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厢静默了半晌,只余两人或深或浅的喘息,以及彼此感受到的,似是在不停诉说着情意的心跳。
不知道秦肴冽现下如何,反正楚霓是咬着下唇心慌得很,事因方才赶到朔风凛冽的阵仗过大,倒叫此间形象颠覆了个彻底,好没面子的说。
秦肴冽心想,方才一通好生顺利的和解,现下应该可以聊一聊,来缓解此厢的静默了吧。
正事大抵不适宜,便只剩谈谈情话较妥了。
恰好他拥揽着她,二人交颈,他于她的左侧。
于是便附唇到她耳畔,轻声道:“你好甜,与初次吻我的时候一样。”
楚霓被耳畔暖烘烘的热气给惹得又心慌了,倒是立刻就想起萧妩儿屋子里的蜜饯,心里盘算着下次再去倚红楼,定要记得问一问萧妩儿那些蜜饯都是哪处进的,既秦肴冽喜欢,那给他买一箱来慢慢吃就是。
她现在还挺有钱的。
心里头记起秦肴冽说的初次,她也记起了,当下也不好跟秦肴冽解释那不叫吻,那是人工呼吸。
她正想着事情呢,随口便应了声:“嗯,下次让你多吃点”
楚霓说的是蜜饯,秦肴冽却因为她这句话,眼中又开始漫起情意,心道,下次是何时呢,既此厢氛围已有了,何须还待下次呢。
直起身没再揽着楚霓,转而伸手捧住她的脸颊,便打算再来一次。
却是刚低下头,便被楚霓用手指把嘴给压住了。
秦肴冽:“唔……嗯?”
楚霓:“好了,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我们谈谈吧?”
秦肴冽直起身,离了楚霓抵住他唇的手指,于黑暗中看着楚霓良久。
待确定了她眼下的情绪并非笑闹后,便应了声“好”并道“稍等”,转身去将屋内的烛火点亮。
楚霓舒了口气,便转眼看向秦肴冽的背影。
烛火被点燃,给秦肴冽的周身轮廓渡上一圈光晕,那人昂藏七尺甚伟岸,这样的肩背只消一眼,便可知道是能抗住危险,护得妻儿周全的。
大抵再没能有比秦肴冽更能给楚霓安全感的了。
这也是为什么楚霓起初犹豫,最后还是放任自己从心随意的原因。
但是,这肩背的小时候呢,又是怎么把自己的心酸扛过来的?
傍晚时,楚霓拐弯抹角地领着萧妩儿将八卦聊到当朝红人秦将军身上。
诸如红楼酒馆,便是达官贵人最常消遣之地,只消需花娘们从旁陪侍,有些话即便得深藏,于言语间总归要泄露几分。
秦肴冽在炎城中长大,又是事关一朝大将的身世,也并非不能言的秘密,与萧妩儿这种搭得上高阶的花娘打听,便是最周全的。
楚霓听了一晚上,大抵也知晓为何午间那几句气话就能将秦肴冽激成这副模样。
又气又心疼,却也是无措的。
若非方才一通亲密,不用言语便缓解了火气,楚霓大抵也无法开口。
既此间已然缓和,便觉着掖着不如摊开,要叫误会横亘在中间她实在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