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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的夜晚,尤为寂静,若不是冷风在耳边呼啸,便是无一点动静。卫司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有些恍惚,紧紧地盯着桌上的茶杯。

腿脚发软地从炕上下来,走得摇摇晃晃,手有些颤抖,不敢去碰茶杯。喉咙发紧,压低着声音:“我一直在等你,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风声。

卫司僵直着身子,已经顾不上难受和心酸,只乞求着这回薛娘真的回来了。他不敢停下话茬,怕薛娘以为他不想理她,就又走了。

他这些年的日子乏味的很,一件事儿颠三倒四说了好几遍,从吃的什么饭,说到了添衣裳。忽的一顿,低下头看了看自个儿,声音略带了些慌张:“我不是成心穿不干净的衣裳,那身衣服洗了还没干,我明儿就换上。”

“要,要是你觉得碍眼,我这会儿就去。”卫司脚步匆匆地往院子里跑,又停下,“你别走啊。”

他犹犹豫豫地转过身子出去,刚走到门槛前面,一阵风吹过,门砰地关上。屋内瞬间静下来,卫司神色惊慌地看了眼茶杯,无了声响。连忙将门打开,却发现方才的狂风,变成了微风,再也吹不动屋里的东西。

卫司双腿发软,再也站不住。抵住门坐在地上,眼神变得消极。轻轻嗤笑了一声。

他喃喃道:“酒已经不管用了,风居然也停了。”

“我好想你啊。”

昏昏沉沉又过去一夜,卫司被太阳光照的刺眼,闭上眼睛想站起来,一下摔倒在地上。头晕乎乎的,额头发烫。

他皱着眉嘟囔一句:“衣裳穿得挺厚了,怎么还会发烧。”

挣扎着起来,走到屋里,觉得嗓子干涩发痒,倒了杯茶喝,拿着茶杯的手一顿,苦笑着喝了下去。

茶是冷的,浸润了肺腑,却咳嗽了起来。他强打着精神去厨房找出来药锅子,和前一段时间剩下没喝完的药。

药有些受潮,卫司闻了闻,还行,没什么异味。也没发霉。拿水泡了泡,放进药锅子里面熬。

他晕晕沉沉的,有些站不住,晃悠悠地去床上躺着。经过院子的时候,看了眼院绳上搭着的衣裳。摸了摸,有些潮湿。

已经晾了两天,还是没干。他身上的衣裳前两日刚换了干净的,只是喝酒喝醉了,便不知晓事情,随便一躺,起来蹭了一身的土。

原是想着把酒戒了,只是更难熬了。

将衣裳放到被子里捂热,看了看药锅子,往外冒着热气,改成了小火。过了会儿,他把药倒进碗里,咕咚喝了下去。

洗干净脸,换上衣服,拿链子把门锁上。身形晃悠悠地去镇上。外面的人瞧见卫司都躲得远些。他是出了名的爱喝酒,成天醉醺醺的,倒也知晓自个儿洗衣裳,但凡是出门都干干净净的。

不然更招人烦。

五年时间,已经让卫司从外来的人,变成了一个村子的。原本好奇他来历的,如今看到他就跟没瞧见一样。

不过就是个只知道喝酒的废人,即便以前是大富大贵的,也没什么用处。

卫司腰间别着酒葫芦,熟门熟路地走到酒馆,店小二瞧见他就往里招呼:“还是老规矩,二斤酒?”

