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种尴尬的沉默。
楚天幕不知道怎么,突然有点点心虚的感觉,清咳一声:“明日放血浇灌本命蛊,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蓝儿和大家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袁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埋头继续擦宝剑,姿态优雅,神情专注。
楚天幕知道袁轩一贯如此,也不介意,继续交代:“南疆诡异,甲一他们能够自保就不错了,这个口子寨咱们初来乍到,也不熟悉,要仔细探查一番才是。师父失踪一事也要细细查访,还有这浇灌本命蛊之事,本就诡异,若真有万一,你带着蓝儿先走。”
袁轩这才正眼看了楚天幕一眼,眼神闪动,半天才淡淡的开口:“既然担心,为何还要答应?”
楚天幕略显疲惫,和衣躺在床榻上,看着屋顶沉思,没有回答。
袁轩似乎也不需要回答,将宝剑收好,也和衣躺在床上,随手一挥,桌子上的油灯应风而灭,屋内一片黑暗和安静。
半天,楚天幕的声音响起:“若真有事发生,护好太子妃。”
袁轩沉默了半晌,才嗯了一声,这个不需要他说,只是,楚天幕这么交待他,是相信他还是警告他呢?上次在崖下,他接抱住西陵蓝时,他知道楚天幕应该是看到了,虽然当时隔得很远很远……
这是袁轩降伏了蝙蝠盅之后才发现的事情,人与盅能共视角,盅所看到的视野,其主都能看到。
之后,殿下对他总有些冷淡,精明如他,又如何感应不到?
可是感应到了,又如何?
他没有做过亏心事,他不惧他。
***
第二天一早,大家早早的就起床了,看脸色,都没有睡好,甲一,子十一,汤圆三人脸上忧色掩都掩饰不住。
大家心里都沉甸甸的,随便解决了早饭,都齐聚在苗青歌的屋内,等着看如何放血浇灌本命蛊。
阿萝早就将苗青歌的屋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窗户上都糊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大白天的只要窗子一关,屋子里就黑得如同暗夜一般。
屋子上位摆放了几支带着露水的鲜花,花呈白色,婴孩拳头大小,含苞待放,散发着阵阵的幽香,鲜花面前摆放着一盆清水,一盆烈酒和一个密封的陶瓮。
摆弄好一切,阿萝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蛊乃阴之物,白日里阳光太烈,阳气太甚,会对蛊有伤害,所以最佳的时间是晚上子夜,阴气汇聚,才好请出本名蛊。阿兄白日不妨多休息,一会阿萝会为阿兄配一剂草药,能固本培元,减少对身体的伤害。”
众人黑线,大家吃了早饭,提心吊胆等待了半天,你就告诉大家,哦,开坛做法,呃,是开坛请蛊要等晚上,现在大家没事玩儿去吧,逗谁呢这是?
楚天幕也曾听福爷偶尔说过一些关于蛊的事情,加上在密室中,隐约似乎有什么被唤醒,大致对蛊也有了几分了解,听闻此言,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了。
西陵蓝似笑非笑的看了阿萝一眼:“谢谢阿萝姑娘的好意了,补药我们带着,一会熬给他喝,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