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了!这是我和我公司的一个同事合租的,虽然小了点,简单了点,但是和上海的其他地方相比,房价还算便宜,住着也挺舒服的。”陆离领着恩好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几天你就住在我这,知道没?”她帮着恩好把行李放进了自己的柜子,拿好换洗衣服放在了桌子上。
“那你那个同事……会介意吗?”
“噢,她今晚估计不会回来,她家里有喜事,回老家喝喜酒去了。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人挺好的,肯定会同意的。”陆离走进浴室,开始放水。
听到这些话,恩好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行了,你先洗,水我给你放好了!”
恩好摸着柔软整洁的被单,听着陆离在厨房切菜声,看着浴室哗哗啦啦的热水,含着泪笑了,感激地望着在厨房做晚饭的陆离。
简单的晚餐结束后,两个人倒显得有些尴尬,反而没了话题。
“对了,你什么时候上班的?”
“有一段日子了。”
“这么说你一直住在酒吧里?”
恩好不说话,轻轻地点点头,“陆离,你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在酒吧当服务员呗?”
陆离大倒苦水,难受地表情却让人觉得十分的滑稽,“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不小心打碎了我们主编的一个对他来说有意义的手镯,所以我现在是在兼职攒钱。”
“可画旅不是不给在外兼职吗?”
“可不是嘛,可是我转念一想,我当时答应恒大给项总的女儿教画画,现在多这一份工作也无妨了。”陆离两手一摊,抓了一把薯片塞在了嘴里。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遇上什么事儿还是一副乐观模样。”
“生活嘛,只要活着就不算悲剧。”
陆离说完这句话,恩好没有再接着说了。
“行啦,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我们去休息吧,明天周末,我们白天还是可以在家睡懒觉的。”
两个许久未见的闺蜜心里都装着事儿,躺在宽大的床上,都默不作声,说是睡觉,但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陆离心里百感交集,是灵镇出了什么事吗?还是恩好遭遇了变故?时间仓促,都没来得及问问在老家的琼琼……正当她胡思乱想,睡不着时,枕边的恩好突然开了口。
“陆离,你知道吗?我快活不下去了。”
听到这句话,陆离吃惊地望向平躺着的恩好。她看见恩好没有闭上眼睛,大大的眼睛木讷地望着天花板。
“我的爸爸,不,那个畜生,喝醉了酒打了我妈,失手把我妈打死了。我妈死了。”她讲不下去了,整个人蜷缩在了床边,咬着被子痛哭。
“那个畜生,赌钱欠了一屁股债,留给了我和我妹妹。”
陆离想不到这种在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场景会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边,那么的真实。
“欠了多少?”
“很多很多,我一辈子都还不清的数字。”夜晚的寂静把她这句话映衬的更加的绝望,更加的迷茫,“陆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想我的妈妈,好恨啊,好恨那个畜生!”
陆离没有说话,可能现在已经不需要言语的安慰了吧,语言的安抚在这件事相比,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她紧紧地抱住了恩好,让她冰冷的身体不再寒冷,让他冰冷破碎的心不再感到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