卫司唔了一声,将酒葫芦递给他,找了个凳子坐下。店里掌柜的见他今儿脸色差得很,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得了风寒,我看你脸红这劲儿,可不像喝酒喝的。”

卫司低头笑着,也没说话。

掌柜的与他能说上两句话,虽不知晓卫司经历过什么事儿,却也能看出来他心里不好过。上回卫司生着病来买酒,他正好不在,店里的伙计卖给他了。

这回可不行,别把身子给喝垮了。小二掀开酒坛子,正要往葫芦里打酒,掌柜的喊了一声:“今儿没酒了,方才我忘了,店里的酒全让人给包下了。对不住。”

卫司点点头,费劲儿地站起来,从小二手里接过来葫芦,昏昏沉沉地往外走。掌柜的倒不怕他去别的店里买酒,镇子小得很,这十几里只有这一家酒馆。

卫司的腿脚跟精神,怕是走不到那儿。掌柜的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叹了一声。

可惜了,模样长得那么好,也不知得罪了谁,腿给打断了一条。虽说伤势好了,可难免落了残疾。

卫司抬起胳膊挡了挡太阳,冬天的日头并不烈,他却像是一点儿都见不得似的。拿着葫芦往前面那条街走。

他步子走得慢,稍微快一些便像要摔倒似的。从早上走到了日头落山,才出了镇子,走到另一处地方,找到了酒馆儿。

店里的伙计瞧着卫司面生,招呼着问他打尖儿还是住店,他的头越来越迷糊,把酒葫芦伸过去,让他拿去打满。

在一张桌子后面坐下,揉了揉额头,忽然听见女子的声音:“你怎么坐在我这儿?”

他放下手,眼前看见一位女子。穿着烟霞色的衣裳,戴着耳坠玉簪,颇有风情,眼波流转。脸颊上泛着薄怒的红晕,

卫司一皱眉,不想与她多说,站起身子往店小二那边走。女子瞧见他走路的姿势,表情僵硬,怔了半天,仍没缓过神儿来。

店小二见他过来,忙笑着说道:“您还不放心啊,我肯定给您打满。快坐着去吧,站着怪累的。”

他看见卫司腿不方便,一直劝他过去坐下。

卫司听得烦,说了句:“那儿有姑娘,我不好过去。”

店小二想歪头看桌子那边一眼,被卫司说了一句:“你赶紧打酒,我着急回去。”

他连忙应声,将酒葫芦打满,递给了卫司。一直把他送到门口。回过身子瞧了瞧大堂,都是些大老爷们,哪儿有姑娘。

就说他记性不能差,若是招呼过一个姑娘,哪里能不记得。

冬天的夜长的很,日头已经落下。卫司若要再这么一步步走回去,定是要到半夜了。他晃了晃酒葫芦,眯着眼睛看了看,瘪着嘴说道:“难喝死了。”

别到腰间,继续往家里走。半路上,人渐渐变得少。不多时只剩下他一人。眼见着宵禁的时候到了,卫司听见挎刀晃荡的声音,找了个街口躲起来。

当差的都是应付了事,从不仔细查看,在街上溜达一圈儿就是了。卫司见他们走远,才出来继续走。

忽然觉得身侧风起,吹得他的衣袖灌满了凉风。卫司顿住脚,看了半晌,嗤笑着往前走。

走了几步,手心一凉。像是有人握住了他的手。卫司停下脚步,抿着唇,神情逐渐变得激动,身子发抖。用力甩着手。

没几下,冰凉的触感消失。

他把手拿到眼前看了看,眼圈有些泛红。薛娘在一边看着他,有些受不住,把头扭到一边,舒了口气。一回头,发现卫司已经往前走了几步。她连忙跟上。

卫司身边又是一阵风。

薛娘方才是附在他的东西上,见他走得费力,都快要摔倒了,忍不住扶了一下。在酒馆的时候,本是想着让他注意到她,却发现他的腿伤着了。

从地府出来,系统仍然跟着她,这回不再有人设的限制,这副身子便是她原来的。不过只能以鬼魂出现,且不能主动告诉卫司她是谁。

原因是卫司这会儿还是凡人,不能乱了凡人与鬼魂的秩序。

她听见这个说法的时候,憋着气对阎王爷说道:“事儿都这么急了,还这么讲规矩。”

