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宾不断回味那滴血。
要不是那香味太浓,要不是吃了一滴血就感觉境界有所松动,卡宾觉得自己绝不会如此被动。
过了好一会,电子音响起:“这样,我们排除大夏,陈二渔我帮你做事,你给我血,咱们俩公平交易怎么样?我这么强,有很大用处。还是那句话,卡宾一言,驷马难追。”
武倾则继续嘲讽道:“哪来这么多顺口溜,他是我的人当然听我的,我是大夏长公主,你觉得你随便说说排除大夏就能排除吗?这次你就别想报酬的事,今年的一个任务量我们可一直没给你安排,你这次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至于血的事,这事完了我们就回武都,你想交易?可以,本殿下准了。但你确定要回那个让你深恶痛绝的武都吗?”
“靠”
车内几人都不说话,眼神简单交流一瞬便适可而止。
看来是差不多了,这血的吸引力大概率可以把卡宾给带回去。
“打有自我意识开始到现在六十多年,五分之三的时间都被你们软禁,配合做实验配合做任务,还被阴阳合炼折磨,S级魔族都杀了双数,你们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陈二渔不知里面的情况,即便听的是电子音平淡的语气也觉得里面的痛苦,大夏对待它好像很苛责。
桂梅冷漠异常,嗤笑一声,“呵!不放过你?卡宾,你刚进大夏那一村子的人你不记得了是吗?三百二十四口男女老少,照片档案我都有,还需要我把名字一个个念给你听吗!配合做实验配合做任务,是我们念你兽性本能给你的赎罪机会,你不记得是谁跪在上官云乘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会赎罪,求他不要杀你。我就问在此期间你所有的要求我们有没满足的吗?要不是你后面既不合作也不停的逃,你以为我们姐弟俩愿意浪费精力炼你?”
听到这话,陈二渔心里惊涛骇浪不止,只觉不该给它自己的血。
怎么说也是英雄血脉,丫的居然让它这个屠村妖兽给玷污了。
感觉自己不干净了,要不找机会把这家伙做掉吧。
“陈二渔,你要杀我?”
车内几人同时看向正开车的陈二渔,就连那位一直不说话的野娜都下意识讲出“我的天哪”。
武倾则不慌不张的说道:“举意境顾名思义就是意念通达,可以充分控制自身的肉体,一分能量就能发挥一分能量的破坏力,绝对不会浪费,肉身也是一样。而且因为意念敏感,能准确感知针对自己的善意和恶意,这也是这命名的由来。举意境之下想要偷袭一名举意是非常难的。”
武倾没有为陈二渔辩解,反而解释起举意境各方面的特点。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因为有底气。
知道我男人想杀你又如何,桂家前辈在车里,她可太知道这两位陪自己长大的皇宇司话事人有多强。
姐弟俩虽然是一名奉道一名求真境,但只要在一起,面对两名奉道境都可以战而不败,若是能力稍有克制,杀之也可。
这能力名叫阴阳合炼,掌司阴炼,都司阳炼,阴阳合和,攻防一体。即便两人距离奉道境之上的命道境还有两个大阶,但却有被称为阴阳域的伪领域,要知道领域是命道境才能掌握的东西。这也是其中一人没有达到奉道境就也能坐上十老位置的原因。
因为有实力,所以掌握话语权;因为有话语权,所以无所顾忌。世间道理的最终面大都简单朴素,只要能抓住主要矛盾,自然进退由心。
有这两位在,一只举意境妖兽翻不了天,即便它战力强悍,即便它防御可怕,尽可忽略。
陈二渔由此也看出朝廷对这次行动的重视程度,以及必须要成功的决心。如果有几百个几千个空间袋,后勤的效率和安全度能顶到极高程度。
武倾说完话,桂梅仿佛没有听到公主和妖兽的话语,开始布置起任务。
“我们到别克斯坦大概下午五点半,先见这次参加任务的局长们,周围几个省道的的玄雍司、治安局、武装局的精英都会过来。吃完饭养精蓄锐,所有人行为管制,明天直接行动。”
陈二渔这下就比较诧异了,说道:“已经知道他们的总部在哪里了?”
武倾笑道:“你太小看朝廷对于大夏全境的掌控力了,不知道有这个邪教还好,一旦知道了,只需要查一查人员流动,户籍,视频监控,这么大的组织能露出的马脚的点多了去。这次过来只是兜底,这种大行动一般都是饱和式围剿,他们只有不到三百人,我们有六百,各个都是精英,务必快速清剿并找到各地人员的名单及物资,还有最重要的东西。”
这下明白了,原来自己属于中央督导组,而且这次任务居然这么大动静,两方人数加起来有一千人,已经算是小规模级别的战争了。
“长公主殿下,对方的三百人实力怎么样?”
长公主立刻如数家珍的说道:“我们发展的探子给出的信息是明面上有四个S级,实际上应该六到八个,至于是先天还是先天之上,他的等级不够高不能知道,只明确一个人,也就是他的直系领导,奉道境。其余A到E级不等,骨干力量是b和c级。”
“奉道境?是否会有命道?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不是很稳了。”
陈二渔自然应该担心,不止陈二渔,卡宾也是说出担忧:“这什么萨魔教这么厉害?都奉道境了,在大夏都能做十老级别的大官,为什么在一个邪教里窝着,不行,太危险了,我不做。除非给我十滴血。”
长公主理都没理坐在沟上大放厥词的卡宾,只是回复陈二渔:“命道?怎么说呢,出现的概率非常非常低,想要进入命道,需要朝廷提供的关键资源。而且,即便萨魔教真的有,我们也有应对方法。还是那句话,你不要小看空间袋的作用,自你给我的那一刻,这东西大夏势在必得。”
看来有一些隐秘不方便讲,陈二渔便不再追问。
行车三个多小时,几人总算抵达别克斯坦市的市郊,全程百五十公里时速,因伊兰道基本全是沙漠,有着沙漠海的称号,火车搭建并不方便,因此大都行汽车往来,甚至路上还看到沿着公路行进的行商驼队,大日下驼铃轻响,行人穿着与武都不同,颇有异域风情。
走到两市界碑处,正看到停下车正拍照的旅人。
陈二渔也停车,“殿下,您也给我拍一张吧,来都来了。”
“好啊。”武倾从包里拿出一个相机,“用这个给你拍,嘿嘿,绝对捕捉真实的沙漠风采。”
两人下车排队等拍照,前面好几个人都在聊天,有九州族也有普什族,但说的都是大夏语。
这边两人刚下车,车内姐弟互相对视,只一眼就好似都读懂了对方想表达的东西,交汇的瞬间便分开。
百年相处姐弟情深,很多事情早就不需要言语。正所谓人老成精,之前两人无意间透露出的说话语气,根本逃不过这波澜人生练就的毒辣眼光。
桂松面色忧虑,桂梅面色虽然同样,但隐隐又有些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