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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如歌那朴素的衣裙与毫无首饰的头发时,尧贵妃向微皱眉,如歌敏锐感觉到,轻轻笑了:“姑姑你看,娘亲手做的裙子,漂不漂亮?”

尧贵妃看着如歌脸上那真心喜意,也笑道点点头:“好看,就素了些。”

“我喜欢素衣,但娘说今日是陛下的大寿,像以前一样穿白色的裙子是大不敬,所以特地在裙子上绣了一枝红梅,看起来不会太素也不会太艳,我很喜欢。”如歌还站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像是在炫耀一样笑道。

尧贵妃本来看如歌裙子太素想拿一件鲜艳点的衣裙给如歌穿的,可看到她那发自真心的喜爱时,就打消了这个主意,只是扭头冲着身后的宫女道:“去本宫首饰盒里拿那一支宝石钗过来。”

“是!”宫女点点头,转身。

尧贵妃拉着如歌的手上,笑道:“本宫有一支十分少见的银色宝石钗,虽说是银色,可在太阳光低下会泛出五颜六色的光茫,十分好看。你一身白衣也太素了些,那支宝石钗刚好衬你白色的裙子。”

伸手接过宫女递过来的盒子,尧贵妃当面打开,里面的透明的宝石钗静静躺在盒中,发出淡淡的彩光,看起来十分耀眼,看得在场不少命妇羡慕不己,纷纷道:“好漂亮的宝石钗,看起来是透明的颜色,可不想去能发出这么美丽的光茫,当真从未见过。”

尧贵妃拿起宝石钗轻轻插入如歌的发中,笑道:“这是北境一个部落送过来的,说是极为稀少的宝石,十年也难出找出几颗,而且这宝石很硬,打磨十分困难,就这么小小一根钗就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打磨……”

如歌早手摸摸头上了钗子,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么珍贵的钗子,我不能要。”说完,如歌就想拔下来还给尧贵妃,只不过被尧贵妃制止:“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是本宫侄女,本宫也没有女儿,你就好像是本宫的女儿一样,想对你好,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你。”

如歌救助似的看了看尧夫人,看到尧夫人点头时,如歌才低头轻轻道:“谢谢姑姑!”

尧贵妃这满意的笑了笑,捻过一枚精致的糕点吃了,宫女忙捧了那碟糕点送到如歌跟前,

“这是御膳房今年新出的点心,双儿尝尝,可与外头的好吃?”

如歌见状,轻轻取过一枚,拿在手上,但是并没有立即吃下去,而是疑惑的闻了闻,慢慢起身,走到尧贵妃身上嗅了嗅,神情有些疑惑。

“怎么了?”尧贵妃看着如歌突然的动作,有些疑惑。

“离紫表弟在宫中,姑姑可不派人把他找来,双儿有件事情想要确认,想请离紫表弟来确认一下。”如歌闻着尧贵妃身上味道之后,在她耳边轻轻道。

尧贵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点点头,便去召唤身边的太监去找越离紫。

听到是尧贵妃找他,越离紫二话不说尧安道了一个别后,就快速走了过来。

“母妃,舅母!”越离紫弯弯腰,十分有礼的行了一礼。

尧贵妃点点头,示意越离紫起身,看着如歌道:“双儿,现在人也过来了,你说说怎么了吗?”

如歌抬头扫了眼在坐在命妇千金们,不语。

尧贵妃见状,便看着尧夫人与在场命妇们道:“本宫有些乏了,嫂嫂,你替本宫招呼一下客人,本宫去小憩一下。”

这只是一个借口,所有人都明白,但也不戳破,纷纷点头:“是!”

尧贵妃看着如歌与越离紫两人,轻轻招手,带着两人朝着卧室而去。

临走时,如歌拿起手中的糕点,不动声色的带走,冲着暗灵说了句什么之后,便没有带暗灵就跟着尧贵妃走入了里间。

尧贵妃走到里间之后,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看着如歌那严肃的表情时,问道:“双儿,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不对?”

如歌不语,只是看着越离紫道:“表弟,你闻闻姑姑身上的味道?”

越离紫有些疑惑,但还是听从如歌的话,走到尧贵妃身上轻轻闻了闻,好半响,才沉声道:“活根草的味道。”

如歌才拿出手中的糕点递到越离紫的面前:“再看看!”

越离紫接了过去,轻轻掰开糕点闻了闻,久久才抬头,看着如歌道:“这是紫莲花的味道。”

“所以?”如歌看着越离紫平静的脸,淡淡问道。

越离紫不明白,但看着如歌玩味的表情时,还是如实道:“活根草有活血功效,紫莲花有治疗内伤的功效,两者一起用无大碍。”

如歌静静站着,冷冷看着越离紫:“要是无大碍我会叫你来?你觉得我叫你过来只是听你说两者的功效?”