阎王爷眯着眼,一直点头。她也没法儿再说什么。系统跑过来拽着她,死活都要跟着来。

她一皱眉,捣什么乱,作势要轰它走。它哇一声哭了,边哭边嚎:“不行,我就要去。我为了你俩差点儿自毁。一定要看看你俩最后怎么样了。”

薛娘自从拿到了法器,系统就一直在她耳边嚷嚷。她一开始还挺感动,后来才知道,被销毁的是它的系统形态,但它这会儿的狐狸原形压根不会有事儿。

她瞥了眼系统:“你老实点儿,回来了我给你带糖吃。”

系统嚎着:“我虽然没啥危险,但是我当时也不知道啊。”

薛娘叹了一口气,把它带上了。倒是有些用处,她白天不能出门,让系统查了查卫司如今什么样子。

它却只告诉她,卫司要去酒馆打酒喝,让她附在一个人身上,去酒馆等着。到了酒馆儿从人的身上下来,待的发闷,卫司坐到了凳子上,她才发觉。

薛娘施了法让只有卫司能看见她,刚说了一句话,就瞧见他颇为不耐烦,站起身子往一边儿走了。

她正琢磨着怎么跟他搭话,却猛然心沉了下去。

怎么弄的。

系统闷闷地说道:“被人打得。”

“被谁打的!”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当年卫司在家一直等着薛娘,却不见她再回来。连着好几天,屋门都不敢出,生怕她回来后没瞧见他。撑了半个多月,家里能吃的东西前几天就没了,他拿了钱出去买菜。

却听见邻居议论,说最近的世道真乱。这个皇帝刚当上就死了,也真是没福气。

三言两语的,卫司听的越发糊涂,走过去问了问。

邻居家的妇人见他主动搭话,而且连这事儿都还不晓得,连忙说道:“这都传遍了,你咋还没听过。皇帝,不,应该是上个皇帝已经死了,这个皇帝前两天刚登基。”

卫司眉头蹙起:“这不是早就有的事儿么。上个皇帝哪里是刚当上,都做了差不多一辈子的龙椅了。”

那妇人笑着说道:“要不说你消息不灵通,那都是啥时候的事儿了。就刚当上的那个也死了,又换了个新的。”

卫司脸色一变,沉声说道:“你说什么?”

妇人见他神情怪异,没有再说,只告诉他镇上都贴着告示,自个儿去看就是了。卫司唇色发白,眼里含着怒气,冲到屋里拿了剑。

走到镇上看见了贴着的告示,陆墨已死,那薛娘如今在哪儿。他心里发慌,紧紧抿着唇,将套马的绳子一松,把车扔到一边儿,骑上马往宫门口去。

卫司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应该从长计议,不然不仅救不出薛娘,还会把他搭进去。而且说不定薛娘已经死了,他再过去也于事无补。

可心里一直在说,往里冲。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他都要。

即便是死,也要进去把薛娘找到。

他还有些理智,找到一个守卫最少的宫门,把剑从剑.鞘里抽出来。守卫一看就知道是来闹事儿的,皆是下了狠手。

即便卫司武功高,哪里敌得过许多人,纠缠了半晌,剑落地,他的左脚筋被挑断,剑抵着脖子。稍一用力,便没了性命。

从宫门出来一个急匆匆的身影,看见卫司,心里一紧,让这些守卫把人交予他处置。

守卫们遵命。

卫司一抬头,看见了封越。这个皇帝以为是封越杀了陆墨,心里觉得尤为痛快,将他任命为侍卫统领。当时陆墨留着封越,还一直带在身边,也不知怎么想的。

封越后来娶了那个相好的,不敢再有别的心思,便没去找卫司。这会儿听见有人禀报,才连忙过来。

封越扶着卫司走到一边儿,避开人的耳目。他着急地说道:“将军,您怎么犯了糊涂,只身来这个地方。您不要命了。”

