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崔家老大正一脸委屈的跟院长说:“院长,我们兄弟也不是来讹人的,上次咱们谈的挺好是不是?你说魏大夫给我二弟开错的药吃了也没大碍,过两天就好了,我也答应只要我二弟没事我们也就原谅了魏大夫,再不提这回事了。可是你看看,我们回去后,我二弟头疼的受不了呀,而且疼的越来越厉害,我们也是给院长面子不好意思来找你们,但是,我二弟干脆人事不省了,你们看看,就跟死人一样。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看着我兄弟死吧,我们总得替他讨个公道吧?”
魏海洋扭过了头,冷冷的说:“我没开错药,你拿来的那两瓶药不是我开的,如果崔海力吃了,那是他吃错了。”
崔家老大立刻指着他的鼻子叫:“你少特么推卸责任,院长刚才都承认了你确实是开错了药,想反悔?没门。”
院长肠子都悔青了,他刚才是为了稳住形势已经替魏大夫承认了,现在说啥都晚了,只能将错就错,他恳切的说:“这样吧两位,既然崔海力是在我们医院打过针吃过药,回去就犯头疼病了,那我们医院全程免费给他做个全身检查,咱乡里仪器设备不全,咱去县医院检查好不好?花多少钱我们医院出。”
崔家老三专横的说:“刘所长,院长,你们别跟我两兄弟讲啥大道理,也别整没用的,我兄弟被他打了一针又吃了他开的药就成这样了,我们就要一个好人。”
说罢阴狠的看一眼魏海洋,得意洋洋的晃起了二郎腿。
王胜春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她手指着崔家二兄弟大声跟派出所人说:“同志,他们二兄弟是公报私仇诬赖魏大夫,我可以作证。”
大伙都被这个半路杀出的女程咬金给震住了。魏海洋看见她仗义执言,激动的喉头一阵发紧,眼圈一下子红了。
但是他随即大声呵斥她:“这没你的事,你出去。”
他本人已经被崔家兄弟报复上了,不能再牵扯上王胜春。
王胜春懂他的心思,所以她一脸凛然的走向他,低声说:“魏大夫,不能让好人蒙冤,不能让恶人得逞,我不怕他们。”
“你特么哪来的野丫头,我们再说正事,你给我滚出去。”崔家老三破口大骂。
一直沉默的魏海洋一步跨到崔家老三跟前,指着他低喝:“你给我嘴放干净点,再敢骂人信不信我让你满地找牙!”
王胜春都被吓住了:这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发起火来居然这么骇人。
院长跟派出所同志马上制止了他们,魏海洋拉着王胜春离崔家兄弟远远的,然后冷眼看崔家兄弟怎么闹。
王胜春悄悄的问他:“那装死的崔家老二呢?”
魏海洋说:“被抬到病房里了。”
王胜春又问:“你有什么打算?”
魏海洋蹙眉说:“反正我没有开错药,随便他怎么折腾吧。”
王胜春说:“你还真不能随便他们折腾,他们一口咬死就是你把他给治成这样的,你还真百口莫辩。”
魏海洋叹了口气,那漆黑的双眼凝重的看着窗外,无奈的说:“可是我毫无办法。”
王胜春哪能不了解这个男人,正直,清高,根本应付不了这样的狡诈刁钻之徒。那么就让她来吧。
她凑到他耳根叽叽咕咕说了一番话,魏海洋差点惊掉下巴。
可是,他细细想想,这可谓是一个绝计。
王胜春到底是个局外人,她继续呆在这是不适合,她就朝魏海洋一笑,大大方方的跟派出所同志和院长打了个招呼跑出去了。
东子也是担心,没急着走跟着王胜春挤过来了,在外面一直偷看。他拉住王胜春的胳膊跟她走到僻静处,紧张的问她刚才跟魏海洋说什么了。
王胜春嘻嘻一笑,得意的说:“等着看好戏吧。”
魏海洋不动声色的走到院长和派出所同志跟前,说了一句话:“我刚才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但是得请院长和同志配合。”
院长一听简直喜极欲狂,他恨不得把这兄弟仨给剁剁喂狗了,派出所同志也明知道这兄弟仨讹人但也无可奈何,听到魏海洋说他有解决的办法了,能不配合吗。都急切的要他说什么解决办法。
魏海洋严肃的说:“他想到他的老师教过他一个绝招,非到万不得已不用,既然人都成植物人状态了,我就把这门绝技使出来救醒他吧。”
这话把院长跟派出所同志都听的一愣一愣的,这魏大夫还有绝技呀?