尧贵妃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眼里闪过一丝奇怪,全是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

“可是,两者并无毒!”越离紫有些不甘,认为如歌似乎在挑衅他最自豪的医术,师父所有本事中,他唯独只学会了医术。

“活根草与紫莲花确实无毒,可这是什么糕点?这饼外侧的糖霜有没有仔细检查过?里面掺了银杏粉,银杏本事就有微量的毒,不宜多吃,你觉得银杏与活根草混在一起会怎么样?”如歌一点点分析着。

“根杏与活根草一起,会增强银杏的毒素。”越离紫沉下了脸,淡淡道。

“增强毒素的银杏再与紫莲花混在一起呢?”如歌接着问。

“会成为致命毒素,而且,毒素会深藏在内脏,难以剔除……”

越离紫的脸色越来越沉,神情有些愤恨起来,从袖中掏出一卷布,缓缓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大大小小的银针。尧贵妃见状,听不明白,便问:“我中毒了?”

越离紫拿出银针在火上消毒之后,而如歌则是看着尧贵妃道:“姑姑,你被人下毒了,活根草与紫莲花两者分开无毒,混在一起也无毒,可两者有同一个功药,在毒医的手法之中,两种药经常拿来当做毒药的增强剂,哪怕只有一点点毒素的东西,可加入这两种药材之后就会变成剧毒。是药也是毒,只不过一般人很少知道而己。”

尧贵妃闻言,柳眉一竖,想也不想道:“肯定是沉皇后搞得鬼!”

越尧离把银针消好毒之后,看着如歌,如歌淡淡道:“按照正常的逼毒方法来,之后我会配一幅解药,从姑姑身上的味道来看,紫莲花是通过皮肤进入的,查查姑姑的用的花露凝胶之类的东西,或许能找到一点什么。从糕点上想要找到人不可能的,从厨房到宫中,到手姑姑的手里,中间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能查的,只有紫莲花的来源。”

尧贵妃看着手上的银针,认真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双儿,今天要不是双儿,我可能就栽了沉皇后的手上了。”

如歌看着尧贵妃那平淡的模样,有些疑惑,久久问道:“姑姑常常遇到这种事情么?”

尧贵妃抬头,看着如歌那复杂的双眼时,轻轻一叹:“沉家势力太大,近两年行事也越来越嚣张了,栽脏嫁祸的事情没少做,只不过下毒倒是第一次。你的事情哥哥都跟我说了,我不求别的,只求家人平安。”

“你还是皇贵妃一天,尧家就不会平安,除非沉家倒下。”如歌看着尧贵妃那轻叹的模样,心中一阵同情。

关于尧贵妃的事情她听过很多,原本年少之时与当今陛下就认识,可先帝突然离去,越帝登基,而下面还有一个兄弟不满试图夺位,为了收回权力,越帝娶了沉公候之女为皇后,得到了沉公候的帮助,坐稳了皇位。可他心爱的女人却只能屈居贵妃之位,这让他心中愧疚。

疯狂的宠爱,让尧贵妃初入宫的几年受到了各方的刁难,好几次在越帝不察的情况下滑了胎,差点丢了命。而尧贵妃也是从那时开始,学会了在宫中的生活之法,越来越精明,也越来越紧握越帝的心,也让越帝越来越憎恨沉氏一族,也更自责当初为何要迎沉公候之女。

所有的憎恨与自责,还有后悔,全数化为对尧贵妃的宠爱。

把尧贵妃看得极紧,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她,更当着所有人的面警告沉皇后,如果尧贵妃出了任何事情就是她后宫管理不慎。

越帝的宠爱换来的只是沉家更为的憎恨。

在尧家与越帝的保护下,尧贵妃生下了一个儿子,越离紫。

越离紫是尧贵妃没有了几次胎才好不容易生下来的皇子,每次尧贵妃怀孕之后沉皇后就像疯了一样相方设法要弄掉。

好不容易生下越离紫养大之后,尧贵妃也终于看明白了越帝的软弱与无能。

不再奢望,也不再幻想,越帝根本斗不倒沉家,因为他没有这个迫力。把年纪十岁的越离紫送上朝堂作为棋子与太子周旋的那一刻起,她对他所有的爱恋全数化为轻风飘走。

从越离紫死去之时,尧贵妃的心则是冰封了起来,没有哭,也没有恨,她有的,只是杀意。

“所以,我同意了哥哥把你请来的主意。”看着转身忙碌的越离紫,尧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柔和,认真看着如歌道:“你是轩辕的永夜郡主,不管你是想要灭了这个国家也好,杀了这个国家所有人也好,别伤害尧家人,可以吗?”

