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穿着一身月色的中衣,外罩一件紫色披风,及腰的墨色长发只以一支玉簪随意挽在脑后,明明是素面朝天,却依旧挡不住潋滟风华。
仿若一朵在清晨雨露中灼灼盛开的玫瑰,冷艳而又清澈。
在场众人无一不被阮玉的美貌虽惊艳,她们虽早对阮玉的美貌有所耳闻,但未曾想过阮玉不施脂粉竟还能美得如此惊心动魄。
阮玉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静和师太,唇角微勾,她偏了偏头,目露疑惑不解,“师太见到我为何一副震惊不已的模样?”
静和师太自觉失态,连忙敛下神色,干笑着道:“没有,只是见阮大小姐平安无事心下安定。”
她用力的攥着佛珠,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出了差错。
她明明将命人将何三引入了庵堂,又告知了他阮玉的房间,而阮玉也明明吃下了那些饭菜,怎么会……
阮玉冷冷淡淡的收回视线,将目光锁定在慧心身上,声音冷若冰霜,“现在可以请这位师父为我解释一下了吗?”看书溂
慧心被阮玉凌厉的目光逼得无所遁形,向后挪了挪脚步,她悄悄偏头看了静和师太一眼,咽了咽口水道:“我……我是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阮玉冷笑出声,“所以你便可以信口雌黄污蔑我的闺誉?
不如你问问在场的众位,这“见不得人”几个字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
众人现下细想也觉得阮玉说的有道理。
出了歹人本就是庵堂的失责,人家不让她们查便说香客有见不得人的事,这是哪门的道理!
见众人议论不休,静和师太强自压下心中的疑惑不解,正想与众人好好解释,却忽有一道刺耳的尖叫声自阮玉隔壁传来。
“啊!!!”少女尖锐的声音刺破了黑夜。
静和师太心里咯噔一声,一种不详的预感漫上心头。
“三妹妹!”阮玉一听阮璃的尖叫,立刻抬步走到了阮璃房门前,焦急关切的拍着房门,“三妹妹你怎么了,屋里出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还不待静和师太反应过来,阮玉便挽起裙摆一脚便将房门踹开了。
小桃捂住了眼睛,只觉没眼看,小姐这也太不注意形象了。
“三妹妹!”阮玉忧切的唤了一声,细细听来声音中还带着些许兴奋。
她只点了一点迷魂香,所以阮璃并没有昏迷太久。
外面太吵,阮璃迷迷糊糊的醒了,可谁知一睁眼竟见到一个男人躺在她身边,吓得她险些又晕了过去。
何三也龇牙咧嘴的醒了,他根本不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后脑勺疼得厉害。
被少女的惊叫声吵醒,他睁眼便看到了阮璃裹着披风跳下床榻,便以为自己得手了倒是未慌。
只心里难免有些纳闷,他这次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难道是方才喝多了酒断片了?
阮璃方才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又受到了惊吓根本来不及想太多,待看到门口那一个个凑热闹探过来的脑袋时,她脑中“砰”的一声炸开,惊怒之下竟然晕了过去。
阮玉及时搀住阮璃,对一脸呆滞的小丫鬟碧柳呵斥道:“站着做什么,还不将你家小姐扶好!”
碧柳是阮璃的贴身婢女,她也刚刚苏醒过来,此时吓得小脸煞白身体不停的打着摆子。
“是……”碧柳颤颤巍巍的扶着阮璃坐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小姐出了这种事,二夫人会不会打死她啊!
安置好了阮璃,阮玉才冷冷看向何三。
前世何三就是这般摸进了她房中,幸而她那时没什么胃口吃的饭菜不多才在途中清醒过来,并抽出枕边放着的玉簪扎进了他的眼睛里这才脱身。
如今再看,何三这张脸依旧如此可憎。
何三看到阮玉第一眼先是惊艳,再是可惜为何自己的目标不是这等美人儿,若能睡到这般姿色的女人那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见阮玉冷冷瞪着他,何三系了系腰带,面无惧色的道:“看什么看,男欢女爱天经地义的事,没看过啊!”
一个年长些的夫人横眉立目的叱道:“口出狂言,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这可是佛门净地,你怎敢如此!”
何三莫不在意的道:“老子又不信佛,在哪做不一样!”
他看了一眼还昏迷着的阮璃,嘿嘿一笑淫荡又畏缩,“你情我愿的事,你们就别狗拿耗子多……啊!!!”
何三未等说完便被阮玉一脚踹在心口上,直接踢翻在地。
“下作东西还敢口不择言,真是该死!”阮玉每一脚都正正好好的踹在他的要害上,疼得何三满地打滚根本没有还手还口的机会。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女子都讲究个温柔似水,她们何曾见过这般剽悍的姑娘家,不过的确很解气。
一番拳打脚踢下来何三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阮玉这才收了手,轻轻呼了口气,转身对满脸震惊的静和师太道:“烦请主持派人去抚远将军府报信,此事还需有家中长辈做主。”
静和师太看了看阮玉,又看了看缩成一团的何三,嘴唇抿动着似想说什么,可最后也只得如阮玉所言派人去将军府报信。
她心里七上八下慌乱不已,她收了魏氏的银子答应帮她除掉阮玉,可现在反倒是阮三小姐遭了难,她一会儿可怎么交代啊!
阮玉冷眼看着她忧心忡忡的转着佛珠,嘴角微微翘起一抹锋利的弧度。
好戏才刚刚开始,希望静和师太的心里承受能力不要太差。
静和师太正看着被五花大绑的何三出身,忽然远远跑来一个小丘尼,连滚带爬的惊呼道:“主持不好了,钟鼓楼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