卫司眼神平静,看了封越一眼。

封越顿时从头凉到脚,卫司是真的没打算活下去,说着是来救薛娘,实则早就知晓她死了,来这儿就是为了求死。

拿着个由头骗自己,咽气的时候还有丝盼头,她还活着。

封越低下头,喉咙发紧,挤出声音说道:“她没死,逃了出去。不要再来这儿了。在家安心等着她回去。”

卫司眼神恍惚,没有应声。

封越:“属下何时骗过您,她没有死。”

卫司眼睛渐渐有了焦距,盯着封越看了半晌。封越抿了抿唇,开口说道:“您莫要再这般行事,姑娘若是知晓了定会生气,她一定对您承诺过什么话。这会儿没回去,说不定是看见哪儿新鲜,多玩会儿。”

卫司喉头酸涩:“她说,要好好过日子。”

日子总要过下去,封越偷偷送了伤药给他,伤势虽然好了,腿却恢复不到原样。作息规律的吃饭睡觉,就这么过了三年。

卫司坚持不住了,清醒太难受,无法再骗自己,薛娘还活着。烈酒入肠,愁更愁。将门打开,风吹茶杯,认作薛娘。

他这会儿走到了家,冲着门笑了笑。拿起手里的酒葫芦往嘴里灌,葫芦盖却没打开,他眼里竟然有了醉意。

步子开始歪七扭八,摸着墙往屋里走,屋门大开,往炕上一躺。他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薛娘走到他身边,尽量不带风。卫司脸上的红晕褪去,苍白的很。她轻轻抚上额头,已经不烫了。

卫司睁开眼睛,屋里黑漆漆的,他盯着被角,沉声说道:“别碰我。”

薛娘的手一顿,从他额头上拿下来,闷闷地说道:“你在跟谁生气?”

卫司怔住,声音不对,不是她。瞬间从炕上坐起来,对着空气问道:“你是谁?”

“我都没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要问我。”

卫司原本热起来的心,又凉了个彻底,身子僵硬地坐着。他还以为薛娘回来了。心里的火气却着了起来,这么多年都不见人影,把他自己晾在这儿。

故意不理她,想让薛娘来哄。却没想到不是她。以前她不想让他认出来,故意不说话,因为声音变不了。

可这会儿,声音完全不同。

薛娘如同和风细雨,缠绵温柔。这个尾音上扬,带着娇媚的意味。卫司脸色阴沉:“你出去!”

薛娘低下头,憋出来一句:“外面冷,就算是孤魂野鬼也有点儿害怕,让我在这儿待一晚好不好?”

卫司盯着空气:“我管你冷不冷,出去出去。”

他脑门直冲血,嗡嗡的响,加上得了风寒晕乎乎的,顿时有些坐不住,身子一软往后倒下去。

薛娘急得连忙现出形态,把卫司扶住,拿了枕头垫在身下。卫司眼神呆滞,怔了了大半天,忽然大笑起来,眼里的泪花闪现。

看了看薛娘:“你跟我半点缘分都没有的孤魂野鬼都出现了,她为什么还不来。”

薛娘垂下眼:“你好好歇会儿,我给你倒茶。”

“不许去!”

卫司忽然变得激动,表情狰狞,大声喊着:“除了她谁也不许倒!”

薛娘听着他声音沙哑,心里一窒,转过身去桌上倒茶,忽听卫司咳嗽起来。一扭头看见他拿着腰间的酒葫芦往嘴里倒酒。

他还躺在炕上,满脸都是酒,呛到鼻子里,咳嗽个不停。

薛娘连忙过去把酒夺下来,心里憋着气,却又不知道该冲着谁撒,她眼圈也红了。低了低头,去拿帕子给他擦脸。

忽然袖子被紧紧拽住,卫司平常喝酒练出了酒量,不容易喝醉。可眼下染得风寒尤为厉害,又走了一天的路,滴米未进,灌进去一肚子酒,这会儿是真的醉了。

他盯着薛娘看了半晌,拿被酒弄成半湿的袖子擦了擦脸,神情变得委屈:“你怎么才回来,我好想你。”

薛娘鼻尖一酸,正要说话,就见他表情一变,眉间的怒火尤盛,瞪着两只眼睛:“你这会儿知道回来了,你回来干嘛啊!继续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薛娘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继续喊着:“这么多年你把我丢在这儿,一次都没回来过。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你凭什么把我死死拴住?你长得是好看,可漂亮的多了去了。你怎么就放心这么久不回来!”

