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这样能咋样?也许本来就没啥事,只是一场虚惊,要么……要么开车的就是个新手,错把刹车当油门了。”
“那好吧,你回去休息,我负责把马总送回家去,万一路上再有个好歹,也还有个照应。”
董小宛轻松地笑了笑,说:“老刘大哥,我看你也太多虑了,疑神疑鬼的,能有啥事呀?你快回去休息吧。”
刘向阳傻乎乎地问一句:“那马总他怎么办?”
董小宛说:“我看他也是受了点惊吓,这时候回家反倒不好,不如我陪他走一走,等平静下来,让他打车回去就行了。”
回家?
刘向阳心里打了个问号,据他老婆说他可是轻易不回家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
他不回家的时候,都去哪儿了呢?
难道他真的金屋藏娇了,还有另外一个家?
……
“好了,你赶紧回家吧。”董小宛说完,转身朝着马攻克追去。
望着董小宛渐行渐远、恍恍惚惚的身影,刘向阳心里一阵灵动,可瞬间就平静了下来,他们之间能有啥故事?
这不是扯淡吗?
刘向阳莫名一笑,走到路边,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
董小宛很快就追上了马攻克,两个人并肩站在路灯下婆娑的树影里,直到看着载着刘向阳的出租车驶远了,才相视一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走进了别墅小区。
一进大院,董小宛就赶到了前头,边走边仔细观察着,说到底,她还是有些担心,害怕姓胡的那个混蛋再次潜伏进来,找自己的麻烦。
等觉得万无一失了,她才开了门,进了屋,等着马攻克黑影里闪身上了楼,才关门开灯。
董小宛被勒得透不过气来,说:“你先等一下,我正内急呢,都快要尿裤子了。”
马攻克不但不放手,反倒把亲了上去,用被二锅头跟羊肉汤泡过的大舌板挑开了董小宛的双唇,大泥鳅一般狂乱。
董小宛勉强应付了一会儿,挣脱开来,舔了舔嘴唇,说:“你就是心急,等一等,我还没回过神来呢。”
“你怕了?”
“我能不怕吗?”
“你怕啥?”
“万一……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呢?我……我……”
都说危难之处见真情,看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已经远远超出了那种带有目的性的苟且偷奸,要不然她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的,瞧她哭的吧,看上去无声无息,却透着撕心扯肺的难过……
马攻克随又想起了自己的婚姻,那种带有交易性的“爱情”,本来就是一把双刃剑,不但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对方,每当看着梅兰菊在自己身下痛苦应付的时候,他就懊恼,他就疯狂,他就变了态的折磨她。
现在总算有所醒悟,那样对她实在不公,归根结底,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所以后来才有了恻隐之心,不再摧残她。
毕竟她是无辜的!!!
唉,仔细想一想,人的一生啥最重要?
回答是肯定的,那就是一段美满的爱情,什么名,什么利,都他妈的是狗屁!是泡影!
想到这儿,马攻克走过去,坐到了董小宛身边,轻声问她:“那要是我真的被撞死了呢?”
“那我就死在那儿!”董小宛脱口而出。
“小宛!”马攻克亲昵的叫了一声,顿时泪如雨下。
“我……我真的离不开你了。”董小宛一声呢喃,双唇微启,亲上了马攻克的脸,贪婪地舔着满脸的泪水。
直到董小宛激情狂燃,风生水起,他才一跃而起——
用最真实!
最直接!
最原始!
最淋漓尽致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感情,倾诉着自己的心语,火山喷发一样,把自己,也把对方燃烧成了火,推成了浪,直至双双化成灰烬,随风而去,悠悠荡荡……
整个过程中,两个人一直在哭,泪水滂沱,潮声迭起,此起彼伏。
而此时的刘向阳正站在自家阳台上,眼望着路灯映照下的朦胧夜色痴痴发呆,心绪难宁。
他离开董小宛,打车回家后,本来装着满满一肚子的疑惑,想着好好跟老婆聊一聊。
可进门之后才知道,黄雅莉根本就没有回来。
他心里就凉了半截,甚至有些绝望,看来这个半老娘们儿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甚至已经不在这个家了。
刘向阳去卫生间洗一把脸,掏出手机,想打电话问一下黄雅莉。
可刚刚拨上号码,他又觉得无聊,觉得没那个必要,问个鸟啊?还有个屁用,她肯定会说在加班。
他知道黄雅莉“加班”的含义,可人家“加班”你能怎么着?
自己又不是没“加”过,还不止在一个女人身上加过,老婆问起的时候,不也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忙嘛!
去个球的!
“加”就加吧,算起来自己也值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已经跟几个女人“加”过N次了,并且还是用心用情的那种“加”法。
自己都堕落成那样了,你还要求人家坚守岗位,空耗着吗?
想到这些,刘向阳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他走进了书房,打开微机,登陆了QQ,他想找“前世缘”好好聊一聊。
最关键的是,他想把马攻克今晚“被谋杀”的过程告诉她,让她帮忙分析一下“杀手”的动机和目的。
这个女人不简单,她肯定有自己的见地,兴许就能帮着解开疑团。
但遗憾的是她不在线,头像呆呆地暗着,越发让他隐晦的心里纠结、狂乱,他打开对话框,疯狂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哗啦啦淌出了一行字: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
气急败坏地关了机,拉灭所有的电灯,刘向阳就像一头困兽,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直到转累了,身上死沉死沉,他才仰身瘫在了沙发上,不知不觉眯了过去。醒过来后,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
唉,儿子不在家,娘们不回来,来着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刘向阳站起来,走到了阳台上,点燃一支烟,悠悠吸了起来。直到吸到了第三支,无意间往楼下一望,这才看到一辆小轿车开进了小区。
车停在了南北过道上,一个女人推门下了车,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老婆黄雅莉。
驾驶座的男人也跟着下了车,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恩人”刘福禄,他抬头朝着楼上望了望,然后走近了黄雅莉,把那个在刘向阳怀里翻滚了无数次的娇小身子拥了拥,又在她耳根处低声说了些什么,就返身上了车。
他摇下玻璃,从车窗里伸出了一只手,黑色的小旗一般,朝着黄雅莉摆了摆,开车离去。
这一系列动作看上去那么的娴熟,那么的和谐,那么的顺天合地,又那么的波澜不惊。
麻痹滴!
刘向阳暗骂一句,但随即又把紧攥的拳头松开了,这时候动肝火还有什么意义呢?
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儿,人走了可以拉回来,可心走了呢?
不大一会儿工夫,就听见了黄雅莉上楼的脚步声。
一听就知道,她又穿了那双罗拉尼克,第一次穿的时候,她就告诉刘向阳了,说那双鞋是刘福禄给买的,算是奖励,因为她在审计原材料的时候,为公司挽回了二十多万的经济损失。
黄雅莉掏出钥匙,小心地开了门,刚想伸手打开廊灯,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怎么不请刘总上来坐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