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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跟着小宫女身边走了很久,说是现在外面太阳太毒带她走阴凉小道,可看着身边越来越偏的环境,如歌还是问出了声:“不是说父亲找我?怎么在这么偏的地方?”

小宫女却头也不回,脚下动步不停:“尧国公就在前面亭子,之前众位大人们找个阴凉的地方纳凉,郡主再忍忍,很快就到了。”

如歌听着小宫女的话,有些诡异的勾起了唇。

尧国公才不会在这么远的地方等她,就算找她也不会找一个不认识的宫女过来,只可能派尧流尧安他们过来找,以尧国公的谨慎,绝不会这么做。

她倒想看看,这次是谁在针对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明明她都还没有打算动手,可有人就开始盯着她了?

跟着宫女走了一会之后,如歌好像不耐烦似的低声怒斥:“怎么还没到?”

这时,宫女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如歌弯弯腰:“郡主,到了,尧国公就在那边的凉亭处,奴婢就不过去了。”

如歌听着宫女的话朝着凉亭看去,发现凉亭周围树木茂密,视线看起来不佳,无法看清楚里面的人是不是尧国公,只能看到凉亭处有人影存在。

“行,本郡主知道了!”如歌挥挥手,看着逃命般离去的宫女,如歌冲暗处偷偷跟过来的暗灵打了一个手势,暗灵便跟着宫女身后,看是何人所派。

皇宫只不过是她针对沉家的棋盘,真正的重点,还是在沉家的娘亲。

暗一她并没有带到皇宫来,一是现在各国人数众多,暗卫一定不少,暗一的存在容易被发现,再加上娴姨娘那里她不放心,所以把暗一派了过去,暗一在鬼军面前也露过脸,以防鬼军与啸天骑出现磨擦失控,暗一的存在是必要的。

她的身边,暂时只有暗灵。

如歌缓缓接近凉亭,凉亭的石桌上趴睡着一个绿色宫衣的女子,一动不动好似睡着一般。

如歌没有叫醒她,只是细细打量着四周,看着四周环境,不由感叹:确实够僻静,要是发生一点什么事情也难以发现。

如歌打量四周没有什么异样之后,便缓缓起身,伸手拍了拍趴着睡着的女子。

突然,如歌眉头一皱,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还有隐隐的杀气。

如歌神情一凝,感受那淡淡的杀气,轻轻勾起唇:“出来!”

四周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如歌折下一根根枝,朝着亭外茂密树阴中射去。夹带着内力的根枝没有太大的杀伤力,这是暗处人的想法,也是如歌的逆向思考的想法。

一根带着内力的树枝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哪怕是她也是这般想的,更何况躲在暗处的人。所以,她就在树枝上动了点手脚,下了点东西,只要有破了一点皮不可以完全进入人体的好东西。

这可是她花费了很长时间才配出来的,就是之前尧流之前给她拔了的不知明白的黄白花朵。把那花的毒素再稍加改良了一下,经过反复的试验,成功将那花的毒素改成了令人动弹不得的药,可以麻痹一个人的感官。

比如,不会痛!比如,反应迟顿!比如,全身无力!比如,动弹不得……

暗处的来人看着丢过来的树枝,虽然带着内力,但内力太低不具有伤害性,所以暗处之人也就没有在意,只是随意的一掌挥开袭来的树枝,不屑的轻扫一眼,出现在了如歌面前。

“是你?”如歌看着走出来的男子,有些讶异。这男子几个时辰前去了尧府刺杀她,现在又跟到皇宫来了?她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让他憎恨到了这种地步?不惜跟到皇宫也要杀了她?

如歌后退一步,看着走出来的蒙面男子挑挑眉:“我很好奇,我自认从不与人结怨,不知阁下是谁?从尧府跟到皇宫,我真好奇是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让你记恨到了这种地步?不惜冒险跟到皇宫?”

一开始,她猜测这人可能不是沉家的人,现在,或许不能排除了。

刚刚她闻到了血腥味,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趴睡的女子己经死了,血腥味是从那女子身上传来的。那女子估计是沉家想要设计她的棋子,可这男了是谁?跟她都跟到皇宫来了,为何要冒这个险?

蒙面男子静静看着如歌那临危不乱的样子,点点头:“看来,你还是有点让人欣赞的,或许能猜出一点他为何会看上你。”男子说着如歌听不懂的话,盯着如歌带着淡淡杀气。

“所以?”如歌后退一步,拉开与男子的距离,一边思索一边打量四周。

蒙面男子只是淡淡盯着如歌,带着杀意看着如歌:“你确实不错,我听过你的事迹,轩辕永夜郡主之名远传大陆,值得让人佩服。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入了他的眼,光凭这一点,你必须死!”

