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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公堂,高坐着知县老爷,头戴官帽,身穿官服,威风得很。堂下两侧站着衙役,手持杀威棒,嘴里喊着威武。

跪在地上的是一个青年男子,穿着普通布料的衣服,神情丝毫不紧张,说话语气尤为沉稳,似是对整个审问的流程清楚得很。

旁边跪着的是一名女子,一个身穿绯红色的绸缎衣裳,头戴着金簪,耳坠儿是红宝石的,这会儿一副有冤无处诉的样子。

知县瞧了瞧堂下的两个人,问话道:“何人原告,何人被告?”

女子红着眼圈儿答:“民女是原告,要告骗了我二十两银子之人。”

知县看向跪着的男子,直接问道:“陈斯年,你又犯了何事,从实招来!”

陈斯年连忙陪着笑脸儿,眼睛泛着光:“知县老爷,您见了我这么多回来,哪次我不都是痛痛快快的认罪伏法了么。”

知县呵斥道:“你倒真有脸说,屡教不改,这衙门和牢房都进了多少回了。快出做了什么混账事儿!”

陈斯年答:“就是这位姑娘所说,骗了二十两银子,我真是该死。”

女子道:“胡说!骗我银子的人不是你!”

陈斯年斜瞄她一眼,摇摇头:“你这女子的记性着实差了些,前脚骗了你的钱财,这会儿就忘了,真是……”

话没说完,知县就打断了,被他们一会儿一句说的乱的很,皱着眉一指那女子:“你先说清楚自个儿叫什么,如何被骗的银子,家住哪儿。”

女子低着头,娓娓道来:“民女姓楚,取了个名字叫婴夕。我家住青州城,可是家里双亲去世,只留我一个人。家业被我那狠心的叔叔伯伯们占了去,只好收拾了细软,想去苍榭找我姥姥。”

说到此处,她低泣了几声,哽咽着道:“哪里知道刚到了此处,就被人骗了钱财,知县大人您要为我做主啊!”

说了半天,仍是没说到重点,知县眉头一皱,厉声道:“若是再这般拖拖拉拉,就视为扰乱公堂。”

陈斯年抢先道:“大人,我来说!”

知县怒视:“闭嘴!”又看了楚婴夕一眼,“你说。”

楚婴夕偷偷瞄了眼知县,低头说道:“那日有一男子说能帮我找到从此处直接到苍榭的马车。因着苍榭太远,没有车夫愿意赶这么长的路,人困马乏的。我一路上辗转,换了许多辆马车。花银子多不说,而且还不容易找到。所以这才动了心。”

知县听完她说的话,知晓了事情的大概,看了眼陈斯年,心里明镜儿似的,也还是问道:“那你怎么说骗你钱的人不是他?”

楚婴夕道:“那人不长这副模样,我报了官,结果他自个儿来认罪了,人对不上号儿。”

陈斯年想要说话,又瞧见知县瞪了他一眼,悻悻地低下头。

知县道:“你说的话着实荒唐,天下岂有把罪过往自个儿身上揽的人,还是说本官无能,养的手下都是吃干饭的,连个犯人都抓不对?”

这话说的怪异,分明是自个儿认罪的,哪来的抓错人一说。

楚婴夕低下头一口咬定:“不是他。”

知县本打算草草结案,可她硬是不肯,只能不耐烦地问话。

其实薛娘心里也烦得很,膝盖跪在地上疼得很。可问题是这会儿还没把陈斯年逼急了,着实不能松口。

陈斯年心里也十分焦灼,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一般来告状的被知县一吓唬,就软了声调,不敢再较真儿,只能是稀里糊涂的离开。

这回怎么遇见硬茬儿了。

他若是没把这笔买卖做好,还得倒赔主家一笔钱。他自个儿穷的叮当响,哪里有钱给主家。咬着牙一狠心,开口说道:“我那二十两银子已经花干净了,她要是不解气,就多打我两板子,关我段日子。我再赔她二钱银子。”

