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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帮条件艰苦,带的药材珍贵得很,说不定谁有个头疼脑热的,若是遇着荒郊野外,上哪儿找药吃去。陈斯年受伤的日子没少用汤药,好在往前走就是个镇子,到了那儿补充行囊。

他心里也着急,盼着早点儿运完货物早点儿回去,伤势轻些就勉强上路了。戚老秃对他这幅样子着实看不上眼,不过早些赶路也好,到了镇子上就都方便了。

到了客栈,陈斯年正打算下马,马帮里的一个爱闹的小兄弟,趁他不备,伸手在马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马动了脚步。吓得陈斯年连忙勒住缰绳,他调转马头啐了那人一口。

马帮的人瞧见他这样,皆是笑起来。

戚老秃喊了一嗓子:“都闹什么闹,他背上还有伤,裂开了还得上药,当药不用银子买?”

一番话说得人不敢再笑,低下头规规矩矩地往客栈里走。除了戚老秃是客房,其他人住的都是三人一间的大通铺。陈斯年的伤在背后,自个儿够不着,同屋的帮他上了药,包扎好了才发现是拍马屁股的人。

陈斯年顿时把道谢的话咽了回去,正打算摆手让那人让开地方,他好睡觉。就见那人凑过来问:“你家里也没那么困难,何苦连马都不会骑就来做这营生?”

陈斯年往通铺上一趟,盖好被子,闭着眼睛道:“关你啥事儿。”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恼,躺在炕上,哼着小曲儿。不一会儿就陈斯年不耐烦的声音,他弯了弯嘴角:“我哼曲儿关你啥事儿?”

陈斯年坐起身子,脸色差得很。那人两只眼睛跟圆豆子似的,都喊他豆子。

陈斯年说道:“你要是觉得我受伤了,就由着你欺负,那可想差了。”

豆子眼睛微微一眯:“你看你又想哪儿去了。”

屋里住着的另一人,下了通铺,穿上鞋到门口守着。陈斯年乍着膀子准备打架,就听豆子压低声音说道:“这回的货可值钱的很。”

陈斯年神情微微一变,眼角往下,带着几分戒备:“你什么意思。”

豆子脸上带笑:“我还能什么意思,就是想着这回肯定能发一笔。你想不想发?”

陈斯年见他说的话凌磨两可,知晓他心里藏着暗鬼,盘腿坐着,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瞧着他。既然开了这个话头,定是打算接着往下说,陈斯年也就不急着问。

豆子摇摇头,看了眼守在门边儿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留心些。又神秘兮兮地说道:“虽说是值钱,可几个人一分也就比往常多赚一倍。若是……”

话没说完,他笑了几声:“我也就做做美梦。”眼睛却是一直在盯着陈斯年。

陈斯年看了眼屋里的俩人,又想到自个儿身上有伤,垂了眼:“梦里是怎么个情形?”

豆子眼神一凛,将事情透露了一些。

陈斯年也弄明白为什么会找上他,因着查看货物是队伍里的忌讳,他是刚来的,什么事儿也不懂,犯了禁也不惹眼,最多挨上一顿骂。

豆子就是想让他摸清到底有多少货。

陈斯年躺在炕上,嗤笑了一声。看来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干净利落。戚老秃老是看不上他想家,结果那天被他撞见,戚老秃拿着个玉簪子偷偷抹眼泪儿。

他看了眼自个儿的衣裳,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该偷出来薛娘一方丝帕,或者半截木梳。

入夜,陈斯年闭上眼睛,安心歇息。

薛娘在家里刚摘下晾在院子里的衣裳,还是天暖和时候穿的,前几日洗干净,放在炕上叠好。准备往柜子里放,就见上了一把锁头。

她皱着眉,放棉被跟衣裳的矮柜有什么好锁的。一转眼,就瞧见窗台上有把钥匙,薛娘试着打开锁,还真打开了。

陈斯年怎么想的,上了把锁,钥匙放在明面儿上。薛娘一打开柜子,就瞧见衣裳上面放着好几锭银子,估摸着有几十两。

薛娘怔愣了会儿,把矮柜关上,看了眼窗外,又把柜子重新落了锁。衣裳放在柜子上面。她从炕上下来,拿了些陈斯年在家时挣的工钱,打算往外面走。

还没到院门口,就听见有人敲门,声音是郑夫人的。薛娘快走几步,把门打开,郑夫人带着笑,问了一句都收拾好没。

然后一块儿往裁缝铺走。

薛娘本打算她去找郑夫人,正好裁缝铺也是在那一条街上,省的郑夫人来回跑。郑夫人偏不,非说她怀孩子在家待着闷得很,好不容易能出来透透气。

这家裁缝铺里的花布绸缎都是最时兴的。郑夫人拉着她的手,问薛娘看哪块布料好看。薛娘看花了眼,也说不出什么,让郑夫人先挑着,她坐在椅子上喝口茶歇歇。

薛娘心里叹道,郑夫人如今是双身子,一点儿都瞧不出累的神色。她反倒觉得腿脚发软。裁缝铺里的伙计,还给她上了些糕点,薛娘一边儿吃,一边儿给郑夫人说她挑的布料好不好看。