如歌闻言一愣,感情这是感情债来的。

可是她入了谁的眼?轩辕圣夜?那这是不喜欢她的鬼军中的某人?可是有可能吗?

“你是谁?”如歌想不到对方是谁,心中觉得挺冤屈的。

对方不是沉家人,只是因为她入了某人眼就要来杀她,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男子倨傲的扫了眼如歌,看着桌上的尸体,兴灾乐祸道:“看来你招惹敌人的本事也不小,不惜杀死别人来嫁祸你,做得蛮拼的。”

男子的轻笑,如歌看在眼中,脑中飞快思考着。这男子非敌非友,看起来不像是沉家人,从交谈态度来看,不像是死士与暗卫一类的人。那种靠杀人为生的人向来都是讲究杀伐果断,时间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银子,不可能会跟她在这里废话这里久。

那么他的身份不是杀手一类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上位者!

对,他的身上有傲气,有尊贵,不像是低等身份听人吩付的感觉,他的身上散发着据傲的气息,那是贵族之人常有的通病。

那这个男子,是贵族!她来西越没有多久,西越的贵族派系分明,不可能会出现私自暗杀她的人,而且在西越她不认为有入了谁的眼。唯一的可能就是东元与轩辕?在轩辕她己是死人,除了轩辕圣夜无人知道,东元有冥月知道她的身份!

冥月?冥月身边的人?

冥月身边的贵族?元子业?

如歌顿时一惊,她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按照她的猜想,眼前之人就是东元的二皇子元子业?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为何要杀自己?表面上她与冥月并不熟悉,也没有过多的交谈,难不成这元子业知道她在轩辕时与冥月相处过?

越想,如歌觉得越可疑,抬抬头,镇定看着对方:“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很可惜,刚刚我似乎不小心一下子猜到了,殿下!”

如歌殿下二字咬得极重,也成功的让元子业脸色大变,双眼锐利的盯着如歌,咬牙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听着元子业那肯定的回答,如歌闪闪神:“都说了,是猜的,刚刚确定了,二皇子殿下!”

元子业眼中杀意渐起,看着如歌嗜血冷哼,抽出腰间匕首,朝着如歌的胸口狠辣一刺,道:“你可真是聪明,以前我不信,但现在,你必须死!”

如歌看着元子业那满满的杀意,反而轻轻后退躲过,靠在凉亭栏杆之上,面不改色轻笑:“二皇子为何一定要杀我?没得谈了?我可是很惜命的,能下来就会尽量活着,为此可以不择手段的。”如歌话中意味不明,只是带着淡淡的寒意。

元子业身体站立,眼中露出嘲讽的笑容:“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是死是活看本殿的心情。”他原本设想了无数的她求饶的画面,不想却是这般镇定,难不成是在假装?

如歌悠然地叹了一口气,温柔的语调像缓缓流淌的碧鸀春水,听不出一丝的恼怒:“二皇子还没说呢,我非死不可?”

无子业心头一震,没想到她居然如此镇定,很快他却笑了起来,她如今的镇定必然是伪装出来的,没有人不怕死,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女子而己。

看着如歌面无表情不惧的模样,元子业生起了一股征服的欲望,她是第一个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人,或许,逗逗也不错。真想看看她脸上那平静面从打破时是个什么样子,那样才会更加有成就感。

“有啊,做本殿的侍妾就可以活命,如何?”元子业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得意与肯定,她这般的问他是不是一定非要杀了她,这就表示她肯定是不想死的,如今听到他说要纳她为妾,肯定十分开心吧?

也好,可以带回东元慢慢折磨。

“你不怕元太子不同意?”如歌轻轻一笑,好似元子业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一样,双眼眯成了月牙状。

提起冥月,元子业神情就立马沉了下来,盯着如歌,阴沉道:“怎么?你还妄想嫁给太子不成?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你配么?别以为披了郡主的皮就是郡主,依旧掩饰不了你卑微庶女的身份,一个贱人的种而己。”

