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安这时开始感觉双脚也开始颤抖,于是在伤员的帐篷内随地而坐。看到有二三个伤员向他走来,张平安摇了摇手。在许义安的搀扶下努力地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张平安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许家兄弟来到自己的帐篷时,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他的帐篷外。张平安这时只是想着回去睡觉,看到这么大一群人围在帐篷外。心里极度不爽;开始他还在想,这些人是来对他表示感激或是来崇拜他的。于是他准备好了谦虚之词。开始在人们对他崇拜时进行演说。
突然就听得陈挣大声说道:“这就是我们首长!”令张平安震撼的一幕出现了,上千人齐刷刷跪在他面前。
张平安内心震惊且虚荣心极大满足的他,赶忙虚抬双手:“大家这是干什么!我们都是大明人,救你们是我们本分!大家快起来!快起来!”
一个炸雷般的哭声,把张平安从美梦炸醒:“大人!不!首长!救救我们的家人吧!……”
张平安大怒:“陈挣你们搞什么名堂?想造反吗?”听见张平安的怒吼,从旁边的帐篷里快速冲出无数的提刀的人。紧紧地把张平安围在中间,举刀面对跪在地上的人,连伤员也都举刀冲了出来。陈挣拽着鲁得银来到张平安面前,对张平安道:“小老大,他们真是有情况禀告!”
鲁得银也说:“大哥,真的有要事和你说。”
他们两的话让张平安不得不重视,他赶忙制止拿刀的战兵们,问陈挣:“是鞑子要向我们进攻?还是鞑子在聚兵?”
陈挣看了鲁得银一眼,鲁得银答道:“是要我们去救人!”
张平安一听,放下心来:“这事儿不急,今天我累了,明天再说!”
听到张平安这么说,陈挣和鲁得银都不敢再说话;可有一个跪在地上的黑衣汉子大声哭喊:“求求首长了!救救我们的家人吧!”
陈挣和鲁得银一听就知道坏事了。这时张平安开始笑了:“这位英雄,快快请起!你们找几个领头的来我帐篷里,说道、说道!” 陈挣和鲁得银看见张平安这样笑,就想起张平安先前对王汉就是这样笑。
张平安笑着对周围保护他的人说道:“你们先分批回去,把衣甲穿上再来,把帐篷围起来!伤员给我回去!别把我的心血给毁了,许镇去把伤员的姓名记下,他们是好苗子,回头给我带兵!”
张平安接着对黑衣汉子道:“这位英雄快快请起!你选几个代表来我的帐篷,你看你们这么多人,冰天雪地里跪着,时间长了要生病的!”
张平安随后不管不顾地走进帐篷,陈挣这时赶忙和对鲁得银商量:“要出大事了!你先稳住小老大,我去把老兄弟都叫来,一定不能让他杀人!”
鲁得银也急了:“陈大哥,你快点,现在不是以前了,你看帐篷口那些人;只要我大哥一声令下,他们绝对就会把人给杀了。大哥现在只是不知道情况,他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样!”
陈挣忧心忡忡:“未必!小老大现在正愁没死人立威,这就有几个送刀口的!你先去!我马上来!”说完快速去找老兄弟了。
功夫不大陈挣就找齐了老兄弟,可武天兴打死都不敢来,张平安没找他麻烦就不错了;让他往刀口上送,他可不敢。不过陈挣和李晨硬是把他给架了过来。武天兴没办法,哭丧个脸对陈挣谈条件:“二位兄弟,我们说好了,我去了不说话啊!要是小老大要杀我,你们可要帮我说话啊!”
陈挣不赖烦地威胁他:“你要是不和我们一起劝小老大,小老大要杀你。我们都不管!”
当陈挣他们架着武天兴来到帐篷口,挑开门帘。看见鲁得银站在张平安身旁;在帐篷里还跪着七个人,张平安正在享受王家大姐的异性按摩。可能是太劳累,张平安已然睡着,不大的呼噜声在帐篷里响起。陈挣和李晨他们松了口气。陈挣对着王家大姐挥了挥手。王家大姐慢慢起身,悄无声息地立开帐篷。
帐篷内很安静,谁也不敢说话,都在静静地等张平安醒来。黑衣汉子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请首长醒来!救救苦难的百姓吧!”
陈挣和鲁得银对视一下,然后同时摇了摇头。像看死人一样看着黑衣汉子。果然张平安醒来后,并没有发怒,只是揉了揉眼睛,定神发了会楞。从垫子上平静地抓起马刀,想了想,又放下。陈挣和鲁得银刚刚松了口气,只见张平安又拿起把腰刀,在手中掂了掂。
笑着问一帮老弟:“你们晚上没事干,跑我这儿看戏来了!好啊!好啊!既然大家这么有兴趣,那就开始吧!”
说完拿起腰刀微笑着,走向黑衣汉子。鲁得银从他后面冲上来,一把抱住张平安:“大哥!你先别动手,听他把话说完!再听听陈大哥的建议,再动手不迟!”