如果如歌有听到当日她被抓走时尧国公的那句话时,只会更加的惊讶。尧贵妃果然也是尧家人,把家人放在了首要位置,其次才是国家。

如歌惊讶的看着尧贵妃,抿着唇,久久才道:“尧家人对我很好,我很喜欢,如果你叫我留下西越我无法保证,但如果不伤害到尧家,我可以跟你保证。”

“谢谢你,谢谢!”

尧贵妃这才满意的笑了,看着如歌连声说着谢谢。

如歌点点头,听着走进来的脚步,如歌缓缓扭头,听着暗灵在她耳朵的话,突然勾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冷冽的让尧贵妃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沉眉么?

暗灵一直盯着内殿中的命妇,奉如歌之命一直紧紧盯着有什么异样,宫中有不少的啸天骑的探子,暗灵看到有人出了内殿就会给啸天骑的探子发送信息跟踪,在她与尧贵离开之后,离开了三四人。

最后其中刑部尚书的女儿偷偷从内殿离去,跑到了沉眉的贴身丫头身边说了两句,又跑到沉仁的小厮跟前说了几句话。本以为一切做得不动声色,不想如歌早己怀疑殿中之人。

银杏的份量不多,与外面的糖霜混在一起,只要轻轻撒上一层就可以,所以如歌大胆的把嫌疑视线放在内殿围在尧贵妃周围的命妇千金们的身上。

有可能是在做饼时就加入了进去,可那样无法查起。如歌抱着一丝希望,把嫌闲放在命妇的身上也是抱着一丝猜测,万一真如她所想,完全可以找出是谁下的毒。

沉眉,沉仁,看来,这沉家两父女真被她惹急了?所以不针对她反而针对尧贵妃?

不对!

还是说沉家要动手了?因为旭王的回归所以要开始对尧家动手?

也不对!

尧贵妃的存在作用不大,不用她吹耳边风越帝就十分憎恨沉家,那么可有一种可能,是沉皇后。沉皇后是比任何都要憎恨尧贵妃,如果她是沉皇后的话,也一定会这样做。

看来,想要杀尧贵妃的,只是沉皇后独断的决定。

沉眉,或许帮了沉皇后出主意什么的,而刑部尚书的千金同样告诉沉仁,或许只是沉仁的眼线,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数禀报?

呵呵,看来这沉氏也不是十分团结,或许,她可以从中试试动点手脚。

“刑部尚书你接触时注意一点,有可能是沉家的棋子。”如歌冷冷一笑,看着盯着好的越离紫提醒着。

越离紫没有任何的怀疑,只是轻轻问道:“只需要旁观?不用做些什么?”

如歌想了想,看着越离紫道:“三年来刑部尚书从七品县令到二品尚书,从不表态支持太子却依旧过得还算舒心,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太子的棋子,二是陛下相助。刚刚得知刑部尚书的千金是沉家的眼线,你可以找一个你的人表面上是完全中立,但是太子确知道他是你的人去参刑部尚书一本。”

越离紫不明白,但尧贵妃却明白了,看着如歌道:“我有一个表态中立的大臣,你的意思是不是要试探一下?如果陛下轻判那就表示连陛下也不知道刑部尚书是太子的人,如果重判,就表示陛下清楚,你是想要试探陛下?”

如歌点点头:“对,而且把表中立的大臣的身份透露给太子,如果陛下轻判而太子却不派人接触刑部尚书的话,不用想,刑部尚书就是太子的人。如果太子有派人来接触,那么刑部尚书还可以用,可能只是他的女儿成为了沉家的眼线。”

常理来看,如果对方的人被自己的人弹劾的话,对方势力一定会暗中招揽。除非对方是自己人,否则不可能不会有动作。

“我明白了!”越离紫听着尧贵妃与如歌的话,点点头,表示他己明白。

“人不是十全十美,随便拿一个把柄就可以参一下。”如歌补了一句,看着尧贵妃点点头接道:“姑姑,我先出去一下。”

“好,自己小心一点。”尧贵妃点点头。

如歌轻轻一笑,便走了出去,看着在场的命妇们轻轻点头示意,走到尧夫人的跟前淡淡道:“娘,我先去一趟皇后娘娘那里,刚刚皇后娘娘头痛犯了为了不打扰才会了姑姑这边,这一会,想来皇后娘娘也该起了。”

尧夫人有些担忧:“双儿,娘陪你一起去!”