元子业的话直接踩到如歌的底线,原来温和的表情也顿时沉了下来,脸上阴郁杀气如数释放,让元子业也不由为之一惊。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反正眼前这女子的武功又不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现在的她只不过是在故作强势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二皇子的行为教养可一点也不像世家公子,跟外面的流氓可没什么区别,你瞧瞧,皇室出来的皇子就教出你这样的人,我当真替元太子感到同情,有这么一个行为卑劣的弟弟,想必也会觉得丢脸吧?”如歌不禁笑了起来。

元子业狠狠盯着如歌,听着她的话时,也同样心中一怒,毒辣的瞪着如歌一字一句道:“哼,牙尖嘴利,本殿改变主意不杀死了,开心吧!等下不出一个时辰,整个皇宫都看知道,无双郡主在同中与侍卫们苟合的样子,本殿或许还可以助点兴,让你有兴致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一场多人的春宫戏,那滋味,相来一定十分美妙吧?”

不得不说,元子业的法子很卑劣、很龌龊,对于未出嫁的姑娘来说极为残酷,且简单粗暴,但是,很有用,有用到如歌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元子业看着如歌沉得不正常,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细细盯着如歌,元子业接着道:“你不用故弄玄虚了,没人救得了你,你的那个侍女己离开,男暗卫无法进宫,现在的你逃不出本殿的手掌心。”

看着如歌的大笑不止的样子,元子业恼怒恨声,压下心中情绪故意挑衅道:“如此绝色赏给那些侍卫也太过惜了,你求本殿,求本殿要你的话,本殿倒可以勉强其难接受。”

如歌再也忍不住了,一边笑一边摇头,最后几乎笑的咳嗽了起来,无子业越看越觉得她疯了,心里更是被她笑的发毛,不由怒声道:“你干什么!”

如歌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二皇子你想的真的是美好,可惜,现实总是残酷的。”

“什么意……思……”咚,元子业的话没有说完,觉得身体一阵无力,大力的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元子业吃了一惊,想要挣扎着起身,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双手双脚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之后,他就完全没有力气再试图站起来了。

“你做了什么?”元子业倒在地上,看着如歌惊惧怒问,他没有想到他中药,这感觉很明显,他不知不觉中了药。

如歌缓缓走过元子业,蹲在他的跟前,冲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二皇子从以前都看不起女人,当然不会明白是怎么中招的。你以为我陪你废话一大篇是为了什么?你觉得我会怕死?”

元子业觉得眼前这么一抹温暖的笑容十分碍眼,好似对他的嘲讽一笑,正在嘲笑他的无能。

“放了本殿,我警告你,快把本殿放了。”元子业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唯独只有头能活动,来狠狠盯着如歌,恨不得冲上前去咬她一口来泄他心头之恨。

他大意了,大意的栽到了她的手中。

如歌缓缓捡起元子业掉在身旁的匕首,放在手中轻轻把玩一下,偏着头,细细盯着元子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元子业被她盯着头皮发麻,却不甘示弱,抬着头狠瞪。

静静的盯着,如歌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双眼微眯,幽暗的看着元子业:“决定了,你还是暂是消失好了,否则老是出来坏我的事,这点让我很不满。放心,看在元太子的面子上我不会杀了你,但能不能完好的活着就不确定了。”

如歌捡起匕首,缓缓站起身……

“你想做什么?”元子为心头一阵不安,焦躁问出了声。

如歌不答,只是背对着他,微微扭头,‘灿烂’一笑。

如鬼魅一般出现四五个身穿太监宫女服装的人从暗处闪了出来,一人伸手点住了元子业的穴道,全部跪在地上冲着如歌冷声道:“参见主子!”

风,微微扬起如歌的秀发,如歌看着眼前四五个宫女太监打扮的啸天骑侦察队的队员,满意点头:“很不错,连我都没有发现你们的存在,把他暂时关押起来,不要让他逃了。”

“是!”为首的人点点头,冲着身后的人挥挥手,快速起身,在元子业周身又点了好几下,封住了他的周身大穴。

四五人再次看着己回头的如歌,互相对视一眼,快速离去。

这是他们潜伏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们的主子,听说是她得到了三位将军的承认,成为了啸天骑继沉帅之后的第一位主子,原来,他们的主子长得比画像上更美,气质比画像是更清贵,手段也比传说中更高超真实。

如歌静静看着离去的五人,轻轻一笑,看着眼前女子的尸体微微皱眉,这里还有一个麻烦没有解决。

伸手轻轻推了推女子尸体,把僵硬的尸体翻开,露出的尸体的真面目。

是她!丽嫔!