等她吃第三块的时候,郑夫人不乐意了,说她赶紧来挑布料,本来就是想让薛娘买些回去,这会儿反倒成了她一个劲儿的买。

薛娘讨饶,拿帕子擦干净手,看见柜上花哨的布匹,也来了兴致。让伙计拿下来一匹海棠色的布料,上面绣着几片艳色花瓣。

她扯开一些,比在身上让郑夫人看看如何。

海棠色艳丽,薛娘模样儿又娇俏得很,衬得肤色白如玉,眉梢眼角添了抹媚意。郑夫人笑着称:“陈斯年可真是个有福气的,平白瞧了美人儿这么久。”

裁缝铺门口站着一个人,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怀里搂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听见陈斯年的名字,原本往前迈的步子停住,他顿了顿。身旁的女子扯了扯他的衣袖,陆元昌不耐烦地把她推到一边。

他本是领着家里的通房丫鬟出来逛逛,瞧见裁缝铺,她偏要闹着进来,没成想刚到门口就看见薛娘在那儿挑布匹。

陆元昌站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儿,他心下一动,唇舌干燥,正打算往前去,就听见郑夫人说了这么一番话。

想了会儿,应是前段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儿,被人骗了反倒住在顶包的陈斯年家里。陆元昌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别扭,他踩着步子走到柜台处,郑夫人跟薛娘往边儿靠了靠,离他远些。

陆元昌皱着眉头,掏出一锭银子,对店里的伙计说道:“把最好最值钱的布料拿过来。”转头把通房叫过来,让她自个儿去挑。

通房方才心里还泛着嘀咕,真是不该来这儿,竟遇上个狐媚的东西,听见陆元昌叫她,连忙走过去,娇笑着喊道:“少爷。”

陆元昌转身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轻敲着桌子,眯着眼睛打量着裁缝铺。实则注意力全放在薛娘那儿。

薛娘被郑夫人一取笑,脸颊似是抹了胭脂,羞臊得很。蹙着眉与她闹了几句,就开始让裁缝的女徒弟量身子。

系统这会儿一直在跟薛娘说那个喝茶的是陆老爷的儿子。

薛娘不搭理它,仍与郑夫人笑着说话,打开双臂让人量尺寸,系统弄不清她是怎么了,急得直喊。薛娘被它闹得实在是受不了,问了句:“我知道是陆老爷儿子了,你还有啥事儿?”

系统有点懵:“你这是消极怠工!”

薛娘:“是啊。有本事你把我杀了。”

一人一系统说了会儿话,尺寸已经量好了,裁缝说过三天来拿就行。薛娘点点头,让郑夫人挑料子,原本她就打算买了,结果想着让薛娘赶紧拿主意,自个儿反倒落了后。

店里的伙计张罗着让薛娘坐椅子上。总共就三把椅子,陆元昌坐的是中间的那把,不管薛娘坐哪儿都避不开。她刚想说拒绝的话,就见伙计把椅子搬到另一处,还跟陆元昌解释道:“女客人不太方便。”

怪不得这家店里生意好,薛娘道了声谢,坐了过去。她眼睛瞧着郑夫人,脸上带着笑,似是没察觉陆元昌瞟过来的眼神。

他心不在焉地应付着通房问得好不好看这些话,眼睛一直离不开薛娘。通房心里不舒服,却也知晓不能说什么,随便挑了匹贵的,量身子也免了,直接说了尺寸,然后走到陆元昌身边,挽住他的胳膊闹着要走。

陆元昌瞥了她一眼,通房神色带着一丝委屈。他蹙着眉头说道:“再去挑,委屈什么,我可是带足了银子。别的没有,钱管够。”

通房僵着神色又转身去了柜台,兴致缺缺地看着布料。

陆元昌忽然说道:“小姐来这儿逛,可是家里订了亲,忙着裁布料做衣裳?”

这话一说出来,郑夫人放下手里的布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皱着眉走到薛娘身边,语气不善:“姑娘家做衣裳管你什么事儿,一个大男人瞎打听这些妇人的事儿也不嫌害臊。”

薛娘听着郑夫人快人快语的,又看了眼陆元昌,他这会儿脸色难看的很,不知说什么好。他虽是会说些不堪入耳的荤话,可却是从未在市井上打过滚儿,自然不知道怎么回郑夫人的话。

这会儿身后的小厮就派上用处了,他弯着腰走到陆元昌身边,拧着眉毛说道:“我家少爷是陆府的大公子,跟这位小姐说话,你插什么嘴?莫不是想趁着人老珠黄之前,也骚上一回?”

