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平安得到林丹汗地域内发现金山这个奇怪的消息后,也是一阵纳闷。即便他视财如命,也不带这么侮辱他智商呀。就算是那里的金山可以随意开挖,也得把林丹汗赶走才行,可破奴军今年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动兵戈,在大明连番大战下来破奴军*储备基本告罄。要不是从大明朝廷要来七十万斤硫磺救急,破奴军即将成为一只冷兵器为主的大军。
早有定策的张平安,也不会为这个亮花眼的消息去犯险。在张平安看来,与蒙古林丹汗之间的战争一旦开打,就必须把林丹汗彻底消灭,或者给予林丹汗重创,只有这样他带领的破奴军才能心无旁骛地与女真人决战。理想是美好的,可现实往往是骨感而且残酷,没当张平安想集中精力对付一方时,另一方却出现令人眼馋的机会。
想得头痛的张平安,带上他的学生张无忌走出帅府向破奴城北门而去,他们要去张平安的西瓜地散心。在临出城前,张平安特地去北门内监狱视察,他要去看望把张无忌去掉一个蛋蛋范家肉票。山西范家范成阳心狠手辣,居然弃亲生骨肉于不顾,铁了心要和他作对,既然范成阳出招了他张平安就要与他比比谁的心更黑,谁的手更辣!
破奴城的监狱总是那么干净整洁,地下一层地上二层的两个相连回型监舍占地五百余亩。东、南、西三面高墙阻挡了犯人逃跑的欲望,扩建后的监狱把破奴城北城墙当做了监狱北墙,一来可以利用厚实的城墙防止囚犯逃跑,还可以利用十余丈高的城墙监视监狱内的动向。南面两排新旧不一的平房,分别是侦缉处与情报处的刑讯房。
腰挂金牌的张大帅今天视察重点是情报处监舍,他来到关押范家肉票的监舍门外,粗粗看了一眼,眼见这九个人质已经能下床走动,冒着绿光的双眼在恐惧中流『露』出阴狠,他们就是面『色』苍白地可怕。这说明这九人常年见不着阳光,其精神上遭受到多次摧残。对于这个结果,张平安心里非常满意,看来赵虎成与张无忌轮番上阵,彻底把他们心灵扭曲。
杀人如麻的张大帅现如今身上有种奇特的气场,监狱内二十多条凶猛的猎犬,在闻到他的气息后无不害怕地躲在角落屎『尿』迸发不敢发出犬吠。同样的道理,对于长时间幽禁的犯人他们往往像狗一样敏感,在很远的距离就能感受到莫名地威胁,也是蜷缩在黑暗的角落瑟瑟发抖。
“我说无忌呀,这些人你关照地不错,我甚为满意!赵虎成就快回来了,你最近得给他们补补身子,钱不够就直接找我要。适当地让这些人晒晒太阳,一定要在他们离开破奴城时对咱们感恩戴德,嘿…嘿…嘿!我估『摸』着这些人在三年内能给情报处带来数万两黄金的好处,咱们这叫花小钱办大事!”
同样把张大帅无耻做派学到家的张无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非常期待亲自完成这个耗时数年的大买卖。
“先生,我办这事儿最合适,您看……?”
张平安交代完后,就往监狱外面走。听到张无忌的试探很是不耐烦:“你一边呆着去!这事情我早就答应了赵虎成,他办这事儿一定比你强!”
他们在监狱大门碰到了张平安另一个学生周兴,这个周兴自身的经历与左二丫极为类似。全家祖孙老小二十余人全部被女真人杀死,当时十二岁的他躲在柴房目睹了这悲惨一幕,至此整个人『性』情大变。他也是张大帅从朵颜救出的最早一批孩儿兵,本来周兴跟张大帅学得是测绘绘制地图。可他在胡明部没呆几天强烈要求去情报处,他本来是和张无忌一块学审讯,可他一到刑讯女真人时就抑制不住报仇的渴望,他审讯过的女真人基本都看不到第二天太阳。
虽然周兴手黑的方式被张大帅认可,但张平安认为周兴缺少张无忌那种灵『性』,一味地使用酷刑乃是收集情报的大忌。因此,周兴没成为张无忌那种全方位审讯高手,在张大帅眼中周兴充其量是个使用顺手的打手。但是,张大帅还是欣赏他对待女真人时的心狠手辣,有好事一般都叫上他。
“先生!可否让我去剥个女真人的皮?”
