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曜恶尸?
不,不对,皮肤虽然漆黑,血管虽然凸起,但我没瞧见绒羽。
水里的其余死人?
这八曜恶尸是血泵吗?放那么多血?
腹诽归腹诽,可我心里知晓,在这等生气穴眼,核心之地,把八曜恶尸一直放血都没问题,生气会补充它损耗的一切。
张立琮面沉似水,他身体微抖,水甩下来不少。
“你没事吧,铁刹道长……”我本来想叫观主的,又反应过来,这会儿张立琮情况已经不好了,就别再破他规矩。
“没什么,蒋先生什么时候中招的?”张立琮先说了一句,随后他眉头紧皱。
抬起手,他往前推了推,像是模仿曾祖动作一样。
这吓了我一跳,更警觉的看着张立琮。
“无儿不知道是何时中招的,此地颇为诡异,你没事便好。”廖呈开了口。
天元先生们面面相觑,神色更不安,罗十六,师父,以及郭得水他们的担忧则更浓郁一些。
我眺望向曾祖消失的方向,很想说我去找,可廖呈还没发话,他才是此次行动的主心骨。
“先不用管无儿,结阵,先镇压此地风水,核心在此处,在八曜恶尸身上,风水被镇,八曜恶尸被镇,被它影响控制的事情都会终止。”廖呈话音未顿,再次说道。
我才稍稍镇定了一些。
没错,核心就在这里,曾祖就算出问题了,也是受八曜恶尸影响,镇住了八曜恶尸,自然无碍!
他刚才对张立琮下手,不正是我们让张立琮作为防护吗?
郭得水让众多天元先生继续散开,分别去了整片黑色湖泊的八个方向。
郭得水停留在我们这一方,身旁还有一个天元先生。
替补本来是两人,现在就一个了。
“我来主阵,你随时看着替补。”郭得水对那天元先生说。
对方立即点点头。
下一刻,郭得水取出罗盘,他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动作,诸多天元先生同时口中念叨起来,他们缓缓将罗盘摆放至头顶,盘膝坐在地上。
坐稳之后,水面居然起了轻微的波澜,郭得水几人的身体颤抖起来,像是要坐不稳,罗盘也在晃动,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我脸色微变,郭得水去改万峰石寨风水局的时候,很轻松,在红松村也没有大问题,这会儿,居然刚结阵就要破了?
“歃血!定阵!”
郭得水一声大喝,双目圆睁,取出来一柄匕首,直接划破了手指,杵在印堂写字。
我能瞧见,那些天元先生同时动了,破指写血字!
随着血字成型,郭得水等人逐渐坐稳了,不过,水面的波澜更大,仿佛随时会掀起浪涛一样。
先前张立琮出来的水面,手早就没入水下了,可现在,从那地方,又缓缓地伸出来了一只手……
这只是一个开始……水面逐渐出现一只又一只的手,那些手或是完全张开,或是呈现曲爪的形状,显得痛苦,狰狞!
郭得水脸色煞白,嘴角开始溢出鲜血。
“镇不住!强行镇压,损耗心神,郭先生,快起来!”罗十六要伸手去拉郭得水一把。
我师父动了。
他的手,直接落在了郭得水后心,一张符,紧紧的贴合上去。
这并非我见过的任何一张符,符文酷似人脸,颇有种不动如山的感觉。
本来摇摆不定的郭得水,完完全全坐稳,眼神逐渐镇定,并且慢慢闭合。
“嗯,给所有人落符吧。”廖呈点了点头。
“镇穴眼,生气太浓郁,单纯几张符,不会支撑太久,人卦镇穴,我以符镇人,让天元先生变得命重,他们自身实力虽说不够,但有了这种增益,如今的人卦阵,应该要比当年伯伯他们的阵强。”师父这话,明显是同我和罗十六说的。
很快,他就绕着湖泊走了一圈,给所有天元先生身上都贴了符。
水面上那些手,全部没入水里,消失不见了。
逐渐平静下来的水面,又有一些涟漪,的确起了风,风水被平息下来,正常的山风开始灌注进来,让水边的波澜又变大了些。
不过,空气中的阴冷却减少了。
“那个棺材匠鲁肃,是被八曜恶尸控制的吗?”我问廖呈。
“应该不是,我曾得知,鲁肃当年活下来,全靠吃这里的死尸。”廖呈沉凝了几秒钟,又说:“不过,现在他成了活尸,应该一部分依靠自己的怨气,一部分是八曜恶尸,现在还是天亮,穴眼被定住,八曜恶尸受制,即便是鲁肃不被它控制,也无法行动了。”
我明白廖呈的意思了,风水就是根源,这里白天都那么阴森,活尸能活动,全靠风水。
堵住了根源的风水,活尸也要被阳气镇压,现在太阳都有了温度,天黑之前,应该不会有危险!
师父正在回来的路上,张立琮肩头的灰太爷下来了。
胡三太爷在廖呈肩膀上甩着尾巴,它眼珠提溜转动着,像是在思考什么。
“去,胡三。”廖呈开了口。
胡三太爷这才爬到了张立琮的身上。
本来,张立琮只是脱离了灰太爷,是还有黄仙和狐仙上身的。
这会儿,那两个仙家上身的痕迹消失了。
张立琮闭了闭眼,口中呢喃了几句,掐出了诀法。
胡三太爷上身,反倒是便麻烦了?
我正想着呢,张立琮的眼睛睁开了,他双眼变得狭长许多,本来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就算他靠着杂粮五谷,恢复了不少精气神,依旧改不了老态的事实。
现在胡三太爷的上身,居然让他变得挺拔许多,双眼除了深邃狭长,还有一丝丝俊秀。
如果张立琮年轻一些,那就不得了了,这种邪魅的气息,简直太浓郁。
胡三太爷的尾巴是在微微晃动着的,它眼珠子提溜转动的速度更快,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张立琮眼神相仿,他好像更睿智了一些?
我形容不上来。
总归,张立琮居然又抬起手,做了一个出掌的动作!
这动作,还是和当时曾祖的手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