如歌摇摇头,安慰的拍拍尧夫人的手背:“不了,姑姑还有点事,娘要替姑姑招待一下各位夫人,不能让别人说姑姑的闲话。”

“好,你自己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叫暗灵替你做,不用怕,出了什么事有爹娘顶着。”尧夫人不放心的叮嘱,如歌点头答应,心中一片柔软。

且不说甘泉宫如何的热闹,坤德宫这边,皇后得知如歌竟去了甘泉宫后,气的将手边能砸的全都打砸了,想要找如歌的麻烦去不知找什么理由。毕竟人家都说得极为客气了,是为了不打扰她的休息才皇贵妃宫中请个安。

沉皇后面前跪着一个小宫女,是之前陪如歌站在外面的小宫女,忐忑不安的跪在地上,听到头顶上皇后怒气冲冲的喝骂道:“都是你这贱婢不中用,如今倒好,人家不但没有乖乖在外头受罚,一转身就跑到甘泉宫去了,要是传了出去岂不是本宫刻意为难?看本宫不剥了你的皮!”

小宫女身子一抖,慌忙磕头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这就去甘泉宫,将郡主带回来见您。”

这时,砂姑姑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娘娘,无双郡主与丽嫔求见!”

沉皇娘闻言,眼中闪过暗光,看着砂姑姑道:“请!”

不过等如歌与丽嫔两人到达坤德宫时,皇后已然恢复了她高贵优雅的一国之母的风范。

丽嫔,如歌并不认识好,是在她走出尧贵妃的宫门之时相遇。

听说丽嫔是越帝的新宠,本是一个驯马丫头,不知为了就入了越帝的眼临幸了她,如今己有龙胎在身。

丽嫔的存在,皇后却十分诡异的没有表示生意,也很少针对丽嫔,反而还时不时看望丽嫔。

当如歌得知之消息时,有些不解。

在她与尧贵妃两人相斗之中杀出一个程咬金,可这沉皇后为何不气?明明尧贵妃都流露出了一丝不满与恼怒,可沉皇后却像没事一样,故意挑衅般对丽嫔温和,关心着丽嫔肚子里的龙胎,把上好的血燕也供了过去……

看到丽嫔时,如歌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皇后的棋子,如果是棋子,皇后会允许她有孕?

“见过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请安!”如歌行了一礼,礼仪完美到无可挑剔。

皇后忙和蔼笑道:“无双快快请起,来人,给郡主赐坐!”

又看向丽嫔,轻轻道:“丽嫔怎么与郡主一起来的?你如今己身怀龙胎五月了,要好好在宫里休养,不要没事往外跑。要是磕着碰着了,伤了龙胎怎么办?如今宫中这么多年只多了你这么一个新人,本宫看在眼里急了心里,好不容易能为皇家添丁,你可要慎重慎重再慎重啊!”

沉皇后把一个大度又忧心皇祠的皇后演得极像,看着丽嫔嘘寒问暖的,脸上一片详和。

丽嫔笑着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只是觉得与郡主一见如故,不舍得这么早与她分开,便厚了脸皮跟过来了,皇后娘娘千万不要赶臣妾走啊。”

皇后瞧着丽嫔一脸娇憨无辜的模样,嘴角也抽了抽,心道这宫里的确找不出比丽贵嫔脸皮更厚的了,“不想这短短时间内,你与郡主的感情已经这样好了?”

丽嫔笑得愈发天真无邪,“正是呢,臣妾自己都没想到,这在以前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臣妾一见到郡主,竟觉得仿佛不是头一回见到,格外的亲切呢。”

如歌几乎都要给丽嫔鼓掌了,能当面沉皇后的这样装糊涂,能在两人之间活下来,当直偿容小觑。若说尧贵妃不介意她的存在,可沉皇后呢?能在沉皇后的眼皮底下怀上龙种,要么是棋子,要么她的本事不小。

这丽嫔,值得深究。

沉皇后把如歌叫进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随便应付了几句之后,便打发一个宫女带着如歌朝着花园而去。

如歌虽觉得奇怪,但也没有过多的拒绝,只是跟在宫女的身后到达了御花园。

各色女子或妖娆,或清纯,或素雅,皆是美人,那华丽丽的长裙,艳丽的色彩,远远望去,真是容易当做是个百花园,女子们的香气渐渐涌动到了一起,空气都散发着腻人的味道。

如歌静静站着,看着被众女围着的一抹白影,如歌玩味的勾起了唇。

跟她一模一样的衣裙,一模一样的发型,唯一不同的是一袭白衣穿在不同气息的两人身上,穿出了不同的感觉。

如歌细细打量着沉眉,一样的白色抹胸长裙,只是用浅粉色的双线勾勒的裙边,胸前是一枝梅花,裙摆上则是大片的梅花,只是所镶嵌的珍珠钻石要比如歌多上一些,梅花的绣花也多了一些,与如歌的素净优雅相比,沉眉的那一身红梅白裙却显得华贵多了。

两人还没聚到一起,便有人从中打断了“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无双郡主吗?怎的与沉小姐撞衫了?”

