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没有那个必要吧。”
“不见面怎么能深入了解呢?”
“你想了解什么?”
“方方面面,工作、生活、爱好,以及……以及个人情感等等。”
“你是搞新闻的,又不是拍电视剧,了解那么多干嘛呢?”
“是这样,台里要深挖你的事迹,打算做一期‘英雄背后的故事”的专题,主任就把这个人物安排给我了。“
刘向阳慌乱,说:“别……别……我可不是什么英雄,你们还是去找别人的吧。”
女记者说:“刘大哥,这有什么好谦虚的呀,再说了,接受采访也是您的义务,是在为全社会树立楷模形象,你可千万不能拒绝呀。”
嗨,这个记者妹子,怎么会这么粘呢?不会真的是别有用心吧,刘向阳断言回绝道:“不是我不接受你采访,是我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我已经出差了。”
“你真的出差了呀?”
“是啊。”
“怪不得呢,早上一上班打,我电话给你们马总,他说你出差了,我还不相信呢。”
“这下相信了吧?那好,咱各忙各的吧,再见。”
“哎,你去哪儿……”
不等她把话说完,刘向阳便挂断了电话,对着正全神贯注盯着自己的董小宛说:“这个小记者,真他妈粘人!”
董小宛说:“这是好事啊,电视里一播你的事迹,连我都觉得光荣。”
“光荣不光荣不说,我就是觉得那野猪肉香,香着呢!”冯晓刚抬起头,问刘向阳,“老刘啊,你什么时候再踢死一头?咱们再尝尝鲜,打打牙祭。”
刘向阳听得出,这小子话里带刺儿,拿起手机,无声无息走人了。
出了大门,沿路往前走,他有了一个想法,就再去上次那个理发店,找那个惹火的女理发师“料理”一番,也好活络一下筋骨,精神百倍的去惠山跟侯运才那个老狐狸斗。
可突然又打消了那个念头,自己现在也算得上是个人物了,万一那个美女理发师看过电视,认出了自己,可就尴尬了,搞不好还会被她讹一把。
理发就是理发,可不能再做那样的低级运动了。
于是,他找了一家门面挺大的理发店,看上去装潢也比较高雅,想必这种地方是正经做生意的,不会搞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便推门走了进去。
“帅哥,你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一见旗袍,刘向阳就受不了了,浑身的血呼一下涌动起来,直往头顶冲,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故意调侃道:“还帅哥呢,都半老头子了。”
旗袍女嫣然一笑,露出了雪白齐整的牙齿,说:“不老……不老……年轻着呢,瞧您,英俊潇洒,健壮如虎。”
“你倒是挺会说话的。”刘向阳说完,再次低头瞟了瞟旗袍开叉处的那一抹亮白。
“真的呀,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成熟又稳重。”女孩说着,大大方方挽住了他的胳膊。
“这里……这里不是理发的地方吧?”刘向阳傻乎乎地问一句。
“是啊,怎么不是了?”
“我怎么感觉像……像……”
“您说像宾馆吧?”
“是啊,反正不像理发店。”
“我们这叫宾馆式管理、空乘式服务,为的就是让客户享受到温馨的服务,找到回家的感觉。”
“那……那你们这儿理发的水平还行吧?”
“当然了,都是一流的理发师,最新潮,最时尚,包你一百个满意。”女孩解释着。
刘向阳刚想再问一下什么,突然听到有个细声细气的女人喊:“来呀,帅哥,你理上头呢?还是理下头?来,小姐姐给你理吧。”
话音刚落,随爆出了一阵放荡的笑声。
这才看到,原来大厅拐角的一间透明小屋里面,还坐着好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卧槽,敢情这也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不行,可不能再做那种糊涂事情了!
刘向阳刚想转身离开,很诚恳地说:“大哥哥,来都来了,干嘛要走呀,你是想让老板炒了我吧?”
“老板怎么会炒了你呢?”
“我连个客人都招揽不住,他能不炒我吗?”
“可……可是……”
“可是什么呀?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就算你现在出去了,不也是那么回事吗?我们这儿真的理发不错吔,不信你试试。”
女孩说着,竟然调整了一下姿势,把旗袍开叉的那个地方贴到他的前面,蹭来蹭去,极尽撩拨。
“别……别……”刘向阳一阵晕眩,顿时爆棚了。
女孩娇滴滴地说:“大哥哥,你放心,别听她们胡说八道,小妹妹我亲自给你理,一定让你满意。”
刘向阳借口说:“我还有事呢,等办完后再来理。”
旗袍女往前一步,紧贴着他的耳根说:“亲哥哥,你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吗?她们都瞧着呢,你要是走了,准得向老板告状,说我无能,那样的话,我这饭碗可就砸了。”
“不就是理个发嘛,有那么严重?”
“有,真的有,现在找份工作多难呀,你就算是可怜可怜我吧,好不好呀,小弟弟。”
刘向阳一看旗袍女孩眼圈都红了,心就软了下来,他问:“理一理头发多少钱?”
旗袍女说:“不多,三十。”
“那么贵呀?”
“这还贵呀?那这样吧,我看你也挺累的,免费送你一次按摩怎么样?”旗袍女说。
坐在一边的几个女人起哄道——
“按一下吧,小兰的手法可好了,能把你给舒服死。”
“傻小子,白送哟,这样的好事哪里找啊,赶紧了……赶紧了……”
“靠,有便宜不赚,傻瓜!”
……
“那好吧,三十就三十。”刘向阳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下来。
“嗯,这就对了,来……来……跟姐姐屋里来。”旗袍女孩转身朝着一条逼仄的通道走去。
“去哪儿呢?”刘向阳质疑道。
旗袍女转过身,笑吟吟地说:“先去洗头发呀,洗完后再按摩,等舒缓了筋络,然后再理发,这才是正经的理发程序呢。”
刘向阳禁不住自卑起来,自己真他妈土老帽,连理发这么个简单的程序都不懂。
旗袍女见他发呆,干脆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轻轻往里拽着。
她的手很滑,很柔软,跟杨飞絮的手有的一比,只是没有杨飞絮的手热乎,就像一条死鱼。
尽管是条死鱼,但刘向阳已经无法抗拒,顺着她的劲就进了门,坐到了一张黑糊糊的皮座椅上。
旗袍女孩柔声说道:“亲哥哥,那咱就开始洗头了。”
刘向阳答应一声,调整姿势,轻轻躺了下来。
旗袍女孩调好水温,打开水龙头,给刘向阳洗起头来。
一开始,刘向阳紧紧闭着眼睛,唯恐洗发水流进去,可眼皮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物件支撑着似的,怎么也合不拢。
无奈之下,只得半眯着。
这样以来,就看到了一片令他怦然心动的异样景色。
随着女孩给自己搓洗头发的起伏动作,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不由得慌乱起来。
可越慌乱就越想看,越发不能自拔,眼都直了。
旗袍女孩倒是镇静自若,她先在刘向阳头上涂满了一层厚厚的洗发膏,用力抓挠着。
这样以来,他就彻底崩溃了……
妈蛋!
看来还真的误闯黑店了。
这种地方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要克制,克制,万万不可湿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