崔家两兄弟却暗暗对视一眼,然后哂笑:我就不信你能把装死的人救醒。
院长虽然疑惑,但是他了解这个魏大夫是个稳妥的小伙子,他是医学院的高材生,从医学教授那得写真传也正常。他就说:“小魏,你要是有好办法能救醒病人,那就赶快救人吧。”
崔家兄弟气势汹汹的说:“救呀,你有本事把我弟弟救醒我们就放过你。”
魏海洋朝门外看了看,王胜春朝她点点头。他微微一笑,朝崔家两兄弟说:“二位,你们说话可算话?”
崔家兄弟立刻把胸膛捶的咚咚响,唾沫翻飞的说:“我们兄弟可是响当当的好汉,一口唾沫一个丁,只要你能把我家病人救醒,我们兄弟不光饶了你,还给你磕头赔罪。”
王胜春在窗外差点叫好。
院长随即接上他俩的话说:“我说二位兄弟,你俩这话可是当着派出所同志说的呀,万一老二醒了,这头你们可得真磕呀。”
崔家两兄弟阴阴的一笑,然后梗着脖子保证:“如果我哥俩说话不算话,让派出所同志把我们抓起来让我们把牢底坐穿。”
派出所同志冷笑一声说:“这话我可是做笔录了哈,一会要是你兄弟醒了,你们不给小魏大夫磕头赔礼我可真把你哥俩拷起来。”
哥俩哈哈大笑着说行行行。
魏大夫朝院长跟派出所同志点点头,走向了崔家老二装死躺着的病房。
他喊过一名男医生给他做助手,然后关上了病房门。
黄老二像死猪一样躺在病床上,听到有人进来翻翻眼皮看看,发现是魏海洋坏笑一下,继续装死。
那位男医生看看魏海洋手里的手术刀,就低声问他:“魏大夫,你到底用什么绝招啊,今天我可是很荣幸能亲眼见证。”
魏海洋从他端着的盘子里拿出手术刀,淡淡的说:“按说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招数,就是给昏迷不醒的人解剖一下身体,找找病根再哪。”
“啪。”正端着盘子的男医生失手摔了托盘。
“魏、魏大夫,你你真的要给活人做解剖?”他脸色煞白的问。
魏海洋淡淡的说:“他如今昏迷不醒,是植物人了,也不算是完全的活人了,算是个半活人,只有解剖这一个方案才能救醒他了。”
那男医生弯腰捡起那托盘和托盘里的剪子钳子,慌慌张张的说:“那个,魏大夫,这个助理我当不了,我还是喊别人来吧。”
魏海洋可不能放他出去乱嚷,当即喝住他说:“我是主治大夫,手术要求你做助手你就得尽力而为,怎么能临阵脱逃,给我准备手术。”
那男医生不敢抗命,只得硬着头皮立在了原地,看着魏海洋拿着手术刀一步步走向病床上的“死人”,他哆哆嗦嗦的说:“那个,魏大夫,他到底没死透啊,给他解剖得打麻药吧。”
魏海洋说:“不用,反正他没知觉。”
说着高举刀子在崔老二眼前晃了晃,猛地朝他胸口刺去……
“啊!”崔老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人也跟逃命的猪一样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跑。
魏海洋把那把刀子往托盘里一扔,淡淡一笑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