丽嫔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在胸口绽出了一朵硕大的花来,把层层叠叠的衣服都晕染的血红。

突然,如歌就觉得事情开始变得麻烦起来了,也变得好玩起来了。

丽嫔的肚子可是有了五个月的龙种,现在一尸两命,摊在谁的身上那可是一个谋害龙种的抄家灭族的大罪,难怪要把她引出来的,只要把这件摊在她的身上,尧国公府又怎么跑得掉?

这是当她好欺负么?整个尧家尧夫人以前是一个突破口,所以尧国公一家把尧夫人保护得很好,所以沉家他们没有下手的机会?现在多了一个她,就觉得她是更好的突破口?当真这么小瞧她?

如歌检查尸体的动作一顿,锐利的盯着凉亭一边的草丛之中:“出来!”

这时,从草丛中缓缓站起来一抹倩影,正微笑看着如歌:“表姐,是我!”

如歌缓缓起身,看着楚容珍,特别是看到她那双眼睁开的双眼时,眼中暗沉划过,警惕中带着一点杀意:“你怎么在这?”

感受到如歌的杀气,楚容珍不在意的笑了笑:“我是跟着沉眉出来的,只不过刚好看到了刚刚那一幕,表姐的杀气都露了出来,是想杀人灭口么?”

如歌看着她平常自在好似闲聊的样子,抿唇,声音冰冷似九幽吹来的一阵冷风,冻得人的灵魂都好像冰封了一样,从身上泄出的杀气朝着楚容珍就袭了过去,魅瞳没有一丝波澜,犹如栖息着魔物般的深渊古潭,令人心悸。明明是墨色仿佛黑玉的瞳仁,却能想象出鲜血晕开于深黑色江面的恐怖景象。

“你的眼睛,看得见!”不是询问,而是肯定。

“是!”面对如歌的杀气,楚容珍温和一笑,好似在说她不是敌人一般。

如歌紧紧盯着她,久久身上的杀气才散去,冰冷道:“那么现在你看到了一切,想威胁我么?”

楚容珍主动离开草丛,走到如歌的面前,轻轻笑道:“不是哟,你是我表姐,上次不是说过了么?我不会与你对弈的,现在只是想请求加入表姐的棋局可不可以?”

楚容珍的脸上是甜甜可爱的笑容,好似小动物般柔软让人爱怜,可如歌却感觉到了危险与狠意,微微眯眼:“你不是说你要看戏么?怎么兴致上来了?半途加入别人的棋局可是不好的行为,所谓观棋不语!”

楚容珍轻轻挽着如歌的胳膊,甜甜一笑:“本来是这样,可不小心看到了沉家人的陷阱我就不喜,表姐真的不打算让珍儿加入么?你可以把珍儿当成棋子,操控得好或许能给沉家一个沉重的教训哟!”

如歌看着在她身边撒娇的楚容珍,双眼中闪着恨意与杀意,眼中的毒辣清楚的浮在眼底,让原本打算拒绝的如歌生起了一丝兴趣:“你也恨沉家?”

楚容珍表情一僵,看着如歌那认真的神色时,才沉下脸,缓缓后退:“对,我恨!”

如歌挑眉不语。

楚容珍见状明白了如歌的意思,便接着道:“表姐知道家中父母为何不喜欢只喜欢姐姐么?”看着如歌不打算回答的她自己回答道:“因为我是野种,很可笑对不对?我明明与楚容琴是双生子,可依旧掩盖不了我的野种的事实。十多年前,母亲刚刚嫁给父亲时,正好遇上了沉仁,沉仁见母亲独自一人落单就强,暴了母亲,姐姐是在那一天在了母亲肚子里,而我,也是那一天在了母亲肚子里。这种机率很少见,不同父亲同一个母亲,在同一时间活在母亲的肚子里……”

如歌静静听着楚容珍的话,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楚容珍岂不是沉仁的女儿?

她听到这种状况,听说极为稀少,双生子中出现同母异父的情况真是闻所未闻,只是师父有说过这种情况,当时还当做玩笑跟她说,而她听过也只是一笑置之。

“怎么知道你是沉仁的女儿的?”如歌久久,才轻轻问道。

“六岁那年我生了病,双眼视力受损,父亲与母亲找遍了天下的名医无果之后,就找来巫医想要治好我,巫医一般都是用盅的,那种东西很神奇,把盅放在我的体内之后就说我与父亲的血液不合,无法治疗。那时我不懂,只知道巫医在我手指上取了血之后滴入清水中,把让父亲也滴了血,那时我清楚记得父亲看我的眼神,是伤心,是复杂。而母亲看我的眼神是憎恨,是嫌恶,是杀意。直到现在我都忘不了父亲与母亲当时看我的眼神,那么的锐利,那么的……”楚容珍强忍的泪如珍珠一颗颗掉落,滴在地上如雨点落下。