主家给他四钱,剩下的两钱等出来后治治伤,再花费花费。

薛娘听他打得如意算盘响的很,都说要给她钱了,应该是被逼急了。她低头弯了弯嘴角,换上一副愁苦的面容:“二十两银子换来了二钱,我一个弱女子靠着二钱银子能做什么,且不说还要赶路。”

知县说道:“那就把他收监,按律法办事,你莫要再作纠缠。”

他不是不晓得陈斯年是个顶包的,光是这个月他就来了县衙十好几次。因着整个县的安保制度是要往上面报的,许多小案件被陈斯年一人包揽,说给上面听时,犯罪的人数少得很。

所以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暗里袒护。

薛娘听到知县说的话,面儿上表情又急又委屈,眼窝里的泪流下来,带着哭腔说道:“别,我想求知县老爷件事儿。”

知县方才听闻她父母双亡,家中遭了变故,又被人骗了钱财,心中有些不忍,语气软了些:“你想说何事?”

薛娘吸吸鼻子,手把眼泪抹去:“我如今身无分文,有无处可去,一个亲人都寻不着,看样子只能沦落街头饿死了。求老爷救救我。”

知县一怔,心里寻思着,不由想歪了,打量了一番薛娘,生得是唇红齿白,眼神妩媚,顾盼生辉,通身的不染凡尘烟火气。

心里一热,说道:“你想我如何救你?”

薛娘语气极为可怜:“求老爷打他几板子,然后就放他回去吧,罚他收留我一阵子,免得我……”

话没说完,陈斯年就不乐意了,这怎么帮人顶个包惹出这么大.麻烦来。还得带回家照顾,算怎么档子事儿:“你脑子里想什么,我家里就我一大男人,把你领回去,不怕招人说闲话?光是邻居的议论你就受不了,没准儿刚过了一天,就自个儿拿菜刀抹脖子了。”

他说的言辞直白,却也是大实话,知县这会儿如意算盘落了空,哪儿有好脾气,听见陈斯年的话,斥道:“你还有脸说别人,自个儿都被人吐了多少唾沫了。”

陈斯年还要再说,看了眼衙役手里的杀威棒,闭了嘴。

知县板着脸对薛娘说道:“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你应是个要脸面的人,住到大男人家里着实不像话。”

薛娘垂了眼,想了想道:“那我这满肚子的冤屈也不能没地儿诉,老爷你是要我一头撞死在这儿么。若是死在这儿,也比在街上饿死的强。”

说着说着,她喉咙吞咽了一下,擦了眼泪,眼神决绝,盯着堂上的那根楹柱。

知县虽对她动了念头,可也不过是常人贪恋美色,还没到了不怕麻烦的地步。公堂上见了红,极为不吉利。瞧着她也是认真的,真像能干出来这事儿来。

他收敛了眉头,下令道:“来人把陈斯年带下去,仗责二十,收入监房。”

薛娘一抬头:“不是说不用收监了么?”

知县瞥了她一眼:“律法岂是你能随意决定的。”又补充道,“把他身上的钥匙取下来扔给她。”

衙役听命令从陈斯年身上搜了钥匙,扔到薛娘手上。

陈斯年一边被拖下去,一边嘴里嚷着:“你不能进我家!”