如歌不再向前走,站在原地,看向说话的女子,一身鹅黄色的纱裙,竟然也不走光,身材凹凸有致,倒是十分丰满,容貌属上乘,看起来十分高调张扬。

这人如歌不认识,但从她那高调张扬的态度来看,肯定是太子党的人。

众人都顺着这女子的话看了过来,沉眉露出露出一丝恶意,表现却温婉笑着走来,开口笑道:“风妹妹怎么认为是撞衫呢?我与郡主说不定是喜好刚好一致而己。”

风露,是沉眉母亲风氏兄长的女儿,是沉眉的表妹。

“原来如此,喜好一样呀,只不过郡主也穿得太素了吧?像沉姐姐身上,那一颗颗珍珠可是皇后娘娘亲刚的,听说可是极为少见粉珍珠。刚刚妹妹我也是相拙了,这细细一看啊,原来郡主与沉姐姐的裙子不一样,就上面的装饰,可不就一定也不一样?”风露指着沉眉的裙摆,故意献媚讨好。

“你到是惯会巴结讨好,你怎用就生成了人了呢?要是生成一条狗岂不是更适合你,做一条专门讨好主人的狗!”人群中一女子走了出来,柳眉怒瞪,众女纷纷后退几步,敢上招惹。

楚容琴,在众人的心中,楚容琴是出了名的疯子。

跟在楚容琴身边的,是她那双生妹妹楚容珍,楚容珍轻轻浅笑,莲步微移,满身仙气,仿佛不可亵渎的白莲。只是闭着双眼静静站立的模样稍为有些不自然,但丝毫不损她那出尘的气质。

“你……你竟然骂本小姐是狗?楚容琴,你楚家的家教就是这样的?”风露指着楚容琴十分生气,看到楚容琴十分不在意的表情时,怒气更加深了起来。

她与楚容琴的恩怨不是一天两天,因为她背后说了楚容琴是个瞎子的坏话被楚容琴知道之后,竟然把她堵在暗巷揍了她,偏偏没有一个人证,就算告到陛下面前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位小姐言过了,大姐并没有说你,只不过在说刚刚一个对臣女不敬的太监而己。如果让这位小姐误会了什么,臣女在这向您道歉。”闭着眼的楚容珍轻轻一福身,举止优雅让人侧目。

这是楚容珍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一时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偶尔才会露露面,但被楚容珍保护得极好。

风露被楚容珍的一番话弄得想发泄都发泄不出来,心里堵得慌,可人家都道歉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恶狠狠的瞪一眼楚容琴,气冲冲离去。

楚容琴拉着楚容珍走到如歌的面前:“表姐!”

如歌点点头,尧双的年纪比楚家这对双生子要大几个月,这一声表姐确实没错。

“珍儿怎么想着出门了?”如歌点头,看着楚容珍笑道。

楚容珍闭着眼,‘看’向如歌道:“在府中闷太久了,这种宴会几年也参加不了一次,所以就央求姐姐带上我一起来了,听说越热闹的宴会节目也越多,表姐有准备什么节目吗?”

如歌眸色变深,看着眼前这可爱偏头的女子,久久不语。

节目,是在暗示她么?

“珍儿有准备什么节目?”如歌好半响,才复杂看向楚容珍,轻轻问道。

楚容珍神色不变,闭着眼‘看’向如歌的方向,笑道:“没有准备,今天只是看节目而己。”

如歌这才松了一口气,轻笔:“不确定有没有节目,但珍儿一直待下去,肯定会看到的,只不过精彩不精彩,那我就不保证了。”

楚容珍甜甜一笑:“好,珍儿会一直坐到最后的。”

如今时辰己快到午时,一些从外面交谈的男子也开始陆陆续续朝着御花园而来,而御花园之中,太监们也在加紧手中的动作,为晚上的宴会搭好舞台。

现在各国的使者己入宫,只不过现在刚好等在宫外等待越帝的接见,为了防止不愉快,越帝的接见都是分开来的,再交谈一会,完事谈完可有要到下午时分,提前开始晚膳,一直到深夜时份都是宴会的时间。