如歌震惊听着楚容珍的话,她没有想到楚家有这么一段秘辛,平时楚夫人在外面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上次带她们两姐妹去找她聊天时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只以为是楚夫人与尧夫人有话要说,所以就冷落了楚容珍。

“你想让我怎么做?”如歌看着眼前的哭泣的楚容珍,一丝怜悯涌上心头。

她可以想像得出楚容珍在府中是如何生活的,假意装成看不见的样子就是不想看到父母亲看着她时不自觉流露出的憎恨么?还是不知如何面对他们所以才装瞎的么?看着父母亲那虚假的笑容,哪怕是她,也会选择离开或许当做看不见。

从六岁起就开始学会了把泪往肚里吞么?

一时之间,如歌对楚容珍又是佩服又是怜悯。

楚容珍一下子跪在如歌的面前,哭求道:“表姐,你就让我加入吧,我想杀了沉仁,哪怕杀不了我也要让沉家受到应有的报应。心愿了了之后,我打算离开楚家,现在唯一不甘的就是看不到沉仁的下场,看不到沉家的下场。”

一声声请求,打动了如歌,如歌轻叹了一口气,把楚容珍扶了起来:“行,我答应你!”

“谢谢表姐,谢谢!”楚容珍不停道谢,连忙擦干眼泪。

暗灵这时也刚好归来,看到楚容珍与如歌说话也就没有打扰,看到两人谈得差不多了,就出声道:“小姐,那宫女跑到禁卫统领那里去了,现在禁卫统领正带人过来。”

如歌点点头,冲着楚容珍道:“收拾一下,对了,你说的沉眉在哪?”

楚容珍擦干眼泪,指着不远处的假山道:“被我打晕了,在那里!”

如歌看了下眼:“暗灵,去把沉眉带过来,这次我倒要看看,沉家的女儿摊上一个谋害龙种的罪名,我倒要看看沉家如何逃脱。”

楚容珍听着如歌的话也心中一喜,快速扫了下凉亭之后,眼中露出一丝狠意。趁如歌不备伸出拔下丽嫔胸口匕首,盯着上那带血的匕首,楚容珍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双手握着匕首,朝着自己胸口刺去……

“唔……”楚容珍眉头紧皱,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如歌听到异状回头,看着楚容珍的动作,快步走了过去:“你……”

楚容珍因难的扬起一抹笑容,额间因为痛楚冒出大量的冷汗,脸色猛得变得苍白起来,身体微微发抖,僵笑道:“表姐的计划需要一个人证,一个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受害者的话最容易让人相信。”

如歌复杂的看着楚容珍,看着她因为痛楚现扭曲的脸,心好似被触动一样,看着楚容珍轻轻安抚道:“放心,你的痛不会白受,我保证,虽不能让沉家一下致命,但你今日的付出会给沉家的破败带来沉重的一击。”

“那……就好……”楚容珍两眼一黑,在如歌怀中错了过去。

如歌轻轻放下楚容珍,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接过暗灵身上的沉眉,看着沉眉后脑勺的伤口,就在把她提了起来,在凉亭的柱子上估出一个被人推倒撞晕滑落的假象,在沉眉的袖子,胸口也弄上血迹,伪装成被喷溅到了模样。而暗灵也穿着沉眉的鞋走到丽嫔的身边,沾上血迹之后就四处走动,缓缓后退,鞋子再次回到了沉眉的脚上。

撕下沉眉一小块衣服纤维放到丽嫔的指甲里,如歌确认伪装完全之后,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便快速离去……

“把这里给我通通围住,一个也不许放出来!”粗壮有力的声音响起,一声声杂乱又稍微有些整齐的脚步声传到了凉亭之中。

如歌躲在暗处,看着一大队禁卫朝着凉亭而去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如歌离开凉亭,朝着甘泉宫而去,正好走到一半时,看到浩浩荡荡一群人走了过来,如歌见状,收回脚步,躲入了暗中,静静潜伏了起来。

来得太及时了,不止越离杰,沉皇后,还有尧贵妃,尧夫人,各家命妇千金都来了。如歌看着那一大群浩浩荡荡而来的人,微微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仅仅只是沉家人的到来的话,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暗中压下再栽脏陷害,所以她派人给尧贵妃传了音讯,想来她是不会错过这么一桩好戏的,有尧贵妃在,沉皇后他们再想私了也是不可能了。