卫司身子发抖,两眼直直盯着薛娘,眉头紧皱着。双拳握着不敢放松,生怕把这点强撑着的怒火给弄没了。

薛娘愣了愣,缓慢地说道:“对不住。”

卫司听了火气更大:“你对不住我什么,你爱走就走,我能怎么办。可是你能不能为我想想,我一直等着你。你就这么忽然回来了,只说一声对不住。你把我这么多年放哪儿了?”

最后一句话,他不再喊,沉着声音慢慢说着。

薛娘仍是没说出话来,卫司嗤笑了几声:“你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刚开始我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三年下来,我身上一摸,快成了骨头架子。如今这个模样,是我开始喝酒才慢慢变回来的。”

“我难受啊。”

薛娘别过头:“是我错了,对不住。”

卫司闭了闭眼,摇着头,心口发闷:“哪里是你对不住我,是我错了。我没用,当年不能把你救出来。我没用,错的是我。”

“我想死了以后去跟你赔罪,可又怕你还活着,到时候回来了找不到人出气,我就等着。这会儿我却闹了起来。”

卫司仰着头,嘴里有些发苦:“你这会儿若是活着,怨我没能把你救出来,随你处置。若是,若是死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你。”

“你,死了还是活着?”

薛娘落下泪,摇着头说不出话来。她原来还想着只来见他一面,过后就做他的死对头,想法子让他自杀再说。可这会儿她受不了了,想留下来待一阵子。至少让他过得好一些。

卫司声音飘忽不定:“你若是想走,就走吧。我不留你。没脸留你了。”

薛娘轻轻呼着气,让情绪没那么激动,胳膊动了动,想去安慰卫司,却见他神色一变,拉着她的袖子,方才脸上的气愤,冷漠全然不见。

他乞求着说道:“你别走,别走。我后悔了。好不容易才把你盼过来。”

卫司情绪激动的厉害,薛娘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睡吧,我不走。”

他仍是重复着别走这句话,过了大半天,才静下来,终是敌不过一天的倦意,身子太虚,不安稳的睡去。

薛娘施法将门关上,屋里稍微暖和了一点儿。她稍一动作,卫司就有醒来的苗头,就这么半坐着哄了他一宿。

天亮的时候,薛娘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卫司醒的时候,发现他在一个女人的怀里,顿时惊讶得不行,连忙离开,他身子发软使不上力,使劲儿爬到炕的另一边。

想大声叫嚷,开口却发现嗓子哑的厉害:“你谁啊!”

薛娘被惊醒,脑子没转过来,两眼困倦地看着卫司:“我鬼啊。”

卫司眉头紧皱:“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薛娘揉了揉额头,想好了才说话:“昨儿不是说了么,我一个女鬼住外面害怕,想来你这儿住一宿。”

卫司脸色难看的很,想拽着她的衣袖把她拉出去,伸出去的手顿了顿,怕碰到她惹上事儿:“你赶紧走,咱俩的衣裳都在,肯定没啥事儿。”

薛娘点点头:“是没事儿啊。我就是个女鬼,来这儿住一宿。”

卫司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烦躁地说道:“少拿这种鬼怪的事儿唬人,这话鬼才相信,你留着跟鬼说去。赶紧走。”

薛娘瘪瘪嘴,收起了法力。抬起胳膊去碰他,卫司连忙往后撤身子,逼到了墙角。

薛娘抚摸他的手,却变得透明穿了过去。

“鬼长得没你好看,想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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