而现在,都是各家公子千金交谈认识,给各宫娘娘请安的时间。

大臣公子们的午饭是由太子与旭王派人准备,而千金们则是由尧贵妃与沉皇后派人准备,党派分得十分清楚。

使者们则是由越帝相陪,一同享用午膳。

大清早的入宫,再享用午膳,等下傍晚时分,就是宴会开始之时,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下午时分的太阳有些炽热,千金小姐们也不再去御花园走动,而是坐在皇后或者尧贵妃的宫殿中交谈,因为宫殿中会有一盆又一盆的冰块可以消暑,远比待在外面热汗满身要来得好。热湿了妆容不打紧,万一身上有汗臭可怎么办?一个个的也就不再向外面走,反面安静的待在宫殿中,弹弹琴,下下棋来打发时间。

不仅女子如此,男客们也是这般。

如歌静静坐在宫殿中,突然一个眼生的小宫女走了过来,站在如歌面前弯腰道:“郡主,尧国公有事找您,叫奴婢带您过去。”

如歌反射性的看向身边,才想到尧夫人己经去睡午觉,但点点头不作有疑的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裙之后,便跟着小宫女而去……

沉眉看着如歌的一抹背影,冷笑,起身跟了上去……

在沉眉之后,坐在角落的楚容珍突然睁开了眼,趁无人注意,也不动声色跟了过去……

西越京城荒山之上

“按照地图所说,沉家厉害的死士都守在那座荒院之中,但不可大决,沉家的死士不可能只有几十人。昭儿,你带着一队人马守在这里以防不测发生,明儿,你与为父亲一起,分成三路,吸引沉府的暗卫死士的注意,营求沉娴大人的事情,就交给鬼军他们。”说话的是杨斯,他接到如歌的命令,特地从北境带着五万啸天骑赶了过来,后面的十五万暂时留在北境与西越边境。

数量太多容易引起注意,光是这五万啸天骑偷偷放城不花了不少力气,如果是平时也没什么,好死不死鬼军也在偷偷入城,要不主子告诉他鬼军是听他命令入城的话,他还以为这西越京城发生了什么事呢?

带来的五万啸天骑无法完全入城,为了不让沉家那边发现端倪,他只派进来一万啸天骑,原本五万是可以轻松入城的,可鬼军全数入内他就不好再派五万人马入内了,半月之内十万陌生面也入城太过扎眼,为了不让鬼军功亏一篑,他只勉强送了一万啸天骑入城以备不时之需。

“父亲,为何要让鬼军去救?咱们也可以救出娴大人。”杨斯的小儿子杨昭有些不满。

“昭儿,你来这城多久了?你知道沉府有多少高手?知道娴大人被关了哪里?”杨斯看着他这个小儿子有些无奈的反问,年轻气盛,未尝过失败,太过骄傲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杨昭听着杨斯的话,一时无法反驳。

杨斯这才看着杨昭轻轻一叹:“昭儿,世上厉害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武功高就是强大,你也听到主子的传言,三年前主子强么?不强,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而己,可她在一夜之间屠尽数十万的叛军,谁又想得到?”

看着杨昭有些的反思时,杨斯才微微点,接着道:“看人不能看表面,沉程是沉帅旁系没有错,可他有本事把嫡系扳倒,而且收买了嫡系的护卫队,你沉得沉程是个好对付的?哪怕是主子,她也要等到今日是为何?”

杨昭摇摇头:“不知道!”

“因为主子也不想与沉程交手!”杨斯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分配着任务。

大儿子杨明,小儿子杨昭,就是之前如歌在鬼泽骗出来的那对兄弟。“世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你看起来很弱小的人,说不定什么时候会一剑刺入你们的心脏。啸天骑是很强没错,但那也是百年前的啸天骑,你们一无战功,二无建树,还不能被称为啸天骑。主子为何让你们出来历练?因为你们太弱,主子看不上眼,仅此而己!”杨斯坐在地方看着两个安静受教的儿子,满意点点头。

“你们下去安排一下,沉程快要出府了,咱们也该动手了。”杨斯拍拍屁起身。

“是!”杨明两兄弟认真点头。

与此同时,路墨所在

沉公候府的背后街道的一间茶楼之上,路墨坐在窗边,静静看着窗外不知在想着什么。

梅儿一袭黑衣冷着脸走了过来,看着路墨道:“公子,有事?”

