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管城的八千叛军,将近四千兵力被部署在了西门一带。
当他们惊悉西门竟然门户大开时,众多士兵犹如潮水一般蜂拥而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便已有上千人之多冲出门去。
“将军,时辰已至,我们是否该发起进攻了?”
安仁义轻轻摇了摇头,凝视着前方,“既然敌军如此识相,那我们何妨再稍作等待,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这座城池,岂不是一桩美事!”
出城的士兵们在方才斩杀敌将的那名士兵的引领下,一路奔行来到了唐军阵营前方约百步远的地方。
他们纷纷抛下了手中的兵器,表示投降之意。
中军阵营之中立刻有十几匹快马疾驰而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降兵在侧翼空地席地而坐。
约莫又过去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从城门内跑出的人数逐渐变得稀少起来,城外已然汇聚了一两千名俘虏。
一直密切关注着局势发展的安仁义眼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
他猛地扬起右手,用力一挥,“开始进城!”
接到指令后,严阵以待的唐军阵营立刻发生了变化。
一千名枪盾兵及两千名弩手,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推进,两千名装备精良的枪兵紧紧跟随在后,保持着紧密的阵型。
三千名弓箭手及两千名中军将士,则留在城外待命。
当唐军如潮水般汹涌地逼近城门之际,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一群惊慌失措的敌军士兵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关闭沉重的城门。
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唐军枪盾兵岂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们手持盾牌护住身前要害部位,将长枪平举于胸前,着城门处猛冲过去!
企图关门的敌军士兵见状,惊恐万分。
面对门外如狼似虎、气势汹汹的唐军,哪里还有半点抵抗之心?
一个个像无头苍蝇一般,转身撒丫子就跑,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好让自己能跑得更快一些。
唐军的枪盾兵成功突破城门防线,继续向前推进。
紧随其后的弩手们则默契地配合着枪盾兵的进攻节奏,不断张弓搭箭,朝着四散奔逃的敌军士兵精准射击。
一时间,箭矢如雨,呼啸着划过天空,妄图在街道上负隅顽抗的敌军瞬间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安仁义对于城内的战局发展丝毫不感到担忧。
那双锐利的眼睛迅速扫过战场局势之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西南方向那支身份不明的军队身上。
赵副将所率领的一千名精锐骑兵宛如一阵狂风骤雨,在对方阵营之中左突右冲,杀得敌人是人仰马翻,叫苦不迭。
后方跟进的两千后军兵马也不甘示弱,与敌方展开激烈交锋。
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这支看似来势汹汹的敌军便在唐军强大的攻势面前败下阵来,开始呈现出溃败之势。
眼见形势一片大好,安仁义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满意的微笑。
像这般武器装备简陋、又缺乏严格训练的小国军队,要战胜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若非当今圣上严令禁止擅自发动战争,只怕这些叛乱分子早已被大唐铁骑踏平消灭殆尽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赵副将带着几名骑兵疾驰而来。
每个人的身后皆牵着一匹战马,每一匹战马上都绑缚着一个身着寻常百姓服饰的男子。
这些男子个个神情惶恐不安,面色苍白如纸。
\"启禀将军,来袭之敌已被我军成功击溃,此役共斩杀敌军近千人,俘获三千余人,尚有两三千敌军朝着东北方向仓惶逃窜。\"
安仁义微微侧头,用冷冽的目光打量着其中一名俘,\"你们究竟是什么身份?\"
男子冷哼一声,用充满怨毒和愤恨的眼神恶狠狠地瞪视着安仁义。
安仁义双眸之中瞬间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冷峻的面容更是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看来你们还未认清自身处境,既然如此冥顽不灵,留你何用!来人啊,把他砍了!\"
赵副将闻令而动,毫不犹豫地大步上前,一把抓住那名男子的衣领,用力一拽,将其从马背上硬生生地拖了下来。
他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朝着那名男子的脖颈处斩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血花四溅。
那名男子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满脸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直挺挺地扑倒在地,猩红的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触目惊心。
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让其余三名男子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
其中一人惊慌失措地开口喊道:\"我们……我们乃是新罗军队!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请将军饶命!\"
安仁义对于这个答案,心中其实早有预料,但脸上却装出一副无比惊讶、难以置信的神情来。
“新罗军队?怎会扮作普通百姓?而且还无缘无故地对我军发动袭击?”
男子顿时显得有些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这……这完全是一场误会,我们刚才以为你们是敌军……所以才……”
“简直一派胡言!”
没等男子把话说完,安仁义便怒不可遏地怒吼。
“我们这严整的阵势和鲜明的铠甲,哪一点像是敌军能够拥有的?你的眼神太差劲了,留着两只眼睛还有何用!不如直接挖掉算了!”
赵副将闻言,一脸凶相地迈步向前,伸出粗壮有力的大手,眼看就要揪住那男子的衣领。
男子见状,吓得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他一边拼命向后退缩,一边苦苦哀求:“将军饶命!小人……小人只是奉命行事!”
“好一个奉命行事!那我倒要问问,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命令?让你来做这种背信弃义之事!”
“这……这……”
男子犹豫再三,还是颤声说道:“我们……我们是奉了伊将军的命令……趁着混乱前来偷袭你们……”
安仁义眉头一皱,故作糊涂,“哪个伊将军?”
“就是驻守尚州的伊春则将军。”
“我们与新罗军是友军,伊将军怎么会下达如此荒唐的命令?”
“你好大胆子,竟敢出言污蔑伊将军!实在是罪大恶极!来人呐,将此贼速速拖下去,就地斩首示众!”
安仁义一声令下,几名士兵立刻冲上前去,如狼似虎般地将那男子牢牢抓住。
男子用力挣扎,高呼呼喊,“将军饶命!小人没有半句谎言!他们两人也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