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半也不在意他的话,耸了耸肩道:“这就刚才的天干地支罗盘一个道理啊,就是用来找具体方位的。”
说着白哲瞧见在张灵玉的动作下,两手指所画的图案渐渐归于一点,而这点竟恰好在圆点的正西方,相隔正好是两条线的距离。
“在那里。”张灵玉手指着前方小山堆里,神情严肃地说道,
在他们的正前方,确实有一处小山堆,只是有泥土堆积而成,土质疏松,看着并不像堆积在这很久的样子。
“它......”白哲正想说话,却被张月半和张灵玉两人同时禁声,神情无比紧张凝重,吓得他赶紧闭口。
张灵玉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符,上用猩红色的血液书写着敕字,印在那波音似的图案上,随后反手扣住纸符,将烙印图案的哪一面按在地上,不到片刻的功夫,这纸就钻入了底下。
这一幕,看得白哲惊叹不以,直觉自己在看魔术,要不是不可以讲话,他一定会喊出来。
张灵玉躬身下来,顺着符纸游动的方向,挪步前行,小胖子紧随其后。白哲犹豫了会,还是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那小土堆附近,这符纸没入土堆之中,片刻之后小山般的土堆轰然炸开,泥土溅落四周。
“谁!那个贱人,干扰老子休息!”沉重叠音在这片小树林响起,只是这声色却怎么听都不像人类有的,几分男人的沙哑又有些尖细。
在三人的目光下,一大块圆滚滚的,白里透着红的东西飞了起来,那上面有着一对黑色的眼睛,微微开启的嘴唇,高高的鼻梁,看着就像一张脸。
“这是什么东西......”白哲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要崩塌了,怎么血修都是这个样的?感情之前看到的宁清师太兽化过程,还是颇为正常的?
这次连张月半都没有多说,翻了个白眼给白哲,让他自己体会。
“妖邪,你竟然快要化成人形,可想而知你杀害了多少人。”张灵玉眼眸中蕴含着愤怒,想要由血肉化成人形,那是成千上万个百姓的血凝聚而成的。
那血肉一看张灵玉的打扮,再加上白哲,当即愤怒道:“好你个白家子,居然叫道家人来收拾我。”话音一落,一道血色匹练从小土堆中破出,目标直指白哲。
还不待白哲出手,张灵玉双手在胸前结印,一手莲花印透过体内灵气印成出偌大的莲花影像,结实地挡住这血色匹练。
匹练冲击在莲花印上,瞬间如同一滩烂泥掉落在地上,化成干褐色的物体,失去了活性。
“妖邪,今天我比取你狗命!”张灵玉眉间一皱,两手翻腾之下,双腿站成马步,右脚狠狠跺地,刹那间身后出现高大的身影。
“金身法相?”白哲心头一惊,金身法相那可是大圆满境界的高手才能习得的,难道张灵玉已经到了大圆满境界?
若真如此,宋妗、上官暮雪、李箬青这三个号称妖孽级的天才,恐怕都比不上一个张灵玉。
“你是不是傻?这只是道家的请神术,类似名剑谱上前十内的请剑魂,不过道家这种东西都是虚无的,实力上自然比不得神剑之威。”张月半像看个白痴一样,看了一眼他,随后便专注于战局。
名剑谱上的请剑魂,那可都是切实存在的,只是寄居在剑中,与剑融为一体罢了。
张灵玉所请神,正是道家三清之一,玉宸道君,上清灵宝天君。
两柄黝黑长须上,面容祥和的玉宸道君站立张灵玉身后,虎视不远处的妖邪,道:“何方妖孽,竟然祸害人间,当杀!”语气平淡中透露着不可磨灭的威严,只是这声音,白哲听着怎么像是张灵玉的。
况且此刻张灵玉的动作也是与身后神像一模一样,看来请神像和真正的法相金身还是有差别的。
那快化成人形的血滴子看到玉宸道君影像,顿时慌了起来,这些东西与道家打斗不知多少年,自然知道三清道祖。
“你是张灵玉!”那血滴子虽然慌,却也知走不了,干脆留下来与他一战。
张灵玉右手一动,背后的玉宸道君影像晃动了下手中的拂尘,道:“无量天尊,贫道乃道家传人张灵玉,死前知晓吾的名号,日后下地狱也能活得明白!”
随即他捏动手印,顿时浩瀚而强劲的灵气力量从背后虚影掌中渗透出来,凌空一推,强烈的灵气力量化作一道光柱直冲那血滴子。
血滴子身形被锁,根本没法动弹,无尽而耀眼金光令它心生胆寒。眼看就要轰在自己身上,费劲心思即将化成人形,就这样被眼前的张灵玉给摧毁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漆黑屏障拔地而起,将这耀眼金光系数挡在屏障之外。
“想逃,拿命来!”张灵玉见血滴子想要逃跑,心头一动,右手指一弹,一道璀璨金光转眼穿透屏障,只击那团血肉,瞬间炸裂成一块块掉落在地上。
大部分都化成毫无活性的漆黑之物,可唯有一块精血融入地中,逃跑了去。
随着屏障消失,张灵玉双手收起,背后的玉宸道君影像渐渐消失,深吸一口气道:“还是让它跑了。”
“怎么会,那些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不就是它吗?”目睹全过程的白哲,可算对这个世界的道家有了一定了解,竟然连请神术都有,简直就像后世小说那么疯狂。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修武者能不能打过道家的手段,当然这不是他所担心的,目前反而增加了他想要请张灵玉初出山的想法。
“不是,那血剑修的血肉跑了,日后还能重铸肉身。”说道这,张灵玉叹了口气,他想起刚才那黑色屏障,眉间又皱了起来。
白哲顿时哑然,不知该说什么。一瞬间,他有种感觉自己是个乡巴佬,怎么跟张灵玉不在一个频道。
“好了,这有什么好想的,跑了就跑了,下次遇到别让它再跑就好了。”张月半不知从何处弄来的鸡腿,咬了一口吃了起来,含糊不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