路墨头也不回,只是伸出手递出一封信:“把这信送到鬼军的首领手上,对营救沉娴有帮助。”

梅儿接过信,冲着路墨弯弯腰,转身离去。

路墨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轻轻一笑,神情十分愉悦。

等了这么久了,终于要动手了么?还真是期待!

惊风所藏地是在一座荒弃的狩猎园中,这狩猎园本是一位权贵特地建的,方面十多里,在里面养各种野兽邀请其它贵族一起狩猎享乐,可那位权贵性格太过残暴,不满足于狞猎的游戏后就玩起了猎人的游戏,最后这一僻好被发现,那权贵满门败落,狩猎园也就无人打理成了荒山。

这山不大,却足够藏下五万鬼军!

而这产业,却是路墨买下备用的,偷偷藏下五万人马不是难事。

五万鬼军原本是分散开来藏好的,但自从轩辕圣夜高调露面之后,如歌把城中的鬼军全数藏到了路墨买下的这座狩猎园中,沉家发疯一般寻找着轩辕圣夜,要是一个不小心,那些好不容易埋下的鬼军就会被发现。

倒不如冒险聚集起来。

沉家还想打路家的主意,不可能会得罪路家,那么这里,相对比较安全。

梅儿飞快的进入狩猎园,她一进入,身边就多了很多双眼睛,在暗处紧紧相着她。

“奉我家公子之命,来送信的。”梅儿黑衣蒙着脸,完全就是暗卫死士一类的打扮。

暗处紧紧盯着梅儿,过了好久,才缓缓走出来一人:“你是谁?你家公子又是谁?”

不能怪那人谨慎,只要被么现,五万鬼军可就藏不住了。

“我家公子姓路,惊风在不在?”听着梅儿直接说起惊风的名字,眼神中的戒备少了一些,但神情依旧冷硬:“我就是!”

梅儿偏偏头,有些疑惑,但也没有过多怀疑的把手中信封递了过去:“噢,原来你就是惊风,我家公子的信你也收到了,那我告辞了。”

惊风把玩着手中的信,确定无毒之后冷冷出声:“等等,姑娘来了何必急着离去?”

从暗处闪出不少的鬼军,面无表情把梅儿拦在最中间,梅儿见状,扭头怒问:“你什么意思?”

惊风耸耸肩:“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请姑娘多留一会。”

梅儿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是要把她留下来不让她走的意思。

这怎么行?

梅儿马上抽出腰间长剑横于身前,瞪着惊风高声道:“本姑娘好心给你送你竟然要抓我?不承情就算了,竟然还不放人?”

惊风看着蒙面的梅儿,眼里闪过一丝慎重。

没有证据证明眼前这女子是路家那边的人,他从未与路家接触过,听着小姐与路家有交情,如果有送信,为何不是小姐而是那路家公子?

“为了以防万一,只能委屈姑娘了。”惊风不愿放人,他的想法很简单,眼前的女子他不认识,只能先抓起来以防万一,否同坏了大事就得不偿失。

“哼,本姑娘第一次知道,堂堂鬼军竟然是这么的不明事理。”梅儿生气冷哼,对眼前之人有些不悦。

“抱歉,请姑娘不要反抗!”惊风面无表情道。

梅儿咬咬牙,放在手中长剑,好似放弃挣扎。

惊风见状,缓缓走上前去,梅儿突然双眼杀气一凝,冲着惊风的怀中冲了过去,一手扣在腰间,另一手单掌凝取内力,朝着惊风胸口一拍。

惊风侧身,伸手握住梅儿的手,感受到那温软的触感时,惊风眼神微闪。

梅儿抽出腰间匕首,寒光一现,朝着惊风的颈间划去。

惊风握着梅儿的手,一个转身,绕到梅儿身后,另一只手掐住梅儿手握匕首的那只手的麻穴,梅儿觉得手腕一麻,五指无力,匕首从指间滑落。

梅儿与惊风的姿势,远远看去十分暖昧,惊风把梅儿扣在怀中,与梅儿小小的身躯相比,惊风的身体显得是十分高大,紧紧扣着,让梅儿动弹不得。

“放开我!”梅儿背靠在惊风的胸前挣扎着,她从未与男子这么近距离接触过,感受到背上那火热的触感时,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要被烫伤一样,不由自主红了耳尖。

惊风同样也感受到怀中温软的触感,竟觉得有些不愿放开,那温软又舒适的感觉让他觉得就这么一直抱着也不错,眼尖的看着眼前梅儿那微红的耳尖时,惊风觉得心好似被什么轻刺了一眼,涌出一抹十分奇异的感觉。

是他从未感受过又从未经历过的感觉。

双手控制着梅儿的双手,把梅儿紧紧抱在怀中,看着那微红的耳尖,感受到自己奇异的感觉,惊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看着她,怎么突然有了食欲了?

