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中。
锦言与众将士还候在院中,遥遥见两人策马归来锦言才终是松口气,笑着迎上前,“主子阮小姐,你们回来了!”
温珩淡淡“嗯”了一声,他将阮玉搀扶下马,对锦言道:“阮小姐重伤了黑衣人头目得以脱身,他们暂时想来不敢再犯,但也要安排人手加以防备,不得掉以轻心。”
“是!”锦言颔首应下。
阮玉心中一暖,温珩的前半句分明是在为她做解,他是为了自己的名誉才这般作想,他永远都那么细心永远都在为她着想。
阮玉没有多说,抬步上了楼。
殷宝珠已经醒了过来,她被吓得不轻正低低啜泣着,尹素婉耐心的陪在她身边耐心的开导着。
“阮小姐回来了!”
听到丫鬟来报,原本正在抹眼泪的殷宝珠瞬间弹跳起身,快步跑到了屋外一把抱住了阮玉哭得梨花带雨,“阿玉,你可算回来了!”
“你怎么哭了?”阮玉被她抱得有些无措。
“我醒来后听说刺客将你走了,我都快被吓死了!
都怪我没打探好清楚情况就跑了出去,你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涉险跑出来,如果没有你今日被挟持的就是我的。
阿玉,你是代我受过啊,还好你平安归来,不然我可真是良心不安了!”
殷宝珠啜泣不止,流出的眼泪都将阮玉的肩膀打湿了。
阮玉不禁对殷宝珠刮目相看,她一直以为殷宝珠只是个刁蛮任性被惯坏的小姑娘,没想到她其实倒是非分明。
她轻轻拍了拍殷宝珠的肩膀,柔声笑道:“别哭了,我没事。
你忘了,我可是抚远将军之女,区区小贼岂能奈何得了我。”
“真的?”殷宝珠的大眼睛里还挂着泪珠,颤声问道。
“当然了,不信你看。”阮玉指了指身上的血迹,语气轻松的笑道:“这就是那刺客的血,他以为挟持我就能威胁温将军,但我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殷宝珠见阮玉神情轻松,终于破涕为笑,“那就好那就好。”
殷宝珠就是典型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她将方才的恐惧抛之脑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伤的他?伤到他哪了?他还活着吗?他是谁派来的?”
阮玉被她问得头大,无奈道:“这些要等温将军调查后才能得知,你就别想着这件事了,一会儿好好睡上一觉。”
阮玉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递给殷宝珠,“这是一品阁的安神香,你方才受了惊吓晚上将这香囊放在你枕边有助于安眠。”
殷宝珠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泪,又感动的一把抱住了阮玉,“阿玉,你真是太好了,不但舍身救我还想着给我安神香,我以前怎么就猪油蒙心欺负你呢!”
“好了好了,快去歇着吧!”阮玉还是不习惯这样热情的殷宝珠,无奈的推拒着她。
“可你就是好嘛!”殷宝珠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她将阮玉视为好友便不吝惜表达自己的喜欢。看书溂
尹素婉站在屋内面色冷沉的看着两人亲近,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一双眸子却极冷极寒。
她与殷宝珠是手帕交,两人自小玩在一处。
殷宝珠性格又骄纵任性,除了她殷宝珠根本就没有朋友。
虽然她有时会嫌弃殷宝珠不学无术,会嫌她吵闹粗鲁,可这么多年她一直陪在殷宝珠身边,但现在她最后得到了什么?
殷宝珠现在竟更亲近一个相识不过几月的人,她也好文温珩也好,他们竟然全部被这个叫阮玉的女人迷了眼,她的好友她爱慕的男人竟然全都被他抢走了!
袖下的手紧紧交握,尖锐的指甲刺入她柔嫩的肌肤中流出星星点点的鲜血她却浑然不知痛楚。
她好恨,她从未如这般恨过一个人,她恨不得能手刃阮玉将她剥皮拆骨!
她冷冷看着两人,眼中盈满了杀意,她绝对不会放过阮玉,绝不会这般轻易认输!
有人行刺众人都被吓得不轻,几乎整晚都未敢谁。
倒是殷宝珠闻着清幽的安神香睡得昏天黑地,第二日硬被婢女从床上拉起来赶路。
“阿玉,你们一品阁的香也太厉害了,我以为我昨晚定要做梦的,没想到竟一觉睡到了天亮。”
阮玉只弯唇笑了笑,“那就好。”
尹素婉突然开口道:“阮小姐自是不凡,不然太后娘娘久居行宫怎么也能听闻阮小姐的大名?”
阮玉下意识蹙了蹙眉,她总觉得尹素婉最近对她总有些若有似无的敌意。
阮玉不不置可否,只笑了笑道:“太后娘娘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能够揣测的,尹小姐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尚且不知,我就更不知情了。”
“阮小姐说的是。”尹素婉挑挑眉,牵了牵唇角不再多言。
这时忽听外面传来江湛的欢呼声,“行宫!行宫到了!”
阮玉掀起车帘遥遥望向巍峨耸立的行宫,心情却未能因此有所松懈。
他们未到行宫便出了这样的事情,焉知此行还会遇到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