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话还没说完,薄欢看见自己拉着被子的手被男人的大掌反握住,他的手很凉,带着一点酥酥麻麻的冷意包裹住自己的手。
她动作一顿,声音戛然而止。
感受到手中源源不断温暖,战寒琛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轻声道:“薄小姐,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傅时修能为你挡刀。”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么轻的语气来说话,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薄欢在他身上仿佛看见了傅时修的影子。
明明平时性格大相径庭,这个时候,薄欢忽然觉得,其实两个人挺像的。
她怔怔地看着战寒琛握着她的手,眸底闪过一丝迷茫。
战寒琛忽然笑了起来。
低低地笑声带着磁性在胸腔之中震动起来,似乎是胃中疼痛了一会,他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然后脸上有绽放出释然的笑容来。
他轻声补出下半句来。
“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
“傅时修能不顾一切,我也能。”
“只要你能高兴,我死都可以,区区一点过敏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窗外忽然洒进阳光来,点点如光斑一般落在男人的眉眼上,温暖得不可思议。
薄欢愣愣地看着他,后者脸上是罕见的认真的神色,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表现。
脑海中嗡嗡作响,但是却忽然又发现天地间都安静了下来。
男人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回响。
“只要你能高兴,我死都可以。”
薄欢讷讷地抬了抬眼,她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从心底难以言喻地震撼,席卷了她全部的神经。
恍惚间,眼眶中漫上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眨了眨眼睛,一滴接一滴的泪珠砸下来。
在两人相握的手背上支离破碎。
战寒琛看着她的眼泪,有些手足无措地紧了紧她的手,道:“不哭,我这不是好好活着的吗?”
哄人的口吻莫名像小孩子,薄欢鼻子一酸,眼泪来得更凶了,单薄的后背微微颤抖了起来,她哽咽着开口:“战寒琛,你怎么这么傻,死这个字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说出来。”
随后,便是止不住的哽咽声,
战寒琛轻轻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她的背,道:“乖,以后不说了。”
他手上微微用力,薄欢猝不及防地被他扯下来,不过几秒,两人的脸相隔仅仅几厘米,战寒琛抬起头来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然后掌心往后一扣。
唇瓣相触之后,薄欢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的唇舌温柔眷恋一般的掠夺着她全部的呼吸,她吓得没有了任何动作,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但也不好做什么反抗的动作。
战寒琛手上还扎着针,她一抬手,就会触碰到针连着的管子。
忽然有那么一瞬间,薄欢心底发了疯一般涌上一个念头来。
既然要沉沦的话,那就放纵这一次吧。
她闭上眼睛,没有再做什么反抗的动作,眼角滚落下一颗滚烫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