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捡肉,快点。”
“好臭!等会!”
“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去。”
木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爆炸中心,捡起那把被腐肉烂汁包裹的小刀,嫌弃的将它插回裤旁,她因要抱着曦夕,所以也没有手可以用来搽刀,等曦夕装了一袋腐肉,她便赶紧带着她离开,再多待一会,木琉人都感觉自己再要吐出来了。
爆炸声很响,森林一族的人在远处听到了,齐刷刷地都赶了回来,此时木琉人正抱着曦夕往另一处山头走去。
迎面正好阳山走来,木琉人也不停下,急匆匆地走,阳山见了更加担忧,跟在她们后面,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停下。
阳山便直巴巴地看着他,森林一族的勇气跟在他后面,个个脸上都带着好奇。
“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傍晚的时候集合吗?”木琉人问,只因昨晚的事情,木琉人对阳山没什么好感,因此她假装不知道他们是听到声音后赶来的。
阳山愣了下,问:“刚才是什么声音,轰隆一声,你们没事吧?”
“刚才?”木琉人故意慢悠悠地说,“哦,你说轰一声啊,是尸体爆炸了。”
“尸体爆炸了?”
“死鹿的尸体爆炸了。”木琉人说,她低头瞧着曦夕说:“都怪她,非要弄什么死肉,把尸体搞爆炸了。”
曦夕略带歉意地笑了下。
一听是曦夕的主意,阳山顿时就释怀了。
木琉人又问道:“你们巡山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可疑人物?”
“可疑人物?”阳山犀利地看着她。
“刚才我在这里看到个黑影,刷的一声就消失了,那边的水也污染了,这座山你们巡了没?我们到那边去看看吧。”木琉人一边说,一边带着他们往河流方向走去。
这座山阳山他们一早就巡逻过了,那时候并没有发现异常,然而木琉人带他们来到隐藏的河流前面,情况已经非常凶险了,不仅河岸两边,连越往内地的树木也开始干枯了。
“怎么会这样!”阳山喃喃自语地说,“早上来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个下午的时间,这座山就污染了!”
木琉人耸了耸肩,阳山皱眉而疲倦的样子并不能引起她的同情。
“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吗?”曦夕忽的开口问。
阳山怔了怔,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不明白这漂亮女娃娃的意思。
“你们来了这么多人,难道不是为了抓捕琉人今日遇见的人么。”曦夕冷漠地说。
她十分肯定而冷静的口吻,让阳山对她的敬意更加深了,阳山抬起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穹顶无云,蓝得使人心旷神怡。
“你们还需要什么东西吗?”阳山低下头看着木琉人问。
木琉人低头看着曦夕,曦夕轻轻摇摇头,她说:“没有。”
“我们先回村子,回去后再慢慢说。”他说。
看来曦夕的猜测是对的,木琉人得意的想。
然而,没想到回到村子后,她们却被禁止进入村子,只能呆在村外供给外人暂居的小木屋,小木屋的模样与一般上山砍柴歇脚的木屋一样,而实际住起来甚至比在村子里舒服,但它远占森林中间,夜里没有安全保障。
阳山虽然答应晚上会有人来给她们送吃的,木琉人依旧感到很不开心,她觉得自己又像当了牢犯一样。
“真过分。”她像曦夕抱怨道:“就因为我们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就不让我们进村,实在太过分了,我们带这些也不正是为了他们,恩将仇报……”
曦夕正在地上摆弄带回来的样品,没怎么搭理她。
木琉人自己唠叨了会,便没趣地蹭到她身边,只见两堆泥土颜色无异,都是黑色的泥土,而装在袋子里的腐肉隔着袋子依旧透出一股腐臭味,木琉人捏住鼻子,问:“你趴着在做什么?”
“桌子,没有。”曦夕说。
“等下他们来找他们要一张,不然我给你做一张?”她问。
曦夕仔细地看着泥土,似乎没有听到木琉人的话,木琉人感到十分无聊,便站起来走到门口,自己擦自己的刀。
小刀她已经擦了几十遍了,依旧感觉很臭,她坐在门槛上,扯出布来,这时一个影子落在她面前,木琉人猛地抬起头,手上的刀也瞬时捅了出去。
来人吓了一跳向后跳,木琉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云山,她后面还跟着远哥,远哥看起来跟昨日一样,似乎没有受到惩罚。
“吓死人了。”云山笑道,“你这把刀好锋利。”她跳开时感受到刀锋发出的寒气。
木琉人收起刀,问:“你们怎么来了?”
“阳山大人说你们在这里,我们是来保护你们的。”她说,说着她往里瞧了瞧,问:“夕娃子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木琉人说。
“阳山大人说你们带了东西回来?”远哥走过来道。
“嗯。”曦夕侧过身,看了眼曦夕,说:“从回来到现在一直没变过姿势,就在那里侧趴着。”
“她的腿没事吧?”云山问。
“肯定有事啊。”木琉人说,她说完几个人都笑了。
远哥道:“你们带了什么?”
“土跟死尸的肉。”木琉人说。
“带那种东西可以干嘛?”云山不理解地问,她又朝里面看了两眼,道:“多好的娃啊,喜欢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嘿!嘿!嘿!”木琉人翻了个白眼,道:“你们不正是因为我家夕喜欢这些才绑她来的,还杀了我们的人!”她又重复了一遍,并且特意瞪了远哥一眼。
远哥脸涨得通红,不敢看她。
“好啦,阿远已经受过惩罚了。”云山笑着说。
“惩罚是什么?”木琉人问。
“让她看看。”云山对远哥说。
远哥犹豫了会,慢慢地从树也外衣里伸出自己的手,他的手臂很粗壮,却白得像抹了五六层白粉,上面满是红色的血痕,可想而知昨夜他被打得多惨。
“哼。”木琉人冷冷一笑,道:“才小小一伤口。”
云山皱起眉,道:“眼见的伤口不要命,眼见不到的伤口才可怕,大巫师已经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你就饶过他吧。”
“哼。”木琉人哼了声。
这时,屋子里传来曦夕的声音,慵懒而漫不经心地说道:“受伤了么,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