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曦夕叫进来,木琉人回头看了眼,见她依旧趴在地上聚精会神地两堆泥土,她又回头,问:“进去吗?”
远哥把手缩回,问:“她发现什么了吗?”
“就那么趴着瞧,能看出什么。”木琉人说不满地说,她很担心曦夕的脚,对她这种不爱惜身体的行为非常恼火,“我要去给她做只桌子。”
“我来帮你。”云山说。
“那我就进去了。”远哥对云山说。
云山想到他昨天受到的惩罚,现在肯定很想休息,便没有阻拦他,木琉人径直到前面取树去,她也就跟着去,见木琉人折断树干轻而易举,好奇又钦佩,想到阿远带回来的两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人,她们的村子一定会没事的。
“要多少树木?”云山走过去问。
木琉人已掰断了两根粗细有手臂大小的树枝了,她笑着说:“不用了,你帮我把这些砍成四段,劈成两半吧。”
云山接过她手中的树干,简单的处理一下,把树皮去掉又磨光滑,她从树衣下取出大砍刀,刷刷两下就把树木弄好。
“你的刀不错啊。”木琉人欣赏地看着她的砍刀,那砍刀看起来材质跟她的小刀很像,都不是现世的东西,“这是你们自己做的吗?”
“这个!”云山举起砍刀,砍刀在阳光下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她自豪地欣赏手中的刀,说:“是我自己铸造的。”
“你自己做的?”木琉人微微一诧,问:“可以让我看看吗?”
云山把刀递给她,她拿过手沉甸甸的,敲一声声音响亮清脆,她举起刀轻轻往树上一劈,刀削树枝竟然像泥土一样。
“好刀。”木琉人说。
“那是。”云山从她手里接过刀,又藏进树衣下。
“你们每个人都有一把吗?”她问。
“嗯。”云山点头。
“都是自己做的?”
“没错。”
这把刀的材质跟她的军刀是一样的,甚至比她的刀的材质还要好,那不可能是现世的东西,那一定是异界的东西!
“你们铸刀的铁是从那里找的?”木琉人问,她刚说完,就感到云山戒备森严的看着自己,连忙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你要是不方便说也就算了。”
“哦~”云山点了下头,心中已有隔阂,面上也显出不悦,她说话的口吻也变得冲起来,问:“还要怎么劈吗?”
“再劈细点。”木琉人说。
“好。”她又抽出砍刀,这次却特意背对木琉人,刷刷几下把木头砍好。
木琉人苦笑不得,心想她们也太单纯了,当初不知道是怎么跟镇上的人签订协议的,镇上的人那么精明,又那么警惕,森林一族当初不知吃了多大的亏。
木琉人在云山的协助下做了一张小桌子,此时天也暗了下来,她才从外面进屋,见远哥跟曦夕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曦夕全神贯注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铺开的泥土,远哥也学她那么做,只是他身上的树叶抖个不停,看着他已经趴得非常难受了。
“嘿,你不用学夕那么做的。”木琉人搬着桌子进来时说。
远哥如释重负,坐起身来活动筋骨,只听他的骨头嘎吱嘎吱的响,吓人似的要断了般。
“娃已经趴了很久了。”远哥指着曦夕说。
“我知道。”木琉人把桌子放下,将地上的包裹泥土的纸轻轻地拿起,只听曦夕啧了声,她也不理,慢慢地将两纸袋泥土放到桌子上,又把桌子推到曦夕面前。
曦夕此时脸涨得通红,眉头紧促嘴唇发白,很快就倒在草堆上,道:“麻了。”
木琉人将她的腿拿起,轻轻揉了起来,又对远哥说:“你看,跟你说不需要学她的了。”
“轻点,那里麻,那里疼!疼!”曦夕又疼又麻的叫个不停,木琉人却都不给予理会,很早之前就跟她说过她这个习惯不好,谁让她老是不改,每次都得她给她按摩,木琉人生气地想,亏她还是个医生呢,不知道气血不通对身体伤害多大吗!
她越想越气,下手也渐渐重起来,不经意间捏到曦夕的伤口,曦夕疼得尖叫着一下坐了起来,木琉人吓得放开了手,她瞬间捂着膝盖缩成一团,啊啊啊疼得大叫。
“抱歉,对不起。”木琉人忧心忡忡地说。
曦夕闷闷不乐地瞪了她一眼,岂知她眼中带泪,几乎看不出有怨,倒像是在娇嗔,把木琉人给逗乐了。
曦夕生气地说:“我小心翼翼了这么久,却被你害了,你还笑得出来!”
“对不起嘛!”木琉人笑道。
“背包给我。”曦夕生气地说。
木琉人把背包递给她,当看到血将她的膝盖染红了,木琉人感到十分愧疚。
曦夕只好自己又一次拆线,缝补,疼得眼泪直流。她的行为也把远哥给看呆了。
她们俩都没有注意到远哥还在,远哥也一直没有出声,直到曦夕拿起针在肉中穿梭时,远哥倒抽了一口气,才引起她们两个的注意。
“天啊!”他震惊地看着曦夕,看着她手中的针,那么小的东西,在肉里扎来扎去的,光想他都觉得疼,何况是看到,远哥顿时觉得自己昨天受到的惩罚不是惩罚了。
“有麻醉。”曦夕解释说,尽管如此,还是疼就是了,她哀怨地瞪了木琉人一眼,随知她下手这么重!
“对不起。”木琉人说。
曦夕剪断着,看着手上的血,突然有所思考,便移到桌子边,把血滴在两堆泥土上。
“你干嘛呢!快把伤口包扎好。”木琉人沉下脸来。
“别吵!”曦夕说,血渗进泥土中,却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曦夕抬头看着木琉人,道:“琉人,给我弄点水来。”
“我不去,你先把腿包好,那样你是想吓死谁啊!。”血淋淋的肉赤裸裸的伤口,看一眼都令人触目惊心,她要是去了,曦夕铁定又会看着这些东西忘记包扎的。
“是啊,娃呀,快包起来啊。”远哥说。
曦夕生气的板起脸,但她现在的样子,显示不出生气的人该有的霸气,反而像个小怨妇一样,叫人有怜又疼。
“你去不去!”曦夕说。
“我不去,你让他去!”木琉人指了指远哥。
远哥立马站起来,道:“我现在就去取水,你快把那个包起来,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