薛娘掂了掂手里的钥匙,眯着眼笑了。

陈斯年在这一片地方是出了名儿的,问谁都知晓是个泼皮无赖,成天靠着替人顶包过活,没个正经差事。

薛娘打听了一番,就找到了他家房子。破烂得很,院儿里也像是许久没人打扫过了,门框上的蜘蛛网有好几个。

她边看边撇嘴,亏他也能住得下。进到屋里,果不其然,桌椅摆得乱七八糟,还有一个火炕,上面的被子摊开,没叠起来放好。

一瞧就知道,陈斯年这个人极为不讲究。

薛娘原本想动手收拾,后来一琢磨,这事儿不能这么干。且不说她这个人设不把房子给他点着了就算万幸,还有就是这儿毕竟是他的房子,不好乱动。

拿抹布沾了水,先把桌椅擦擦,好有个下脚的地儿,换了好几盆污水才擦干净。被子她没叠,也没上床歇着,拿椅子拼在一块儿,躺了躺。

这个世界的人设就是属于看着说话讲理,实则暗地里捅刀子。她差不多有了些经验,知道怎么能不容易崩人设。

陈斯年这会儿估计在牢里喊着屁股疼。

薛娘摇摇头,他怎么越混越惨了。上回好歹是个下人,没受什么皮肉之苦,这回直接改顶包的,替人受刑罚赚钱,八成他也有经验知晓怎么挨板子了。

今儿她倒是想求情饶了他,可哪有受害的为害人的说话。只是没想到她最后说的那番话,还是没免去他的牢狱之灾。听知县说,估计最少要关上十来天。

其实也就是因为她人生地不熟,孤身来到这儿,没人依靠,知县又不愿意把替人顶包的都抓起来,这才能判的如此轻。

要不然,骗了别人二十两雪花银,就坐几天牢,挨上二十板子就行了,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薛娘让系统准备些好的金疮药,等他回来用。即便是坐十几天的牢房,身上的伤也好不了,那地方阴暗潮湿,不加重伤势就算好的。

陈斯年其实是个富商的嫡子,无奈娘死的早,后来妾室扶正,又生了个儿子。自打小儿子出生后,他爹的生意就做得极为顺利。

生意人都讲究风水运程,一直有个信得过的高人在身边儿,名叫胡奇力。遇着事儿了就问问看。他爹有一回去问生意如何能更上一层楼,胡奇力竟然说让他把陈斯年给逐出家门。

他爹惊讶得很,连连说这如何使得,亲生骨肉怎能抛下。

当时胡奇力说陈斯年还小,只能是不利生意前景,可往后长大了,便是要害得家财散尽,一家子的人也弄得不全。

他爹听得脸色惨白,想了许久,还是没忍心。

恰巧这关头,进的一批货出了问题,原本蒸蒸日上的生意,一落千丈。他忙的焦头烂额,心里烦得很。陈斯年体谅他爹,端了杯热茶递过去,他爹一下子就把茶杯掀翻了,碎了一地的瓷片,热茶溅到陈斯年手上,烫得通红。

他咧着嘴大哭。

他爹心里憋得慌,指着他张嘴就骂,说了好几遍丧门星。继室听见声响,怀里抱着孩子走进来:“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气做什么。孩子也是懂事儿体恤你。”

“体恤我,他不害……”话没说完,甩了衣袖往屋外去了。

继室原本打算哄陈斯年,可怀里的孩子又闹腾起来,她连忙轻拍着哄儿子。

陈斯年哭得直抽噎,手背已经起了泡。

他爹找了胡奇力回来后,硬了心肠把陈斯年赶了出去,陈斯年正自己拿了烫伤药膏在上药,见他爹来找他,连忙起身,结果他爹红着眼把他赶了出去。

陈斯年愣住了,使劲儿拍门,都没人应他,更别提让他进去。

那胡奇力完全是胡编乱造的,陈斯年他爹的生意出了岔子也是他弄的。倒不是跟陈斯年有仇,他一个几岁的小娃子能得罪他什么。

主要是胡奇力就是个全靠养鬼的邪门歪道。有一次他正把鬼唤出来,修炼御魂的邪术,结果一转身就瞧见陈斯年在门口。胡奇力连忙把鬼收回去,陈斯年心思单纯,揉揉眼睛,说是不是他眼花了。