有尧贵妃在就一定会惊动越帝,惊动越帝就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打压沉家的机会。

整齐的禁卫军将落花园围的密不透风,一双双黑色的短靴踩在泥土之上,无端的生出一些威严之感,为首的禁卫首领就是沉家的棋子张烈。

张烈巡视一圈之后,面无表情的暗暗点头,他就早接到过沉世子的命令,如果有一个宫女来找他就快速去西南的凉亭,一定要将那白衣女子当成杀人凶手紧咬不放。

张烈环视一周之后发现现场血迹斑斑,目光落在一旁没有动静的白色身影之上,微微敛了心神,做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向身边的侍卫道:“去看看人还活着没有。”

侍卫领命,伸出在三人鼻下探察之后,道:“两人己死,这白衣女子还活着。”

张烈想到沉世子的吩咐,便道:“来人啊,把好绑起来,见驾!”

“是!”侍卫上前,麻利的把白衣女子绑了起来,因为动作太过大力,被绑的女子醒了过来,看着一左一右架着她的侍卫,怒声大骂:“大胆,你们要做什么?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本小姐一定要告诉姑姑,让她砍了你们的脑袋。”

沉眉一醒来就看到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她,双手被反绑,顿时让她怒不可言,冲着几人一阵大骂:“放开我,谁准你们碰本小姐的?我一定要砍了你们的手,卑贱下作之人凭什么碰本小姐……”

张烈转身,看着沉眉锐利紧盯,这就是沉世子要他一口咬定的凶手?如此刁蛮又丑陋,怎么就惹到沉世子去了?

在张烈眼睛,没眉就是丑陋的,脸上被鲜血遮掩了本来容貎,看不出是美是丑,身上也到处都是血迹,灰尘,看起来十分狼狈,也难怪张烈没有认出沉眉的,虽然觉得沉眉的声音熟悉,但他怎么也想不到现在被他抓的就是沉眉。

毕竟,沉仁不可能会叫他来抓自己的亲生女儿不是?

看着还是怒骂不休的沉眉,张烈眉头一皱,看着沉眉身边的侍着道:“堵了她的嘴!”

“你敢……唔……”沉眉张口怒骂之时,一块味道不好闻的破布就塞了进来,沉眉扭头一瞪,恶狠狠瞪着那堵她口的侍卫。

那侍卫则是看着沉眉口中的布,暖昧一笑。

“虎子,你这帕子是你昨天没洗的那块吧?”右边的侍卫同样暖昧的看着沉眉口中的手帕。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被叫住虎子的眼中闪过慌乱有些不自在。

那侍卫不介意,反而暖昧一笑:“别否认了,昨天我都看到你在发泄了,哎,宫中出真是烦闷,才个女人都找不到,半夜会发泄也是正常,年轻嘛!”侍卫像个过来人一样,毫不避讳的在沉眉耳边响起。

沉眉闻言,双眼瞪大宛若铜铃。

天,那她现在口中的这块布上又腥又臭的味道是这个卑贱侍卫发泄过后的味道?

好恶心!

又腥又臭的味道在沉眉的口味散发,让她的胃中一阵难受翻涌,喉间无制不住的想吐,特别是听到那两个侍卫的谈话时,更是酸水上涌到了喉头,被腥臭破布堵住又咽了回去,让她难受恶心到了极点。

不停的挣扎,不停的摇头,想要吐出口中的手帕可却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

半拖半抬的,张烈带着沉眉就想要离去,没走几步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沉皇后,越离杰,尧贵妃,还有越离紫一大群人。

“末将见过皇后娘娘!”张烈停下脚步,冲着沉皇后弯腰行了一礼。

“张统领这是要去哪里?”沉皇后看着张烈身后那被长发遮脸的沉眉,一进没有认出来,神情疑惑。

那就是尧双?

“本王听到宫女的禀报,翠亭发生了命案,末将正打算反这杀人凶手送到陛下面前请求陛下的决断。”张烈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十分正色的看着沉皇后。

“命案?发什么了什么命案?怎么回事?”沉皇后故作惊讶,心中却早己乐开了花,可表面却强忍喜欢道:“陛下现在正接待各国使者,这种事情就不必打扰了,带本宫去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张烈点头,又把沉眉带回了凉亭之处,众人一看凉亭处血迹斑斑的样子,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啊,发生了什么?”“好可怕,竟然在宫中杀人。”“被杀的是谁?”