“放开,快放了我!”梅儿感受到头顶越来越近的呼吸,急得都快哭了,从她懂事开始就从未与男子亲密亲触过的她如今却被抱在怀中。

惊风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看着梅儿的侧脸,大手把梅儿的双手握在一个手中,另一支空出来的手扯上梅儿的面罩。

“不要!”梅儿看着惊风的动作,大力摇头,眼眶微红,开始泛泪。

不要,现在她使用了内力,盅王己醒,现在的她,很丑!

惊风则是以为梅儿怕被见过真面目,稍稍疑惑之后,大力的扯下了梅儿脸上的面罩。

“不要,不要看!”梅儿低下头,眼中的泪花还是忍不住的掉了下来,一颗又一颗的泪水落在惊风的手上,让惊风眼前暗沉一深。

大手掐着梅儿的下马强迫她看着自己,看到她那从脖子开始出现一条条奇怪的黑纹时,他皱了皱眉,黑纹人脖子一直延伸到脸部,好似异族那些神秘图腾,看起来十分诡异。

可看到梅儿那双带泪的双眼时,惊风心底一痛,像蛊惑一般,轻轻低下头亲吻上她的双眼。

梅儿的那秀气的脸上因为黑纹,显得格外的诡异,每每她看到自己身上的黑纹时都会忍不住伤心,但每次她都发慰自己,这只是一时的,盅王成功之后她就不会变得这么丑了,可以漂漂亮亮的去跟小姐一起生活了。

这是盅王清醒想要进令的征兆,一般这个时候,琴儿会替她煮好药,只要喝下之后过不好多久就会消散,如果盅王饿了不让它进食,就会直接吞噬她的身体。

亲吻着梅儿的双眼,梅儿怒气上涌,伸脚狠狠朝着惊风胯下一踢,感受到杀意,惊风一手挡下梅儿的一踢,另一只手不自觉间轻轻收力。

梅儿见状,立马挣脱,后退半步,扬手。

啪!

极为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所有人都看着惊风。

惊风头被打偏,梅儿大力甩完一巴掌,后退几步,含泪怒斥:“流氓!”

气得小脸通红的梅儿转身就离去,一旁看戏的鬼军则是如石雕不动,半响其中一人才回过神来,道:“统领,要追么?”

惊风捂着被打的半脸,看着梅儿离去的方向,双眼微眯,久久却突起一抹笑容:“不用!”

惊风笑了?他们的面瘫大统领笑了?

在场的鬼军不由怀疑天下是不是下红雨了,一直面无表情心狠手辣的大统领竟然笑了,不止笑了,还轻薄人家姑娘被打后笑了。

天,好想去大声宣传有没有?

惊风看着梅儿离去的背影,缓缓轻轻笑了,常年没有笑过的他脸上肌肉有些僵硬,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真的笑了。

感受到怀中似首还淡淡存在的女子香味,惊风盯着梅儿离去的方向,淡淡道:“派个人去跟着,本统领要知道她是谁!”

他,想要她!

他,想要再抱一次她!

看着她那微红的双眼时,他的心感到一紧,看着她那满是黑纹的小脸地,他的心更是一疼。看那黑纹不像是天生的,很有可能是后天才会形成的,有听说过某些家族的死士会在身上烙上印记,也有听说过在异族有的人身上会出现这种印记。

不管是哪一种,看到那白嫩的皮肤上满是黑纹之时,不可否认的是他心疼了。

“是!”鬼军一人得令之后,严肃的表情也露出一丝玩味。

他们这个冰冷的大统领也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那会不会为得温柔一点?会不会不像现在这般严厉?

主动接下寻找任务,这鬼军心中十分美好的想象着。

等到以后,他时不时拿这件事情在军中宣传的趣时,他就知道惊风会不会变得温柔。

惊风缓缓找开梅儿刚刚送过来的信,抬对看了看天:“吩咐下去,准备行动!”

事情,看来都准备好了,信中提到了小姐,是小姐谋划好了每一步么?

惊风双手背后,满脸敬畏,他不知道路家公子是不是路墨,但对于小姐能使唤路家这一点来看,他就觉得十分敬佩。小姐的武功或许不强,可是在他的心中,在鬼军的心中,小姐就是强者!

与他主子不同的强大,却同样能杀死所有敌人。

而且小姐的强大,更强于他的主子。

小姐与主子,两人联手带领他们征战沙场的那一幕,那种景象,真想看一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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