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因为给“毒枭们”造成了惨重的损失,那些余孽残渣便痛下杀手,想斩草除根,灭了他们全家。
结果,他妈妈未能幸免,一天夜里,被毒气呛死在家中。
最终,那些坏人也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很快就被公安机关一网打尽,为他的爹娘报了仇、雪了恨。
但令他不满的时,远在韩国的他就像被遗忘了一样,除了一开始的一点补助,和简短的、程式化的问候,再也没了下文。
他就像了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飘飘荡荡,随风逐流。
从此之后,他就变了个人,开始自暴自弃,再也无心学习,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
更为可怕的是,他的灵魂开始扭曲,心中充满了浓烈的怨气,跋扈凶残,无恶不作。
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因为争夺一个女孩,他跟韩国“黑棒子”大打出手,结果把那个狗日的一根手指给咬断了。
对方自然不肯放过他,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把他生擒了,捆到了废墟中,声称要给他“变性”,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割掉他的男人器官。
一开始,他被绑在一根断了半截的水泥柱上,吓得要命,可透过破败的屋脊望上天空,看到了闪闪发亮的星星。
他努力地伸长了脖子,朝着南方的天幕望去,心里想着,或许就能看到家乡的星星,心头一酸,泪水就模糊了眼睛。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马攻克,我的亲儿啊!老爸对不起你,往后的日子,你可要咬紧牙关,打起精神,好好往前走啊,再也不能这样自暴自弃,自寻毁灭了。
他没有抱怨老爸,只说我都死到临头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也不用牵挂了,好好再天堂等着我吧。
可老爸说:“没事的,天无绝人之路,自会有人帮你的,你看,那不是来了嘛。”
说完,天上的星辰随即消失,乌黑的云彩滚滚而来,瞬间就严严实实的遮掩了整个世界。
突然,一辆汽车由远而近,疾驰而来,强光灯就像两把利剑,刺破了暗黑的夜色。
车停了下来,车上跳下了几个黑衣男人,被围在中间竟然是个长发女人,她戴一个黑色面具,直直瞪着为首的那个歹徒说:“你伤害一个孩子算什么能耐?赶紧把人给我放了。”
“丽姐,这小子废了我一根手指,不灭掉他,难解我的心头之恨!我就搞不懂了,你我都是韩国人,他是中国人,你凭什么护着他?”韩国“黑棒子”绝口不答应。
“为啥?”那个被称为丽姐的女人一挥手,旁边的一个男人把一个黑色的袋子扔在了地上。
“那是什么?”
“钱。”
“多少?”
“五十万。”
“丽姐,这也太少了吧?五十万能买我一根手指头?”
“钱虽然不多,可是姐的一片心意。”
“我怎么好拿丽姐的钱呢?”
“钱不是我的,是我的一个好姐妹给的,你用不着谢我,我只是顺道给捎带过来。我跟你之间,是不需要用钱来谈事的,那不等于亵渎了我们之间的友情吗?老姐前来求情,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那我的手指呢?”
“就算治你他于死地,你的手指就能重生吗?就能长出来吗?”
“可……可……”
“烂仔,你他妈还想提条件是不是?”女人生气了。
“丽姐,这小子也太猖狂了,他耍了我的女人,还咬断了我的手指,难道就这么不了了之吗?”
丽姐说:“你还稀罕个女人吗?那好,你喊个数,高矮胖瘦一概说明,我打发人给你送到府上去,至于手指嘛,你要是嫌不对称,那就把另一只也躲掉了,你自己下不了手,我来帮你!”
“黑棒子”最终还是屈服了,只得拿钱放人。
后来才知道,那位“大姐大”是受一个中国女孩所托,因为她们之间有过生死交情,所以她不便拒绝。
再后来,他找到了那个中国女孩,答应一定改邪归正,还趁机向她求婚,并赢得了她的芳心,然后一起回了国。
看起来女孩很有能耐,具有通天之术,回国后,不但有了住处,还给他找到了工作,然后又帮他转成了公务员身份,可谓是一路顺风。
但对于她的身世,他一概不知,问过无数次,她都搪塞应付,闭口不语,至今都是个谜。
唯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女孩对于床上的生活不但没有热情,反倒有几分排斥,为此他打过她,骂过她,但却越来越冷淡,冷得连他都没了想法。
说到这儿,马攻克长嘘一口气,感慨道:“世事难料啊!总想着日复一日,随遇而安,却又难逃命运的轨迹,冥冥之中,像是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操纵着一般,想逃都难呢!”