各种议论传到沉皇后的耳里,让沉皇后的心情更加愉悦起来。

“怎么回事,光大化日之下皇宫竟然有人被杀?去看看是被杀者是何人,还有这凶手是谁?”沉皇后故作严肃又愤恨的样子,双眼的笑意却泄露了她此时的心情。

众人把视线在尸体与沉眉身上打量着,太子党的人看着沉眉一袭白衣时,惊讶道:“喜欢白衣的只有无双郡主吧?本夫人没记错的话,那无双郡主今日就是一袭白衣吧?”

这妇人的话让众人把目光都投在狼狈挣扎的沉眉身上,有玩味,有看好戏,有兴灾乐祸……

尧夫人与尧贵妃也一惊,尧贵妃看到看不清面目的沉眉,以为真的是如歌,心下一急想要上前一步确认,尧夫人见状猛的把她拉了回来,冲着尧贵妃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双儿的身边有暗卫,她不可能会出事,这人,不可能是她的双儿,感觉不对,因为她的心中没有一丝的感觉,这人不可能是她的双儿。

尧贵妃看着尧夫人那冷静的模样,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冷静了下来。她不傻,作为亲娘都不急,她又急什么?肯定是看出了什么她没有看出的东西,眼前这人很可能不是双儿。

不是双儿,那她是谁?只有双儿喜爱白衣,整个西越,可就没有第二个人了。

“启禀皇后娘娘,死者是丽嫔与楚公候嫡次女楚容珍!”负责查看的是砂姑姑,她跟在皇后的身边这么多年,达官贵族能认识的基本认识,自然也就看出了两人的身份。

“什么?丽嫔?龙种呢?龙种怎么样了?”沉皇后掩下心头的喜意,演出一个极为担忧皇家龙脉的好皇后,脸上的怒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是为了龙种的离去愤怒。

“快去请太医!”沉皇后为了让众人确定丽嫔肚子孩子己死,故意叫来的太医,听到太医确定的说龙种己死时,沉皇后才心中一阵狂喜。

龙种确认死亡,那尧家这次可是大难临头了,谋害龙种的罪过可是杀头大罪,再发起朝着百官加一把火,说不定就可以抄了尧家满门。

沉皇后这才看着狼狈的沉眉怒斥:“大胆尧双,陛下赐你无双郡主之位,岂知你不知道感恩不说,竟然谋害皇嗣,如此大逆不道,你说,该当何罪?”

沉眉听着沉皇后的话,大力摇头,嘴中不停呜咽着:姑姑,是我,我是眉儿……

可沉皇后看着眼前的沉眉虽然觉得熟悉,但到底比不过心中的狂喜,看着不断挣扎的她厉声怒道:“谋害皇嗣罪不可赦,来人啊,将尧双杖毙!”

沉皇后看着眼前丝毫没有动作的尧夫人一眼,沉得十分奇怪,就连平时爱与她作对的尧贵妃也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划过一丝不安。

“等等!”沉皇后也不知道她心中的不安是什么,想了想之后,就停下了准备杖毙沉眉的命令,看着不断摇头露出一张血迹斑斑的脸时,沉皇后觉得异样的熟悉,突然一道惊雷划过她的脑中,看着眼前不断挣扎的沉眉试探问道:“眉儿?”

沉眉闻言,双眼发亮,大力的点头。

沉皇后身边的砂姑姑见状,快步走到沉眉的面前,推开两个侍卫,拿下沉眉口中的帕子。

沉眉一见能说话,就大声哭诉:“姑姑救我,救眉儿,眉儿没有杀人!”

沉皇后见状,只觉得脑袋一疼。

“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又是眉儿掺合了进来,之前听杰儿说他怎么对付旭王的毒物,最后也是眉儿在场掺合了进去,怎么到哪都有她?