“我说周兴呀,你遇事就不能多想想,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做大事必有图谋,哪怕是剥女真人人皮其背后都有深意。你有这个心是好的,可要当心好心办坏事!没事干就跟我去摘西瓜去,路上我好好地给你上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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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启五年夏末,南直隶应天府南京城内,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口难得清静,府衙书房里许义安正光着膀子坐书桌前,右手拿公文,左手打着一柄蒲扇。张大帅带领破奴军连续剿灭了陕西两路叛军,收获了大量的人口,却也为破奴城带来了巨大的物资压力。
特别是军事上物资硫磺更是缺口极大,大明本身就不盛产硫磺,为这紧俏的军资许义安费尽了心思。今天晚上,他在宣慰使司开设的酒楼“荟萃楼”宴请大明东南海上豪强郑一官,向他购买硫磺军资。自从今年破奴军千里大进军剿灭了漕帮总舵,血洗了漕帮大小头目借此渗透进而掌控了整个漕帮。至此,大明南北漕运暗地里掌握在破奴军手中。
正是破奴军掌握了漕运,许多南北往来运货商家都要看许义安的脸『色』行事。许义安今天躲在书房细看张大帅亲笔密函,经过一个时辰解密,许义安看到张大帅这个物质清单,顿时觉得头皮有些发紧。如今大明官军的*制作基本处于停顿,就是因为大明朝廷去满足破奴伯的需求。张大帅在信函中要求许义安为破奴军筹集三百万斤硫磺,还有五十万石茶叶,至于棉花、布匹更是多多益善。
从张大帅要求的硫磺数量来看,张大帅要应付至少两场大战。最近送到破奴城的丝绸,足够破奴军支撑两场战争。张大帅还要丝绸就表明他要进行储备,要是大明对破奴军进行物资封锁,到时也不至于过度紧张。让许义安感到有趣地是,张大帅居然要他找会造船的工匠,而且是造海船的工匠。许义安就有些糊涂了,破奴军控制地域没有出海口,张大帅造海船干嘛使?
不过,张大帅历来眼光高远,做事更是神鬼莫测,他只要办成张大帅交代的差事即可,多余的话他许义安还不能去问。在张大帅索要物资中,茶叶最好办,在京师的宣慰使司新衙门,修建了百亩货场囤积了近四十万石茶叶,这个物质这月就能完成。为配合许义安在南直隶的差事,张大帅还派出了五百人的商队,进驻南京宣慰使司衙门。
这个商队里光侦缉处出身的厨子就有一百多人,据说其中十个还是张大帅亲自教授的高手。对于张大帅这个收集谍报的谋划,许义安倒是双手赞成。这个商队还带来了张大帅最挣钱的水晶镜子,最大的几块居然有三尺见方,按张大帅猜测,这些镜子足够买下三百万斤硫磺。做买卖张大帅精明得很,他要求许义安采用饥饿销售法,先从二尺见方的镜子开卖而且还是拍卖,再找秦淮河名『妓』在拍卖会上献唱,一定能推高镜子的价钱。
为能挣上大钱,张大帅特地派遣远在京师的情报处副统领郑泰,带领张大帅亲自指导的破奴城“天魔”歌『妓』前来助阵。张大帅在大明挣钱不要脸的名声已经烂大街了,对于这个让许义安『迷』『惑』的指令,他只能苦笑应对。
当晚,破奴城宣慰使司衙门东侧面向朝天宫大街的“荟萃楼”生意火爆,南京城勋贵、富贾纷纷步入酒楼,品尝传说已久的破奴伯亲创菜品。南京城里的八卦消息,说是破奴伯有几大爱好,美女、黄金、美食、杀人。前面三种大家都能理解,是个男人都喜欢这些东西,可杀人嘛,就只有破奴伯自个去享受了。
作为南直隶风云人物的许义安,身穿绿『色』丝袍头戴黑纱帽,手那一柄金面纸扇,在酒楼前迎接他宴请的贵客郑一官。二十五六年纪身形粗壮的郑一官,圆圆的脸庞浓眉大眼,硬茬般三寸胡须将他的嘴唇包围。郑一官在旁人的介绍下,远远地看到一个贵公子打扮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立刻上前拱手作揖,口中不住说着歉意地话语。
“许都统如此客气,一官愧不敢当!……。”
见礼过后,老于世故的郑一官谦让地让许义安先行。俩人拉拉扯扯相互礼让,客气地步入许义安定下的二楼雅座。郑一官虽是海上豪强,在南京城这一亩二分地上却没有半分根基。与郑一官相比,许义安在南直隶的势力就显得强大无比,在这里还没有一个人不给他许义安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