薛娘听他说的过分,动了怒气,安抚住郑夫人,怕她动了胎气。薛娘从椅子上站起来,瞥了他一眼:“我还真不知道陆家的仆人竟是如此下贱,张口闭口的都是些荤话。今儿倘若不说出个理儿来,谁也别想走。”

陆元昌手里把玩着玉佩,眼角向上一挑:“说理儿?那我好好的与你说话,她跑过来骂我一顿,就占理了?”

薛娘被他气得狠了,知晓就是说什么也不管用,看了眼柜上的木尺,管她崩不崩人设,这窝囊气谁爱受谁受去。

一把抓过来木尺,先照着脸抽了小厮好几下,仍觉得不解气,抬起腿踹了他一脚。这会儿身边另一个小厮才反应过来,想动手去拉住她。

薛娘呵斥道:“大胆,你们陆府的下人竟然敢仗势欺人,对我动手动脚,损我清誉!今儿是活不成了,咱先上衙门去,然后我就当堂撞死!”

郑夫人当了真,听着她这么说,又见她身子抖得厉害,心里慌了:“好妹妹,快别这么说,咱回家。”

陆老爷一向治家严谨,决不允许陆元昌在外面生事,所以连身边的女人都是家里的丫鬟。这会儿说要闹到衙门去,也有些烦躁,责骂道:“不长进的东西,带你出来是为了让你给我生事的?”

小厮连连赔罪,又对着薛娘跟郑夫人赔不是。

薛娘看都没看他,拉着郑夫人拿好布匹就打算走。结账的时候又听见陆元昌在一边儿说道:“也不知你瞧上陈斯年什么了,一副没钱的穷酸样儿,这会儿人都不晓得跑哪儿去了。”

薛娘结好账,转过身子说道:“陆府还真是个晦气的地方,不光仆人下贱,连主子也是龌龊的很。亏得陈斯年从那儿出来了,不然指不定眼下什么样儿。”

她笑了笑:“再说,他过得是穷,可你过得就好了么?府上有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够你糟心的,竟有心思管起我们穷人的闲事儿了。”

陆元昌动了怒,猛地从椅子上起来,扬起手准备打她,就见薛娘已经越过他往裁缝铺外面走了。他抓起桌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仍是觉得不解气。

吩咐小厮结账,他单独走去酒楼,咕咚灌了许多下去,这回身边没人扶着,走到半路就跌倒了。倒是有人知晓他是陆府的,给他扶了回去。

正赶上陆老爷在家,瞧见他醉醺醺的样子,沉下脸,让人打了他几板子。陆夫人哭的两眼通红,一直求着他也不管用。

陆元昌被打得酒醒了,他躺在床上,苦笑道:“我还不如陈斯年。”

陆夫人在旁边儿抹眼泪,听见他说的话,又要打他,就瞧见陆元昌神色平静,她扬起来的手顿住。陆元昌嗤笑一声:“至少他娘不用……”

陆夫人的手抖了抖,捂着嘴跑出屋门。

陈斯年这会儿还在马帮,琢磨了半晌,还是没告诉戚老秃。他们都是过命的交情,哪儿能就凭他一句话就怀疑自己弟兄。

白天吃饭的时候,豆子又暗示了他一眼,陈斯年本想当做没看见,后来一想,已经被拉上贼船了,想这么脱身是不可能的。

过了几日陈斯年应允了,也不知怎么了,竟开始闹肚子,几个人商量事儿的时候他一直往茅房跑。开始还不放心他是不是报信儿去了,跟了几趟就不再跟。

事儿都打算好了,晚上让陈斯年把货都都弄清,果不其然被发现了,让戚老秃骂了一顿。好在都摸清了情况,次日一群人开始着手下蒙汗药。

因着蒙汗药金贵,量少的很,尽量让砍人厉害的和看守货物的人喝了。豆子趁着夜色黑,让人探了探,发现没异常,领着人过去看货物。

他尤为高兴,掀开一箱货物,却发觉里面空空荡荡的。脸色一沉,知道情况不妙,连忙撒腿就跑,结果被提着刀的戚老秃堵住。

陈斯年倚在柱子上,冲他吹了声口哨。原先是打算自个儿解决,没想到还是被戚老秃察觉到不对劲儿,马帮人心齐是最要紧的,一旦发现谁有异样就会用心记着。

没想到竟瞧见陈斯年偷偷地搬货物,戚老秃气得狠了,伸手就要打他,陈斯年没出息讨饶,把事情都说了。原以为戚老秃不会信,没想到还问他打算怎么做。

两人商量了个法子,把这群人给抓起来。

等到陈斯年背后的伤结了痂,马帮已经把货物运到了目的地。陈斯年在一边儿眼巴巴地等着分钱,结果被戚老秃一巴掌拍回去,说急啥。

陈斯年瞪他一眼:“急着回去娶媳妇儿。”

