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黄雅莉被吓了一跳,慌忙开了灯,见是刘向阳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就骂他:“你作死啊,想吓死我怎么着?”
“你在家怎么不开灯?”
“我都睡了一觉了,不见你回来,正急得慌呢。”刘向阳踢一双拖鞋过去,说,“你派头倒是不小,还得麻烦人家刘总亲自开车来送你。”
“我是在为他卖命,他不送谁送?”
说着话,黄雅莉脱掉那双“名鞋”,换上了拖鞋,肉呼呼的脚趾,粉色的指盖,看上去很生动。
“连买袜子的钱都没有了?”刘向阳问。
“你懂个屁,现在时髦光脚,只有老土才穿袜子。”
“一个脚丫子有什么好时髦的?”
我勒个去!
你说的名人是刘福禄吧?没准他就有那种恶心人的怪癖,还名人呢?就他妈一滩臭狗屎!
刘向阳心里骂,脸上却挂着笑,“臭烘烘的有什么好喜欢的?”
黄雅莉没接话,随手把包放到了电视柜上,转身去了卫生间,脚步有点急,看上去是发生内急了。
妈逼!
真狗日的忙,连尿都顾不上撒了。
刘向阳心里骂着,小心翼翼地敞开了黄雅莉的包,瞄一眼就惊呆了:里面竟躺着一捆崭新的百元大钞。
再傻也知道,那是整整一万元!
看来女人赚钱就是快,但也局限于那些有点姿色,且又不要脸,特别是那些个死不要脸的女人。
还没骂过瘾,听见里面唰啦啦的溅水声结束了,刘向阳忙把包合上,转身站了起来。
黄雅莉出来后,话也不多说,直奔着大卧室去了。
“哎,要不要吃点东西?”刘向阳假惺惺关怀着。
黄雅莉说:“都这时候了,吃啥东西呀?”
刘向阳说:“加班挺累的,该吃点宵夜,要不然肠胃受不了。”
黄雅莉说:“不了,那样会长肉肉。”
刘向阳说:“你都这么苗条了,用不着再减肥了。”
黄雅莉僵硬一笑,说:“就我这还叫苗条?”
刘向阳说:“看上去比之前苗条多了。”
“再减掉十斤肉还差不多,还得坚持,坚持,再坚持!”黄雅莉说着,已经走进了卧室,随手关了门。
刘向阳心里面一梗,很不舒服,本想跟她说说话,她竟然凉起了自己的咸鱼,就直接跟了过去,推开门,说:“我最近打听到一个减肥的好办法,你要不要试一试?”
正在脱衣服的黄雅莉头也不回,问:“你能有什么好法子?”
刘向阳说:“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做”
“瞎说!干那事儿与减肥有啥关系?只能越做越肥。”黄雅莉爬上床,扯一个毛巾被盖在了身上。
刘向阳说:“我看过一个国外的减肥报告,是绝对有权威性的那种,说做是最安全、最可靠的减肥方法,真的,不骗你。”
“好了……好了……别瞎扯了,睡你的去吧,对了,出门的时候把灯关了。”黄雅莉说着,闭上了眼睛。
“黄雅莉,说句心里话,自打看了那个报告后,我心情一直不好,觉得很对不住你。”看上去刘向阳很动情,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黄雅莉睁开眼,侧过脸来,问:“刘向阳,你是不是猫尿喝多了?”
“没有,只喝了一小杯。”刘向阳按灭了灯,却没有离开,轻手轻脚走到了床前,说,“这一阵子我一直在反思,觉得你身上的肉肉都是我给造成的,所以才痛下决心,最大限度地调整好了心态,下定决心帮你好好运动,好好减肥,让你青春永驻,越来越年轻。”
“去……去……胡说八道什么呀?我累了,实在困的不行了,有话赶明儿再说吧。”
“不……不……我要痛改前非,我要行使一个男人的义务,决不能再委屈你了。”
“滚……滚开……你给我滚开……”黄雅莉奋力挣扎着,她想用尽全力把刘向阳推下床去。
“你是我老婆,我不帮你谁帮你呢?这回一定能行,保准一次就见效,来……来……”刘向阳咬牙切齿说着,满怀仇恨地“打击”起来。
黄雅莉痛苦地扭动着,嘴里隐隐约约叫着,却也无法阻止刘向阳的“非法行医”行动。
……
这一次,刘向阳算得上是良心发现,严格遵循着职业道德,尽职尽责地完成了一个“减肥”疗程。
当他把最后一滴“药”都推注进去后,便筋疲力尽地退了下来,躺在床尾大口喘着粗气。
黄雅莉蹬他一脚,骂道:“你疯了呀?你这跟用强的有啥两样?”
刘向阳稍稍样了养神,问黄雅莉:“你该好好配合,这样效果不好,唉,我可是尽心尽力了。”
“尽你妈个头啊,谁让你硬来的?你都把我给弄痛了,就跟个疯子似的,滚……滚一边去!”
“黄雅莉,你是我老婆,不应该这样。”
“我咋样了?”
“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干干巴巴的,是不是病了?”
“是!是病了,你怎么着吧?只允许你有病,就不允许老娘有病了?滚出去,烦死了!”黄雅莉歇斯底里了,美丽的小脚丫子瞬间成了直愣愣的木槌子,疯狂地把软成了一滩泥的刘向阳“捅”到了床下。
刘向阳想站起来,可浑身松软,四肢无力,试了几次都不成,只得“四肢兽”一样,爬到了书房,瘫在床上,呼呼大睡过去。
这个夜晚,刘向阳过得可不轻松,真有点儿难为他了,就算是换成一头牛,怕也顶不住。
先是二锅头伴着羊肉汤,装了满满的一肚子;
出门后,为了救驾,又差点被那辆“鬼车”给撞死;
接下来,又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追凶;
回家后,偏偏又看到了刘福禄跟自家女人在楼下卿卿我我,不知不觉又喝下了半瓶子醋;
醋劲还没过去呢,就身体力行地去“惩罚”老婆了,为了达到预期效果,还不断地靠臆想色。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又不见了老婆黄雅莉的踪影,再看一下桌上,连最简单的早餐也没给准备。
刘向阳就想,看来是自己昨晚那一招“减肥”行动把人家给惹恼了,要么就是真心怕了,唯恐他再来第一次“治疗”,所以就早早溜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反倒有了一种胜利者的心态,洗漱一番,从冰箱里找了点可食之物,对付了一下,就穿戴齐整出门了。
到了小区大门口,那个长着一口大黄牙的门卫从窗口伸出半个脑袋,朝他笑了笑,问:“刘大领导,你老婆现在是啥级别了?”
刘向阳说:“就是个干财务的。”
大黄牙好像明白似的,说:“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财政局的领导吧?看起来比你级别要高。”
“吊,高个屁!”
“看看,嫉妒人家了吧,弟妹可真是不简单,天天车接车送,还都是高级轿车,一般的领导能有这待遇?”
“得了,坐轿车的不一定都是领导,也有阿猫阿狗的。”刘向阳不想再跟他唠叨,快步出了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