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压根对她提不起兴致……”
“我又不喜欢她……”
“与我无关……”
玉笙轩院外，郭芙蕖在院门边框处倚着。
与庭院凉亭处距离这般远，却一点都不阻碍夏懋如利刃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彩莲看着自己小姐渐渐失了血色的脸，看她咬着唇整个人都微微抖了起来。
心疼又担忧地拉了拉她的袖摆，声若蚊蝇道：“小姐……”
郭芙蕖眼睛转向彩莲，却是因着这一动，便有泪珠自眼眶中滚出。
两颗饱满的泪珠坠下，因落得快，不过一息便直直地坠到地面，仿佛方才那眼中垂泪的模样，是眼睛失误导致的错觉。
郭芙蕖轻轻吸了吸鼻子，捻着早已被揉皱了的小帕朝眼眶旁拭了拭，一边不忘举起一指抵在唇边，示意彩莲莫要出声。
郭芙蕖原本在这处听了一段，却因彩莲方才的打断，也不知道错过了什么。
方才还似愤慨扬声的夏懋，也不知道与他一处的丫鬟说了什么，将夏懋好似哄得换了心情。
如今里头两人还说着什么，声音却已经恢复往昔活泼的模样。
说的什么再没能听清，只有一句又一句的“霓儿”叫郭芙蕖深刻记在脑海里。
郭芙蕖咽了咽口中的苦涩，再抬眸，方才的情绪已都扫去，柔苐轻抬扫了扫鬓边的发丝，闭口不言，直接抬步悄声离开，还如方才来的时候一样。
一句“走罢”轻描淡写。
彩莲见此，应声跟上。
*
傍晚，墨韵轩。
今晚宫中似有事务耽搁，夏太师和夏大学士皆被皇上留食，下人回禀道，秦大人也被召进宫。
老夫人说下午糕点用多了，胃里有些胀气就不用饭了，待晚些时候饿了叫小厨房做些粥食用了便是。
是以，今日傍晚各院都是各自在院中用饭，并无聚首。
墨韵轩的吴嬷嬷服侍临安公主用饭，只吃了碗燕窝粥，临安公主也便叫底下人将饭菜撤下，闲杂人等也都退下。
吴嬷嬷本想劝说主子多用些，却叫临安公主挥手阻止了。
待下人尽数退开，临安公主便朝吴嬷嬷招了招手，待她走近，便问道：“吴嬷嬷，那丫鬟可找着了？”
吴嬷嬷挂心着主子没用多少，一时也没对上连公主记挂的事，面上生了疑惑骤时便回答不出来。
“那芙蕖不是在老夫人院子里说漏了嘴，道懋儿给一丫鬟绘了丹青还好生收着？这都过去几日了，连个人影也没瞧见呢么？”
原来是这‘丫鬟’，那吴嬷嬷便记起了。
知晓主子问的何事便一脸恍然，倒是回答起来却有些支支吾吾：“没寻着，我昨儿提着食给少爷院子送去，借口进了他书房，我见着那丹青了，却对其上的丫鬟半点印象全无。”
“半点印象全无？那去何处寻个人绘出？”，临安公主一下抓住重点，“懋儿那画技我还能不知不成，若不能叫人坐上个把时辰，他能单凭想象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