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情此景,对于一个那方面功能还算正常的男人来说,简直比上油锅都难受,都煎熬。
刘向阳用力闭紧了眼睛,转移思维,强迫自己去想其他事情。
女孩竟然把一条腿跨在了他的身上,随着洗头的节奏,一下一下摇动了起来,那种滋味简直要炸天。
“别……别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情我愿,喜欢就玩呗,小妹又不多要钱。”旗袍女浪声浪气地说着,身子往前一倾,绵软软如山倒来。
卧槽,看来这还真是那种有肮脏交易的地方,不行,万万不可越线,要是传出去,可就难堪了。
“闪开……闪开……我不需要按摩,我只是来理头发的!”刘向阳一把推开旗袍女,朝着外面跑去。
噗呲!
旗袍女竟然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放开尖细的嗓子,杀猪一般叫唤起来:“来人呢……快来人呢……杀人了……快抓住他呀……别让他跑了……”
刘向阳刚刚跑到门口,就被三个膘肥体壮的年轻人挡住了,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刘向阳停下来,毫无底气都问他们。
“你这个死老东西,这还要问了?要么乖乖把钱拿出来,要么喊人来收尸!”最前边那个长着一双老鼠眼的高个青年恶狠狠地说。
“凭什么呀,我又没干啥?连头发都还没给我理呢!”
“没干啥?”另一个胖乎乎的黑家伙身体一晃一晃走到了他跟前,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把,骂道,“妈巴子,谁信呀?这鸟头上还水淋淋的呢,你他妈的还嘴硬,看老子你给你拧下来下酒!”
说完,一起狂笑着。
刘向阳灵机一动,他们人多势众,不能跟他们来硬的,就软下来说:“哥几个,我就是想来理理发,一会儿让那个姑娘给我理一理,给钱就是了。”
“操,说得轻巧,你是来理发的吗?”
“是啊。”
“麻痹滴,你再嘴硬,你洗头了没?按摩了没?”
“好……好……就算是按了,说吧,要多少钱?”
光头往前迈了一步,逼视着刘向阳,说:“你就是洗了洗头吗?那女孩都被你祸害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小子,想作死是不?”
“没……我没动她一指头。”
“草泥马,你还敢耍赖!”一个长着两只老鼠眼的家伙抡起了铁锨板子一般的大爪子,朝着刘向阳掴了过来。
刘向阳灵巧一闪,躲了过去。
“咦,你他妈胆子还真是不小来,敢跟老子玩这个?”大爪子凶神恶煞扑了过来。
刘向阳见势不妙,想从旁边钻出去,却被另外几个人挡了个严实。
这样一来,他就无路可逃了,处在了腹背受敌的境地之下。
几个恶棍凑上来,按胳膊的按胳膊,压腿的压腿,不容分说,便把他给生擒了。
有个公鸭嗓子喊道:“小兰……小兰……人抓住了,你出来收账吧。”
那个旗袍女果然从黑影里走了出来,蹲下身,伸手准确无误地就摸到了刘向阳装钱包的口袋里。
刘向阳肺都快被气炸了,头脑嗡嗡作响,顿时热血沸腾,整个人无限膨胀起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量,他一个蹿跳,就把按着他的几个人掀翻在地,然后直接奔上了旁边的一个小茶几,顺手摸起了放在上面的一把水果刀,气急败坏地喊道:“把钱还给我,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狗日的,你活腻了是不是?”老鼠眼缓缓逼近他。
麻痹滴!
刘向阳牙关紧咬,暗骂着:狗杂种,别欺人太甚,你们要是敢胡来,老子就跟你们不客气了,不信试试!
“回来,别在这里办他,会影响咱们生意的,让孙哥来办他好了。”光头冲着老鼠眼喊。
老鼠眼返身回去,几个人挡在了门口。
刘向阳一看这架势,心里面就发毛了,看样子就算扎翅膀也飞不出去了,他们说的孙哥是谁呢?
莫非是道上的痞子?
真要是落在他们手里,那可就不好玩了,不是掉几斤肉,就得亏一大笔钱。
怎么办?
怎么办?