胡奇力连忙顺着他说。可事儿过去后,心里仍然是不安得很,生怕陈斯年说出去。他素来爱装作高洁修道之人,若是败露了,着实没有脸面。

只好生了个法子试试,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顺利。

陈斯年被赶了出去,天天跟叫花子抢饭吃,他渐渐变得手狠心狠,瞧见有抢他东西的人,直接一棍子下去。

就这样的心性被出来找顶包的人看上了。

头一回挨了十板子,蹲了二十天大狱,监牢里还有杂粮窝头吃,比在外面好多了,还挣了二钱银子。

尝到了甜头,就一直做了下去。攒了钱,买了间无儿无女的老人临终前的房子,就这么安了家住下去。

薛娘就在椅子上睡了两天,心里烦的实在待不下去了。她琢磨着能不能去看看陈斯年,若是等时日长了,身上的伤还不定怎么样。

跟系统商量到底能不能去看,她说不算崩人设,系统那儿也犹豫着,薛娘正打算再加把劲儿,就听系统狠着心道:“去吧,不然人死了就麻烦了。”

薛娘听了一惊,连忙拿好金疮药往牢房走。

牢头把守着监房,不让人进去。薛娘低下头摸钱袋,什么都没有,咬着唇琢磨了半天,把白嫩耳垂上的红宝石耳坠取了下来,没直接给牢头。

她去了当铺,换了些银子放在身上。

牢头见了钱,拿钥匙打开门放她进去了,嘴里还嗤笑道:“真没瞧过这样的,被骗的住到犯人家里去了。”

当天衙门里的事儿过于荒诞,没过几天都传开了。薛娘对这些压根不往心里去,住在陈斯年家里,周围的邻居也都说三道四的,暗地里骂她不检点。

这话听听就罢了,总不能用这副身子去薅头发打架。

进了牢里,扑面一股难闻的味道。她皱着眉尽量屏住呼吸,找到牢头说的间号。路过其他犯人的面前,他们的头抵着栏杆,胳膊用力伸出来,笑的下.流,嘴里污言秽语不停。

薛娘快速走了几步。终于瞧见了陈斯年的号子,她看了看,里面算上他一共住着五个人。陈斯年正坐在墙角,背对着她。

她站在栏杆外面,听着犯人的调笑声,喊了他:“陈斯年。”

声音被其他人盖住了,她又叫了一声:“陈斯年。”

仍是如此。

她有些恼怒,正准备再叫,就见他扭过脸儿,身子没动,显得整个人扭曲得很。他脸上表情极为不耐烦,问道:“有事儿?”

薛娘轻微点点头,她穿着一身颜色鲜艳的衣裳,与这里沉闷的气氛极为不符,刺激着犯人的神经,说道:“这儿有金疮药,你自个儿上药吧。”

金疮药得拿钱买,进来探监得花钱,他素来对钱敏感,当即神情一凛,盯着她道:“你把我家什么东西卖了?”

薛娘一怔,把放在袖子里的药轻轻一丢,扔进栏杆里面,冷冷地说道:“我是念着你替人顶罪,还得让我住家里的份儿,来瞧瞧你。那药你爱用不用。”

说完,转身就走了。调笑声比方才更激烈。

陈斯年抬头看她,在薛娘转身的一刹那,瞧见耳坠子没了,只有白嫩的耳垂。他垂下眼,看了看那瓶被她扔到脚边的金疮药,拿起来打开闻了闻。

上好的药。

他皱着眉想,她这人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牢里的人没有不受伤的,都是挨了板子才进来。瞧见陈斯年有了药,都凑过来占便宜。他向来在牢里大方,知晓不能在这儿得罪人,有谁饭菜短一口,他都把饭分给人吃。

所以这些人也按着是与之前一样。没想到的是竟然被拒绝了。陈斯年坐在墙角,抬着下巴,一脸嘲讽的表情:“多大脸,什么东西都想分一点儿。想什么美事儿,都往一边儿去。”