“姑姑,是尧双,是尧双做的。刚刚眉儿看到尧双鬼鬼崇崇的出了内殿,眉儿一时好奇也就跟了过来,可突然后脑一痛就失去了知沉,醒来时就被当成是杀人凶手绑了起来,姑姑,真不是眉儿杀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沉眉不停哭诉着,声音十分委屈又凄厉,尖锐的让在场不少人都皱起了眉。

越离杰本来大殿中陪越帝接见使臣,可想到午时没有过来给皇后请安就偷偷溜了出来,不想却遇上了这种事情。

“哟,沉小姐想要脱罪也不是这么攀咬的吧?双儿哪里有离开?一直都待在本宫的宫殿之中休息,随随便便胡乱攀咬也要讲个理不是?”尧贵妃见不是如歌心中就松了一口气,沉家的戏她乐意掺合,便毫不犹豫的针对起来。

“眉儿是受害者,她有话有何不能信的?”沉皇后听到沉眉的话之后,就迅速把沉眉定位成受害者,这样虽然会受到怀疑,但没有证据无法把她怎么样。

“姐姐是沉小姐的姑姑,自然会帮沉小姐说话!”尧贵妃玩味的勾起唇,不甘就这么让沉眉逃脱嫌疑。

沉皇后一怒:“你是说本宫会循私?本宫堂堂皇后,岂容你质疑?”

尧贵妃不在意笑笑,行了一礼:“皇后姐姐是臣妾的表率,只不过您是沉小姐的姑姑,而本宫又不是双儿的姑姑,双方都沾亲带故的,倒不如让陛下来决断如何?这样不会有人质疑皇后娘娘与本宫有偏私的嫌疑,也能让众人心服口服!”

“陛下要接见他国使臣,这点小事岂能去烦陛下?”沉皇后想都不想的拒绝,到了陛下面前,陛下一定会偏帮这个贱人,她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会把事情闹到陛下面前去?

“龙种被谋害怎么是小事?陛下昐了好几年才昐到的一位皇子说没就没了,这怎么会是小事?”尧贵妃同样不依不饶,铁了心一定要害到越帝面前。

就在两人相峙不下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什么事情要闹到朕面前来?爱妃,你又跟皇后吵架了?还不快道歉?”

越帝的身边还有冥月,祁王等人,因为一个太监突然闯了进去就有后宫出了事情,请越帝去看一下。

越帝闻言,以为尧贵妃又被皇后为难了,马上就离开收房,朝着后宫而来。无故被有下了冥月与祁王几人则是对视一眼之后,眼里闪过看好戏的神色跟了过来。

“参见陛下!”众人见状伏地跪拜!

越帝淡淡道:“起!”说完,就看着尧贵妃温和又宠溺道:“爱妃,又怎么了?老远听到你大声说话,还不跟皇后道歉?”

像是哄小孩一样,但也可以看出越帝对尧贵妃的宠爱,看起来是责怪,实则是宠溺。

尧贵妃轻轻一笑,听话的走到沉皇后的面前,盈盈一拜:“请皇后娘娘恕罪,刚刚臣妾一时心急龙胎,所以有对皇后娘娘不敬的,在这给您赔个不是!”

众目睽睽之下,沉皇后想要计较也不行,只能勉强扬起一抹笑容,恨恨的看着尧贵妃那刺眼的甜蜜笑容:“妹妹太客气了,一时心急失了礼仪本是人之常情,平时本宫都没有与你计较过何况是现在这种时刻?”沉皇后语中有话,暗指尧贵妃平时就是这般无礼,今日不是第一次。

尧贵妃的到了沉皇后的话中意思,浅浅一笑:“皇后娘娘大度不与臣妾计较,是臣妾的福份。”

越帝看了眼沉皇后,眼中的不喜怎么也掩藏不住,但看到现场一幕时,心中有些窃喜,故作严肃与愤怒:“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沉皇后与张烈顿时一滞,无法接话,事关沉眉,他们大易不得。

沉皇后的沉默刚好给了尧贵妃一个机会,尧贵妃连忙上前道:“陛下,丽嫔死了,楚公候的嫡次女好像也死了,沉小姐是唯一活着的人,所以被当成了凶手。只不过沉小姐一直指着双儿说是凶手,所以臣妾才一时气愤失了冷静,就与皇后娘娘争吵了起来……”

尧贵妃没有夸大其词,也没的指责凶手是谁,只是客观的陈述事情。

一旁不出声的冥月听到如歌也掺和其中时,下意识的对找如歌的身影,可惜没有找到。反到是祁王津津有味的盯着沉眉,一副看戏模样,西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但不妨碍他看戏的乐趣。

越帝听着尧贵妃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暗喜,沉声盯着沉眉:“大胆,是你杀了丽嫔?”

沉眉一听,连忙跪下:“陛下明鉴,臣女没有,臣女醒来就是这样了,根本没有杀丽嫔娘娘,臣女与丽嫔娘娘没有任何的恩怨,不可能会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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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绝宠之惑国煞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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