等再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月。陈斯年骑马变得尤为熟练,与原先出发时判若两人。他本想直接回家,后来琢磨了会儿,索性先去郑大哥那儿走一趟。

饭馆儿里仍是老样子,生意好得很。陈斯年风尘仆仆,店小二差点儿没认出来他,连忙带着他去找郑老四。

郑老四一见他眼泪差点儿下来,这出去一趟咋瘦了这么多。又说郑夫人这会儿快生了,正在家里待着,不敢让她再出门。

陈斯年寒暄了一会儿,也觉得心里暖和的很,临走的时候才把银子拿出来。郑老四也没推脱,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成材了,我没瞧错人。”

翻身上马,他心里尤为激动,直奔着家去。马蹄声响,好在这会儿是晌午,没人特意出来瞧他,不然又要耽搁时间说闲话。

未到家门口,远远就瞧见一人站在他家门前。走进了仍是不认识,他坐在马背上,皱着眉问:“你是什么人?来我家做什么?”

那人正是陆元昌,自打上次在裁缝铺见了薛娘,心里就惦记上了。再则有跟陆老爷反着来的心思,更是往薛娘这儿跑的勤快。

第一次来的时候,薛娘还以为是郑夫人,结果一打开门竟是他,当时就打算关门,结果慢了一拍,被他推门进来。

无端说了些心悦她的话。

薛娘琢磨着肯定是躲不过街坊邻居的闲话,索性大声叫嚷起来,把邻居都招过来,陆元昌这才乱了手脚,被人给赶走了。

谁知他不长记性,自打这一回后,来的越来越频繁。

家里这扇门只要有人敲,她就没开过。陆元昌也不介意,就隔着门与她说话,应该说是自言自语。

岂料这回正撞上陈斯年,陆元昌怔怔地把头低下,叫了他一声哥。陈斯年被喊得莫名其妙,从马上下来,问道:“我啥时候有你这么个兄弟了,快往一边儿去。”

薛娘在院儿里洗衣裳,突然听见陈斯年的声音,原以为是听岔了,后来又听见他说话,才知晓他回来了。赶紧跑过去开门,就看见身上灰扑扑的陈斯年站在门口。

薛娘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陈斯年看见她也高兴得很,俩人就要往院子里走,就听身后有人说话:“哥,你回来了。也不招呼我进去坐坐?”

陈斯年不耐烦地扭过身子:“你到底是谁?”

陆元昌说道:“我……我姓陆。”

陈斯年神情一怔,随即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是么,不认得。我姓陈,你要是找不着家了,到处认哥,往别家找找去吧。”

门一下子就关上了。

陈斯年把薛娘拉屋里,掏出来这些天挣得银票,除了给郑老四的银子,还剩了不少。薛娘看见后,点了点头,随即放到桌上,问他伤着没有。

陈斯年一扬下巴:“没有,我可厉害了。”

薛娘狐疑地看着他,正要细问,就见陈斯年往炕上一坐,她连忙把他拽起来:“你身上脏死了,赶紧换衣服去,我给你烧洗澡水,别往炕上坐,晚上还怎么睡觉。”

陈斯年眉头一皱:“我不洗,你赶紧坐下。”

薛娘瞪他。

陈斯年别过头不看,问道:“门口那人怎么回事儿?”

薛娘低着头如实说清楚。

陈斯年一拍桌子,薛娘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小心眼儿生气了,她正打算扯着嗓子喊,就听他说:“为什么那么晚才换厚衣裳?我就临走的时候少了一句话,你就不让我省心。”

薛娘还没反应过来。

陈斯年盯着她,忽然故作严肃的脸没绷住笑,薛娘气得去推搡他。他这才认真地说道:“这事儿你甭管了,我收拾他去。来我家门口玩这套儿,真是心眼儿缺大发了。”

薛娘点点头。

陈斯年倒了杯茶喝,待茶杯空了,薛娘打算给他添上,被他拦下,刚才外面回来,他的手指带着凉意。薛娘想挣脱,却被他牢牢抓住。

陈斯年眉梢眼角都是温柔:“我说过把自个儿身上的烂泥洗干净,如今应是没有那股子熏人的臭味儿了。之前与你说的我做到了,可你还没给过我答案。”

薛娘沉默,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陈斯年轻轻叹了口气:“你若是就打算这么僵着也成,只要你不成亲,我就陪着你。咱俩就这么过下去。你到时候可别嫌弃我老。”

薛娘道:“真的?”

陈斯年倏地笑了,神色认真:“假的,我恨不得这会儿就跟你拜堂,晚上就入洞房去。”

“你肯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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