻，脸上却无傲气，与其他云中门弟子似有不同之处。
原以为那两人是来此地搜查我的，当看到他们俩逛入一家酒家，我转而猜想他们俩也许只是来此地喝酒的。
我从门口经过那酒家，里面却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这烂剑客，居然敢和我抢位！”听到这声，我立刻返回那酒家门口，这是方守道的声音。
“明明是我们两人先来，为何是我们抢了你的位置。”其中一个云中门弟子站了起来。
“呵，本大爷只是去解个手，你们就来抢位，还好意思说是你们先来的？”方守道已经握紧了手中的禅杖。
“我看你就是想和我们过不去吧！”另一个云中门弟子猛拍一下桌子。
“哟哟哟，堂堂名门弟子竟然因抢位置要和别人打架了吗？”方守道挑衅地嘲笑道。
“师弟，别和这人一般见识。”站着的那位云中门弟子瞥了方守道一眼，“身为出家人，不守戒律，这种人我们不必理他。走！去下一家！”
“我看你就是临时想当缩头乌龟！”方守道再度挑衅道，“你们比起刚才我遇到的人简直差太多了，你们这些不敢和我打的胆小鬼，不配做云中门的弟子！”
此话一出，两个云中门弟子终于怒目圆睁，同时转过身来。“你这家伙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们俩可是云中门的大弟子，你这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今天我们就收拾收拾你！”
眼看他就要拔剑之际，我随即一声喊出：“方守道，还不住手！”
方守道身体随之一颤，我便从门外走进，我把头上的斗笠压低，将之前战斗时斗笠上划开的那道口子移到两个云中门弟子看不到的地方，他们两人看不到我的面容。
“大人！你来了！”方守道恭敬的低下头。
“我的仆人得罪两位，在下向两位道歉了。”我这句话是对云中门弟子说的，但我没有看着他们。
那两个云中门弟子相互看了一眼，将手从剑柄上放下，“敢问阁下乃何方神圣？”
“神圣可不敢自称，我只是一介浪人，收了个奴才四处旅行罢了。”
“收一个破戒僧做奴仆，吃得消吗？”一个云中门弟子还不忘嘲讽一句方守道。
“还好还好，就是要吃少点肉罢了。”我在斗笠下的眼睛直直盯着方守道。
方守道连忙说道：“大人，你吩咐的干粮已经准备好了，你若不许，我绝不吃！”
“那就好。”我笑了一下，“那么两位，我再与各位道歉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着，带着方守道离开酒家。
离了酒家，我把方守道拉到一个小巷里，忍不住就是往他身上踹一脚。“你傻啊，忍一下你的脾气会死啊，你不知那两人是云中门弟子吗！”
“是……是又怎样！”方守道用手按住被踢到的地方。
“算了，事已至此，我只好告诉你了。”我无奈的揉一揉攒竹穴，“我叫南宫幻，是云中门的追捕对象，你刚才那般大闹，要是打起来，非把我供出来不可！”
“南宫……这个姓氏似乎听过。”方守道摸摸脑袋。
“行了，赶快和我来吧。”我转身带他去马户家那里，他则跟在身后。
来到马户家，莫问香早已在门前等候我们了。
“怎么？难道要摸黑出行？”方守道挠了挠头。
“对啊，云中门还有捕快不知何时会查到这里来，我们必须以最快速度前行。”我转头问马户，“马匹怎么样了？”
“都好着呢，就等你去挑了。”马户说着，拉出几匹好马。
我一眼就看中了刚来这里时那个小孩喂食的黑马。我走上前，摸了摸它的鬃毛，只见它不断的吐气。
我见莫问香犹犹豫豫的样子，便道：“怎么？纠结吗？我觉得那匹马适合你。”我指向旁边一匹棕马。
莫问香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不会骑……”
“这简单！你和大人共骑一匹不就完了。”方守道拉着一匹黄马喊道。
“你若不介意，也行。”莫问香低声道。
“什么介不介意，你们俩不该很亲密的嘛。”方守道不断地嚷嚷着，让莫问香脸红了起来。
“你别瞎胡说！”我拍了一下方守道。
接着，我们商议一下，决定于太阳落山之后和月亮升起之时这段时间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