多亏了手机还在自己的后裤兜中,他迅速地摸出来,刚刚想拨杜成功的电话,就被其中的一个发现了,喊道:“他想打电话!”
那几个人窜上来,却不敢近前,因为刘向阳手中有刀子。
他急中生智,翻出了通话记录,随手按下了一个号码,边用刀子比划着,边对着电话喊:“我在柳河路时尚发屋,被人围攻了,快帮我报案。”
一听报案,几个人就退了回去,有人不屑地骂道:“这吊,连电话费都给咱省了。”
另一个说:“得了,还是咱亲自打一个吧,万一来的不是孙哥呢。”
“对,万一是所长亲自过来,那就不好说了。”光头说着,拿起手机,拨上了号码,对着话筒说了一句:“哥们,来菜了。”
刘向阳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想让警察来处理自己,这才稍微坦然了一些,反正自己啥坏事也没干,能把自己怎么着?
没几分钟的时间,一辆警察停在了门外,从车上下来了一高一矮两个身着警服的年轻人。
进屋后,光头笑脸迎上去,说:“辛苦您了,孙哥。”
“人呢?”不知道是因为屋里光线太暗,还是被称作孙哥的那个人高度近视,他眯着眼四处巡视着。
“那不。”光头朝着手持刀子,缩在墙根的刘向阳指了指,说,“一看就不是只好鸟,耍流氓,不给钱,还拿一把刀子想杀人。”
孙哥转过身,小声说:“悠着点,别过分了。”
光头说:“没……没……真的没过分,都是那小子太猖狂了,把我们好几个人都打了。”
几个人就凑过来,这个说腰拧了,那个说胳膊折了。
“一窝熊包!”孙哥冷笑一声,晃晃悠悠走到了刘向阳面前,大喝一声:“把刀放下!”
刘向阳这才意识到自己犯大忌了,怎么好在警察面前亮刀子?慌忙把刀扔在脚下,说:“孙警官,我真的没干啥,是他们想讹人,我不给钱,就被他们打趴了,要不是桌上有把水果刀,还不知道成啥样了呢。”
“你觉得自己委屈是不?”孙警官问。
“是啊,我啥也没干,他们就不让走了。”刘向阳哭丧着脸说。
“没干?没干你头发是怎么了?被尿泚了吗?”孙警官出言不逊,一点都不像个警察模样。
刘向阳盯着他胸前的警号一看,那几个数字竟然是用白线缝上去的,心里便有底了,这不是个正式警察,充其量是个协警啥的。
“不对呀,怎么感觉有点儿面熟,你是哪个单位的?”“孙警官”眯眼仔细打量着。
刘向阳摇摇头,说:“我没单位。”
“没单位?”“孙警官”似乎不太相信,“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对不起,出门走得急,忘带了。”
“卧槽,你不会是个逃犯吧?”
“不是,我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暴发户是不是?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了?”
刘向阳说我没胡作非为,只是想来理个发,没想到进了这样一家店,啥也没干,就要钱。
光头走过来,气焰嚣张地嚷嚷道:“麻痹滴,你把人家小女孩耍了,还不给钱,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谁耍她了?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能干那事吗?她还……还把我的钱包给抢了呢。”
“谁抢你钱包了?操,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揍死你!”老鼠眼从一旁蹿了过来,抡起拳头就要打人。
“住手!”“孙警官”一把抓住了老鼠眼的衣领,往后一掼,那小子就被摔了个狗吃屎。
“孙警官”拍拍手,冷脸问刘向阳:“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说,这家店里的工作人员想讹你,你不从,就想走,然后被这几个人拦住了,还被女孩抢去了钱包,是这样吧?”
刘向阳点点头,说:“是,是这样。”
“那好办,把女孩叫出来,对证一下不就明白了,你说吧,那个女孩叫啥名字?”
“她的名字……叫……叫……对不起,我一时还记不清了,只记得是穿一件旗袍,浅粉色的那种,对了……对了……好像是叫小兰,对……对……他们喊她小兰。”刘向阳说。
“孙警官”朝后面喊了一声:“把小兰给我叫过来!”