他瞧了瞧手里攥着的伤药,皱着眉叹了口气,心里烦闷得很。

薛娘这会儿到家了,从井里打了盆水,看着水面骂了自己一通,然后洗干净手,去厨房找了几样能吃的菜,炒了炒,当作一顿饭。

已经吃完了,收拾盘子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自个儿这会儿有钱了,没必要再吃这些东西了,去街上买俩炊饼吃都比这个强。

这会儿后悔也晚了,再难吃的东西也顶饥管饱。

她打了盆水,搬到院子里去,把盘子碗碟放进去洗,油污要多冲洗几遍。系统瞧她动作仍然带着气,它说道:“咱能别拿东西撒气行不?”

薛娘说:“那我拿你撒气?”

系统无奈道:“我看你不是这顿饭吃饱了,是被陈斯年给气饱的。”

薛娘停下手里的活儿,把手上的水珠甩干,说道:“我不是气他,一句话有什么好气的,我回他的话还是为了不崩人设说的。”

“那你这是做什么?”

薛娘没说话,半晌才道:“我心里憋得慌,还有几个世界?一直这么下去我受不住了。”

系统避重就轻:“你哪儿不舒服?”

薛娘吸吸鼻子,不肯说话了。

系统想再说些什么,也终是没再开口。

数了数日子,还有六天陈斯年才能回来。薛娘想着有那瓶药在,他伤会好得快些,这样在牢里待着应该能好受点儿。

只是虽这么想,心里仍静不下来。

没想到的是,她正在院子里的井旁边儿,放了一个木盆,投了几遍抹布,把脏水一泼,拧干了抹布,水顺着流在了湿土地上。忽然听见门响,用力地敲着。

薛娘平日都把门锁上,怕有人故意来这儿串门子说闲话。这会儿怎么会有人敲门,她怕是陈斯年认识的人,开了门说不清,准备装作没人在家。

系统忽然开口:“是……”

话没说完,就听门外有人喊:“快给我开门,占了我家房子,还不让我进了。”

分明是陈斯年的声音。

系统道:“就是他回来了。”

薛娘忙过去把门打开,越是慌张,钥匙越是对不准锁眼。把门打开后,陈斯年身上狼狈得很,头发乱糟糟的,他本是皱着眉头,瞧见薛娘后,神情一怔。然后反应过来,掩饰道:“在家里乱弄什么,这么老半天才开门。”

薛娘把手里的抹布给他看。修长纤细的手指拿着块辨不出颜色的破旧抹布,尤为不搭。陈斯年从她手里夺过来,皱着眉头说道:“谁让你干活了,擦什么桌子。”

薛娘道:“我没干活儿,就是把我睡的椅子擦擦。”

俩人这会儿已经走进屋了,几张椅子拼在一起,听见薛娘的话,陈斯年面容有些僵硬,又瞧见他散乱的床铺,跟离开家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尴尬地说道:“你先出去,自个儿找点儿活干。”

薛娘应声出去了,准备做饭的东西,她问系统陈斯年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系统有点儿心虚,说它之前看漏了一眼陈斯年的资料,他平日里就注意跟牢头处好关系,就是为了少坐几天牢。知县也懒得管这些事儿,所以就一直这么干下去了。

薛娘听着又叹了叹气,手里的菜洗净,这是她早上去买的。准备生火做饭的时候,陈斯年转悠到厨房来了,瞧见她在做饭,又是皱着眉头把她轰出去,硬说吃不惯别人做的东西。

薛娘懒得理他,打算回到屋里歇着。刚迈过门槛,就觉得屋里顺眼许多。看了看是炕上的被褥叠起来了,她没忍住笑了笑。

走到椅子边儿,手搭在扶手上准备坐下,忽然觉得潮湿得很。她皱着眉疑惑地看看,整个椅子都泛着潮气,再看其他的椅子有一把上面还带着水珠。

瞧着还干净了些。

她瞥见桌子上放着的抹布,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忽然低下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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