马攻克说完,深埋下头,睡着了一般。
“马总,冒昧问一下,那个女孩就是现在的嫂子吗?”刘向阳心里面痒得不行,小心问道。
“算是吧,至少名义上还是。”
“为什么这么说?”
马攻克抬起头,说:“有些事情。既然说不清,道不明,那就干脆不去计较了,就让他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吧,大不了就当成一场梦。”
此时的刘向阳心里风雨交加,他想得最多的当然是梅兰菊,这个神秘的女人,在她身上会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马攻克说她对男女之欢冷漠得很,甚至很排斥,可为什么在自己身上又是如此的热切和疯狂呢?
看得出来,在她的灵魂深处,有着连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半是海水;另一半是火焰。
可她为什么偏偏就把火焰燃烧在自己身上呢?
刘向阳不得而知,越发云里雾里,干脆起身告辞,说该回办公室忙工作了,手头还有一大堆资料需要整理。
马攻克依然坐在那儿,打一个哈欠,说:“老刘,中午我喝了点酒,随口编造了一个故事,说来消遣,你听此为止,可不能再讲给第二个人,免得人家会对号入座,故事就是故事,千万别当真啊。”
刘向阳知道,他一定是后悔了,后悔把深藏已久的秘密说给了自己,就说:“其实我也犯困了,根本就没有听懂,就算是让我传播,我也无从说起,放心好了,已经忘记了。”
马攻克笑轻轻摆了摆手,说:“对了,晚上你想吃点什么?”
“不了,各忙各的吧,用不着客气。”刘向阳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他回到办公室后,高明堂把他喊到了里屋,问他陪嫂子那事办得怎么样,顺不顺利。
刘向阳说爬上山后,他累得不行,就坐在树荫下犯迷糊了,不知道嫂子都干了些啥。
高明堂说:“那山上不是有座庙嘛,没准嫂子是去烧香祈福了。”
“那就不知道了。”刘向阳知道他在打探消息,懒得多说,担心他没完没了的问,就岔开话题问他,“对了,高主任,你找到那张欠条了吗?”
高明堂冷下脸来,说:“老刘啊老刘,你这熊人,怎么这样呢?不就是一张破纸条嘛,还有完没完了,我就是懒得找了,你能怎么着吧?”
一听高明堂来了脾气,刘向阳也毫不想让,嚷道:“你给弄丢了还有理了?那这样吧,你给我出示一个证明,就说我的借条被你弄丢了,然后签上名字,按上手印。”
“我要是不写呢?”
“那我就跟你没完!”
“没完你能怎么着?”
“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是让你不得安宁!”
高明堂脸都气红了,他把手中的文件夹砰一下摔在桌子上,骂道:“刘向阳,你还算个人吗?老子为了往外捞你,跑前跑后,求亲告友,还为你还上了借款,你他妈倒好,不但不感恩,反而故意找茬撒泼,你良心让狗吃了咋的?”
“你他妈的骂谁呢?你是为了我吗?我看你是做贼心虚,是欲盖弥彰,是别有用心!”刘向阳毫不相让。
“卧槽,让你血口喷人!”高明堂疯了一般,挥起拳头,朝着刘向阳抡了过去。
刘向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
由于用力过猛,高明堂身体前倾,噗嗒一声撞在了墙上,一个反弹,人就四仰八叉摔倒了。
外面的人听到了,呼啦啦全都围了过来。
冯晓刚蹿在了前头,蛮劲抱住了刘向阳,不分青红皂白地喊:“老刘……老刘……你怎么能打人呢?看看……看看……你咋把高主任打成这样了呢?不好,这打得也太严重了,搞不好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