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兰登知道陈非指的是什么,点了点头说道:“‘生命树’,应该被称为‘种巢’的进化形态。”
那棵大树的确超乎想像的神奇,不仅能够孕育各种生物,还能结出拥有治疗能力的果实,自己当初的伤势就是被这种果实给治好的,重获新生后的生理状态甚至还年轻化了。
“没错,虽然源自于‘种巢’,但是与‘撒加利’文明的‘种巢’完全不一样!”
陈非所说的不一样并不只是外形,“撒加利”文明的“种巢”是一个盛满粘稠液体的大坑,而“生命树”而是以一棵绿色植物的形态矗立于地表,完全没有粘粘糊糊的液体池子和布满大大小小蜂巢结构仓室的内壁,虽然同样可以孕育生命,却是通过果实来实现。
“种巢”与“生命树”如今的最大区别是,前者依靠采集周围的资源,形成生产物质,而后者尽管也可以像“种巢”那样步步为营的熬时间,但是在陈非手中却更像一头凶猛的掠食者,吃肉,大量的吃肉,掠夺现成的资源,作为自身成长的资粮,吃生物太空母舰,吃生物战斗兵器,吃“种巢”,吃变异体,只要是生物,无不是“生命树”的菜,像这般饕餮大胃的不断吞食,才在封闭的“界珠”生命空间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给“生命树”的投资并非毫无回报,陈非可以得到超过人类生理极限的海量精神力可以使用,即使是精神系的能力者,也很难在精神力的质与量上双双压倒过他,哪怕没有精神系的技能,不说粗浅的一力降十会,单纯在精神力抗性上,就算是“撒加利”,看到陈非这样的精神力庞然大物,也只能徒呼奈何。
“还需要多久,城市里面的人可以无防护的外出?”
近百万人被限制在两座大型“天幕”之内生活与工作,短时间内并不会出什么问题,但是路易斯·兰登更担心时间一久,那层足以抵御轻武器攻击的“天幕”透光片会挡不住各种各样的好奇心。
“‘生命树’的结界内部大气正在飞快发生变化,预计再有三个月,大气成分比例就能够与蓝星一致,或者让布朗先生现在就将‘亚特兰’和‘兰登’这两座城市直接移动到距离‘生命树’300公里半径内,这样就可以直接外出了,不过结界外面依旧是生命禁区,甚至结界内侧的100公里距离内,仍然不适宜人类生存。”陈非介绍了一下以“生命树”为中心的结界内部环境变化情况,用三维全息立体投影模拟出了无形无质的结界轮廓,然后接着说道:“不过现在真的有必要开放外出吗?”
“天幕”最初的存在意义是抵御恶劣气候环境,制造封闭空间保证人类的生存与活动,如果外部环境趋于安全,那么笼罩整个城市的“天幕”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就仅限于遮风挡雨,甚至还需要加强内外空气流通才能够提升呼吸质量,毕竟茂盛植物提供的含有大量负离子新鲜空气是人工种植区的农业作物光合作用产物不能相比的。
“不急!现在这样就好,89万人口仍未填满‘亚特兰’和‘兰登’这两座城市,还远远没有到溢出的程度。”
掌握着两座“天幕”城市情况的路易斯·兰登摆了摆手,单凭“亚特兰”的人口承载上限是300万,现在又多了一个同等规模的“兰登”分流了大量的人口,每一个人都能够得到充裕的活动空间,没必要再向安全性不确定的外界拓展,最多安排少数人进行科学考察性质的短暂探索。
更何况这么多人跑来跑去,有可能会对“生命树”造成威胁。
和“种巢”一样,“生命树”的本体并不具备自我意识和主动进攻性。
“那就不急,等到‘生命树’的结界完全覆盖整个生命空间再说。”
陈非倒是无所谓,哪怕现在放人出去乱跑,即使别有用心,也很难威胁到“生命树”。
第一,生命空间内部并没有大威力的攻击性武器,即便有武器,破坏力也很难对“生命树”构成致命威胁,就算是能够大卸八块又能怎样,只要物质存在,即便变成一堆木头屑子,照样能够迅速恢复过来。
第二,“生命树”本身还是有一定程度的防御能力,陈小二可不是吃素的,只需要一个念头,可以在结界笼罩范围内随心所欲的发动“全垒打”,走你!~~~送对手上天(真·上天),挂在空气稀薄的无重力高度,简直是生不如死。
第三,“生命树”虽然没有自我意识,但是最近被陈非弄来了一批客人,“撒加利”文明遗弃在翡翠星的奴役种族“楚”的雌性小聚落,虽然在dNA层面遭到阉割,却找到了其他的方式生生延续了这个仅有39个不同年龄段雌性个体的小聚落,守护“种巢”是本能,猎杀也是本能,可以培养为“生命树”的守护族群,反正给“撒加利”卖命和给陈小二卖命没有任何区别。
不仅仅“天幕”是一层屏障,本身被允许进入生命空间的人口就没有多少不安分守己的家伙,就算是有,也会在第一时间教育和处罚,甚至驱逐出去,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既然不听话,那就自生自灭好了,别指望陈非会不识好歹的同情心过于泛滥。
“你没觉得‘生命树’的结界更像是某种领域?”
路易斯·兰登也在了解“生命树”这个对于整个生命空间至关重要的存在,毕竟在大陆板块的正中心释放出越来越大的影响力让人无法忽视。
他定期会从那些“生命树”研究所的科学家们那里更新研究报告,随着“生命树”的不断成长,那些生物学领域的专家早已经魔疯了,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研究成果。
想像一下饥肠辘辘的耗子掉进了米缸,连亲娘老子是谁都给忘了。
这些科学家与各自的主权几乎是失联的状态,陈非和兰登并没有限制他们的对外通信,只是保持着必要的监视和过滤机制,而是这些人根本懒得联络,偶尔只言片语发回不断联系的主权,大多是“烦!”“闭嘴!”“忙!”“你们对生命一无所知!”……诸如此类不耐烦的话语。
生命苦短,未知太多,难得有解开许多秘密,获取真知的机会,谁会放过?不论谁来占用如此宝贵的时间,全都去年买了个表。
陷入这种疯魔状态的科学家早已经六亲不认,你个主权算老几?
与这些科学家联系的主权们无不一脸懵逼,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
在真正解开“生命树”的全部奥秘前,研究所的科学家们恐怕很难会有心思主动联系主权们,汇报自己的成果。
“没错!‘生命树’的结界应该就是某种规则领域。”
陈非认可兰登先生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