本来帐篷内持刀护卫的人,看见有人扑向张平安,正准备拔刀,可看见扑上去的是鲁得银,都回步站在原来的位置。他们知道鲁得银是跟张平安最亲近的人。没张平安的明确指示,他们不敢动鲁得银。
这时另一个瘦弱汉子轻言提议:“大人!不!首长!我看你对治疗伤员的手法有些问题!”
张平安这时重重地叹了口气。鲁得银听见张平安叹气,立即松开张平安。他知道张平安不会杀这几个人了。
果然张平安问他:“你会看病?你怎么称呼?”
“小人姓贾,名有福,乃祖传医术,大病治不好,看看乡间小病还行!”
张平安快意道:“不错,你是有用之人,你要是把我那受重伤的兄弟,给治好了,说不定我会听听你们的想法!”
贾有福起身一施礼:“小人不敢保证!但我先去看看伤员,他是为救我们负伤。我会尽全力救治!”
张平安对他竖起拇指:“上道!你先去看看伤员,我来听听到底是什么情况。”看到黑衣汉子又要开口。
张平安不耐烦地挥手:“来人!把他押下去!我不想听他说。”
鲁得银这时小声道:“大哥,他说他是秀才!”
“屁!老子就烦秀才!龙秀才来时我也烦!不过龙秀才用他的才能,证明他很有用。他要是再鸹躁,就割了他舌头!”
不过黑衣汉子好像并没有屈服,奋力挣脱两个大汉的拖拽。还是跪在地上,一拱手:“这位首长!且请听我说完,我不是为我请命!,我是在为你收服军心!”
张平安听到这儿,挥手制止了大汉对他的拖拽:“得银,去点一支香!他要是还没说服我,就把他杀了!”
鲁得银这下全明白了,张平安是通过他的戾气和强势来收服新人。所以并不着急,点燃一炷香。
黑衣汉子整理了一下被拽乱的衣衫,不紧不慢回答:“在下姓陈,单字名良,字瞬江。辽阳人氏。这次冒死求见首长,只为蒙古朵颜部还关押的大明百姓。这些百姓还是首长救的这五千多青壮和首长手下战兵的家人。我看得出,首长是要干大事的人。如果首长救出这些大明百姓,不但可令战兵和这五千青壮死心塌地为你卖命。而且可提高首长在这一带的威信!在下不才,可为首长牵马、指路!我虽是一介书生,可也懂,民可载舟的道理!恳请首长,救救百姓吧!”
听罢,张平安想了想反问道:“首先,我不是高尚的人,救这五千多人,是为自保!而且我在发愁,这么多人吃饭、穿衣怎么办?还有你说这些人,体力如此之差。如何走得了这么远的路。如果这些问题解决了,我倒是可以考虑。”
陈秀才一拱手:“粮食,朵颜部有不少!是朵颜部用马匹、牛羊和大明官军交换的,有一万八千多石;最近朵颜部从其他部落收集了很多马,准备在这个月,再次和官军交易。朵颜部男丁不足万人,在义州和广宁附近分布越六七千人;在朵颜部北面,有二千多人;本部男丁不足一千。而且首长救下的这些人,要是知道去救他们的亲人,不管有多困难,他们绝不会退缩!”
张平安有些动心了,他接着问陈良:“你怎么知道朵颜有粮食?还有,你怎么知道朵颜兵力分布?”
陈秀才道:“你救回来的人都知道!朵颜部就是墙头草,谁给好处,他们就给谁卖命。”
张平安挥手让这些人下去:“我知道了!先把陈秀才和这些人都带下去。给他们吃食,老兄弟们都在,正好我们商量一下。”
张平安看到陈秀才他们退出帐篷,转身问对陈挣:“陈秀才说得是实话吗?”
陈挣点头:“我在路上和张黎、李晨、胡明他们都问了这些人,和陈秀才说得一样。后来黄志、黄伟也来找我,说是我们大伙跟你说说。碰到得银,说你在给伤员疗伤,大伙就散了。说是等你休息好再跟你聊!不想这陈秀才是个倔脾气,而且他儿子也在朵颜部。所以……,我真怕你把他给杀了,所以就把老兄弟们都叫来。”
张平安笑骂:“连得银都看出来,我在吓他;你们没看见,龙秀才一脸坏笑。不是王汉那种小人,我一般不杀咱自己人!”
龙秀才听到张平安在说他,立马收住笑:“小……首长!”
“你想叫小老大,就叫吧,我对自家人,没这么多讲究!”
龙秀才知道张平安现在把他当自己人了,于是道:“小老大,我仔细盘问过这些人,差不多有二千是以前的战兵,底子很好,只要饭吃饱,几天就恢复过来。要不然从女真鞑子的地盘,也跑不到这儿!还有二千是上过战场的辅兵,身体也是不错的。”
张黎这时插话:“朵颜本部现在男丁都是老弱,最强的都被我们杀的杀,抓到抓。干这趟买卖不错!这儿离朵颜部有六百多里,我们要是全都骑马。最少七天就能到。”
张平安这时一压手:“我今天太累了,好多问题想不清!这样吧!你们今晚可以给他们传话,说我初步同意。明天一早,来帐篷议事!龙秀才和得银把缴获详细清单准备好!我要睡觉!其他明天再说!”说完到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